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诺诚像条游鱼似得最后被陆瑶从温泉池水里捞了出来!
他不开心!
溅了陆瑶一脸的水!
陆瑶抹了一把脸,先从水里将自己的衣服捞起来麻利地穿上,又将他的衣服拎起来直接用灵力烘干要给他穿。
司诺诚直接回了她一瓢水。
好吧,自己不穿,那就只能让陆瑶穿了。
于是没多久,温泉池边就爆发了司诺诚撕心裂肺的叫声。
“阿瑶你没有心!”
陆瑶被泼了满头满脸的水,强行给司诺诚穿好衣服后拉着他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心在这里,你摸摸!”
司诺诚神情一怔,头发还有点湿的青年皮肤在泡了一晚的温泉后白如瓷玉,他眼里有着疯狂的情绪渲染,几欲要炸裂般,却在手落在陆瑶心口上时有一瞬的怔愣。
但也仅仅为此了半响的平静,下一秒就爆发了,他推开陆瑶,“你滚,你这个渣女!”
陆瑶:“!”
就知道会这样,但即便她再有心理准备,面对斥责她是渣女的司诺诚,她还是有一瞬的心疼,也就在她松开手防止他扭伤自己的同时,司诺诚已经爬起来推开她跑了。
陆瑶抓起那件披风紧追而出,司诺诚跑得太快,雪地茫茫,白皑皑的一片枯林中,穿着白衣的司诺诚眨眼间就浓缩成了一个白点。
她狂追,眼看着那白点就要逼近,一阵轰隆声,她踩着的地面出现了一道裂缝,那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分裂开,跟那天晚上她一跺脚震开地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也就在她失神的瞬间,前面那个白点就跌入了缝隙之中,伴随着一声金属笼子咔擦的撞击声,冰层被磨出了冰花。
“司诺诚!”
陆瑶大喊,鞭子飞了出去,但这一次她的鞭子没能抓到东西,待她冲到坑边,留给她的是眼前深大数十米的深坑,人早已不见踪影。
她二话不说,终身一跃,跳了下去!
“这都过去一晚上,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此时住在大澳皇宫别院里的章年看着大澳内侍送上来的礼单,托盘上堆了一叠,他才刚看完了尼古拉斯家族送来的贺礼礼单,现在又要看霍尔斯家族送来的,从早饭后开始,一个上午他就没停过。
使臣团内的其他成员也在帮忙看,时不时酸溜溜地来一句,“真是大手笔啊!”
贝拉女王就跟嫁公主似得,是恨不得把半个大澳都打包作为嫁妆送给她这位王兄呢!
搞得外界传闻的兄妹不合的留言是不攻而破。
也有人说是贝拉女王在故意做秀,好不容易赶走了亲王殿下,她即将掌权,做做样子也是为了博取世家门的支持。
章年接了礼单,又催着人去问陆瑶回来了没有,还没等来回复就接到了陆瑶的通讯。
“什么情况?”
陆瑶,“司诺诚失踪了!”
一语惊骇在场所有人,司家老爷爷本来还在酸亲王殿下的嫁妆,此时一听自家的人丢了,当即失声,“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失踪呢?”
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就说,昨晚上的司诺诚静悄悄的,果不其然啊,孩子静悄悄肯定要作妖,这是自己跑了还是怎么回事啊?
不等他再问,有世家代表就说了句风凉话,“失踪?不会又是自己跑的吧?帝都战部前段时间满帝都的找人,结果他自己偷偷跑来的大澳,我看啊,这次也是故技重施!”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巴掌给拍飞了,世家代表都给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跌倒在地上,张嘴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章年,你敢打我?”
“不会说话就闭嘴!”
章年寒声道,早就看这几个世家代表不顺眼的,他收了手,迅速调集人手去那座死火山周边寻找,并派人火速通知大澳亲王。
此时的雪地枯林里,深大十几米的地方,陆瑶踩着被鞭子削出来的冰凌上,低头看着下方涌动的海水,头顶一道身影飞过。
天锐双手抱剑,“周边的划痕是精铁划出来的,边缘也有铁链摩擦的痕迹,这里之前应该有个铁笼子!”
人掉进去之后笼子就关闭了,坠进了坑底的海水里。
一击得手,迅速消失,想来现在早已通过海水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陆瑶盯着下方,“白柏的老巢找到没有?”
天锐,“找到了,就在大澳海的一个孤岛上!”他追查毒蝎的行踪,无意间查到了那座岛,很好,正是陆瑶要找的地方。
陆瑶挥着鞭子一跃而上,“晚上就去一趟!”
天锐看着面前消失的影子,也跟着一跃飞起,跟上陆瑶时问,“你不担心他吗?”
陆瑶眉头蹙了蹙,没说话,视线往枯林周边一扫,鞭子就飞了出去。
“啊!”
“陆小姐!是我们啊!”
季同和东方胥两人被鞭子裹成了一团落在了陆瑶的脚边,两人艰难地仰着头,对视上陆瑶的目光时,心虚得无处遁形,都不敢跟陆瑶对视。
陆瑶,“说实话!”
