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第一单元,《霸道校草的难缠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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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体】:司徒绫。
【目标】:未定义。
Ж
什么是未婚妻?
Fiancee,Fiancée,词典的释义泛指“已有婚约尚未结婚的双方,女方是男方的未婚妻子”。
皙白的手指轻轻一划,平板电脑上的游览器界面霎时切换至微Book。绑着高马尾的黑发少女神容清淡的端坐在客厅里,耐心的等待着自己平时少有晚起的兄长,如同一只血统高贵姿态优雅的猫,干净、整洁,装扮得一丝不苟,却又在无形中流露出一点自然而然的悠闲与慵懒。
她很放松。
放松得就像微Book里被人爆出未婚夫正在与其他女孩纠缠不清的当事者根本不是她。
不,当然不,她现在还是司徒绫,只是于此同时,她更是一名轮回者。
曾经……至少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和她的系统还没有逃出主神的掌控以前,她就一直是一名轮回者,需要不停的穿梭在各种不同的时空里执行任务,为她所附身的不同寄体达成形形色色的目标,帮助自己的系统积攒各种各样不同的能量,替无限空间的主神夺取无尽的——
司徒绫:〖等等,我不是很理解我们现在的情况。〗
啊,也是。这么说来的话,比起先是做为轮回者而存在的她,这位才是真正的当事者,微Book中被人艾特了无数次的可怜未婚妻。
——我今次附身的寄体,现在这具身体的原主。
黑发少女微笑着将摆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挪到双膝上,随意的两手一拉,放大了图阵内的其中一张。照片里的少年俊逸高挑,叛逆的脸上尚存着一丝青涩稚嫩,他霸道的拽着一个女孩子的衣领,而女孩子则不服输的瞪视着他,甜美可人的面容中满是倔强。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到好似下一秒就要吻上,而他们也确实是吻上了,就在图阵内的下一张图片里。
【我就像是你,你即如是我,我们的心灵与思维向彼此完全敞开,你有什么不可理解的?宿体和寄体之间的等价交换,我现在寄身的是你的身体,你现在使用的是我的身体,我们的意识相连,记忆交融,精神互通,情感重合……所有的一切密不可分,彼此的连系牢不可破……】
〖这绝不可能,即便我现在已经接收了你的记忆和情感也绝对不会认同你的观点,我不是你,你也不可能会成为我,因为倘若你是我的话,那么为什么现在你不会感到生气?而且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是——〗
【我为什么要感到生气?现在的你还会感到生气吗?在你看到了微Book上的内容后?】
黑发少女镇定的与此次寄体司徒绫保持着意识交流与心灵对话,她看了眼从平板电脑上显示出来的时间,在发现此时距离上学还颇有一些闲暇之余,索性慢慢的思索起了自己做为司徒绫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微Book上无数正等着看她笑话的艾特。
这次事件的任务背景是现代架空,故事的主体发生在一间私立高中。
女配司徒绫,一部小白校园文中的恶毒反派,小说中的催化剂,男主的未婚妻,表面温柔可亲、内里骄纵任性的世家大小姐;男配司徒锦,该部小说中的痴情男配,女主的守护者,男主的好朋友,女配的亲生兄长,表面温和拘礼、内里冷淡孤僻的世家贵公子。
〖恶毒女配是什么鬼?为什么我非得沦落到这种可笑的地步?〗
【你原来的作为与你是不是恶毒女配无关。倒不如说,做为一个人设能够称得上是初级心机婊的恶毒女配,你怎么就在恶毒的表现形式上让对方过得这么的无关痛痒?】
假设做为轮回者的她可以说是穿越者,那么做为原住民的司徒绫就是一名重生者,她们的意识相接、思想相通,彼此的经历与学识向对方完全开放,甚至包括了身为穿越者与重生者其中最隐秘的任何部分,就像是一个人体内的不同人格,一体两面、互为表里,对于自我的认知与定位稍有差别……但是只有一点,仅仅只有一点,那是做为寄体的司徒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轮回者那里获悉到的,对于她而言实际上并不公平的事实——
