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猝不及防,顿时觉得自己形象高大了起来!故作高深莫测地站直了,单手负背。
“这个吗……”
陆瑶再次拔出了自己的刀!
虚影:“!”特么动不动就亮大刀,这臭丫头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自觉?
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什么化妆,购物,买买买,玩玩玩的吗?
怎么轮到她这里就成了这模式?
虚影感觉自己的三观又有点分裂了,但很快,在陆瑶的长刀逼示下,他迅速道,“羊皮纸上的族徽,我好像见过!”
陆瑶将刀收了回去。
虚影:“!”太现实了!
陆瑶折回房间拿了手机拍了有族徽的一角给他看。
羊皮纸这是司家老宅的布控图,司老爷子是因为极度信任她才给她的,她能看,他不能!
虚影见状不屑,“藏这么严实干什么?不就是一个家族布控图么!”他好稀罕哦!
陆瑶把图片给他看,他看了半响,蹙眉,沉吟,“见是见过,就是……好像忘了!”
陆瑶:“!”终究是她的刀收得太快了吗?
“不过这应该是一个家族的族徽吧,司家的不是这个,这是不是替司家设计这个布控图的人留下的?”
陆瑶眸色一动,“我明天去问老爷子!”
虚影不悦,“你为什么不问我,我比他活得还要久!”
陆瑶瞥他一眼,“活得久的人容易老年痴呆!”
他刚才脸上表现出来的茫然不是装的,他是活得久,但未必见得多!
在他拥有生命的漫长岁月里,见过的东西如过江之卿,太多了,记不住也正常!
虚影愣了愣,“什么是老年痴呆?”
陆瑶:“!”
“哎,小娃娃,什么是老年痴呆?”虚影在后面飘,不厌其烦地追问。
陆瑶:“夸你的意思!”
虚影,“但我看你那表情不像是在夸我!”继续较劲中。
陆瑶觉得还是第一次见面就干架的老人更可爱!
打发掉老人不容易,他追着陆瑶飘进房间,绕着睡着的司诺诚转了好几圈,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嘴贱地叫嚣着让司诺诚爬起来跟他打一架,发现司诺诚毫无感应,悻悻蹙眉。
“他不就是流产了吗?这么严重啊?”
陆瑶本来是在喝水的,闻言差点喷了出来,“你说什么?”
虚影,“我刚才听那老东西在给儿子电话时说的,说孩子没了,精神受刺激了,傻了!啧……”
亏得他还好意思说人家司老爷子是老东西!
司老爷子打电话的对象应该是司承延!
陆瑶深吸了一口气,虚影又绕着司诺诚飘了一圈,“唉,看在他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唉,看来他受的刺激不小啊!孩子是真的没了吗?”
陆瑶不得不将小镜灵代入到他们口中所说的孩子中。
她神色沉默了片刻,“嗯!”
是没了,她再也无法从司诺诚的神识里面找到镜灵,它消失了!
它本就是司诺诚的精血所化,是在八荒镜碎裂之时溅上去的一滴血,是无意间创造出来的一个灵体。
灵体的塑造也要讲究机缘!
“那孩子以后还能有吗?”虚影问。
陆瑶沉默了片刻,“会有的!”只要司诺诚恢复如初,或许能有办法再造一个,但到时候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一个就不得而知了。
虚影,“唉,可怜啊!”
最终他被陆瑶嫌吵亮出了鞭子,才悻悻飘出去。
陆瑶,“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来的华国吗?”
虚影又从阳台那边晃回来,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突然发现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懊恼,“忘了!”反正很久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提醒了他岁月的漫长,还是其他的,虚影这一次晃出去后没再回来,只过了一会儿,远处如火如荼打斗中的天锐突然暴躁叫了一声。
“谁偷袭我?”
“……”
司家老宅外在打斗,老宅内随着虚影离开后,那股笼罩在老宅上空的威压才慢慢消失。
一楼客房里,季同喘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本来睡着的他睡梦中感觉呼吸困难,醒了,爬起来才发现浑身的汗。
做梦吗?梦里好强一股威压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察觉那股不适感已经消失,庆幸应该是在做梦,手压在胸口的缘故。
司家有陆瑶坐镇,陆瑶若真是要释放威压的话,他们大多数在梦里就得七窍流血而亡。
季同起身去阳台那边关窗户,刚走到阳台边却瞥见了楼下闪过一个身影,那身影,他挺熟悉的!
季同不认为自己会眼花,忍住疑惑,直接抓着阳台栏杆悄然无声地翻下楼去,见那身影敏捷地穿过花园回廊,直奔后面的一个宅子而去。
季同曾是北域战部的侦查战员,有过系统的学习和实战经验,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在尾随的过程中跟丢了。
他懊恼地环顾四周,刚准备再查找一边还有没有其他线索就被一道强光照射过来。
“什么人?”
司家庄园内巡视的保镖发现了他,季同懵了,又不能跑,只好走出来,憨憨地摸着脑袋,“是我!”
