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炖?
神鸟?
等奥德反应过来,面前早已没了少女的身影,他慌神,想到了什么,赶紧顺着大哥的气息折回。
大哥和爷爷他们现在就在异珍园,不会是,神鸟出什么事情了吧?
彼时皇庭外的广场,皇家警卫队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宽敞宏伟的广场内寂静无人声,只有巡视警卫队的皮靴声整齐而肃然。
在广场特定的停车处,停放着好几辆战部的车,车内,季同看着车外的广场和时不时走过的警卫队,情绪很是激动。
这里是帝都皇庭,早些年他还在战部学员学习的时候也曾来过这里,但那个时候他还是学生,每次到这里都会被广场中央高大耸立的纪念碑而震撼着,中央的纪念碑上雕刻着华国建国以来无数先烈的名字,这里,是每一个战员路过都会肃然起敬的地方。
他注视着那座纪念碑,恍若看到了曾经年轻的自己端正地站在那边,仰望着上空,在心里默念着当年的宣誓内容。
为国家崛起而奋斗不休!
“哎!”旁边的东方胥轻轻碰了他一下,季同激荡的内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看向对方,“怎么了?”
“司统领下车了!”东方胥道。
两人朝车外看,果然看到司承延从车里下来,身边跟着亲卫队长骆舟,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司承延伸手捂额,然后情绪有些暴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
传闻中的司承延是个棺材脸,听说任何情绪都不会影响到他,但在跟司承延相处了这段时间后,两人都知道,传言就是传言。
司统领或许在面对自己下属时板着脸确实挺棺材的,可唯独在面对他的独子时,这看起来严丝合缝的棺材脸秒秒钟破裂。
看这样子,两人已经猜到了什么!
东方胥微蹙眉头,“骆队长没有找到少爷吗?”
季同一脸不祥的预感,“怕是……”
两人还没得出一个结论来,就见司承延在暴躁转了两圈后果断地上了车,关门一关,车便启动了。
东方胥和季同两人坐的是后面这一辆车,还没反应过来,车里的司机也接到了消息,发动了车尾随在了前面车的后面。
季同,“……少爷还没出来呢?”我们就这样走了吗?不等了吗?
他和东方胥两人被暂时安排给司诺诚当保镖,但就在半个小时前,陆瑶进了皇庭,没过几分钟司少爷也下了车跟着去了,他们两人想跟着却被拒绝了。
没有人带路他们根本进不去啊!
司机道,“是老爷吩咐的,我也只是听命行事!”
两人对视无语。
统领大人,怎么跟逃命似得?
这边司承延的车队刚离开,从皇庭内部大步跑来的内侍官看着空空荡荡的广场,表情懵了,问门口的警卫,“司统领呢?”
警卫,“刚走!”
跑得气喘吁吁的内侍官:“?”啊哈,跑得还挺快的啊!
大殿下下旨让请司家人入皇庭,听说司承延人刚从北域回来,就在广场上,也不晓得谁泄露了消息,司统领跑了!
这让没法回去复命啊,于是内侍官赶紧联系司家人,接电话的是司家老宅的老管家。
内侍官赶紧将话带到,“请老爷子来一趟!”
老管家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通,但内侍官这次很精,一句话都没套出来,老管家只好把电话递给了司老爷子。
“老爷子,大殿下请您入殿一趟!”
司老爷子,“宴会都结束了吧,我现在来,恐怕不太合适啊!”
内侍官,“您现在来才是最合适的呢!”过来收拾烂摊子吧司老!
司老爷子打着哈哈,“我儿子不是回来了吗?”
内侍官,“哦,他也在皇庭里呢!”
司老爷子,“既然我儿子都来了,为什么还要我来呢?”
内侍官,“!”老头子有点不好骗!
“是这样的,大澳国来使带来了珍贵的神鸟,殿下邀请所有世家家主一起观赏,所以才让我联系您的!”
司老爷子:“!”有点不对劲!
不就是看个鸟吗?其他时间也可以,干嘛非要现在?司老爷子呵呵笑了两声,突然道,“哎呀,我孙子回来了!”
内侍官几乎想都没想,“不可能!”人还被围在皇庭里呢,他是长了八条腿还是长了翅膀的,现在能跑回司家!
司老爷子:“!”我呵呵了,就说有猫腻,果然如此,想骗劳资!
下一秒电话这边响起了司家老管家破空的尖叫声,“啊,啊,老爷您怎么了?您别晕啊,快醒醒啊,医生,救护车……”
司家那边一片兵荒马乱,哭叫声一片,内侍官拿着手机目瞪口呆。
我,刚才,说了什么?干了啥子?
