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旺摇摇晃晃的来到小森的对面，看起来残弱不堪。两人虽然表面上各自摆开了架势，但相隔四五米远，其实几步就能冲过去。
    钱德旺虽然受了不小的伤，但气势很足，虎视眈眈的盯着小森，两人一起缓缓的转起圈来。
    小森被钱德旺看得头皮发麻，毕竟干了他多年的手下，没来由的底气不足，知道气势这种事情越拖越麻烦，索性大吼了一声快步冲起来，远远的跳起一脚，直接去踹钱德旺的胸口。
    钱德旺眯起眼睛，在小森马上踹中自己的时候侧身一闪，伸出两只手猛往前一推，小森的身体直接被横刺里推飞了出去，坠落在地上滚了几下，膝盖胳膊擦破了不少皮。
    旁观的朱北河眉毛一扬，笑呵呵道：“哎哟，不错哦。钱老哥的反应还是挺灵活的，四两搏千斤，经验很老道啊。”
    扭头看薛如冰：“宝刀不老，薛大姐是不是深有感触？”
    这个时候了还有兴趣跟老娘开玩笑，薛如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朱北河急忙跑到苏漾那边，生怕这女人发起疯来再给自己抽一嘴巴。
    出师不利，让小森勃然大怒，不顾身上的疼痛，狂吼一声又冲上去。
    这一次他不敢远远的就跳起来了，而是冲到钱德旺身边，飞起一脚直踢他的脑袋。
    钱德旺知道自己机动性不强，也不跟他比快，站在原地稳如泰山，本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每次都等小森先出招，他先行防御，再找机会后发制人。
    看见小森一脚踢过来，钱德旺双脚不动，两只胳膊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腿，然后紧接着拽住就往后拖。
    小森被拽的身体失去平衡，生怕自己被摔出去，手舞足蹈之下只能一根脚跟着往前跳。
    钱德旺把腿往前一甩，身子来到侧面，趁着小森身体惯性向前的当口，一把薅住了他的头发往反方向一扯，小森脖子发出嘎嘣的声音，痛苦的吼了一声，紧接着耳朵又被钱德旺另一只手给扯住了，顺势往上一提，耳垂部分硬是给撕开了个口子，血水滚滚而出。
    小森疼的狂吼，想不到连续两次出师不利，都被钱德旺后发制人，反而伤了自己。恼怒之下也不顾头发和耳朵被对方薅住，回过身来就朝着钱德旺的胸口疯狂出拳。
    连续几拳打在钱德旺的胸口和肚子上，疼得他脸孔抽搐，小森的力量又比较大，让他不住的踉跄后退。
    但越是这样，反而越激出了钱德旺的凶性，怎么也是从年轻时候打打杀杀混起来的，身体虽然不如以前，但精神气儿不输往常，硬是顶着小森的拳头死活不松手。
    所以倒退几步，他也拉着小森走了几步，龇牙咧嘴硬扛住小森的拳头之后，突然间拽着他的脑袋往下一压，两根手抱住了他的后腰，怒吼一声把小森，给倒立的举了起来。
    小森心中暗呼糟糕，急忙剧烈挣扎着往钱德旺肚子少乱打，有好几拳还真打中了他的要害部位，搞得钱德旺肚子钻心的疼。
    不过钱德旺也是个狠人，眨眼间闪现的优势他才不会放过，猛跳起来把小森往地上一掼，小森脑袋着地，本身的重量加上钱德旺的力气，顿时磕了个头破血流。
    钱德旺得势不饶人，身体直接压上去，抓住小森的脑袋和耳朵使劲往石面上砸，原本头破血流的小森更加血流如注。
    小森也被激出了凶性，后半截身子猛地往上挤，屁股高高撅起来，两只手按在地上，拼命想要把钱德旺给掀下去。
    钱德旺哪能让他如意，本来体重就比小森大，屁股往后面一坐，直接把小森的身子给砸下去，死活缠着不让他脱身。
    小森像发狂的野兽一样嗷嗷叫唤，两只手回过去就掐住了钱德旺的脖子，死活拼命的往里抠。
    钱德旺脖子里咯咯作响，两只眼珠子都被掐的鼓起来，脸也憋的通红。只是死死抓住小森的头发，说啥也不松手。另一只手在小森的脸上乱摸，正好摸到了他的眼珠子，狠劲儿来了，顺势就往里面一抠。
    “噗”的一声响后，小森发出痛苦的尖叫，脸上血流如注，一个招子已经被钱德旺给废了。钱德旺的手指头上抠出一个大大的眼球，随手就给甩到旁边，狠厉之气可见一斑。不过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杀中，任何手段都不过分。
    那边的小森嚎叫着拼命去抓钱德旺的手，几下就抓得鲜血淋漓，几乎把他的手背皮肤全都抓破，血淋淋的十分骇人。
    钱德旺面无表情，任凭手上血流如注，抠住小森的眼眶就是不撒手，跟薅住他头发的手合力一起抓住小森的脑袋往石面上撞。
    “咚！”一下。
    “咚！”两下。
    “咚！”三下……
    “王.八.蛋，我让你背叛……我让你捅老子一刀……我让你吃里扒外……我让你……”钱德旺抓着小森的脑袋一下下往地上砸，砸一下就骂一句，骂一句砸一下。
    没多会，小森的挣扎就慢慢停下来，身上积攒的那股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泄没了，挠住钱德旺手的两根胳膊也无力的跌落在地上。
    但是钱德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仍然抓住小森的脑袋往地上撞，直到最后冬瓜都给她砸破了，他才愣了下，满脸是血的从地上艰难站起来，摇摇晃晃的看了眼远处的薛如冰，这才仿佛找回了点做人的感觉，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路边走，身前身后都是一片殷红。
    薛如冰捂着嘴巴全身颤抖，看着浑身浴血的老公走回来，她全然不在乎的扑上去，抱着钱德旺哇哇大哭。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肮脏，跑回去问朱北河：“有药箱吗？”
    朱北河打开后备箱，取出简易药箱，薛如冰接过去麻利的拿出酒精、碘酒和纱布，小心翼翼的为钱德旺消毒包扎。但是每个人都看得出她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结婚一年多，她知道今天才看清楚丈夫的全部，平时笑眯眯是个老好人，惹急了眼照样是一匹咬人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