原住民所谓的重生,不过是经由系统编织出来再植入到寄体意识中的假象,它就如同于一个带有预知性质的梦境,让寄体在梦境中以全息游戏的方式体验一回倘若没有意外发生、没有轮回者介入其中时的悲惨人生;系统可不至于把它的能量浪费在让寄体重生上面,它的任何运作都需要凭依宿体向它提供能量;而于此同时,在削弱乃至消除了寄体对于精神连结的本能性抵触后,宿体也会通过与寄体的精神连结最终感受到寄体在经历梦境期间所发生的事,并由此与寄体达成初级的同步与共鸣。
至于现已叛逃的她究竟为什么还要如此煞费周章的与寄体尽可能地维系着和平共处的局面,而非干脆取而代之……其实这里面原因颇多,无法一语以蔽之。总得来说,躲避主神的追捕是一方面,不想头铁地挑战这个世界的“意识”,从而被这个世界所排斥是另外一个方面……毕竟,她总得为自己年少轻狂所做出的傻白甜选择而买单。
〖所以你们轮回者的任务到底算是什么?拯救每一个恶毒女配,让她们能够力挽狂澜,从落魄的丧家狗摇身一变翻身为人生赢家,逆袭女主,成功上位,最后做为恶毒女配的亲善大天使微笑着离开世界,祝福我天天健康、Happy Birthday?谢谢,大惊喜,我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棒的生日礼物。如果说把我写成恶毒女配的那位作者就单纯只是个白痴,那么假设你们也是随便什么小说中的货色,哇哦,恭喜你,能把你给写出来的作者还真是个bit*h,你简直是虐待狂后妈养的你自己知道吗?你这个恶心的精分。〗
【呵。】
黑发少女罔若未闻的始终微笑着,对于寄体的讥讽完全无动于衷。她漫不经心的转发了微Book上的其中一条艾特,圈起照片里的两位当事人并送给他们这样一则留言:这是迫不及待都想让我去演校园偶像剧中恶毒女配的节奏吗?/笑。
【想法真甜啊?你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没想到这次的我性格竟然是这么的娇?你拥有我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怎么也不试着活动一下你那浪费在纠缠男人上的智商?答案可就在那里。】
符合宿体附身条件的寄体只会是某部剧本中的配角。如果非要为轮回者执行的任务内容设立一道中心,那么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替每一名被她附身的配角通往幸福的HE。至于为什么主神曾命令系统要她们这么做?而她现在也依旧是这么做?这还真是一言难尽呢。
黑发少女将平板电脑丢到一边,认真的考量着系统输入到她脑海中的剧情,并与额外获得的寄体记忆相参照和对比。
——这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言情故事。
女主角袁晓晓是个坚韧而好胜的普通女孩子,她的长相可人,身材娇小,性格积极乐观,虽然读书成绩一般,家世平凡,最主要她还是个贫乳,但是凭借着其父母是在男主家里负责帮佣工作以及充当私人司机的原因,仍然是有机会能够出于父母颇受主人家赏识、信任的关系而与男主入籍同样的私立高中进行就读。
当今社会,也不是做着帮佣的活儿就合该天生低人一等,尽管门户之见仍然存在,但是这玩意就和种族歧视现象差不多,女主的父母哪怕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虽说是在男主的家里工作了几乎大半辈子,可也绝对不至于让自家的女儿从小就去主人家里做帮工,因此在女主真正入学之前,男主席远寒与女主袁晓晓甚至本可谓是素不相识,而且即使是在女主入学后,相差了整整一个学年的两人原也该不会产生任何多余的交集才是,不过校园类小白文的经典套路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综合概括起来也就是那么一句话:小麻雀打脸高傲王子,灰姑娘包治王子病。
席远寒那个小崽子不止是出身富贵,成绩优良,长得还帅,就连他家父母辈的关系也是这个圈子里极为少见的强强联合且伉俪情深,而这也是当初司徒家兄妹之所以会纷纷受其吸引的最根本诱因,不管司徒绫是否愿意承认,她与她哥的父母简直是糟糕到连给男主的父母提鞋都不配,他们完全就像是商业兼并、利益结合所带来的产物,父母常年分居于不同的国家,即使是逢年过节也从不回来,各自在外面豢养着不同的第二家庭,如果不是为了维护表面上的家庭和睦以及一次因丑闻而险些酿成的信誉危机,在已经有了她哥做为继承人的情况下,也许司徒绫根本就不会出生。
她从小就渴望着能拥有与席远寒一样的父母,至少当席远寒不无不可的点头同意祖辈们以前定下的口头婚约,表示愿意与她先行订婚时,她是真心对此抱有着不同的期待。
“……小妹?”
