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知道？”李氏有些心虚，眼神都不敢看云清，害怕她知道是因为自己，云凰才将云清给抓回，用来要挟自己。
云清闭了闭眼，叹道：“我如今是个身份，还不是任由县主拿捏的份，她想要我死我就不得不死，将我给找出来，对于县主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听云清说话，李氏就觉得别扭的很。
怎么开口闭口都是尊称，以前云清做做样子也是叫姐姐，如今怎么改了？
李氏瞥了眼云清，试探的道：“清姐儿，寿相庵的事……”
“姨娘，你要戳我的痛处吗？”云清眼神冰冷的扫过李氏，让她瞬间回过神：“还是说，姨娘也要学那些人来讽刺我，活着让我去死才甘心？”
“怎么会！”李氏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会有让云清去死的念头，立刻摇头道：“你别瞎说，真的要吓到我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女儿。”
“呵呵——”
云清突地冷嗤，抬眸看了看头顶的柱子，漫不经心的道：“姨娘，如果你死我才能活，你会不会将命给我？”
“我……”李氏被云清这面目弄的心惊肉跳，心跳的节奏也凌乱起来。
“我只是在开玩笑，姨娘不要当真。”云清看李氏说不清话的模样，心中就多了些失望，最后便道：“反正我死不死都无所谓，这世上也没几个人真心在意我。”
李氏只觉得今晚的云清很不对劲，和平日里的相差甚远。
难不成是被云凰……
她猛地抓紧云清的肩膀，扯动衣裳间竟然看见云清脖颈下的淡淡青紫，明明那些痕迹都有些淡了，但这么扯动，借着灯光居然刺眼的很。
不用想，李氏也知道那是怎么样才留下的痕迹。
绝对和寿相庵那件事逃不了干系！
天哪！
她家清姐儿还未及笄，那个男人居然下这样的狠手，那晚清姐儿该多疼，李氏死死的咬着唇，猛地将云清给抱紧，安慰道：“清姐儿，你放心，就算是拼了我这条性命我都不会让别人害了你！”
闻言，云清并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嘲讽的嗤了声：“姨娘，你说的话可不算数，要县主开口才能当得了真。”
经过那件事她早就心灰意冷。
对李氏也没有抱期望，若李氏能有用，又怎么可能还被囚禁在这，还有李御史……明显就是挟制与人！
若她想好好或者绝对不能抱期望在她们身上。
李氏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那个贱人……”
“姨娘，县主是县主，怎么能任由你谩骂。”云清闭了闭眼，脸上温温和和，看不出来真实想法：“你日后还是莫要再得罪她，否则性命不保。”
“好，我不说了。”李氏擦了把眼泪，继续道：“你和我说说，最近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是怎么被云凰给找到的？”
云清吸了口气，挑了些能说的说。
反正很多事李氏知道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烂在肚子里！
话落，李氏就倒抽了口凉气，骂骂咧咧的道：“彩莲那个臭丫头，我就知道不是个好的，心比天高，又没有什么本事，真以为将你卖了云凰能给她出路？”
“真是没有一点脑子，真是贱人！”李氏骂了几句看云清没有配合她，觉得心中不过瘾，便继续道：“清姐儿，你且瞧着，那贱丫头肯定没什么好下场，云凰也是！”
“贱丫头居然敢背叛你，看我以后弄不死她，真的群拜高踩低的狗东西，等我们日后翻了身，看不将她们的皮给扒了！”
云清充满悲哀的看了眼李氏，没有附和。
她们以后有没有好下场她不知道，只清楚，此刻她受制于人，没有好下场！
可惜，李氏明明看清楚这点却还不想承认，还在这里上蹿下跳，简直就是个跳梁小丑般的存在：“姨娘，你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有事云凰也不会着急的将她给搜刮出来。
提到这件事，李氏眼珠子就开始四处乱飘，有些不太规矩，心虚的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云凰那个贱蹄子想利用你来逼我承认以前的陈年往事，不打紧的，你别担心。”
第492章 小事一桩
陈年往事？
还不打紧，云清看李氏这态度又怎么敢相信，皱着眉道：“姨娘，究竟是什么事？”
李氏爱女心切，不想让云清掺和进来，连忙摆了摆手想要将事情给揭过去：“好了好了，清姐儿你别问那么多，那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和你无关，云凰也不会怪在你头上。”
能让云凰动气的绝对不是小事，云清沉下眉眼仔细的想了想，又结合李氏的说法，其实也能猜到个几分。
她如今算得上是越发的聪明，很少有事能够瞒的住她。
“姨娘，县主将我找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和我说不打紧，怎么可能？”云清冷冷的笑了笑，讽刺道：“怕是我们的性命今晚都要交代在这了。”
“呸！”
李氏连忙拍了拍她的嘴巴，气的不行：“说什么傻话呢，娘不会让你出事的，要死也是娘死，你得给娘好好活着，同轩哥儿好好活下去。”
云清听到李氏这么说，拧了拧眉头道：“姨娘，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
居然能让李氏将死挂在嘴边上。
看李氏没吭声，云清心中直泛嘀咕，狂跳不停，她就算装得再怎么事不关己，但李氏终归是她亲生的姨娘，直接道：“姨娘，你快说！”
“是蒋氏的死……”
云清立刻抓住这个重点，打断她的话，低喝道：“她的死和你有关？”
瞧李氏缓缓的点了下头，云清的身体轰然震动，心中不能用复杂来形容，而是滔天巨浪，蒋氏的死居然和姨娘有关，难怪云凰会如此大动干戈也要将她给找出来。
原来是因为这样！
呵。
看来她今晚真的活不了了，还想着报仇的话果然是痴心妄想，云凰肯定不会再给她机会！
