第二十二章〈萨诺斯,噢抱歉,是佛地魔的宝石〉
第二节〈喝满这盆〉
路平和天狼星留在学校观看哈利闯完第二项湖底拯救任务后,才回去古里某街十二号。
离去前他们还跟兴奋的哈利聊了一整个晚上,包括在最后关头阿尼发现了鱼鳃草的功用,贾斯汀跟他借隐形斗篷去石内卜的办公室偷到后,赶在他睡醒时塞给他,而他则骑着火闪电赶到现场??
聊了一整晚也没聊够的三人最终还是要面对分别,离别时哈利用力的抱了抱他们两人,才不捨的放他们离校。
「我说,你教父现在看起来帅多了。」阿尼拍了拍仍望着他们背影的哈利。
「当然。」哈利骄傲的抬起胸。
完成第二项任务后的第一个週末,哈利本来想好好放松的,但他才睡个午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人海边,吹着冰冷的寒风,领着多比准备跳海。
『凯文?』『既然你醒了,就一起吧。』
『一起什么?』『把绿宝石带回学校。』
『就在这里吗?』『嗯,这附近。』
凯文脱下长袍,跳入冰冷的海水中,带着被冻到唇齿打颤的多比游到幽暗的岩缝中,海水不断拍打着岩壁,让他们游泳的路线一直被推得左右摇晃。
好不容易,凯文都游到快要失温时,他们才在海上的岩壁缝中,爬上了石阶,往上蜿蜒的尽头可以看到有个岩洞。
他们走上石阶时,多比急忙把凯文身上的衣服给烘乾,然后也把自己的衣服给烤乾。
「多比不喜欢这里。」
「你能感觉到?」
「是的,充满黑暗,邪恶的味道,我的主人,我们一定要进去吗?」
「听着,多比,你知道佛地魔吗?」在多比惊恐的尖叫猛点头时,凯文继续开口:「而我是命中注定要消灭他的那个人。所以,我得进去,把他的宝贝给销毁,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使命。」
「噢??太伟大了,太高尚了。」多比抓起衣服抹泪。
凯文则摇摇头,在岩壁上摸来摸去。
『你在找什么?』哈利不解地问。
『开关。』
『你怎么知道在哪里?』
『魔法有残留的痕跡。』
凯文感受着魔力在肌肤上的流动,如同多比所说的,那是种阴暗,让人不舒服的躁动。同时,它还无比渴望着,那个岩壁上的凹陷处,无比飢渴的嘶喊着??给我血??给我??血??
凯文从无痕包包里抽出一把匕首,捲起袖子,在多比和哈利的惊呼声中,划开了左手上臂,鲜血喷洒在岩壁上,接着闪现出不算太大的银白拱门,门后则是强烈对比的无尽黑暗。
「我的主人!」多比一挥手,凯文的伤口就马上癒合,但他还是小心地抹上药,并变出绷带替他包扎。
接着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进黑暗里,多比颤抖的双脚甚至得抓着凯文的牛仔裤才敢前进。
「多比听好,千万别踩到湖水。」
「遵命,我的主人,多比绝对不会去碰那个令人噁心到反胃的湖水。」
『凯文,湖水有古怪?』
『当然。』
『水下有什么?大魷鱼?还是滚带落?』
『别傻了,这可不是霍格华兹的温馨黑湖。』凯文摇摇头,但也不回答湖底有什么,让哈利不停地乱猜。
他们沿着湖岸小心翼翼地行走,脚步声大到哈利觉得肯定会惊动湖底的怪物,不过没有。
他们走了约莫十几分鐘,然后凯文停下脚步,在空中像瞎子一样摸索。
「有感受到魔力波动吗?多比。」
「再往前一点,我的主人。」
「好。」凯文站到湖水边缘,鞋尖离水面只有短短的几公分。
在游戏中,只要站对位置,就能抓到隐形的锁链。但在现实中,凯文却什么也碰不到,他努力回想原着中校长的动作,于是也一样画葫芦的用魔杖敲了敲拳头。
『湖上出现了船!』
『终于。』凯文露出微笑,他刚刚还以为要卡在这里过不去了呢??
