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摸着她柔软的毛，安抚道：“没事儿，我会保护你，一直保护你。”
    灿灿仰头看华清，问道：“永远永远吗？”
    华清颔首：“永远。”
    ☆、第28章 幻境
    华清抚摸着灿灿的毛，手指轻轻使出法力，虽然并不能让灿灿的伤口愈合，但是却能减轻她的伤势，缓解她的疼痛，灿灿半眯着眼睛，舒服的躺在那里，华清另一只手使出弹指，很快的，华云与大青便是醒了过来，两人醒来的一瞬间都有些迷茫，不过很快的，华云便是想到，刚才墨渊来了，他连忙：“魔君呢？”
    华清清冷言道：“走了。“
    华云看灿灿受伤，又见现场的场景，猜测这边是发生了激烈的打斗，他抿了抿嘴，不说话坐在一旁，他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而另一边，大青揉着自己的胳膊腿儿，也不缩在墙角不言语。
    华清就这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灿灿，灿灿嘟囔：“好舒服。”
    华清笑了起来，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为灿灿包扎，灿灿阻拦，：“等一下，我变回人形你在包扎。”
    华清微笑，眼看灿灿又变成了那个清灵如水的女子，他为灿灿包扎伤口，灿灿呲牙，不过却献宝一样言道：“华清，你知道吗？我很厉害的，我都有认真学习，刚才我都会法术了呢，我用法术打他了。”
    华清挑眉：“我以为你是咬了他。”
    灿灿理所当然，“我是咬了他呀，不过我也打了他。我厉害吧？我刚才也不知道默念了什么，突然就会法术了，就在他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我往他手上一划，他就把我扔墙上了，真是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我可是和仙乐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呢，他竟然毫不顾忌就要给我揍个鼻青脸肿。”
    华清竟是笑了起来，他甚少笑，灿灿见了，捧脸发花痴。
    华云见状，咳嗽一声言道：“我出去再查看一下。”他似乎还沉浸在不能抵挡魔君一招的悲剧里不能自拔。
    大青站起来，“我和你一起。”看华云审视他，他真心道：“一旦再次碰到那个魔君，我还能通风报信不是？一个人也不安全啊！”
    华云没说话，走了出去，而大青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华清看灿灿脸上有擦伤，顿时摸了上去，灿灿感觉到华清的手冰冰的，问道：“华清，你冷吗？”
    华清摇头，“不冷，我一贯都是如此。”
    灿灿放下心来，她感慨道：“华清你要保重身体啊！不过，我觉得你说的都炒鸡对的，我应该好好的学习法术，这样遇到坏人的时候就能自保了。刚才魔君出现的时候，我炒鸡害怕的，不过我虚张声势，装作不害怕的样子，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灿灿扬着小脸蛋儿，满面都是信任。
    华清怔怔的看着灿灿的表情，她的脸上还有伤痕，胳膊上也包扎着，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华清竟是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立时站了起来，“好了，你好好休养，我出去看看。”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气息不稳。
    灿灿歪头问道：“你怎么了啊？不过你出去我倒是挺放心的。”
    华清回头，问道：“为什么？”
    灿灿挠头，言道：“因为我觉得大魔头打不过你啊，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没回来之前，大魔头很厉害的，一下子就给华云上仙还有野狼哥甩出去了。像是我也是啊，对我毫不客气的，但是你一回来，我就觉得他的战斗力明显变弱了。所以他一定是打不过你的，所以我才放心。”
    华清站定脚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灿灿，再次确认道：“你确定？”
    灿灿挺胸：“当然啊！我说的都是实话的，不过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也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厉害了，我都能和他打上几招了呢。我比华云上仙还厉害，好棒！”
    又想了想，灿灿言道：“他开始的进来的时候，还是一道黑色的虚影呢，可是纵然是那样，我也一下子就认出，他是魔君墨渊，我最棒！”
    说到这个，灿灿洋洋得意，但是看华清的表情，却越发的阴沉下来。
    灿灿不解，问道：“难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华清沉默片刻，立时来到外面纵观天象，灿灿跟在他身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华清看着天上的雨，伸手去接，灿灿探头望了过去，竟是黑色的，她咦了一声，有些不解。