李氏看云清发呆没有搭理自己的话，直接伸手抓过她的手道：“清姐儿，你别担心，这件事和你无关，娘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绝对不会让那个贱蹄子伤害到你！”
“姨娘，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云清呆呆的盯着李氏，惨笑道：“她现在手眼通天，身份尊贵，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和她抗衡？”
以前云凰就是身份尊贵的姑娘。
不仅是国公府外孙女，还是县主嫡女，如今更是镇北王府未来的王妃，她还怎么和云凰去比！
李氏摇了摇云清的肩膀，笃定道：“事情还没到最后，清姐儿你就还有机会，你现在不能率先气馁，别让娘瞧不起你，日后的前程还得你自己去争取，现在你还不能……”
“姨娘！”
云清拂开李氏的手，痴痴地笑：“你还在这痴心妄想呢？如今云凰就在门外，外祖父也在，可外祖父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还去大门口开门迎她进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李氏浑然一呆，她似乎不知道李御史居然主动迎接云凰，眸中都是不可置信，到最后便呆呆道：“清姐儿，你是不是在骗娘，怎么可能？”
“我骗你做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骗你又有什么用？”云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道：“罢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左右不过是条命。”
“话说八道！”
李氏厉喝了声，盯着云清这决然的模样，又心疼又悲哀，她吞了口吐沫道：“你外祖父不帮我们，不是还有外祖母吗，她肯定会帮的，你放……”
话说到这，李氏不由得悲痛大哭，她也知道这说法只不过是骗骗自己。
若李老夫人说的话真的管用，她也不会被关在这，早就被送出城外，而且李御史也不会开门迎接云凰，怕是御史府根本没有办法去反抗。
这只有一个原因。
有燕九霄在背后操控，若真是如此，那就没有办法，只能认命！
云清看了看李氏，表情平静极了：“姨娘，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说的话根本做不得数，云凰如今要报杀母之仇，我们只能认命，绝对没有别的办法。”
闻言，李氏也满心都是绝望。
等母女俩说的差不多，云凰才从外边进来，推门而入。
“砰——”
开门声将李氏震的肩膀颤了颤，立刻朝云凰看过去，惧怕的搂进云清，早就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云凰，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云凰找了椅子坐下，懒散的朝李氏瞥了眼：“商量的差不多了吧？”
“母债子偿天经地义。”云清从李氏的怀中露出脑袋，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云凰，认命的道：“县主，你若要报仇就冲民女来，别找我姨娘的麻烦。”
云凰看了眼云清，也不觉得诧异，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大义凛然似得：“不用我问，就老实承认我母亲的死和你有关了？”
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李氏。
李氏浑身抖了抖，云清似乎也不知道李氏居然还没承认，惊愕的瞪眼，母女俩对视，心中各有盘算。
云清当下就道：“民女的意思是在说，县主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别找我姨娘的麻烦，她年纪大了，经不住吓，容易胡言乱语，而民女，怎么样都行。”
“啪——”
见状，云凰鼓了鼓掌，夸赞云清这番姿态：“二妹妹，你如此说倒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同往日大不一样呢。”
云清离开李氏的怀中，将额头磕在地上道：“还请县主成全民女的孝义！”
“就算替她死，你也愿意？”云凰朝云清看了眼，眼神含着兴味，似乎对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云清咬着嘴唇，点头道：“求县主将仇恨记在民女身上，别恨民女姨娘，她已经吃到苦头，也没了势力，她就算活着也威胁不到县主，求县主开恩！”
看云清如此求人，没有半点骄傲自尊的跪在云凰跟前。
李氏哪里能不心疼，当下就将云清护在身后，粗着脖子吼道：“云凰，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和清姐儿无关，而且你没证据也不能冤枉人，就算你要将我交官府，官府也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云凰瞥了眼李氏，看她还嘴硬，轻飘飘的问道：“还不承认吗？”
李氏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立刻就道：“做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你现在没证据，所以也不能定我得罪，就算去了官府，我也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第493章 乃是贱命
平安无事？
云清心中悲凉一片，怎么可能平安无事，李氏害了蒋氏，蒋氏又是云凰的母亲，云凰怎么可能会让李氏平安无事。
但是李氏在说，云清也不可能去反驳。
云凰朝云清斜了眼，似笑非笑的道：“二妹妹做出那些事也早就应当被处死，看来我今晚就得替云家清理门户，既然李姨娘不在意二妹妹的死活，我又何必在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