这边内侍官无功而返,司家老宅,一比一复原的庄园里,司老爷子掐断了电话线,旁边哭天抢地的老管家也秒回复了正常,沙发上司老爷子稳坐如山,哪里是电话里那快断气的模样?
“肯定是那臭小子又惹事儿了!”
老管家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老爷英明,反应够快啊!”
老爷子骄傲得一扬下巴,那是自然!
扛不住那小子的一掌,还练不成跑路的本事吗?
只不过下一刻,老爷子的视线落在了房屋周边,半响,他神情有些紧张地问老管家,“咱这次重修宅子用的材料是不是最坚固的?”
得知孙子回来了,老爷子是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孙子了,紧张的是,他的老宅才刚修好!
心情太复杂了!
老管家:“!”
可想而知,当日孙少爷那一掌给老爷子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司家这边老爷子在紧张,华国皇庭内的气氛也很紧张,里查尔带着族人围住了司诺诚,誓要将这个宰杀他们神鸟的家伙给拿下受罚。
快速折回来的内侍官因为没能找到司家人,急匆匆跑回来跟尹莫容汇报,得知司承延跑路,司老爷子装病晕倒,尹莫容嘴角狂抽。
霍成峰带来的人直接将霍尔斯家族的人给团团围住,“劳斯族长,这里是华国皇庭,你们想动的人,可是我华国的人!”
还是司家这个不能碰的!
霍成峰此时是又气又急,这孩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宰了人家的神鸟,异珍园里那么多的鸟,你宰其他的不好么?
想到这里,霍成峰又朝司诺诚多看了几眼,那目光不是在责备和警告,而是在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没受伤吧?身上的毛全是鸡毛吧,哦,神鸟毛吧,他没掉根毛或是缺块肉吧?
他这要是掉根汗毛陆瑶肯定都要跟他急啊!
“可是,他杀了我们的神鸟!”劳斯的心还在滴血!
司诺诚被围住,也不慌,宰都宰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跑,于是他一手拽神鸟,蹲下去在地上一阵卷吧卷吧,把专门收集起来的彩色羽毛给卷吧在了手里。
于是,华国战部首座在跟霍尔斯家族对峙时,某个罪魁祸首在地上捡鸟毛,周边气氛剑跋扈张,最中央的核心地带,他在对鸟毛挑挑拣拣,仿佛他们在争论的不是他一样。
终于在双方人马对峙的语气越发剑拔弩张时,司诺诚蹲在地上望着他们,“那你想怎么样呢?”
里查尔:“!”这特么嬉皮笑脸的样子,是在挑衅!
“自然是以命偿命!”在大澳国就是这样的,但因为神鸟太过神圣了,所以还没有出现过有人杀鸟的事件,但这一条依然是在神谕里写得清清楚楚的,以此告诫大澳国国民,神鸟高贵不可侵犯。
以命,偿命?
华国阵营里齐齐抽出一口凉气,霍成峰瞪眼,“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只是说惩罚,哦,不,拿着自家的神谕在别人的地盘叫嚣着以命偿命,你们在想屁吃!
对他们来说,让人给一只鸟偿命,可能吗?
尹莫容也沉了脸色,“这件事……”
“你们……”异珍园外传来的少女冷质感的熟悉嗓音,“再说一遍?”
华国阵营这边的人刷刷刷地分开站在了两边,中间迅速腾空出了一条路,陆瑶一身黑色劲装,不知道是去哪里逛了一圈,黑色的衣服上还沾上了一些花瓣,长马尾上也沾上了金色的花蕊,跟她清冷的气质形成了鲜明对比。
比在宴会厅里大杀四方地释放皇级威压震慑大澳侍者时多了点少女的灵气,也仿佛,多了点人气。
前者是神龛里冷漠的神,而后者眼睛里有了几分柔和,也有了人性。
里查尔看着她过来,愣了愣,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被他们霍尔斯族人围住的司诺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瑶,他们欺负我!”
霍尔斯家族懵了:“!”不是,我们都还没动手!
你手里还抓着我们的鸟,到底是谁欺负了谁啊?
围在最外围的战部长老殿高手们:“!”不是,司少,请您说清楚啊,这个他们到底是谁们?不要把我们也算进去啊,我们不要被碰瓷啊!
就连尹莫容和霍成峰此时都变了脸色,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陆瑶,不约而同地出声解释,“我们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欺负司诺诚?
可是现在的画面就是,好像他们也在帮着霍尔斯家族的人一起困住了司诺诚,他们气势汹汹,几十个人一起,围住了最中央那个,看着,软弱,可怜,又无助的……司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