季同憋了一晚上了,“这个,这个坑本来是我们挖的,但是我们挖的没这么深啊!”
东方胥知道他语言能力不行,便补充道,“主子让我们挖的!”至于原因,无非是想来个悲情一跃故意让陆瑶担心一下而已。
结果谁曾想会出这种事儿?
司诺诚跳下去后没人了他们才察觉到不对劲,不好挖的坑被人动了手脚,主子一跳下去人就没了!
两人没见到主子上来,在林子里急得团团转,正想着要跟陆瑶请罪,这不,陆瑶已经把他们卷出来了。
天锐在旁边听得直抽嘴角,“你们主子……”是不是脑壳有什么毛病?
但当着陆瑶的面,他不敢说。
所以,昨晚上陆瑶在打坐的时候,他醒来过?
她居然没发现。
陆瑶心头满是疑窦,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些什么!
而此时的深海里,海水冰冷刺骨,粗壮铁链拴着的铁笼子在水中被一股力量拖着急速前行,铁索很长,长的几乎看到尽头,但拖拽的力道却很强,笼子在水中速度也快。
司诺诚入水的那一刻冷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蹦嘎脆了,他有长达几十秒的神经呆滞,回神后才在小镜灵疯狂地提醒下在水中开始吐纳呼吸。
濒临死亡之际,小镜灵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小心翼翼地试探,“爹,您,还好吗?”
司诺诚不想说话,他现在很冷,而且心情还很郁闷。
这跟他计划的不一样!
他忧郁地盯着眼前的铁笼子,看着周边昏暗的海水,已经熟悉了水下吐纳的他不再担心会被淹死,但他还是好郁闷啊!
因为他跟陆瑶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要她滚!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泡了水,他现在倒是想直接滚到陆瑶身边去的。
他伸手去触碰那铁笼子,打算来个徒手劈铁笼,结果触碰的手指却感受到了一股触电般的麻意。
那麻意顺着手指袭遍他的全身,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爹,你别碰这东西,这上面有禁制!”小镜灵感受到了神识内乱窜的电流,浑身一个哆嗦,脱口而出,“对方好像很厉害啊爹!”
司诺诚不信邪,又伸手碰了一下,这一次他直接给电瘫了。
小镜灵:“!”它也被电成了一团没用的毛球了,并且通过司诺诚作死的两次触碰,小镜灵痛并快乐着,一边抽搐一边还不忘叽叽喳喳,“爹爹,你好了吗?”不会再徒手就宰它了,也不会动不动直接强行施加禁制让它闭嘴了。
嗷,好开心!
但是也好舍不得那个爹哦!
虽然那个爹有点凶……
司诺诚瘫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小镜灵还在叽叽喳喳地跟他说话,他则闭着眼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姿势躺着。
心情还是不太好,因为早上一睁眼,才亲了一下陆瑶的脸……
他在昏暗的海水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等听到铁笼破水而出的声响时,眼前亮起了光,隐约看到了半空中有四个人合力拽着铁链将笼子拎出水来。
哐当一声,铁笼落地,沉重笼子震得地面都震动了一下。
“啊……”
司诺诚没睁眼,却能听到小镜灵的描述,“这个人,有点像,祁家险些灭门那次爹你遇到的黑袍人!”
司诺诚眉头一皱,“那我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点了?”
小镜灵语气微变,“可能,有点不太好!”
这人给它的感觉比之前遇到的那个好像要强!
在司诺诚皱眉间,站在铁笼前的黑袍人冷淡一笑,“我知道你醒着!”
旁边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他没死?还醒着?不可能啊!”
“这笼子可是在海水深处拖行了十几分钟了,人在水下没有任何的吸氧设备怎么能挨这么久呢?
说话的人正是白柏,哪怕他承认了司诺诚是个变态,但有关他病得要死身体羸弱的消息还是从帝都那边传了过来。
所以,他本来就打算让他就这样死在海里的,要不是突发意外……
白柏蹙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神情有些不悦,一个毒蝎藏头露尾也就罢了,这个人也是如此,从头到脚用黑布遮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见不得光!
但在看在对方承诺帮自己杀了陆瑶的份上,他忍了对方的傲慢无礼,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害得他白家家破人亡的司诺诚身上。
成功抓了司诺诚,紧接着就准备以他为饵,来个瓮中捉鳖了!
司诺诚这才睁开眼,他瞥了一眼白柏,就转向了那黑袍人,“你是上次那个手下败将吗?”
黑袍人面罩下的唇角猛抽。
司诺诚继续,“就是上次被我打进坑里准备活埋的那个?”
黑袍人咬牙切齿。
白柏还在为司诺诚眼神的轻视而愤怒,但很快被话题带偏,他看向黑袍人,高手的滤镜一下子碎得渣都不剩了!
司诺诚表情无辜地继续补刀,“所以,你这次想要我怎么虐你啊?”
黑袍人:“!”
他的三连问成功拉满了黑袍人的仇恨值,他出手,掌心的蓄满明火般炙热的光朝着司诺诚的心脏抓去。
脸上瞬间爆发出疯狂的情绪来。
“原来,在你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