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切的谜底都在他的身上。
否则,他也不会取走她与此有关的记忆。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睿那个臭小子居然敢把臭袜子塞在她嘴里,简直作死!……虽说袜子是她自己的,但也无法原谅!——如果说凌晓现在还为这件事愤慨的话,那么之后她就被一个九天玄雷劈到差点生活不能自理。
凌渊居然让林麒和她订婚?
擦!
脑子是坏掉了吧?
凌晓整个人都惊悚了。
但惊悚之后,她意识到了一件更让她不爽的事——既然之后这件事没再提,那么结论只有一个——林麒回绝了。
这小子回·绝·了!
他·回·绝·了!
她装傻是一回事,被拒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吧,她又稍微转动了下脑筋,就大致猜到了他心中的想法,并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点感动。嗯,他是个好人,以后肯定能找到个好妹纸的。
默默地把某人划分到“好人”行列后,凌晓开始继续查看之后的事情。
凌渊将她带回了房间,然后……
对她做了一件事。
凌晓沉默了下后,缓缓解开自己的衣扣。
“啾!”刚从浴室出来的包工头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
凌晓看着它爪缝里露出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下:“你有两个选择——一,回去;二,我送你进马桶。”
“……”
某聪明的小动物非常识趣地选择了一!
碍事的倒霉孩子离开后,凌晓褪去上衣,手指抚上左胸,果然在肌肤上找到了一个不显眼的细点——凌渊隔着衣服直接将什么东西注射进了她的身体里。但问题是,一般的注射绝对不会对准心脏吧?一不小心就会悲剧的。
凌晓抚摸着心口,她不认为凌渊是鲁莽的人,也不认为他这么做是想蓄意伤害她,那么,这行为就有了必要性。
她不由想起潘曾经说过的一个词——
茧。
她的手越贴越近。
她在想,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古怪呢?
【凌泉,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事?】
【……】
【说话!】
【……心脏中的血液在沸腾。】
“……沸腾?”凌晓皱起眉头,这个描述真的是太诡异了。心脏里的血都沸腾了,人还能活吗?除非她不是人……呸!她当然是人!
紧接着,凌泉将当时的图片导入了凌晓的脑中。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描述其实是相当准确的。或者说,当时她不仅是心脏中的血液,连身体中的血液都隐约有沸腾的迹象,直到凌渊对她注射了一管药剂,一切才重新平息下来。
【凌泉,扫描我的身体,将细节图导入我的脑中。】
【明白了。】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她在自己的身体里什么也没发现。
任何一丁点奇怪的事物都没有发现。
那么,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呢?
【关于我身体的状况,你一直有记录?】
【是的。】
【有异常吗?】
【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数据的增长都在正常范畴内。】凌晓沉吟了下,说道——
【继续关注吧。】
如果潘不是在胡言乱语,那么她的身体本身一定存在着严重的问题。那么,迟早会露出端倪。
她不怕死,却怕死的不明不白。
下定了决心的凌晓反倒冷静了下来。
而另一边,某个被审问的少年却已经陷入了“奄奄一息”的境地,毕竟他面对的可是“三堂会审”——林爷,林爸,林妈,妥妥的“三堂”无疑。
“也就是说,已经到手的孙媳妇被你给推出去了?”
林麒:“……”什么叫“已经到手”……
“也就是说,人家爹都来推一把了,你却给我撂挑子了?”
林麒:“……”什么叫“撂挑子”……
“但这不是很帅气吗?”林妈的反应与家中的两位男性都是不同,她双手合十,一脸开心地看着自家儿子,“懂得尊重女性的男人最棒了,我家小麒果然是个让我骄傲的好男人。”
林麒:“……”妈!qaq
雪中送炭啊,这绝对是雪中送炭!
他再次森森地觉得,自家老妈绝对是天使……虽说时而会让他有苦说不出,但这也无法遮掩她的伟大!
“老公,你这么觉得吗?”林妈侧头看向林爸。
林爸:“……嗯,老婆你说得对。”他立即转换了口风。
林家爷爷心中冷哼:不中用的儿子!
“爸,你觉得呢?”林妈这次把视线投落到了林老爷子的身上。
林老爷子一看满脸期待的自家儿媳妇,这神态实在是太像他早逝的妻子了——他从前就觉得他们若是有女儿差不多也就该是这样的,可惜那群倒霉女儿一个比一个凶残,完全不像是小棉袄倒像是防弹衣。于是他瞬间丢盔弃甲,连连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你把孩子教得好,不错。”
“谢谢爸爸夸奖。”
于是,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弭无形。
林麒松了口气之余,再次深深地觉察到,自家老妈也许才是真boss……果然,他家的女性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现在庆幸的是,当时林麟和姜糖已经退走,没有听到这个“八卦”。
不庆幸的是……
程睿也听到了。
这么重要的事没告诉他,他的确是稍微有那么点不讲义气。而阿睿那家伙看似爽朗,其实最爱记仇以及私下报复,这就意味着,他未来的日子大约会……很难过……
想到此,某少年的眼泪真是流出来啊流出来。
不过他该庆幸,他并不知道“凌晓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把他归入好人行列”的事,否则才真的要悲伤逆流成河。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次在华兰市发生的事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就像是变天之前海面上掠过的海鸥。当这风浪真正的席卷而来,无论是他,还是已然深陷旋窝中央的她,都注定逃不过这风雨侵袭,甚至于……
第276章
每个明天都是新的一天。
也没有什么是“昨天”不能带走的。
比如说被塞了一嘴袜子的凌晓能满脸笑容地冲俩“罪魁祸首”打招呼,心中却暗挫挫地准备报复——
“哟,早啊。”
再比如说压根没做什么坏事,顶多算是“知情不报”的某少年一脸尴尬的转过头——
“……嗯,早。”
再再比如说真正下手塞袜子的某位仁兄笑容比谁都灿烂,一脸“我从来不做坏事我是大好人”的表情回应——
“早,睡得还好吗?”
“还行吧。”凌晓伸了个懒腰,“就是总觉得身上有点沉,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
林麒:“……”
程睿灿然一笑:“要我带你去附近的庙里拜一拜吗?”
凌晓斜睨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脸皮还真厚!
“说什么呢。”红发少年笑得更灿烂了,“咱们是好朋友啊。”
凌晓眉梢微颤,随即扬起,她也笑了起来,走过去一手一个勾住俩少年的肩,点头应道:“嗯嗯,对,咱们都是好基友。”
朋友好,朋友好啊哈哈哈。
然而,有些事是可以糊弄过去的,但有些事,无疑是不行的。
比如说……
每次会面都沉默以对的这对父女。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又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这段对话充分说明了二人此时此刻的想法。
起码凌晓从他的话中知道了两件事——
一,她的记忆不是他消除的,大约是“药力”的副作用;二,他并没有打算全盘托出一切,但却会针对性地回答她的一些问题。且不论他的诚意有多少,起码比起过去是了不起的进步了。
她也没有什么寒暄或者先拉拉感情的想法,很是直接地问————
“我的身体存在什么问题?”
不是“是不是存在”,而是“存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