黑发少女匆匆将自己的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转而温和的注视着自旋梯间走下来的黑发少年。
“小哥。”她相当乖巧的应了一声,表情里透着毫不加以掩饰也全无自觉的骄纵和任性。
两人的容貌是出自于一脉的精致漂亮,由于年轻尚未完全长开的关系本就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如出一辙的矜贵气质以及仿佛源自于同一部教科书式的习惯表情和家教素养更是将两人的相似程度推展到了极致,倘若不是因为司徒绫还是会在她哥哥面前不自觉的撒撒娇、耍耍小性子,恐怕他们就像是彼此的性转翻版。
“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温淡的口吻中夹杂着关心,“而且还是这么早就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你昨天晚上真的有好好睡觉吗?看起来气色也不太好。”
“我要搬来和你一起住。”她交握住手指,平静的宣布。
司徒家兄妹俩的年纪仅仅相差一岁,分别与男、女主同年,他们自小就生活在一起,在祖父离世前一直受其抚育和照拂,接受着同等的教育,直到她十四岁为止都仍然偷偷的睡在同一张床上,关系向来十分亲密,不过自从去年的时候祖父在离世前替她安排好了与席远寒的婚约,与此同时司徒锦也搬离了祖宅,两人的关系就此疏远,距今约莫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不曾共住在同一屋檐下,不仅是连好好相处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平时在学校也很少能够碰面。
“别闹,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当初不是答应过爷爷一定会留在祖宅的吗?”
司徒锦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罢手时顺着她肩侧下滑的手掌刚巧碰触到她的黑发,他微微摩挲着她的发丝,忽然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匆匆拽了拽她的马尾,进而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祖宅离学校本来就比较远,你每天上学也不方便,搬来这住的话,我们以后也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好好在一起。”
“嗯,我很久都没有和小哥一起睡了。”她微笑着斜睨了他一息,而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再度开口时语意轻松而俏皮,甚至带着点天真的亲昵,“说笑的,我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和小哥睡在一起也太不像话了。”
“你哪里长大了?”
司徒锦忍不住取笑道,“我都还没过十八周岁生日,你倒是已经觉得自己长大了。”
“我当然已经长大了。”黑发少女下意识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小哥这么久没有和我在一起,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的变化吗?”
说到变化,自然是有。她的外表乃至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良恭谨,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然而将近十七岁的少女仍然是处在生长期,即便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变得有些娇柔骄纵,但是女性的各项生理变化却已经逐步从她的身体上展露出来。
长及膝盖的裙子由于先前使用平板电脑的关系稍稍泛起褶皱,隐约磨蹭到腿根,嫩黄色的连衣制英式校裙因为坐姿端正的缘故从而勾勒出纤细的腰肢与高挺的胸部,梳成一束的黑亮发尾长长的垂落在颈侧,白皙柔嫩的肌肤就像是蕴藏在水蜜桃里的果肉般仿佛随时能从中渗透出酸甜可口的甘美汁液来,青涩中带着一种朦胧的成熟。
“把裙角拉好,家教都忘到哪里去了?”
