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

    “我试试吧。”幼清叹了口气,好像很同情她们一般,“我回去和姑父提一提,不过他若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她想了想,道,“你们如今住在哪里,明天一早我会派人去给你们送信!”
    “我们……”谢周氏正要说话,那位岑太太忽然咳嗽了一声,谢周氏一愣,就见岑太太望着幼清道,“不如夫人告知我等贵府的位置,明日我们四人去您的府外等候您的消息,也免了您在派人走一趟。”
    幼清当即沉了脸,谢周氏就知道不好,立刻朝岑太太瞪了一眼,回道:“夫人别介意,她是怕多给您添麻烦。我们现在住在东升客栈,明天我会让身边的人丫头在客栈外候着,您家的人一去就能找到!”
    幼清微微颔首,道:“今日大理寺开堂,你们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去大理寺外头听听。更何况,堵着郭大人家的门口,不但对你们的夫君没有好处,说不定还得落一个纵容家眷的罪名!”
    几个人面色一变,知道幼清并没有胡说,谢周氏磕头谢她:“还没请问夫人贵姓,也好让我们将来有机会能给您立长生牌,生生世世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我姓方,夫姓宋。”她淡淡的道,“你们快去吧,若是晚了也就赶不上今日的堂审了。”
    几个人纷纷应是,提着包袱带着孩子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郭阁老巷!
    “小姐。”绿珠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怅然的道,“她们可真是可怜,夫君出事,她们几个女眷居然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到京城来,没有熟人她们还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打听到郭府的所在,恐怕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窝在这里等!”莫说外地人,就是她这个在京城待了几年的人,哪个衙门办什么事儿在什么地儿,哪位大人住在什么地方她都不知道,更何况初来京城的妇道人家。
    “她们是不是可怜还犹未可知。”幼清沉声道,“泗州因为祖陵修建在那边,朝廷每年都会拨款维护,又因为淮河水域年年遇险,堤坝修建几乎每一任知州县令都要整顿一番,花去的银子不计其数,但到最后还是淹了祖陵,可见这其中也不干净。她们如今可怜,是因为夫君被抓,若没有被抓,她们在泗州在虹县不依旧是官太太,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hp]带着系统穿hp!”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幼清说完眉头微拧,绿珠听着觉得有道理,点头不迭的道:“那……那您真的要帮她们求姑老爷吗?”
    “会!”幼清沉声道,“不过不是现在!”她话刚说完,郭家的侧门便随之打开,露出一个婆子戒备的脸,她眼睛四处一看,随即露出诧异之色来,又忍不住看了一遍才真的确认早上堵着门的几位妇人走了,她顿时松了口气大开了门朝幼清抱歉的行礼道:“真是对不住宋太太,奴婢还以为那几位妇人还在外头呢,让您等这么久实在对不住!”她说着亲自扶着幼清上轿。
    “我明白的,索性无事等一等无妨!”她说着上了轿子,郭家的院子里头就出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抬着幼清的轿子进了门,过了影壁又走了一刻才在垂花门前停了下来,方才开门的婆子道,“往里走就是内院,老夫人和夫人正等着您呢。”
    幼清颔首,由采芩扶着下了轿子随着婆子进了垂花门,婆子好奇的问道:“方才夫人来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吧,怎么突然又走了?”
    “这倒是不知道。”幼清微笑道,“许是有事吧。”
    婆子笑着应是:“奴婢就是觉得奇怪,她们一早上就赶来了,先是递了拜帖,夫人一见她们的身份就回了话拒绝了,没想到她们居然不肯走,我们实在是为难,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如今倒好,不声不响的又走了!”
    幼清理解的点点头。
    婆子暗暗松了口气,那天去三井坊帮忙时她也去了,幼清的样子她也见过,知道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那天是晚上看的匆忙,如今一瞧竟比那天还要明艳几分,而且性子也好的很,年纪虽小可不骄不躁沉稳大方,和宋大人真是般配的不得了。
    幼清心里想着事儿,也没有心思去打量郭家的宅子,只知道和外界所传没有多少的出入,确实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这是圣上对郭阁老的器重和嘉奖,别人即便是议论也不过是羡慕罢了!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幼清就听到引路的婆子恭敬的道:“前头就是,老夫人和夫人都在里面呢。”
    “有劳!”幼清朝婆子道谢看了采芩一眼,采芩立刻塞了个荷包给婆子,婆子越发笑的开心起来,一直将幼清送到院子门口,由里头的大丫头引着进了宴席室她才走。
    宴席室里收拾的很干净,和院子里的布设相比,反倒显出几分随意和普通来,没有多华丽价值连城的器皿,就连摆在炕前的四张椅子也是普通榉木的!
