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苏瑞宁也不恼怒,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杖毙吧。”
    看着两人被拖出去,王容华低着头不出声,苏瑞宁道:“王容华倒是好手段,御下有方。”
    王容华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义正言辞道:“妾虽然比不上皇后娘娘尊贵,但是也是记了名的妃嫔,皇后娘娘若是欲加之罪,妾就是死也要求皇上给个公道。”
    苏瑞宁站起身,慢慢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道:“王氏,你觉的你配的上本宫污蔑你么?本宫是念在你母亲的份上,给你留几分脸面,只是如今看来,你不但自己要往死路上走,还要拉上你母亲啊!”
    王容华心里止不住恐惧了起来,虽然苏瑞宁语气仍旧平平淡淡的,但是此时站在她跟前,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她狠狠的攥着掌心,指甲刺进肉里也没有察觉,她此时需要痛楚才能保持理智清醒。
    郑贵人此时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不过想到她自己的做的事,一时又有些发憷,想到那颗暗棋,眼神一冷。静贵妃到是不悲不喜的样子,很是冷静,这事与她无关,这火也烧不到她身上。
    王容华深吸了一口气道:“请娘娘示下!”
    苏瑞宁心里叹息,她若是此时认了,那么她母亲的命就能保下了,真是可惜,她坐回去淡淡的吩咐:“周嬷嬷,把找到的东西给王容华看看吧。”
    周嬷嬷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走到王容华跟前,她道:“老奴在没伺候皇后娘娘前也是在宫里的,虽然与古嬷嬷没什么往来,但是她的绣品老奴还是能认出来的,巧合的是这东西是从那两个丫鬟那里搜出来的,更巧的是,前些日子,古嬷嬷因为想念皇上所以进宫了一趟。”
    王容华眼神一缩,她道:“妾的母亲进宫只是为了看望皇上,并没有见过别人。”
    周嬷嬷怜悯的看着她,继续道:“小主难道以为映蓉花粉很好弄到吗?名字叫映蓉花粉只是因为这种药留下的气味只有映蓉蜂才能察觉的到。这药用了之后不仅能使人腹痛还能不知不觉的留在身体内,只要连用三次,就会要人性命,脉象却看不出不对。这药在前朝被列为禁药。古嬷嬷手里的药也是偶然得到的。”
    王容华只觉的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她全身僵硬着说不出话来。苏瑞宁问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王容华神色有些疯狂道:“若不是她给我下药,怎么会在我前面怀上孩子。”
    苏瑞宁冷声道:“所以你就去谋害皇上的子嗣?”
    王容华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她道:“妾没有皇后娘娘的胸襟,她要怀孕,可以,可是她太过霸道了些,难道皇上第一个孩子非要从她的肚子里出来?为此,竟然给我们下药。凭什么,我要忍着看她得意,最可恨的是,若是避子药就罢了,可是当初妾已经身怀有孕,却被那药给打掉了,甚至很久以后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苏瑞宁恍惚记得,是有一个月,王容华的换洗延长了不少时间。心思一转,就想到是怎么回事。她淡淡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容华嘲讽道:“我身边的宫女偶然听到一个嬷嬷说起来的,后来太医也证实了,只是痕迹扫得太干净了,妾只得求太医咽下这事!”
    苏瑞宁心里发狠,真是好的很啊,太医院都能安□去人,她道:“是哪个太医?”
    王容华道:“是陈太医。”有些迟疑道:“还有个和我母亲相熟的于嬷嬷也看过了。”
    周嬷嬷适时道:“于嬷嬷对妇科方面极有心得,现在在华清宫当差,是皇上指过去的。”
    苏瑞宁有些复杂的看了静贵妃一眼,看着她神色坦然的样子,这是不知道?她对着王氏道:“赐死。”
    静贵妃没心微蹙,皇后刚才看她是什么意思?对于王氏被赐死,她不意外,但是王氏说的落胎之事,她是不信的,一来玉贵妃没有那么恨的心,二来皇后管着后宫岂会让妃嫔被下了药。三来就是皇上不是拿子嗣开玩笑的人。可是到底是谁算计了王氏了呢?梁容华没这个脑子,她瞥了眼郑贵人,不对,她没有这样的人脉,心里蓦然一惊,能做着个局的只有皇后,她自己,还有玉贵妃,她脸色瞬时不好了起来,算起来,这事无论成败得利的都是她。她微微有些不安。
    王氏道:“这一切都是妾所为,与妾的母亲无关,求皇后娘娘开恩,饶我母亲一命。”
    苏瑞宁似笑非笑道:“只怕不成!”
