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想得周到。今日朕到此,皇后便陪朕下下棋,喝喝茶吧。”西夜国皇帝闻到了里面飘来的茶香,早已经想要进去喝了。
这西夜国,恐怕除了皇后云氏,没有人有那么多好茶。
“也好,皇上,里面请。”皇后自然是开心的,嫁给皇帝虽然不是她的本愿,可是毕竟这么多年夫妻情分,那些年少的往事,早就忘记得差不多了。
南知意困在府里,觉得很是无聊。
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王府门那个地方,只能透过那一扇门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
尤其是听说西夜国的夜市最是与众不同,她倒是很想出去看看,可是想起夜飞尘的话,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夜飞尘一回到府中,便来君词阁来看季锦筠。
“锦筠,我回来了。”夜飞尘异常开心,他都不想和季锦筠分开一刻。
“日日在这府里,真是闷得慌,感觉我自己都要发霉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季锦筠却是颇有感慨。
“若是锦筠想要出去,那今日我便带你出去看看西夜国的夜市可好?”夜飞尘自然也是很想出去看看,他也想要满足季锦筠的愿望。
毕竟这么多日也没有看见夜飞尘的踪迹,据说已经离开西夜国,应该是知难而退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季锦筠拉住夜飞尘的袖子,眼神里都是渴望。
“若是锦筠想要出去,那我我出去逛逛可好?你应当也是听闻西梦城的夜市甚是热闹,锦筠难道就不想去看看?”夜飞尘如此说一来是为了缓解季锦筠的尴尬,另一方面也想要带她出去散散心。
季锦筠一听,甚是心动,毕竟确实如此,她来西夜国这么多日,却是从未去见过这西梦的夜市。
可是季锦筠转念又不禁想,如此恐怕不太好,自己同夜飞尘一起出去,会不会暴露两人的身份。
若是暴露了身份,只怕会有许多人前来围观,毕竟他们的容貌太过于引人注意,更何况还有一个夜飞尘在侧虎视眈眈。
“我也想要去,可是这样只怕是会暴露你的身份。”季锦筠略微思考后,将心中担忧直言。
“以后锦筠万不可再说诸如此类的话,离王本来就是存活在世人心中却又不知真面目之人。别说他们知晓,即便知晓了又能奈我何?”夜飞尘很是自信,他如西夜国离王,不是寻常世间之人可以比拟,更何况如今更是在西夜国的都城西梦城。
“如此也好,来这么多日,却是未曾去见得一次。”季锦筠期待不已,可是想到那个可能身处闹市之人,心中的悲伤却是不打一处来,心中更是有些不快。
“锦筠,待我去换一身衣物,我们再出去。”夜飞尘打量了季锦筠这一身王妃服,太过于耀眼。
尽管即便季锦筠穿一身粗布衣服,也是难掩这一身光华,可是他们应该低调一些。
夜飞尘微微一笑,“锦筠这一身不太合适,我这儿倒是有一些衣服,不知乐儿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季锦筠看了看这一身,为了今日的气场,确实太过于引人目光,换一身也好。
“那我们便去看看也好。”季锦筠毫不推辞,夜飞尘的就是她的。
明明两人是一别多年的故人,可是却是如此默契,两个人之间毫不客气,更不会有生疏。
夜飞尘和夜飞尘一前一后行走在香径上。
夜飞尘轻轻推门,咯吱一声,那云白色的木门便被打开,蜡烛的光便进入两个人眼中。
整间屋子灯火辉煌,不像是无人在此的房屋,更像是夜夜灯火的宴会。
夜飞尘一步一步,步速不急不缓,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姿态,就像是他这个人。
这个才是风篱落的样子,终于再一次回归了。
人淡如菊,高傲清冷如斯,恐怕世间也只有那纯洁的雪才可以与之相比拟。
夜飞尘打开柜子,那柜子里只有两种颜色的衣裙,白色和蓝色,全部都是女子衣装。
并且大多数都是世人不可见的款式,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不管是布料,还是做工,还是款式,只怕都是举世无双之物。
“飞尘,你为何会准备如此多的衣裙?难不成平时你在这离王府做女子打扮?”季锦筠狡黠一笑,除了这个可能再无其他可以解释。
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离王府,只有离王一人及些许下人,也没有听闻他有什么红颜知己,故而季锦筠如此猜测也不算是错误。
夜飞尘取出一条白色的裙子,依然是淡淡的笑。
“这才是风篱落的样子,说起来还是很想念那时候的风篱落。”季锦筠将两个人重合在一起,只不过是现在的夜飞尘和过去的风篱落。
“已经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许在本王面前提及其他男人。”夜飞尘一听,便打趣。
“飞尘,你居然还会吃自己的醋,还真是可爱。”季锦筠已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夜飞尘只是为了逗季锦筠笑,故意开玩笑罢了。
不过一会儿以后季锦筠的注意力还是转到衣服上来。
人淡如菊,夜飞尘一般不浓不淡的人,恐怕只有夜飞尘一人可以担当得起。
不过那是对别人,对自己根本不管用。
世人大多装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模样,其根本目的却也是为了步入仕途,从而风生水起,平步青云。
可是夜飞尘的淡雅,是那种繁华落尽后的岁月静好,是那种宠辱不惊的怡然自得。
“曾经我遇见一个小女孩,后来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她,最近几年看到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衣裙都为她存起来,终于有一日,她就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夜飞尘眼神温柔,却是含着万千情绪。
季锦筠一听,那些喷涌而出的感动,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就这样占据整个脑海。
“飞尘,真的谢谢你,如此美好的衣裙,锦筠甚是喜欢。”季锦筠微微湿了眼眶,能得小时候仅仅一面之缘之人如此相待,怕是此生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