    这才是文官之家该有的低调内敛,难怪郭阁老逝世后,郭衍能一路做到今天的官位!
    “郭老夫人!”幼清绕过屏风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穿着件鹦鹉绿褙子,带着姜黄色抹额的郭老夫人,她笑着上前行了大礼,郭老夫人笑着请她起来,“你这才新婚,何必急巴巴的赶来见我们,在家歇两天才是。”
    “受了老夫人,郭大人和夫人的大恩,若是不来我和宋大人心里都过意不去,更何况,我不过跑一趟腿,实在难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只得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往后老夫人,郭大人,夫人有用得着我们夫妻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她话落,又转身朝坐在椅子上的郭夫人行了礼!
    “还是个口齿伶俐的。”郭夫人亲自将幼清扶起来,“九歌与我们老爷交情颇深,他是后辈我们也从来都将他当做自家侄儿看待,如今我托个大喊你一声侄媳妇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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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荣幸!”幼清行礼回道,“我们夫妻没有根基,又身无长物,能得老夫人,郭大人和您的看顾,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郭夫人掩面而笑朝郭老夫人看去,郭老夫人满意的道:“初见这个丫头我就知道是个聪明玲珑的,如今成了家便越发显出沉稳来。九歌能慧眼识珠,也是他的福气!”
    幼清面颊微红道:“你过奖了!”
    “坐吧!”郭老夫人指了指椅子,幼清应是落座,郭老夫人就问道,“你进门的时候可见到了门外的四位妇人了?”
    幼清点头,回道:“见到了,还有个小男孩扑在我轿子前头求我相助,我亦不知道内情,所以没敢多言!”
    “他们是凤阳案犯的家眷!”郭老夫人凝眉道,“也不知怎么就找到我们家来了,这种事情我们妇道人家越少过问越好,免得不懂反而添乱。”又道,“那几个人也不是清清白白的,贪污受贿少不得定罪,我们没必要去踩着人家,但是也不用盲目的去同情谁,尤其是这种案子,就算最后一锤定音定了罪,也不定是如那案情卷宗上写的那样!”郭老夫人说着就露出一丝遗憾之色来,叹了口气。
    尤其就想到了当年的舞弊案,是啊,就算一锤定音了,外人所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实情。
    任何事情都不要凭着主观的臆断!
    “受教了。”幼清很真诚的应是,“如今世道复杂,我年纪小不懂这些,就更加不敢瞎掺合了。”
    郭老夫人满意的看着幼清,颔首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九歌做到如今的官位已是不易,再有几年历练他说不定就能进六部,到时候封侯拜相也不是不敢想的,等他位高权重你也诰命加身。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你安心照顾好他打理好内院的事情,与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助益。而这些事对我们女人来说也是最要紧的事情。”
    郭老夫人说的没错,可惜……父亲一日不会来她就一日不能做一个贤内助,幼清心头叹气点头应道:“是!”
    “娘!”郭夫人嗔道,“侄媳妇可是头一次来,您要教她来日方长,今儿可别把她吓着了,往后就不敢来咱们家了。”
    郭老夫人微微一笑,摆手道:“人老了,这唠叨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并没有生郭夫人的气,可见婆媳二人相处的很融洽。
    “今儿就留在家里用午膳吧,九歌也不在家,你一个吃饭也没趣!”郭夫人说着一顿,正要开口,外面就听一声个女声脆生生的喊道,“祖母,娘!”随即有位少女像只蝴蝶似的飞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立领广袖对襟褙子,外头罩着一件月白绣兰花的绡纱罩衣,梳着随云髻头顶别了一支珍珠制荷花式样的华胜,耳朵上戴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鹅蛋脸,琼鼻杏眼粉腮红唇,身材高挑丰满,生的又漂亮又有朝气!
    “祖母,娘!”少女匆匆向郭老夫人和郭夫人行了礼,就迫不及待的道,“不是说宋大哥的新婚娘子来了吗,人呢!”
    郭老夫人皱着眉:“你看你什么样子。”话落又道,“既是知道有客人在,还不行礼!”
    “这是我的幺女!”郭夫人拉过少女向幼清介绍道,“单名一个绣字,和你同岁,不过可比不上你稳重,她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呢,整日里淘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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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夫人生育了三子一女,看来这位郭秀就是最小的女儿了。
    “你就是宋大哥的娘子?!”郭秀也不行礼,歪着头打量幼清,点着头道,“长的果然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你今年有十四岁吗,我怎么瞧着才十三岁的样子。”
    这是做什么,还带着敌意的打量?幼清朝她笑笑,回道:“郭小姐好!”
    “哦。”郭秀正要说话,那边郭老夫人就不悦的咳嗽了一声,郭秀就嘟了嘴勉强行了礼,“宋太太好!”
