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少年名叫茯苓,同样是因为好看自小被卖入欢楼。
长相特别出色的贫民男子大多是此下场,不过他没有韩君的幸运。
仇梁进门时能透过月光看到通铺上趴着一个人形物t,但也仅此而已了,门口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动一下,死了一样。
“死了没?”
仇梁走到破破烂烂的桌边点上蜡烛。
床上的人这回有动静了,瞧着竟是哭了。
仇梁拿着烛台走进:“你占着下人的住处,他们不敢与你同屋,你让这么多人晚上去哪里睡?”
茯苓哭哭啼啼:“不是我占,是护卫打完板子把我扔在这里的。”
“他们找不到住处就找不到吧,总归只在外面冻一晚,明日庆嬷嬷来了,我也……恐怕过不了明日。”
许是觉得自己要死了,茯苓说话也没了顾忌:
“侍郎就那么容不下我,连下人屋子也不让我呆,派你过来撵我出去吗?”
仇梁冷笑数声。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有什么资格让侍郎大人针对?要不是你阻了赢姑娘学业,大人连一个眼神儿都不会给你。”
“是我阻了她学习吗?我明明说过……明明说过……是她不听,是她不听。”
“主子凭什么听奴才的?”
“奴才?”
抽泣声停了。
“我不是奴才。”
仇梁冷冷的问:
“那你觉得你是什么?”
“是赢姑娘心爱之人,我已经不清白了,她若不喜欢我,又怎么会给我赎身?花楼爹爹要的可是五十两金。”
“赢姑娘肯定是喜欢我的,我不是奴才。”茯苓再次强调。
因为无名无分,他不能叫赢玉妻主,但他也不愿叫主子,所以一直叫赢姑娘,从未有过问题。
赢姑娘说了,她还未娶大夫郎,不好纳小纳侧,以后她娶了大夫郎,回头便给他个名分。
只不过他出身不好,十个正经夫郎的名分肯定不可以,但小侍的名分还是可以的。
茯苓信了。
仇梁无情的戳穿他:
“你现在虽然勾着小侍的活儿,却只是赢府下人。”
“我不是。”
仇梁不可思议,问他:“落得如此境地你还觉得赢玉喜欢你?”
若是此人真就灵顽不灵,他今日算是白来了。
“肯定是喜欢的,只是她无法反抗母亲而已。”
茯苓倔犟的说,只不过不知道他说的这些,他自己信不信。
仇梁叹了口气。
可悲。
正想走,突然注意到茯苓被子没有盖严的手背,攥着拳头,上面满是青筋。
他只稍稍思付一下便猜出茯苓为何这般情态。
随即笑了。
到是个谨慎聪明的,连他都差点看走了眼。
仇梁不再多言,知道仇恨就好。
他亲自上前把茯苓从床上拖了下来。
茯苓大骇,侍郎真的这么容不下他,派人来动手么?
仇梁说:
“我是来救你的,留在府里你必死无疑,主子其实不关心你的死活。”
“你这般姿色,你觉得庆嬷嬷会不会放过你?”
“你觉得她把你糟蹋了,会不会担心主子突然有一天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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