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苏怀颜诧异，“夫人想去哪儿？”
    周妧笑之，“走走。”
    苏怀颜不明周妧是何意，但周妧坚持，她也不好推诿只能答应了下来。
    周妧一身简装，与苏怀颜一起离了宫。
    苏怀颜跟在周妧身边，周妧似是有目的往前走着，但又似无目的一般，让苏怀颜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宫外，我许久没出来走走逛逛了，这热闹，一如从前。”周妧看着热闹的街市，感声道。
    “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苏怀颜追问道。
    周妧余光一瞥，唇角勾起的笑意溢着一抹无奈，她没有直接回应苏怀颜的问。
    穿过热闹的街市，是一略显荒凉的街巷。这里有人，但这些人都是些穿着素简之人，街两边是有不少乞讨之人。临安最热闹的街市上虽也有些乞讨之人，但不似这这么多，且也不似这里的人着衣破烂不堪。
    “怀颜，看见前头那个屋子了吗？”
    苏怀颜顺着周妧的问望去。前头不远的地方是有一屋苑。“嗯，看见了，那屋苑有什么不妥的吗？”
    “你可知，这是谁的住处？”
    苏怀颜一怔摇头。
    她正等着周妧与她解释，周妧却没再出声。两人定站片刻后，忽然，看见那屋苑的门被打开，从里头走出一男人，男人腰背有些躬篓，走起路来都有颤巍，他低着头，令人看不太清楚其样貌。
    “怀颜可知这人是谁？”周妧又问道。
    苏怀颜仍是摇头。
    这人没清楚露出脸，且这阑珊步伐之样，看着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她所认识之人里似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
    “这人你是认识的。”周妧又道。
    苏怀颜一怔，“颜儿认识的？”可她不记得，是也没有任何印象啊。
    “他是张献。”
    周妧话一出苏怀颜震惊诧异，她朝那阑珊步伐的人望去，是难相信这人是张献。
    张献年纪虽大了些，但在苏怀颜印象中一直是很意气风发的，平素里与人说话交谈也都颇为傲气，这般模样，她是第一次见，也实在难以置信。
    “张献，他怎么……怎么成这样了。”苏怀颜不解。
    张献遭贬革职，一夕落败，但曾也是当今圣上身边最亲信之人，落败后处境不似从前风光也是意料之中，但落得如此落魄之样着实令人惊诧。
    “是啊，他怎么成了这样，”周妧慢启声，“他曾风光满满，是王上身边得意之臣，即便被贬革职，按寻常人所想，顶多是生活门面不如从前，但他怎就落魄成了这样。”
    苏怀颜侧目看着周妧。
    周妧继而声道：“一朝从天落地，所受的打击有多大且不说，他习惯了奢靡之风，由奢到简，便足够他受的了，没了官职俸禄，他又久居高位习惯，岂是肯委身做寻常之事，没了银钱收入，生活也自是潦倒了。”
    苏怀颜眉头一蹙，周妧余光瞥见，“除此之外，他原先位居高位时不免有得罪人，那些人见他落魄，自免不了来落井下石一番，那些曾视他为友的人，他出事，是躲都躲不及，更不用提帮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