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一凌点点头，又摇摇头：“以后你去收东西，记得带上我。”
    杨昭昭：“？”
    “我能打，还会随即应变，有我在，你多一个帮手。”厉一凌抹掉嘴角的水，咧嘴一笑。
    见他不继续问，杨昭昭知道，她这是给自己留面子。
    握着茶缸的手一紧，杨昭昭阿爷笑了：“行，下次也叫你，受伤管治，收了东西给你提成，一个十块。”
    “好！”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厉一凌发现，他们遇到的不是有木仓就是有木仓，太不安全了，他不放心。
    此时已经夜深，杨昭昭和厉一凌准备洗洗睡了，谁知道门被敲响。
    两人警惕，厉一凌让杨昭昭待在屋内，他去开门。
    “警察！”
    杨烈自报家门。
    厉一凌打开门：“杨队长有什么事吗？”
    “今晚发生了一个案子，有人看见你们去了城西，还举报你们是敌特，跟我走一趟吧！”杨烈目光冷冷，不容拒绝。
    小翠吓哭了：“别带走哥哥姐姐，他们是好人，他们没做坏事！”
    “小翠，去叫隔壁的奶奶来照顾这边，我和哥哥很快回来！”杨昭昭安抚小翠之后，又和隔壁奶奶说了几句，上了杨烈开来的车，第一次被当做嫌疑犯带走。
    杨昭昭早知道把七爷送进去的时候，也会带上自己，就不算计他好了，可惜现在只能老老实实被抓。
    派出所，杨昭昭和厉一凌被分开审问。
    杨烈问：“去那个院子做什么？”
    “买花瓶。”杨昭昭半真半假的开口。
    “这个东西你认不认识？”杨烈拿出旗子。
    杨昭昭点头：“敌国的旗子。”
    “那个叫七爷的说是你放他口袋的，是真的吗？”
    “不是，我没有这种东西，我只是被人介绍去买花瓶，谁知道价钱没谈拢，他们想打劫我们，他们有木仓。”
    “他们是谁？”杨昭昭把王大军供了出来。
    没多久，王大军在家里被抓。
    才知道七爷也被抓了，还牵扯到了敌特，他们不就是买点老物件吗？
    这一晚，杨昭昭被轮流着好几个警察询问，她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挖不出更多的消息。
    杨昭昭本就是清白的，所以怎么审问都没漏洞。
    而翠奶奶家中，杨昭昭和厉一凌的东西被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其他可疑东西，就是杨昭昭的题目做的有点糟糕。
    他们怀疑杨昭昭考不上大学！
    而七爷那边，却意外收获不少，七爷的密室被发现，虽然空了，可见里面是放了宝贝的。
    还在找到了七爷藏在床下暗格的木仓，以及和台省那边的摩斯密码通信被找到。
    七爷被着重审问，他已经不是嫌疑，是确定了。
    杨烈写了几个摩斯密码给杨昭昭和厉一凌看，试探他们的反应。
    厉一凌知道是摩斯密码，他却看不懂，摇摇头，神情不像是作假。
    杨昭昭瞧着一横一横的，皱了皱眉：“完形填空也有提示，你这个全都是横线，我不知道如何下手啊！”
    “......”
    杨烈嘴角抽了抽，神他娘的完形填空。
    杨昭昭也没想到，她的无知也能让她洗刷清白。
    天亮时，杨昭昭和厉一凌一人交了五十的罚款，杨烈黑着脸警告他们：“回去好好当知青，别想着投机倒把。要是被发现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杨昭昭老实巴交的点点头：“我是守法好公民！”
    厉一凌附和：“我也是！”
    杨烈给了他们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杨昭昭：“......”