    王氏却不以为意道:“娘娘到底是不了解皇上!妾的母亲是慈恩太后送到皇上身边的,娘娘还是问过皇上最好。”
    苏瑞宁微微一笑,她道:“带下去吧。”
    看着郑贵人发白的脸色,苏瑞宁道:“玉贵妃胎像不稳,还是抄些经书以求天佑为好,静贵妃有恙在身,要安心养病,梁容华又怀着身孕,这抄经的事就交给郑贵人吧。玉贵妃的孩子生下来之前,郑贵人就安心抄经吧。”
    郑贵人不由瑟缩一下,老老实实道:“妾知晓了。”
    静贵妃心里一堵,她刚知道自己身体有恙,这是变相的禁她的足?不过她没说什么,想到刚才的推测,看来要往家里传个消息了。
    处理了完了这件事,苏瑞宁换了衣服,喝着卉珍端上来的茶,想到刚才玉贵妃传来话,问道:“她还在外面。”
    卉珍道:“是,奴婢做主传了太医,贵妃娘娘那里没有什么大碍。”
    苏瑞宁问道:“皇上呢?”想了想,吩咐道:“去把这事告诉皇上!”
    很快,就听到外面请安的声音,苏瑞宁带着人出去就看到,沈子君声音温和的问着玉贵妃什么,不过神色不怎么好。
    她走过去道:“皇上回来了,玉贵妃怀着身孕,现在坐了也有一会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
    沈子君道:“皇后说的对,月妍照顾好你家主子。”
    ☆、第15章
    看着玉贵妃回去了,沈子君才和苏瑞宁一起进了内殿,他的脸色不太好,见两人坐下来,卉珍连忙沏了两杯茶放下后,带着几个宫女出去了。
    沈子君道:“你身边的宫女倒是懂事!”
    苏瑞宁道:“我向来喜欢本分的。”话音一转,她道:“古嬷嬷的事皇上打算如何处理?”
    沈子君不由心烦,古嬷嬷自小陪着她长大,情分不能说不深厚,可是如今竟然这般算计他的子嗣,虽说逃不了有心人的算计,但是终究是心里动了妄念,才中了别人的计谋。这是他的生母放在他身边的唯一的人啊。眼神一冷,他道:“谋害皇嗣,自然是死罪。”
    苏瑞宁并不意外他的处置,也许王氏对沈子君有几分了解,只是她定然不了解正和帝,一个帝王最容不得的就是背叛。何况现在这种时候,一个皇子的降生,可以极大的稳固帝位。她道:“静贵妃旧疾犯了,需要精心养病,皇上最近也不要去打搅她。”想了想又说道:“梁荣华不错,是个本分的,皇上不妨多去看看,对孩子也是有好处的。”
    沈子君心情有些复杂,怪不得人说家有贤妻夫祸少,不管他对皇后怎么防备,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最能信任也只有她,有时候他也会想,她不过和他一般年纪,怎么会那般的聪慧通透,就想现在这种情况下,静贵妃没有半点把柄,就是他也无法随意就处置了她,现如今皇后禁了她的足,也能警告张氏一系。他道:“皇后辛苦了,梁容华那里朕会多去看看的。”他顿了顿,道:“玉贵妃这次动了胎气,恐怕生产时会辛苦几分,这么一来,等孩子生下来就送到静贵妃那里养着。”
    苏瑞宁心里一动,看着沈子君神色冷淡,这是要给徐家一个警告?看来这次对玉贵妃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啊!这样也不错,她禁了静贵妃的足,总要给点补偿,只是这个补偿么,倒未必是张氏想要的!心思百转,面色不变道:“这样也好,玉贵妃身子是弱了些。”
    沈子君看她神色了然,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窗外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整个人仿佛都有些朦胧,眉眼柔和,语音潺潺像小溪一样润在心里,使得他整个人都舒展了许多,一瞬间那些个压力都离他远去了许多。不自觉的语气柔和下来,他道:“听说皇后的武艺不错?”
    苏瑞宁眼神带着淡淡的不解,这是抽风了?她掩饰的拿起茶杯,低头喝了一口,回答道:“是的,我自小就不喜欢针凿女红之类的,倒是喜欢舞枪弄剑的,父亲宠爱我,也就随了我的意,这些年来倒是也习惯每日练练。”
    这些他是知道的,皇后每日都会练两个时辰的武艺,因为他的私心,没有多说什么,好在皇后手腕过人,除了自己,别人都不知道,想到此不知为何?一时有些欣喜,一时又有些怅然,两人都心知肚明,自皇后进宫以来,两人先是试探各自的底线,后来都还满意,虽未明说,但是也合作的还愉快。脑袋不可控制的想,若是当初没有为了玉贵妃去为难皇后,那会不会……,这念头一起,就萦绕于心,半晌,才被他压下去。
    苏瑞宁见他不出声,又说道:“这次的事也能看出,张太师地势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是不信,古嬷嬷真能那么容易弄到映蓉花粉,还有那紫烟,和那边也有些联系,我打算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把后宫清理一下!皇上觉得怎么样?”