    幼清笑笑,郭秀就一转身,身上的绡纱像展翅的蝴蝶一般飞舞起来,她笑眯眯的在郭夫人身边坐下,挽着她的胳膊道:“娘,您不是答应让我去法华寺的吗,我们什么时候去?”
    “这件事以后再说。”郭夫人也有些不悦,“你坐着陪你宋嫂嫂说说话,若是坐不住就去回房看看书去后院走走,一会儿在再过来吃饭,你宋嫂嫂也不会怪你。”
    郭秀哼哼了两声,笑道:“您不答应,那我晚上找爹,他一定会同意的。”说着撇了眼幼清。
    幼清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郭秀看的眼睛发直,就觉得幼清的样子和宋弈极像,都一样漫不经心胸有成竹的样子,她看不下去就拧了拧眉头腾的一下站起来:“我回去了,一会儿吃饭不要喊我,我没有胃口。”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郭夫人摇着头和幼清道歉:“他父亲和三个哥哥都宠着惯着,养的她任性骄纵了些,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幼清一点都不介意,也不是一家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她笑着应道:“郭小姐天真活泼,是个率真的性子,不知道多好呢,我喜欢羡慕都来不及,怎么会往心里去!”郭夫人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
    幼清陪着笑!
    “老夫人,什么时候摆饭?”郭夫人身边的妈妈进来回话,郭老夫人听着就看了看时间,“现在就摆吧。”又和幼清道,“也就我们几个人用膳,你随意一些!”
    幼清应是,由郭家的丫头伺候着净了手。
    饭就摆在宴席室中,郭夫人果然没有去请郭秀过来用膳,幼清就和郭老夫人与郭夫人一起用了膳,等撤了饭菜她又坐着喝了杯茶,起身告辞:“叨扰了一个上午,我也该回去了,改日等宋大人休沐,我们再登门打扰!”
    “你们才成亲,家里肯定许多事情要安排,我也不留你。”郭老夫人道,“往后有什么难处就尽管来找我们,我们别的不敢说,这过日子的经验比你们年纪轻的要丰富一些!”
    “是,到时候一定来求您赐教。”她说着站起来,郭夫人亲自送她出去,幼清在院门口顿足,客气的道,“您请留步,我们自己出去就好了。”
    郭夫人执意送她:“正好我也和你说说话。”就和幼清一起往外走,她边走边道,“三井坊的宅子我瞧着是小了点,如今你们人少住着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哪一日来个客人,可就显得有些拥挤了,莫说以后还有子嗣……”她说的很真诚,是真心替幼清和宋弈打算,“当初九歌说住在那边我也愣了一愣,他放着槐树胡同那边不住,竟是要住在三井坊,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打算,就没有多言,要我说,现在这里住一阵子,等日子安稳下来就搬过去住,怎么也宽敞一些
    和珅是个妻管严!”
    什么槐树胡同的宅子?幼清根本没有听宋弈提过,难道他那时候写信问她是住在槐树胡同,还是三井坊的时候,他就已经置办好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是有意顺着她吗?她提了住在三井坊,他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幼清叹了口气,竟不知道怎么回郭夫人的话。
    “你不知道?”郭夫人见幼清没有说话,就奇怪的道,“他没有和你提吗?”
    幼清尴尬的摇摇头,郭夫人顿时笑了起来,和幼清道:“你们小夫妻可真是有趣,那你说住在三井坊,是不是怕宋弈手中没有银子反而给他压力,这才说住在三井坊的?”
    她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谁知道他在槐树胡同已经有现成的宅子了呢。
    “他也是,这事儿就该和你说清楚才对,他那宅子是去年中买的,还是我介绍的,所以我才知道。”郭夫人笑着道,“他定是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答应你,更何况那边离你表姐家也很近,姐妹住在一起不似靠近娘家那样事事脱不开娘家,又能和姐妹相互照应走动,对你来说是极好的事。他顾着你的感受,才顺势应了的。”
    “倒是两厢误会了。”幼清的心情有些复杂,勉强笑道,“我回去和他商量商量,谢谢您的提醒,若不然他不说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郭夫人轻轻笑了起来,很高兴的道:“这也正说明你们都是肯为对方着相的性子,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呢!”
    幼清笑着应是,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垂花门,郭夫人笑道:“你带的礼我就收了,免得你们心里一直惦记着我们这所谓的恩情,往后常来走动,你们在京城一个没有祖家一个没有娘家,除了薛府也没有什么亲戚,往后只管把我这里当自己家,想来就来,也不必递什么帖子弄的繁琐的很。”
    “是,往后我们一定常来!”幼清很真诚的道谢,向郭夫人行了礼就出了郭府,在回去的路上路大勇回来了,他隔着轿子和幼清道,“小人去的大理寺的时候,里头正审着案子,听着声音好像还动了刑具,也不知是什么样的结果。”又道,“回来的时候见到先前在郭家门口的那几位妇人,正往大理寺赶!”