    华清又变了变脸色，灿灿以为自己闯了什么祸，言道：“我没做错事儿吧？”忐忑的问。
    华清摇头：“自然没有！”他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这样落下，竟是在半空中就消失不见，而消失的时候，一阵烟雾升起。
    灿灿看花了眼，表示自己不懂，华清立时使用意念将华云唤回。
    华云与大青匆忙赶回来，不解。
    华清言道：“你刚才，是不是一招就被墨渊打败了。”
    华云有些羞愧，但是还是点头：“是我学艺不精。”
    华清认真道：“我想，我们中计了。”他想了一下，缓缓道：“这还是刚才灿灿无意间提醒了我，她说，墨渊对阵你我的时候是有显著的区别的，但是事实上，我们俩的修为绝对不会相差那么大，而同时，灿灿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厉害到好几个法术都精通，甚至会用燃冰术划伤墨渊，这些都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其他几只都是表示自己不懂。
    “我刚才做了两个测试，一则是查看雨水，这是无根之雨，并且是黑色的无根之雨；二则，我划破自己的手，发现血不是落下，而是在半空便被吸收，这说明……”
    华云顿时明白：“是幻境。”
    华清点头：“虽然我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契机是什么，但是应该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没有让我们走向真正的无影之城，而是走到了这个墨渊设下的幻境，因为灿灿是妖，所以她在生死关头被激发了魔性，会变得功力大增；而你是仙，所以你被压抑住了真气，根本就不能很好的发挥，所以你一招便是被墨渊打败。”
    说到这里，灿灿又有些不了解了，她歪头：“那你为什么没有事儿呢？你也是仙呀？”
    华清坦言：“因为我身上有引路铃铛，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受幻境的影响。这也是你感觉墨渊的实力忽大忽小的缘由。”
    灿灿简直要为自己点赞了，她觉得自己又提供了有用的线索，真是好棒呢，哎不对，等等，灿灿期期艾艾的问道：“所以刚才我学会了那些法术……实际上，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学会？”
    华清点头：“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也有可能就是，你真的会了。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这是对灿灿真实实力的了解。
    灿灿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华清好言劝道：“你也不需要太过难受，这也间接的说明，你好好学是可以学会的。”
    灿灿耷拉脑袋点头。
    华云言道：“那师兄，这个结界，我们该是如何破解？”万不想，他们竟是走入了墨渊的结界之中，而他们竟是丝毫都没有察觉。
    华清以自己的鲜血画符，灿灿看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有些心疼，不过还是静静的看着，将符咒画完，华清出门迅速摆下阵法。
    灿灿等人站在一旁，就看华清的破冰剑不断的刺向空中的符咒，符咒一直都在发出震天的响声，灿灿有些怕，捂住耳朵躲在大青的身边，大青眸光一闪，随即拍了拍灿灿：“没事儿的，你放心。我们会走出这片幻境。”
    灿灿抬头：“我才不担心这个，我相信华清，我只是担心……他失血过多而死。”
    大青喷了，一旁的华云嘴角抽搐看她。
    灿灿继续忧愁的看着华清。
    就见华清将最后一片符咒刺穿，天空豁然清朗，灿灿仰天望去，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她巴巴的看看天空，又看看自己，觉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看华清这样走来，灿灿立时跑过去，“你没事儿吧？”
    华清温柔的摸了摸灿灿的头，“没有。”原来自己刚才突然的悸动，完全是幻境的影响，华清放心下来。
    “那我们现在要去真正的无影之城？”大青问道。
    华清颔首：“正是，虽然，可能已经迟了。”
    几人快速出发，很快便是抵达真正的无影之城，来到无影之城，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废墟之上，当初遇到的祁连山几人都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灿灿连忙上前，她探了探鼻息，言道：“快来，毓秀还没有死。”
    华清挑眉：“幻境是从遇见毓秀开始开启。”
    ☆、第29章 你走
    华云抱起毓秀，毓秀整个人如同碎掉了一般，灿灿也连忙上前，十分的关切，她问道：“毓秀有没有怎么样？”好人不可以死的啊！