    说到正事,沈子君沉吟了一下道:“我让四喜给你送一份名单,你比较一下,没有用处的就都清理出去吧。这后宫多年没有女主人,都快成了钉子窝了。”
    接下来几日,苏瑞宁就着手处理这件事,不仅是确定是钉子的,还有一些牵扯太多的,都被她清理出去了,好在虽然后宫多年无主,但是这些进宫的宫女都是有专人甄选。一些有资历的宫女嬷嬷也趁着这个机会提了上来。
    静月宫里,静贵妃有些无聊的摆弄着花草,这是夏竹从御花园里采来的,她不能出去,身边的宫女倒是可以,是以皇后最近的动作,她知道的很清楚。想到折损的那些人,现在已经确定,玉贵妃的事定是和她父亲脱不了关系,否则她也不会被禁足。想起一事,她问道:“夏竹,玉贵妃那里最近如何?”
    夏竹道:“皇上依旧每日里都会去看她,就是从来没有留宿过。最近皇上对梁容华也是看的勤,皇后娘娘好似也对她很满意,赏赐不断。”
    静贵妃美目一闪,悠悠道:“皇上也是心狠的,这些日子不来看我。说到底还是不喜欢我父亲。可是我为人家女儿,又能怎么样呢?”
    夏竹劝慰道:“娘娘多心了可不是,皇上最近忙着呢,就是皇后娘娘那里也是去的不多,前日不是还给娘娘送了一盏琉璃灯。”
    静贵妃长叹一声,目光转向窗外,淡淡的道:“只希望张氏一族不要葬送在父亲手里。”
    夏竹心里一跳,微微低下头,这话她不敢接,想到前些日子,夏菊的异常,她迟疑了一会,终是开口道:“小姐,前些日子,夏菊她好似见过被杖毙的那个紫烟。”
    静贵妃脸色一沉,呼吸有些急促,只觉的心口发疼,她爹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真要篡位不成,现在皇上都容不下他了,居然还做这些无谓的事,这是怕死的不够快么?难道还当皇上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不成?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她到是忠心。”只不过忠心地不是她罢了。
    夏竹心下一颤,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她道:“夏菊她只是一时糊涂,……”她的声音底下来,不管如何,夏菊这种行为就能算的上背主。
    静贵妃稍一思索,仔细量了一下现在的局势,苏家虽然算是倒了,但现在的顾将军是苏老将军的弟子,定会站在皇上身后,还有成王……,想到成王,她眼眸微闪,这人她看不透,要说他全力辅佐皇上,她不信,但是好似皇上要做什么他也不会反对!定了定心,她对夏竹说道:“这次不是有许多到了年龄的宫女被放出去婚配的么,你把夏菊报给皇后娘娘。”
    夏竹一惊,她以为主子最多不过敲打夏菊几句,没想到竟然要送出宫去。她急道:“小姐,夏菊她只是一时糊涂了,求小姐给她一个机会!”
    静贵妃打断她,淡淡道:“夏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夏菊跟了我这么些年,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打算给她指门婚事,不会让她回张家的。”
    夏竹放下心来,只要不被赶回府里就好,这样也好,省的小姐心里有疙瘩。
    张太师府
    张太师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前厅里,张夫人在一旁有些不安的道:“老爷,这静儿无缘无故的病了,我总觉的不大放心。可怜我的女儿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苦。”
    张太师年龄已经将要五十岁,面相上要年轻许多,气质儒雅,不像位高权重的权臣。此时他眉头微蹙,张清雅是他唯一的女儿,自小聪慧,又和皇上年纪相当,他本以为是不二的皇后人选,可是如今女儿不仅要屈居人下,现在还要被迁怒,他为大兴劳碌一生,先如今皇上却要过河拆桥。他道:“不要担心,静儿好的很,只要老夫在一日,皇上就不会拿静儿怎么样的!”
