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有两路人。”秦百夜冷笑说：“那些老家伙现在还在白日做梦想要扶秦宵上位，他们不知道非凡是小川，以为我想和霍韫启抢人，所以干脆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毁了他觉得就能要挟到我。那我不介意让他们看看，动到一个比爱人身份更甚的人的头上是什么下场。”
    邱扬：“那给饮料下药的人和在后厨打晕人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那杯饮料是以霍韫启作为突破口的。
    知道霍韫启不让黎非凡喝酒，而且知道秦家有人在同一天出手，让所有巧合撞到一起给自己打了一层掩护。
    所以这个想直接致黎非凡于死地的人，不仅要足够了解他，还要了解他身边所有人和事。
    看起来对他应该是恨之入骨。
    而能这么恨他的人……
    “书奕轻查得怎么样？”秦百夜突然问。
    邱扬一愣，然后摇头说：“没动静，能查的地方我们都查了，他就像是从盛京蒸发了一样，除非他已经离开盛京，不然我们不可能丁点线索都查不到。”
    “未必。”秦百夜冷道。
    他说：“查今天所有酒会参与者的人，包括家庭关系，人员往来。”
    秦百夜和霍韫启的想法不谋而合撞到了一起。
    查证还在继续，酒会半夜散场。
    黎非凡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后续影响，他只是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一次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周围光线不算很亮，但因为开着灯所以最先注意到的就是床头的输液架，他抬起胳膊才发现自己手背上还扎着针。
    为什么要输液？黎非凡脑子转了转才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操。”他看着天花板缓缓低骂了声。
    脑子里闪过无数混乱的片段，那些丝丝缕缕纠缠的气息，狭小密闭空间里的声声低语。
    黎非凡抬起没扎针的那条胳膊盖在眼睛上，第一反应是生无可恋地想，这也太他妈丢脸了吧。
    此时身上清爽干净，输液的那半边胳膊凉凉的，身体也再没有了之前燥热难耐的感受。
    但皮肤相触的温热感觉还能记起，就算他当时脑子不清醒，也记得自己是怎么挂着人求他的，也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他压在墙上送上了巅峰。
    那种颤栗感，让他至今想起来都有些头皮发麻。
    “醒了？”胳膊被人拿下去的时候，黎非凡看见了霍韫启。
    衣冠端正，一丝不苟。
    他先是伸手在他脖子旁边试探了一下体温，然后才说：“没事了，医生看过，等你输完了这最后一瓶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黎非凡仰躺着，眼睛始终盯着霍韫启。
    看见他一如既往半丝波澜都看不见的神情，他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在卫生隔间里气息并不稳，胸口扣子被他扯乱，整个人都像是被荷尔蒙浸泡的样子的霍韫启。
    很性感，身材很好，声音好听，那双手……
    黎非凡的视线微微下移，定在了霍韫启替他拉被子的手上。
    顿时有种不堪入目般地闭上眼睛。
    “怎么了？”黎非凡听见霍韫启在问。
    黎非凡声音哑着开口，否认：“没什么，头有点晕。”
    总不能承认自己晕他手，现在看见那双手就像看见了他是如何动作帮自己的吧。
    太变态了。
    结果霍韫启直接弯腰伸手从他肩后穿过，把他撑起来。
    黎非凡没有反应过来，睁着眼睛问：“怎么了？”
    “现在好点没有？”霍韫启坐到他背后，让他靠着自己，手掌摸过他因为输液冰凉的胳膊，开口说：“躺太久是这样，坐会吧。”
    “我睡了多久啊？”黎非凡看了看周围问。
    霍韫启：“七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还在酒会楼上？”
    “嗯。”
    他们很自然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东西，黎非凡也没急着问那药是谁下的。
    他被安置在霍韫启身前，导致身体有些僵硬。
    能感觉到贴在后背的体温，这让刚刚经历了那种事的他很难在这个姿势里感觉自在。
    但霍韫启做起来好像再寻常不过。
    “二爷。”黎非凡没忍住出声。
    “嗯？”
    霍韫启伸手勾了勾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垂眸看他。
    黎非凡往后仰头，看上去，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看见那双眼睛就说：“你待在这里一晚上没睡啊？”
    “睡了会儿。”霍韫启低头看着他。
