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惊喜地看向萧晗,有些不敢相信,又急急追问着她是怎么说动萧老太太的。
“不告诉你!”
萧晗狡黠地眨了眨眼,又拉着萧雨往前走,“等着这事有了结果再告诉你不迟。”
“好三姐,你这不是让我着急吗?!”
萧雨瘪着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向萧晗,倒是将她给逗乐了,不由笑道:“怕是老太太想着咱们姐妹几个都嫁得不差,若是薄待了你将来别人会怎么说萧家的不是。”一顿又道:“人都是要脸面的,特别是处在老太太这个年纪,脸面这个东西便更金贵了!”
见萧雨一脸似懂非懂的模样,萧晗不由一指弹在她额头,“回去等消息吧,应该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便笑着走在了前头。
萧雨想了想也渐渐回过味来,唇角不由微微上翘,瞧着不远处那抹窈窕纤细的身影,心中不由一阵感激,眸中亦闪动起一片晶莹的亮光。
临渊阁。
最近刘氏确实常窝在自己屋里精打细算着,自从萧晗从她手里接过莫清言那些嫁妆后,她是抠了再抠才能存出一点积蓄来。
虽然那边的财路断绝了,可好在她多长了一个心眼,早在这几年间便自己用私房买了个商铺,虽然营利不算太多,但手上总还能有点余钱,指着这次萧昐成亲也全拿出来了不是。
刘氏拨弄着手中的算盘,这帐理过一遍后她也微微松了口气,刚合上帐本便瞧见萧昐拐了进来,不由笑着招了她过来坐下。
“最近我也不见你人影,怎么老往侯府去不成?”
兰香给俩人倒了茶水端上后,刘氏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芊姐儿与我交好嘛,还有那老侯夫人对我也不差的。”
萧昐笑咪咪地看向刘氏,又拿过桌上的帐本随意翻了翻,“怎么娘每日都在捣鼓这些东西,我瞧着就头疼!”
“娘不捣鼓这些,你的嫁妆从哪里来?!”
刘氏没好气地看了萧昐一眼,“等着你出嫁了也不能万事不懂,就算不喜欢也要摸着上手,别怪我没提醒你,不然嫁到季家去当心被婆婆小姑压得翻不了身!”
“你女儿我也不笨,那季瑶我看也不是个聪明的,我才不怕她呢!”
萧昐轻哼一声,显然是没将刘氏的话放在心上,又说起萧志谦承诺要给的两间铺面,不由拉着刘氏的衣袖摇了摇,“爹爹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啊,我也去您说的那两间铺面瞧过了,看着还不错,一定要让爹爹把铺面的房契给了我!”一顿又道:“还有外祖母说的那座田庄,虽说是在宛平,可指不定成亲后我就要过去看看的,不能落下了!”
“我知道了小祖宗,这事娘一定给你办好不就成了。”
刘氏笑着拍了拍萧昐的手,刘老太太那里是承诺了的,刘老太爷更是点了头的,这宛平的田庄到时候是一定会写进萧昐的嫁妆里,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至于萧志谦那里,想着她们母女这些年跟着他也不容易,两个铺面可是他主动给的,但刘氏仍旧狠了狠心再向他要了五千两压箱底的银子,萧志谦虽然有些不乐意,可这银子最后还是给了。
刘氏也知道,眼下她顾不上萧志谦,一切都得等萧昐出嫁后再说,到时候她腾出手来再慢慢收拾梅香那个贱人。
至于萧志谦的心还收不收得回来她心里也有成算,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放着,眼下只要面上过得去,她仍旧担着二房太太这个名头也就得了。
“那就好。”
萧昐喜笑颜开,又说起长宁侯府来,“那种气派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呢,娘您是去过侯府的,那里的院子可真多啊,若不是丫环带着我差点就迷了路。”
刘氏听了却是表情淡淡,“去是去过,不过却是为了你二哥的亲事,我哪里还能四处去逛,别人不嫌我碍眼就是万幸了。”
萧昐表情讪讪,知道是说中了刘氏的痛处,不由转移话题道:“老侯夫人知道我六月出嫁,还给了我好些添妆呢,回头我都压在箱底,这些就不记在册子里。”
“喔,老侯夫人还给了你添妆?”
这下换作刘氏惊奇了,长宁侯府的老侯夫人张氏如今可没什么地位,全府的人都仰仗着长房的鼻息,也就是
息,也就是眼下的长宁侯乃至叶衡那一脉。
张氏或许从前风光过,可如今只能守着重病的侯爷,要想在侯府里呼风唤雨那更是不可能。
特别是四房那一脉,敛财聚财还来不及,张氏舍得往外散财不成?
“是啊,我得了不少好东西呢!”
萧昐笑着对刘氏眨了眨眼,心中很是得意。
叶芊可是从她那里拐了不少好东西,她也是与叶芊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人有多么贪财,而且特爱占小便宜,不过若不是她舍得与之相交,如今也换不来张氏所送的这些贵重首饰。
“难道她是平白给你的不成,我可不信她有那么大方。”
刘氏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心中很是不以为意。
萧昐听她这一说不禁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嗓音道:“娘说得对,这些东西也不是白来的,也是我向老侯夫人说了好些三妹的事情,她才赏我的呢!”
“晗姐儿的事?”
刘氏怔了怔,旋即面色微微一敛,慎重道:“是她向你打探的?你细细和我说说。”
“当然是老侯夫人问及的,不然我也不会平白地与她说这些啊。”
萧昐点了点头,便将几次去长宁侯府的事情说与刘氏听,包括张氏向她打探了萧晗的种种,甚至连萧家与莫家她所知道的事情都一并说了。
刘氏听了之后沉默良久,忽而一笑,“看来这位老侯夫人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萧晗嫁过去虽说只是世子夫人,可保不定就是未来的侯夫人,到时候若是张氏还活着,只怕还要看着萧晗的脸色过日子呢,不得不打听清楚。
“能有什么打算,我瞧着老侯夫人的年纪还没咱们老太太大呢,每天就守着病重的老侯爷,若是老侯爷他……”萧昐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眸中光芒骤然闪烁,只攥了刘氏的衣袖兴奋道:“娘,您说若是老侯爷这个时候去了的话,萧晗的亲事不是要耽搁几年了?”说罢一脸激动地搓了搓手。
刘氏白了她一眼,“你想岔了,世子爷是孙辈,顶多守一年孝罢了,这耽搁不了什么。”又一指点在萧昐额头,“你以为老侯夫人是吃素的,守了老侯爷那么多年就是为了他能吊着一口气呢,若是老侯爷真的过世,侯爷再要求分家,他们四房的人能得了什么好?指不定还要被撵出侯府去,想来老侯夫人可没这么傻,说什么也要将老侯爷给看紧了,能多活几年是几年,就算吊着一口气也比死了的好!”
这事刘氏便要比萧昐看得透彻了,毕竟多活了些年岁看得也长远,萧昐这只重眼前快意的性子可要不得。
“那我是白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