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上两个女人的谈话没人知道,反正自从祁落从楼顶下来后就多次鬼鬼祟祟地在司诺诚的房间外探头探脑,看得林峤头皮发麻。
“主子的表姐,没事儿吧?”
他们还在愁要如何做才能让主子挽留住陆小姐的心,为此他和俞斯洋两人在房间里进行了手机打字交流,光是列举出来的潜在情敌就让两人头快秃了,再加上个祁落时不时过来一下,让两人是胆战心惊的。
这不,表小姐又来了。
祁落趴在门口,“表弟醒了吗?”
俞斯洋摇摇头,“还没有!”
祁落表情失落,“唉,表弟这么虚,怎么得了啊?”
俞斯洋和林峤,“!”扎心了啊表小姐!你怎么不去陆小姐面前说她下手太重了呢?
“要不,喊一喊他?”祁落建议。
遭到了两个忠心下属的一致反对,俞斯洋摇头,“不行的表小姐,主子还没休息好,休息好了自然会醒的!”而且陆瑶还没回来,如果司诺诚这个时候醒了又作妖怎么办?
他们可打不晕主子的啊!
祁落叹息一声,“唉,好吧!”本来她还准备了一些助兴的东西送来的,但现在看来,今晚上是用不上了,谁叫表弟身子弱呢!
祁恒是在下午醒来的,祁家人欣喜若狂,对陆瑶的崇拜感激之情达到了顶峰,而祁老爷子也在跟陆瑶两人谈了半个小时后又立马召集了两个儿子,看起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陆瑶这才有了时间去看司诺诚,门口俞斯洋和林峤都看望眼欲穿了,因为他们发现好像主子要醒了,但陆瑶迟迟没回来,急死他们了。
好在陆瑶回来,一进门就见床上的人伸手在揉眼睛,看起来是醒了。
“醒了?”陆瑶走过去,伸手替他将头顶的光遮了一下让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要移开,但手指却被他的手拽住,也不知道是不是刚醒还有点糊涂的原因还是其他,司诺诚拽着她的手,目光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推开,背过了身去。
睡一觉醒来依然没忘记陆瑶是怎么对他的!
“祁恒已经醒了,祁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我们要离开了!”
陆瑶看他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也不回她的话。
“我接到你父亲的电话,他人在郓城,我会从洛城先过去一趟,你若是不跟我走,那你就在祁家养一段时间,如何?”
在祁家这边闹别扭还没什么,但若是去了郓城,当着司承延的面也这样,就不太好了,正好祁家危机已经解除,这里也曾是八荒镜阵眼停留过的地方,他待在这里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好处,免得疲于奔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陆瑶说完,看着他背对的身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房间里陆瑶的话传到了门外,俞斯洋和林峤都快急死了,虽然闹别扭分开一阵子都冷静一下是比较好的处理方式,可是,万一冷静得过了头,两人感觉都淡了,尤其是陆瑶,她本来就忙,所关注的其他事情远比她花费在情爱上的时间更多。
忙着忙着,说不定就把主子给忘了!
但是,他们虽然知道,能出言反对吗?
因为房间里主子已经朝陆瑶丢了枕头,“你滚!”
俞斯洋:“!”好了,已经晚期了,救不了了!
林峤:“!”完了,躺平等死吧!
陆瑶走出房间将枕头递给了俞斯洋,“你们两个留在祁家,另外,我还会派人过来,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她在天台上吹了半个小时的风,不是给祁落的那一席话给洗脑洗清醒了,而是突然想清楚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想逃,而她却将他死死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两人在八荒镜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她想要找到凑齐让他神魂稳固,可他不愿意。
她在逼着他做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越是这样,他越是叛逆得厉害!
想来想去,还是她在强人所难了!
毕竟找齐镜片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事情,若是在这期间两人关系一直这么僵着,对两人来说都是一种消耗!
也罢,冷静一下也好!
陆瑶说走就走,将所有需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之后,都没在祁家吃晚饭就驱车离开了。
祁家一众人目送着那辆车的离开面面相觑,祁家小不点祁禹拽着姐姐的衣袖小小声道,“那个姐姐,是不是不要表哥了呀?”
是她觉得表哥不听话,不懂事,所以直接把人丢在这里,不要了吗?
祁落赶紧伸手捂住弟弟的嘴巴,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大人们不敢说出口的话被个孩子给说出来了,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面露忧色。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的!