“我刚才听到有人打架,所以跑出来看看的,结果,没见到人!”
季同跟发现他的保镖道。
那保镖见他是跟着陆瑶一起回来的,语气也没了之前的疏离,“打架的人在外面,不在里面!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季同就这样回了房间,路过隔壁紧闭着的那道房门时,他脚步停顿了片刻,看了那房门一眼。
那是东方胥的房间!
翌日,陆瑶早起晨练后,接她的车就到了,长老殿的专车不是第一次来司家,掐着时间点过来,就是没想到会多接一个人。
陆瑶看着那战员,问,“怎么了?”
战员,“陆统领,您要,带上司少爷?”
“不可以?”陆瑶先让司诺诚上车,司诺诚还想把祁禹也带上,祁禹看那车边站着的人太严肃,没敢上。
战员:“可以!”个鬼啊,司少爷虽然是司家的人,其父亲司承延也是北域统领,但他自己本身并不是战部的人啊,此行接陆统领过去是去开会的,且一上车有些谈话就属于内部机密了,真的可以吗?
陆瑶已经带着司诺诚上车了,司诺诚趴在车窗上对着车外的祁禹挥挥手,“表哥回来给你带糖哦!”
祁禹开心得直点头。
陆瑶看他有些不舍,提议,“要不,你在家等我?”
昨晚上跑路的虚影后半夜又晃回来了,还没走呢,听他絮叨的意思,是觉得现在司诺诚傻了,好欺负,决定留下来随时欺负他一下。
此时他就飘在阳台上,时不时地从司诺诚房间里的糖罐子里偷糖吃!
有他在,司诺诚是安全的。
司诺诚一听愣了愣,收回视线后拽着陆瑶的衣袖,可怜巴巴地,“不要……”
陆瑶正想说什么,司诺诚却抢先一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陆瑶愣住了!
左脸颊上的湿濡还没消失,右脸颊上又是一下,见陆瑶没有反应,司诺诚都有些急了,亲了两下还不够吗?
小禹儿跟他说的,他妈妈每次要惩罚他的时候,他都这样做,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于是还没有做出反应的陆瑶再次被他捧着脸左一下,右一下!
车内副驾驶的战员惊呆了!
他不应该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 ,严肃脸的陆统领在被亲了好几下之后才出声,“好,都行!”
这语气让人想到某些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好,命都给你!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啊!
艹!
陆瑶去战部,除了司诺诚同行外,后面还跟了几辆车,有司家的保镖,其中一辆车里是季同开车,车副驾驶座上是东方胥。
这些车在战部车辆的护航下一路朝着战部长老殿驶去,路上,车里开着的音乐被东方胥换了好几个,都不是自己喜欢的风格,他正捣鼓着手机要来几首最新的歌曲就听到旁边的季同开口了。
“昨晚上那个人,是你吧?”
正在翻手机的东方胥没反应,季同刚毅的脸上表情冷了下来,“我熟悉你的步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我相信我的直觉!”
东方胥这才抬起脸来,他没有被戳破的震惊和懊恼,连愤怒都没有,回了季同一句,“彼此彼此!”
季同眯眼。
东方胥冷笑,“你装傻充愣了这么久,真是将憨厚一词表现得淋漓尽致啊,再不转变过来不怕一辈子都这么憨吗?”
季同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
东方胥:“同样的问题还给你,你是谁,你又有什么目的?”
两人如同竖起了倒刺的刺猬,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针锋相对。
直到季同再次出声,“你姓东方,你没有改名换姓?”
东方这个姓氏,任谁都想不到,越是隐秘的东西,拿出来却都没人信,这就是大隐隐于市的智慧吗?
战部长老殿,陆瑶是去挨骂的,但是却没人敢骂她,毕竟尹西爵和尹芊雪就死在她手里,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并快刀斩乱麻地干掉了对方,给出的理由是,对方联合域外毒蝎暗杀她!
得,这个理由足够尹西爵和尹芊雪死一百次了!
至于证据,绞杀的毒蝎余孽就能证明。
霍成峰拍着心脏谢天谢地,帝都的这些毒蝎余孽总算是被一网打尽了,但愁得是那些世家贵族们对陆瑶颇有微词,并联合对尹莫容施压。
陆瑶听完他的话,道,“把质疑我的名单给我!”
霍成峰警觉,“你要干什么?”
陆瑶,“让他们闭嘴!”
霍成峰:“!”是陆瑶给了他灵感,他立马就办,结果一通电话打过去,让那些今天早上还在尹莫容面前痛斥陆瑶大胆的贵族们报上名字时,那些人傻了眼,纷纷上演了一场墙头草不需要风,直接就能倒!
“这就,闭嘴了?”霍成峰都不信,陆瑶则没管他,拿出手机,将昨晚上拍下来的族徽给霍成峰看。
“帮我看一下这是哪家的族徽?”
霍成峰收了心思,狐疑地接过去看了一眼,愣住,“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