    搓了搓脸,，赶走瞌睡，杨昭昭建议：“要不去国营饭店吃一碗牛肉面，来一杯豆浆？”
    厉一凌赞成，一晚上的审讯，快把他累坏了，急需食物暖暖胃。
    两人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没发现有人悄悄的对着他们的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第90章 等着被夸
    吃了早餐，杨昭昭和厉一凌还打包了两份牛肉面，两杯豆浆，等会厉一凌还得把碗杯还回去。
    小翠看见他们平安的回来，大大的眼睛不敢置信，然后飞扑抱着杨昭昭的大腿：“姐姐，他们都说你们被抓了，不会回来了！”
    “别听他们瞎说，警察叔叔要我们去配合工作，你看我们不是回来了吗？”杨昭昭炫耀：“有牛肉面，谁吃？”
    一听牛肉面就流口水的小翠举手：“我我我，我吃牛肉面！”
    安顿好小翠，又把另一份不带辣椒的牛肉面喂给翠奶奶吃，翠奶奶看到他们平安回来也很高兴，抓着她的手，艰难的说了句：“回来就好！”
    杨昭昭拿着手绢给翠奶奶擦拭一下嘴角：“让你们担心了！”
    翠奶微微摇头。
    厉一凌则冒着寒风去送碗杯去了。
    杨昭昭给翠奶奶按摩后，又伺候她上了茅房，洗洗手，洗洗脚后，给厉一凌接了两暖水壶的热水，回去睡了。
    很快杨昭昭睡着，雷打不醒那种。
    厉一凌回来，看着门口两个暖水壶，心里很暖。
    知道杨昭昭讲卫生，他认真的洗洗手，洗洗脚，擦拭了一下身上，裹着被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暖水袋。
    厉一凌嘴角上扬，美滋滋的翻了一个身。
    杨昭昭这一觉睡到天黑了才睁开眼，发现有人说话，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头发像个鸡窝，呆毛飞舞。
    小翠恰好进屋拿东西，见她醒了，激动：“姐姐，收音机，会说话的收音机，我们家也有了！”
    杨昭昭“？”
    虽然杨昭昭说买一个，一直没来得及买，难道她在梦里买回来了？
    等她穿戴好，扒拉了一下头发出去，就看见院子里架起了天线，用来接收信号的，还有一个大家伙在调试，一群人围着调试的师父看着。
    厉一凌看见她，笑了一下，朝她走了过来：“睡得好吗？我买了一个收音机，等会就可以接收节目。”
    看着翘起来的几缕头发，他没忍住，抬手给她压了压，谁知道还是顽强的翘起来，估计要洗了头才能恢复顺直。
    “就买了啊，我还说我去买的呢，没那么多工业票，所以一直没买成。”杨昭昭也凑过去看。
    她没在意厉一凌亲密的压头发的举动，其他人见了，对视一眼，微妙的笑了。
    心想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不讲究，没结婚就住在一个院子里，还当着大家的面摸摸头。
    不要脸！
    “我买也是一样的，听你念叨了几次，恰好今天没事，出去看了看，有喜欢的就买了。”厉一凌带着邀功的眼神看向杨昭昭。
    杨昭昭欣赏了一下收音机，厉一凌买的是红星牌的收音机，看起来挺帅的，在这个1979年，收音机还是奢侈品。
    杨昭昭欣赏够了，一回头就见厉一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冷硬的脸上出现一抹期盼，深邃的眼睛带着笑。
    愣了一下的杨昭昭看懂他的神色，笑了一下，开口：“很漂亮，你买的很好，有眼光！”
    杨昭昭一夸，在场的人发现这个不苟言笑，冷硬的男人严肃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再仔细看，会发现他耳朵都红了。
    老天爷，要不要这么吓人，这个煞神居然会害羞？
    厉一凌不仅耳朵红了，他脸也要烧起来，被那么多人盯着，他更不好意思，只能假装回自己的房间拿东西。
    大手贴在滚烫的脸上，眸子染上苦恼之色。
    厉一凌摇摇头，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被夸一下就心花怒放的，丢人！
    收音机调试好，开始播放广播节目，听着机械的声音从大盒子里面传出来，大家脸上的神色很精彩。
    看热闹的邻居们羡慕又嫉妒：“有收音机又什么了不起的，小翠啊，下次让你奶奶抱一个电视回来，那才是好东西呢！”
    电视杨昭昭不是抱不出来，只是他们突然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肯定会被人盯上，她的物资空间不能暴露。
    再忍忍，等明年肯定把电视安排上。
    明年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个体经济，杨昭昭肯定要把自己的钱洗白，做生意什么的，她不带怕的。
    有了收音机，家里热闹多了，附近的小朋友都来凑热闹，都是和小翠玩的好的，他们每次来，杨昭昭都给他们好吃的。
    大白兔奶糖一人两个，吃的他们恨不得叫杨昭昭妈妈。
    和那些小朋友一对比，杨昭昭发现小翠是真的瘦小，头发也枯黄枯黄的，就算这两个月养了一点气色回来，小翠还是赶不上同龄的人。
    杨昭昭想着手上有钱，还有时间，和翠奶奶商量了一下，带着小翠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是除了长期营养不良之外，倒也没其他问题，需要好好地调养，医生给开了鱼肝油，让小翠回去吃，一天吃一颗。
    杨昭昭现在每天给她早晚一杯牛奶，希望能拯救一下。
    翠奶奶看着给小翠加餐的杨昭昭，啊啊啊的挤出几个字，杨昭昭连猜带蒙的听懂了：“翠奶放心，花不了几个钱的，之前你给厉一凌的钱还没怎么花。”
    “医生说小翠没事，就是以前营养不够，以后养养就好。”杨昭昭宽慰几句，翠奶奶才放心。
    因为杨昭昭和厉一凌要高考，家里小孩子太多，要来听收音机，所以杨昭昭和厉一凌没事就去图书馆看书。
    市内唯一一家图书馆每天很紧俏，很多人来看书，冬天了没事做，想高考的肯定要猛足劲儿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