司徒锦一边数落她一边帮她将校服的裙子摆好,指腹一不小心蹭触到她大腿内侧的皮肤。
“小哥这里又没请什么佣人。”
黑发少女本能的聚拢双腿,眨着眼睛调皮的将他的手指夹了个正着,丝毫没有顾虑到两者的性别之分,一边偷笑着反驳,一边伸出手没大没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没佣人在也不能这么干。”
司徒锦泰然自若的抽出手,推掌拍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长大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是我小哥啊。”
黑发少女一下子放开了手脚,冲着司徒锦的方向直扑上去,抬手就要反打回来,不过却被司徒锦逮在怀里及时的挡住,两个人因重力的作用一起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上,司徒锦握着她的一双手腕预防她胡闹,以致于当她压到他身上的时候,他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正在自己胸膛前被挤压得有些狠的饱满柔软。
“嗯?”
她微微蹙起眉,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叫唤,被逮住的期间也试着挣脱,漂亮的眼睛里登时写满了一种近乎是在撒娇的控诉。
司徒锦不自觉得加重了控制着她手腕的力度,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花样百出的可劲折腾,直到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和四肢,蓦然以膝盖做为支撑点抬高了自己的臀部,任由另一处浑圆在最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霸占了他的视野,他才陡然撒开手改而搂住她的腰,自她后背起再度拽了拽她绑着的马尾。
“小哥你……”
黑发少女连忙护住自己的辫子,“真是的,到现在都还扯我头发,变成了秃子要怎么办?小哥在我面前简直像是个小学生,看我爆到微Book上学校里还会不会有人叫你男神。”
于此抱怨的同时,她干脆整个人都扑在了她哥哥身上用自己的重量碾压他。
〖你在做什么!?〗
真正的司徒绫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歇斯底里的惊叫。
【你真的不知道吗?】
她狠狠的压迫住对方的意识,然后通过连结不停的感受着从对方那里传送过来的情绪和思想,再借由自己作为加深对方情绪和思想的导体全然的反哺回去,让对方彻头彻尾的体验一下她们的同步与共鸣,以及因此而形成的双倍份情感冲击。
现在是高校一年级的下半学期,原始剧情已经发展到了男女主互生好感,而她即将出场做为催化剂或是踏脚石,令他们的感情急速升温,进而真正达成情侣关系的重要阶段。
原本的司徒绫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祖宅,更别说是在这个时候搬来与司徒锦一块同住,她起先是忙着应付那些准备看她好戏的人,紧接着又处处在暗里地针对袁晓晓,根本没时间顾忌她哥现在是在做什么,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她〗在疲于孤军奋战的时候,〖她】的好哥哥司徒锦可正是在此时彻底的倒戈相向,化身成了袁晓晓的守护天使、忠诚骑士,令〖她〗好几次的计划都以失败收尾。
【猜猜你一生中最不能释怀的事是什么?】
对于她而言,这种校园类背景的初级任务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可以获取的回报几乎少得可怜,只是该次的寄体比较特别——司徒绫不在意男女主对于她造成的伤害。举例来说就是,当她在得知了“往后”的悲惨境遇时,系统没有从她的身上捕捉到任何的、更为具体或者更为含有针对性的目标与愿望,因为在司徒绫的角度而言,哪怕她最后的结局是被迫登上飞往国外的客机而她注定遇到空难,反正她也从没有很无辜的引颈就戮、坐以待毙,司徒绫从不后悔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尽管她曾经真正的喜欢过席远寒、厌恶着袁晓晓,无法原谅他们毁了她过去的骄傲和自尊,甚至还敢荒谬地猜度、判定她的感情是不是足够真挚与纯粹,但是除了不能接受自己对于席家、对于父母,以及对于婚约的憧憬和期待已然悉数落空之外,自始至终,即使直到死亡也仍然让她最难以释怀的是——
〖我的哥哥,为什么会选择别人。〗
【我的兄长,为什么宁可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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