    张夫人微微的送了一口气,但还是担忧道:“若是能见静儿一面就好了。”
    张太师心中一动,道:“这么长时间没见女儿,是该见见,我明日去向皇上请旨,你好好的准备一下。”
    张夫人有些迟疑道:“这样好么,皇上如今正是忌惮我们家的时候……。”
    张太师眼神一厉,冷声道:“老夫乃是先皇亲定的辅臣,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张夫人道:“既然如此,那我少不得先去皇后娘娘的凤栖殿。这些日子看来,皇后的手腕不低,也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提起皇后,张太师眼中的阴郁一闪而过,想都最近后宫的动作,可真是不能小瞧了她,他在后宫的人手折损近八成。心里呕的吐血,还不能多说什么。他灵光一闪,对张夫人道:“这次进宫你交代好静儿,叫她不要任性。”
    张夫人道:“静儿是个骄傲的脾性,一般人看不进眼里,不知道会不会犯了皇后娘娘的忌讳。只希望她的日子能好过些。”
    张太师看着夫人担心的样子,心里一叹,他的夫人出身书香门第,最重规矩,心地也善良,所以有些事,他也不能和她直说。
    第二日下朝后,张太师求见皇上。沈子君在文熙阁里处理政事,听到四喜传话,道:“宣太师进来吧!”
    张太师进来行了大礼,嘴上道:“给皇上请安!”
    沈子君温和道:“太师不必多礼。”转头对着四喜说道:“给太师泡杯茶,就太师喜欢的普洱吧。”
    张太师一脸感动,声音有些颤抖道:“皇上日理万机,竟然还记得这些小事,臣惶恐。”
    沈子君个更加温和的说道:“在朕心里,太师就如同长辈一般,应该的。”
    两人寒暄着,一时气氛大好。张太师有些惭愧的道:“老臣此次求见皇上,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听闻静贵妃娘娘病了,她娘实在是忧心不已。皇上也是知道的,妇道人家就是喜欢瞎操心,老臣想着能不能让那愚妇进宫见见贵妃娘娘。”
    沈子君心思一转,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母亲思念女儿是天性,想来静瑜能见到夫人也能好的快些。”
    ☆、第16章
    总之,张太师出去的时候神色颇为不错,还是被四喜亲自送出来的,张太师道:“公公请留步!”
    四喜依言站住道:“太师慢走!”
    张太师微微笑道:“老夫这就回去了,皇上勤政爱民是好事,只是龙体更为重要,这还要多多仰仗公公。”
    四喜尖着嗓子道:“大人放心,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看着张太师走远,四喜才回去文熙阁,此时沈子君早已没有了与张太师说话时的和颜悦色。面容平静,见四喜回来,问道:“回去了!”
    四喜恭敬道:“回去了!交代奴才要注意皇上的身体。”
    沈子君目露嘲讽,淡淡的道:“太师对朕一向是极为关心的。”关心的不止抓着权力不放手,还想控制他的子嗣。他略一沉吟,吩咐道:“去给皇后交代一声,就说明日张夫人要来探望静贵妃。”
    四喜应声出去了,到凤栖殿的时候,苏瑞宁正在小书房练字,一时沉浸其中,卉珍也不好打搅,好在也没差几个字,卉珠几个也忙活了起来。四喜喝着茶水,心道这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的就是得力,就连茶水泡的都好上许多,这今春的新茶,交泰殿里也每日里泡,能在交泰殿泡茶的手上功夫自然也是顶尖的,他身为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自然也喝了不少,只是这味道就是比卉禾泡的差些。
    想到每次来皇后这里用过茶水,回到交泰殿皇上喝茶时脸色总是不太好,他心里打了个哆嗦,不过好似自从上次喝过皇后娘娘泡的茶就不会如此了。说起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几个宫女都是聪明漂亮又能干的,就是新提上来的几个,别的不说,单论容色都是顶尖的。至少要比其他几个宫高出不少。想到此,他不免泛起嘀咕,要说能进宫伺候主子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当然也不乏容色特别出色的,不过这一类的一般都不太讨后宫的娘娘们喜欢。原因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皇后娘娘并没有这样的忌讳,就像是刚才进来时给他端茶的宫女,他记得以前是叫红雯的,从前在玉贵妃娘娘宫里的时候,从来就没出过茶水房。就这样,还少不得被排挤,也是,一个伺候人的长得和主子不相上下,也难怪不被主子喜欢,这次趁着皇后娘娘整顿后宫的功夫,华清宫把她送了出来,走了运被皇后娘娘挑过来了,如今都能进殿内伺候了。再想想凤栖殿一水的美人,不由嘀咕,难道是有意如此?
    苏瑞宁放下笔,看向卉珍问道:“有事?”
    卉珍麻利的给她净手,嘴上说道:“四喜公公来了,在前殿呢!”
    苏瑞宁点点头道:“那我们去看看吧!”
    到了前殿,苏瑞宁坐下,问道:“可是皇上有什么交代?”
    四喜行礼后,恭敬的答道:“今日张太师来求见皇上说是太师夫人思女心切,想进宫来看看静贵妃娘娘,皇上准了。”
    苏瑞宁略一沉吟,问道:“本宫知道了。”说完,她微微一笑,对四喜道:“公公可曾见过太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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