    幼清算了算时间,和路大勇道:“这会儿应该退堂了,到底什么个什么情况,等老爷回来再问他!”说起宋弈她又顿了顿,想到那个在槐树胡同的宅子,想到宋弈和她说的那些筹谋,她心里就沉甸甸的,好像欠了莫大的恩情,却有种无以为报的无力感。
    她靠在轿壁上,打定主意要帮宋弈,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能真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心事重重中轿子停了下来,采芩隔着帘子道:“小姐,周芳来了!”
    幼清闻言一愣掀了轿帘就看到周芳正站在家门口,她朝周芳笑道:“怎么来了也不进去坐?”说着她就地下了轿子,走了过去,见周芳面色凝重的样子,就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夫人!”周芳朝幼清抱拳行了大礼,“奴婢此番来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夫人应允!”
    “进去说吧。”幼清笑着道,“我们总不能站在大门口说话吧。”说着就和周芳一起进了门,她问道,“你在望月楼过的可好,那天匆忙我们也没有好好说话,胡泉的事情我还没谢你,跑那么一趟远路,真是辛苦你了。”
    “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周芳回道,“夫人不必挂在心上,更何况,胡泉很机灵我也没有起什么作用,反倒是他伤好后一直在照顾我。”两个人说着进了宴席室,采芩带人上了茶,幼清和周芳一人一边落座,她才问道,“你方才说有事而来,是为什么事?”
    “奴婢……”周芳欲言又止,顿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想求夫人和爷说一声,能不能让望舒出来,她武功被废了,身体又大不如从前,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就一直未好,我怕我一走,她和元瑶就会因不和而闹起来……她们以前就合不来,望舒还因为文瑶赌气跟我一起去照顾卢状元的。”
    “望舒武功被废了?”幼清又是一怔,迟疑的道,“是……宋大人下的令?”估计除了宋弈也没有人能废掉望舒的武功。
    周芳点点头,将当时的事情和幼清大概说了一遍:“……我们擅自行动,伤了路大哥,爷罚我们是应该的,若非望舒生病我也不会来麻烦您,她待在望月楼虽辛苦一些,可比外面要安全,可是现在……”文瑶的性子和望舒一样,都是一点就着的,这两个人以前不知动过多少次手,现在又将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她真是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情。
    难怪那时候周芳会求她收留她在身边服侍,原来是宋弈罚的!
    幼清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她以为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倒最后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
    “我知道了。”幼清应道,“等宋大人回来我便和他说,若是他同意就让望舒到这里来吧,她一直呆在望月楼,估计除了那里也没有地方可去!”以前她有武功还能五湖四海的走,如今和她们一样,还是安稳点的好,更何况她还有那样的性子!
    “多谢夫人。”周芳感激不尽,她以为幼清会记着仇不会答应,没有想到幼清不但答应了,还让望舒到这里来服侍,她说的没有错,她和望舒都没有家,除了望月楼她们没有地方可去。
    “你用过午膳没有?”幼清示意周芳不必多言,“若是没有我让厨房给你做饭。”
    周芳摆手道:“我来前已经用过了,夫人不必麻烦了。”她说着站起来,回道,“那我先回去了!”
    “若是宋大人同意了,我就派人去告诉你们。不过这边小了点,住处上恐怕要委屈你们挤一挤了。”幼清道。
    周芳当然不会介意:“能有落脚之处,又能待在爷和您的身边的服侍,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和望舒没齿难忘,以后定当竭力服侍夫人!”
    “不必如此客气。”幼清浅笑道,“若是你们能来,对我来说也是好事,你们江湖经验丰富,我要学的地方很多!”
    周芳笑着道不敢,和幼清告辞而去。
    幼清回了房里,周长贵家的来道:“夫人若是现在得空,不如见一见老爷先前买回来的四个丫头四个婆子吧,奴婢也好安排各人的去处!”
    “好,你让他们过来吧。”幼清正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想专心做些事情,过了一刻周长贵家的将八个人领了进来,四个婆子各不相同,周长贵家的着重介绍了一个姓蔡的婆子,幼清打量着她,蔡婆子穿着一件深蓝色粗布短卦,圆脸,身材很瘦,个子也不是很高,但是收拾的很齐整,幼清问道,“你以前在哪里当差,为何又被卖了?”这样年纪的人,除非是犯了错被主家打发卖了,要不然很少会流落在外头,更何况这个婆子还识得几个字。
    “奴婢原在苏州府马家当差,去年马老爷做私盐买卖被抄了家,奴婢就被官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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