    大概是看出了灿灿的难过，华清语气淡淡：“就算死了也可以投胎，又不是永世不得超生。”
    灿灿“呐”了一声，随即纠结的看向毓秀，随即又看华清，挠头：“你这样说，倒是有点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华云嗤笑一声，“让开。”
    华云很快为毓秀诊治，之后将她放好，为她灌输真气，灿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华清也是十分的沉默，其实他对生死看的很淡，死亡并不代表就是永久的结束。
    不过华云倒是让毓秀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十分的虚弱，视线扫过众人，她迟疑一下言道：“您……您可是华清上仙？”
    灿灿眨眼，有点不明白这是闹哪样，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都互相介绍过了吗？那个，毓秀该不会有健忘症吧？这可不太好。
    华清面色如常，言道：“在下正是蜀山华清。”言罢，不多说其他，转身便是离开，全然不顾毓秀痴痴的眼神儿。不知道怎么的，灿灿就觉得耳朵痒痒，她挠了挠，又觉得不怎么舒服。
    “毓秀，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灿灿呀。”灿灿凑上前，再次自我介绍，就见毓秀眼神茫然，她嗫嚅嘴角，问道：“你是什么人？”只是很快的，她似乎感觉到了灿灿身上的妖气，立时横眉冷对，“你个妖精，竟是在此迷惑旁人。看我不收了你！”
    毓秀便是站起都难，灿灿同情道：“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吧，可怜见儿的。”灿灿是好心的同情，但是这话听在毓秀的耳朵里，硬生生的更似嘲讽，她气红了一双眼。
    华云扶着毓秀，言道：“莫要管她。”
    毓秀这才想到救她的人，连忙与身边的华云道谢，“多谢上仙仗义相助，祁连山毓秀，感激不尽。”
    华云微微摇头，华云对毓秀倒是十分的温柔，“在下华云。”
    毓秀虚弱：“原来是华云上仙。”
    两人说话的功夫，华清赶了回来，灿灿不知道华清离开作甚，她颠颠儿的跑到华清身边，捅了捅他，“华清上仙，你回来啦。”
    华清看她戳自己的手指头，不着痕迹的躲开，言道：“我检查过了，这里就是无影之城，而彩晶，已经被魔君带走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想来他设下那个结界，就是为自己争取时间。”
    提起这个，毓秀便是说起自己的经历，原毓秀是追逐一只猫妖追到这边，结果遇到了魔君，祁连山人遇袭，除却毓秀，其他人都已经死掉。
    灿灿愤怒，“我就说，猫猫狗狗的都是不是啥好东西。”
    看灿灿愤慨的模样儿，华清淡淡道：“你还记得大黄狗追你的仇。”这是肯定，不是疑问。
    灿灿：“……”
    “猫又哪里得罪你了？”华清带着浅淡的笑意看灿灿，仿佛洞悉灿灿吃过亏，大青噼里啪啦就将灿灿小时候被猫追过的事儿说了出来，言语里全是鄙视，一个小狐狸，被狗欺负也就算了，猫也能欺负，真是一只失败的狐！
    灿灿怒：“你们干嘛要说我，这不是说毓秀吗？哎，不对的呀，毓秀追猫妖，可是我们不是碰见过毓秀吗？”灿灿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是她太笨了吗？
    毓秀蹙眉：“我这是才碰到你们，怎么会碰见你们过？”对于妖精，毓秀是十二万分的痛恨的，纵然这两只妖是跟上仙在一起，也并没有让她有什么好感，反而是带着更加戒备的态度对它们。
    华清解释道：“其实我们之前碰见的毓秀，根本就不是真正毓秀，那个时候，真正的毓秀应该已经被墨渊打成重伤，墨渊留着她一丝气息不是放过了毓秀，而是利用她让我们走入那个幻境，我们见到的那个，是毓秀的本心幻化出来的一个毓秀，她与真正的毓秀没有什么两样，有同样的思维，她的出现，便是为了引诱我们，毓秀也修仙，因此她的气息会混乱那幻象的边界。”说到这里，他感慨道：“是我太大意了。”
    华云扶起了毓秀，言道：“师兄无需如此言道。魔君十分狡猾，使出这种手段，我们防不胜防。”说到这里，他冷然言道：“而且，指不定他还有人与他里应外合。”
    提到这个，灿灿真是不乐意听了，怎么就觉得这个华云是个猪头呢！她对着华云呲牙，但是娇俏的小美人呲牙，真是一点气势也无。
    华云狠狠的瞪了灿灿一眼，毓秀虚弱的被华云扶着，抱拳，认真言道：“敢问华清上仙，为何要带着这两个妖精，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妖，就没有好的。”
    灿灿认真解释道：“我不是坏妖怪的，毓秀，你不认得我啦，你小时候还救过我的，我就是住在蜀山的那只小狐狸呀，我摘果子的时候卡在石头缝儿里，还是你救出了我。我不是坏妖！”
    毓秀依稀记得小时候是有这样一桩事儿的，那个时候，她爹带着她去蜀山拜师，那是她第一次见华清，只是华清并没有收下她。当时他怎么说的？他说，我不收徒弟，你走吧！
    她犯了执拗，怎么也不肯走，结果华清却不再见她，他说，她没有慧根。那个时候她一路走一路哭，就碰到一个哭的更惨的小狐狸，小狐狸眼巴巴的看她，最后，是她救出了那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