他们乘着一艘小到不能再小的船,慢慢地往湖中央驶去,行驶到一半时,哈利突然惊叫一声:『凯文!』
『我知道。』
『是??是尸体!』
『我知道。』
『凯文,他们有??多少?』
『你不会想知道的。』
他们没有掀起任何涟漪的抵达中央小岛,岛中间有个发着绿光的石盆,当他们走到盆子前时,多比都快跪倒在地了。
「多比听好了,等等我要把这盆魔药给喝下肚,直到盆子空了以后,你帮我把里头的东西给拿起来,如果湖里的东西跑出来,记得用火赶跑他们。」
「我的主人!」『凯文!』
岛上与脑内同时响起抗议的声响,但凯文仍继续开口:「不管我怎么拒绝,怎么挣扎,你都要强迫我把它给喝完,这是命令,多比,我命令你强迫我喝完魔药。」
「让我来,让我来喝,我的主人。」多比滴落斗大的眼泪,不停摇头。
『凯文!你疯了吗?这一看就知道是毒药!』
『如果我死了,那后面就交给你了。』凯文静静地说:『在我死前,我会把所有记忆融合到你脑中,这样你就知道所有未来的走向了。』
『凯文!』哈利着急的大喊:『不准喝!我命令你,你敢??』
凯文没有理会,直接从袋子里摸出一个杯子,舀起魔药就往嘴巴倒。
游戏中的石盆魔药是非常非常噁心的液体,就像是要做大肠镜检查前要喝的那种泻油,有着让人想吐的浓稠塑胶味,但精神的攻击就简单许多,只会重复拨放着玩家所看过的最可怕恐怖片,吓得他们大喊不要不要。
但现实中的绿色魔药反而没有那么噁心,虽然也很难喝,不过不是不能忍受。
才一杯,凯文就出现幻觉,毕竟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岛中央和校长办公室吧??他再装满一杯,继续一口乾完,越快喝下肚就越能减少噁心感,但在他颤抖的手盛满第三杯时,双眼一眨,就只能看见校长办公室了。
「多比,快,帮我。」
凯文能感受到多比湿滑的眼泪在自己胸前洒落,杯子仍是听话的递到他唇边,但他怎么用力看,都只能看到校长满脸悲伤地望着自己。
『凯文!』
哈利发现意识空间里的另一个球状体从不规律地颤抖,变成不停抽蓄,接着疯狂的乱撞,在保护着凯文心思的那道玻璃墙一瞬间碎开后,他再度触碰到凯文的思绪,如同他对自己施展大脑封闭术前的模样。
于是他发现自己来到校长的办公室,就好像栽进储思盆中,那里有一位哀伤的老人和一位红着双眼的自己。
凯文满腔怒火的盯着校长,彷彿是条噬人的毒蛇,恨不得把那张衰老的脸孔狠狠咬碎。
「哈利。」邓不利多忧伤的开口:「拜託你??」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么软弱!他是校长,他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么脆弱的模样!凯文的怒火滔天燃烧。
「闭嘴!拿起你的魔杖!」凯文嘶吼。
「哈利,这是我的错,你不该是这样的。」老校长的眼泪终于从眼角滑落。
「那会是怎样?你知道我经歷过什么痛苦吗?你知道心爱的人在怀里死掉的痛苦吗?」凯文扯开嗓子怒吼:「难道要我按照你的安排,当个乖宝宝,看着大家去死吗?」
「当然不,哈利,但这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能挽回。」
「不!你不明白。」凯文怒极攻心:「我组织了自己的黑魔法社团,我还拿到了两样死神圣物,这才是最完美的零伤亡路径,然后,我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将佛地魔给折磨到死。」
「不,哈利,不该是这样的。」邓不利多心如刀割的恳求:「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仍未被污染的地方,我知道你的本心仍有善良的地方,我知道,拜託你??」
「举起你的魔杖!老头!」凯文受够了眼前这个懦弱的老人:「对抗我!邓不利多!」
「你知道我不会的。」邓不利多牵起带泪的微笑:「永远都不会。」
「啊啊啊!啊哇呾喀呾啦!」凯文淌着泪,高喊着咒语。
『不不不不不!!!』
哈利被爆裂的精神球体给炸出了幻境,看着多比一边灌着凯文喝下最后一杯魔药,一边哭喊着:「最后一杯了,我的主人,最后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