    然后又突然笑了下，“怎么从醒来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黎非凡无语了一瞬，舔了舔嘴角。
    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说点什么。
    谢谢？还是你技术很好？
    又或者对不起哦，作为金主反倒让你先伺候我，我真是深感抱歉。
    他又不是有病。
    黎非凡不怎么自在地挪了挪身体，然后被霍韫启摁住。
    黎非凡有点疑惑地再次抬头看过去。
    然后就发现霍韫启的目光从他的额头扫过鼻尖，最后停留在嘴唇。
    黎非凡莫名觉得气氛有些不寻常，周围灯光暗淡暧昧，还不等他说什么，霍韫启突然伸手抬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下来。
    黎非凡当场宕机。
    “二……”本来想喊二爷，结果张嘴反而给了对方侵入的空间。
    霍韫启的吻并不强势，甚至带着点那种事后的温情，黎非凡从头到脚都处于一种被这个行为给弄懵了的状态。
    等他反应过来，抬手想动。
    这下霍韫启却像是提前预知了他的动作，头也不抬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手上有针。”他稍稍退开，替黎非凡拂了拂额头的头发盯着他说：“本来说好一步步来，但没想到发生意外，不过现在补给你应该也不算太晚。”
    霍韫启说完这句再次低头附上来。
    他的手拿下去重新按在黎非凡挂了水的那只手腕上，另一只手抬着黎非凡的后颈。
    看似温柔的动作实则让他逃不开。
    让他仰着头被迫承受，只剩下不断吞咽的动作被窗外的月亮捕捉。
    第55章
    黎非凡事后回想了很久也没有很了解霍韫启的想法, 按道理来讲，他一个待在人大佬身边的小情人，应该要尽力保持是宠是罚皆是恩泽的奴性思维才能维持住地位的长久。可先不说他从头到脚都没把自己真当个金丝雀在活, 就是霍韫启本人, 他也不吃这一套。
    毕竟一开始只是个需要利用的身份。
    但鉴于他逃不开，俩人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
    要说如果霍韫启现在终于回过味来想使用自己的权利了，想上他，黎非凡自认自己是跑不了的。
    他甚至没想过拒绝。
    毕竟他虽然没什么经验, 但也没有这方面的情节。
    无非是你情我愿的事。
    要知道一个长得好, 技术佳, 有服务意识，人品不错, 家世能力皆是人中龙凤的男人, 那已经不是能用稀有来形容的了。尤其是身在这样一个原本全体围着主角打转的世界，霍韫启这个妥妥的男一没有照着剧情那样走，还能维持住这些品质，更可见难得。
    所以上床而已, 从他决定接受这个身份活在这里那天开始，他就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
    可就以他俩这关系，霍韫启现在的一切行为在黎非凡看来好比脱了裤子再洗脸, 吊得他心里七上八下不说，甚至让他有种被动到极点的感觉。
    他甚至别说主动上手再撩，就是动口都得思量两下, 总觉得没有好下场。
    横竖都不对劲。
    怪怪的, 又不知道哪里怪。
    “我说你走什么神呢？”蒋勋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没好气道：“好不容易能约你出来一回, 你让霍韫启折腾魔怔了？”
    “滚你的。”黎非凡拍开他。
    这是在蒋勋一哥们儿开的娱乐城里。
    这些二代平日里除了正经事, 烟、酒、色，都是离不开的聚会三部曲，只要不沾毒这种类似在法律边缘试探的东西，黎非凡其实挺习以为常。
    但蒋勋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过个生日包下这里不说，还叫了一堆鬼吼鬼叫根本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混在这里，即便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吵得脑仁疼。
    蒋勋被拍开了又凑上来，熏了黎非凡一鼻子浓重的香水味。
    这家伙还特无知无觉，扒着他肩膀说：“之前是你身体不好在养病，这次还是，一个酒会回去就听说你又病了。你老实说，是不是霍韫启逼着你不许你出来？”他说着就自己道：“我就知道他那种严肃的人肯定巴不得身边的人都跟他一样，还限制人人身自由，跟了他你也太惨了。”
    “能不自我高潮吗？”黎非凡睨了他一眼，“二爷不管这种事。”
    “那我喊你三回你不出门？！这次要不是我过生，你还打算蹲多久？”
    他们现在在娱乐城里的室内泳池边上。
    水里不少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和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在打闹，黎非凡敷衍：“我说蒋大少爷，你别忘了我是个要上班的人好吧。”
    他总不能和蒋勋说自己在酒会上被人下了药。
    “狗屁。”蒋勋伸手点了点他耳后，“你就是这么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