没见司诺诚那两个下属都面如考妣吗?
殊不知楼上宽敞的落地阳台上,司诺诚就站在窗边,视野宽阔地能看到那辆越野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他的眼眶就红了!
她还真的,走了!!
陆瑶在赶赴郓城的同时,远在召南城的虞尤也在接到她的消息后前往郓城,把手头的事情都丢给了天逸。
昨晚上才收拾了那一帮人,召南正在进行洗牌中,好在有章年和战部的人坐镇,很快就稳定了局势,至于隐世门阀那边,要等到陆瑶回归才来处理。
晚间八点,郓城南山墓园,前山是普通墓园,后山是高档墓园区,一块地价值连城还不对外售卖,理由是这边曾是隐世门阀祁家的祖坟地,哪怕是迁走了一大部分,留下来的地盘也依然是祁家的。
暮色蔼蔼,在山峦间隐约可见灯光,数量越野车停在了那边,祁家的守墓人有四个,均是高阶武者,此时都站在司承延面前,讲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经过。
“我们根本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他们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珠子是露在外面的,而且都不曾跟我们动过手,只是在我们眼前一晃,人就不见了!”
“之后我们就发现夫人的墓门开了!骨灰盒,不见了!”
说话的祁家守墓人又紧张又害怕,事发后因为祁家老爷子的要求,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告知司家人,如今司家人来问责了,他们害怕啊!
司承延身上有着常年在军中的歃血气息,又是华国五大战王之一,一怒之下,他们四人肯定是没命的!
而司承延此时的脸色却是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但也仅此而已,他没动手,而是让对方带路,直接进入墓地查看情况。
据陆瑶所言,围攻祁家的人是五个黑袍人,也是到死之前都是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连祁家都差点被灭族,霍家那个刚晋级的战王霍北野也被打成重伤,光靠着四个守墓人,哪会是对方的对手?
他不是生他们的气,而是在气那群丧心病狂的黑袍人,为什么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当年要不是为了完成妻子的遗愿,他是怎么都不会答应将妻子的骨灰葬在这里的,尤其是司诺诚因为来祭拜后出车祸差点死了,究其原因也是为了过来祭拜才让人钻了空子得了手。
若是妻子没有被葬在这里,哪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司承延懊恼不已,进了墓地大门后直奔棺椁安置处。
大家族的墓地并不是那种只能存放个骨灰盒位置大小的地盘,整个墓地约八十平米,里面被挖空,就连棺椁也做成了席梦思的造型,墓地内的其他布置也跟她曾经生活的房间布置一模一样。
走进这里,司承延仿佛回到了过去,妻子还活着的时候。
“当时我们赶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
棺椁大开着,里面的骨灰盒不翼而飞。
且对方来无影去无踪,就在他们面前晃了一下,骨灰盒就没了!
“祁家其他坟墓里有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司承延收回了神思,问道。
守墓人摇摇头,“我们全部检查了一遍,只有这座坟墓空了!”
若是为了胁迫祁家就范而来盗取骨灰,与其胁迫祁家不如来胁迫司家,因为祁悠然的骨灰盒的意义对司家人的重要性明显要高过祁家人。
要么祁家列祖列宗里面还有好几个德高望重前辈的骨灰盒,盗取那些人的去要挟祁家人岂不是更有利?
所以,威胁的假设不成立!
那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是祁悠然的骨灰盒呢?
联想到司诺诚曾打电话询问过他当年是在哪儿遇上的祁悠然,他说是在北域,司诺诚还追问了到底是在北域哪个地方,还问祁悠然去了北域哪儿?
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是在北域边域捡到的祁悠然。
所以,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司叔叔!”墓门外,陆瑶的声音传来,将司承延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来了!”司承延让她进来,没有发现儿子司诺诚的身影,问了一句,“阿城呢?”
陆瑶环顾四周放开神识检查,闻言回答,“他暂时留在祁家!”
司承延:“!”好好的,怎么就分隔两地了?这还怎么得了?
陆瑶收了神识,神情凝重,“司叔叔,先出去再说!”
她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正是她在域外追击那个黑袍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守墓人关闭了墓门,陆瑶上了司承延的车。
“怎么样?有没有新发现?”车里就他们两个人,司承延没让下属上来。
陆瑶看着司承延,半响,“司叔叔,你确定,你的妻子,真的死了吗?”
司承延眼瞳剧震:“!”
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