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麻烦?”秦末有几分无奈,虽然不是他自己弄的,但他已经洗了三次脸了。
温阮在一旁小声的解释。
“今天是落仙山难得一次的喜事,山上山下的弟子,还有一些在外面游历的弟子都已经回来了,人很多,所以末末一定要好好收拾才行。”
“外面的人很多吗?”秦末的心中有一些紧张。
第一次成婚,他心中本来就有些忐忑,外面还有那么多人,他就有几分退缩了。
现在已经都知道他是一只狐狸精了还给楚赆生了两个孩子,不知道外面的人要怎么看他呢。
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也不能反悔,只能攥紧手,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既然决定了要成亲,这些事他早晚是要面对的。
谁让他嫁的楚赆那么优秀呢。
秦末闭着眼睛任由沈渔年在自己的脸上折腾了半天。
还没弄完房门又被敲响,推开门,骆时秋抱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小楚慕走进来,看到几个人还有没有收拾好,催促了一句。
“要快一些了,晚一会楚赆可就要过来接人了。”
沈渔年点点头,手上加快了动作。
骆时秋又把孩子抱着放在了床上。
“小末末从青梧殿走,这里也来了不少的宾客,我的出去招呼着,带着小楚慕不方便,你们在这里看一会。”
几人人答应着,骆时秋才离开。
温阮陪着小楚慕玩了一会,沈渔年终于给秦末弄好了脸,然后两个人又一起给秦末穿好了喜服,束好了头发,陪着秦末在里面待了一会。
但过了许久还是没有人进来,温阮有一些疑惑。
“不是说小师叔过一会就要来接的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啊?要不我出去看看把?”秦末也有一些着急,胡乱的点了点头,他的手心里都是汗。
温阮先出了房间。
沈渔年趴在床上看着挥舞着小胳膊的小家伙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末紧张的有一点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
两个男子成婚,不似女子出嫁那般,还有红盖头,一遮起来什么都看不到。
秦末没有,一会出去之后只能正面迎接宾客们目光的洗礼,外面已经又不少的声音传来了,应当是来了不少人,他一会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秦末正在紧张,一直坐在床边的沈渔年忽然叫了他一声,秦末转头看过去。
沈渔年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包,给小楚慕带到脖子上一个,然后把另一个递给秦末。
“你什么也不缺,这是我给两个小家伙准备的,里面放了一些草药,味道还是挺香的,戴在脖子上对宝宝的身体好,小楚慕的我就给他带上了,另一个你收着是给小楚狸的。”
秦末低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香包,然后伸手接过来放在鼻子下轻闻了闻。
味道确实很香,还带着几分清凉的味道让人闻了很舒服。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渔年。
“小楚狸估计也过来了,应该就在外面被温师叔那着呢,你一会亲自给他戴上就好了。”
沈渔年垂了垂眸子,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今天的宾客太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给你比较方便,你就给他带上好了。”
“好,那我就给他,谢谢你,阿年。”
秦末伸手跟沈渔年拥抱了一下,床上忽然传来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躺在床上的小家伙有些不老实地吧嗒嘴。
“估计是饿了,刚刚骆师叔过来也没有拿羊奶过来,现在没有奶给他喂呀。”秦末赶忙走到床边,把小楚慕抱起来,在怀里轻哄着。
“没事,看他一会,我出去给你弄羊奶去,一会就回来。”沈渔年一扫刚刚的表情,快步往外走。
秦末点了点头看着沈渔年小跑出门,他继续轻哄着怀里的孩子。
沈渔年刚走没多久,秦末就总感房间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
他怀里的小楚慕忽然安静了一瞬,然后视线撇向房间里的一个方向,秦末也顺着看过去,黑气在那边聚集,然后慢慢形成了一个人形。
一张熟悉的脸,漫步一般的从里面走出来,秦末心中一慌,腿软到几乎要摔倒,他还是努力支撑着,因为他的怀里还抱着孩子。
“顾君漓,怎么会在这里。”秦末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顾君漓轻笑了几声,不是他过去那般文雅的模样,晚上带着一丝邪魅,让秦末心底升寒。
“我也是在落仙山上呆过几年的人,一个小小的结界,自然是知道如何破,想要进来轻而易举。”
一边说着顾君漓走到秦末面前,伸了手想去碰他怀里的孩子。
“你竟然真的给楚赆生了两个孩子,看看,真像他。”
顾君漓的眸色越来越阴唳,仿佛是那只手随时要掐到孩子脖子上一样,秦末往后退了几步,但他背后是桌子,他退无可退……
第一百五十三、四合章 知道了孩子的事情
秦末心中慌乱,但是面上还是在努力的保持镇定,他现在不能乱,只能尽快的拖延时间,只希望楚赆或者是其他人赶紧来。
秦末把怀里的孩子又抱紧了一些,用毯子遮起他的小脸。
小楚慕要乖很多,所以也不闹,就乖乖的被盖在毯子底下,偶尔动一动小手。
“怎么?末末怕我伤了他吗?这么小一只,我只需要一只就能轻而易举的捏断他的脖子。”顾君漓的手当真伸向小楚慕的脖子,仿佛是要捏断一样。
秦末两只手抱着孩子没办法挡开,只能转了个身,背对着顾君漓,把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前,这样他才能保护好孩子。
秦末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但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大喊大叫,那样只会激怒顾君漓,他什么都做不了,现在顾君漓只需要一掌就能杀掉他怀里的孩子。
秦末可以不顾及自己,但孩子不能有事。
他身后的顾君漓又笑出声来,声音之中带着满满的阴寒,他往前迈一步,手臂直接环到秦末的腰上,从背后贴上来,把脸颊凑到他颈侧,跟他一同看着怀里的孩子。
“怎么?怕我杀了他?”顾君漓轻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细细的闻着秦末身上的味道,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我确实是想杀了他,让楚赆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感觉,那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顾君漓,你敢动他一下,我就跟你拼命,就算是我打不过你,还有楚赆,还有落仙山所有的人,你逃不出这里。”秦末咬着牙,隐去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但他的眼眶已经忍不住有些红了。
顾君漓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有几分心疼,毕竟他喜欢秦末这件事不是假的。
秦末就仿佛是他心上的一道光,不管他自己现在有多么的肮脏,在他心中唯一的一点光明就是秦末,秦末就像是他的一抹执念一样。
“我的乖末末,你别哭,我心疼。”顾君漓抬手摸了摸秦末的脸,秦末有些恶心的把脸颊别开,却依旧逃不过顾君漓的手,“你听话,给楚赆留下几个字,然后跟我走我,就不伤害你也不伤害他,好不好?”
“我不会写字。”秦末两只手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他不会放手,所以只能说自己不会写字。
他情愿什么线索都不给楚赆留下,他也不会放开自己的孩子,他相信楚赆一定会有办法知道他在哪里的。
他背后的顾君漓一愣,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次倒是真的笑了。
“我都忘了呢,末末只会写“一”“二”“三”,听说当时可是把夫子气得不轻。”
虽然当时顾君漓在甲班,但这件事整个修真院都知道,更何况是后来顾君漓了解过秦末所有的事情自然是也知道的。
“那好吧,有些可惜了,不能留下字了,那我们便走吧。”他抬眼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应该用不了多久楚赆就会带人过来了,到时候会很麻烦。
刚刚秦末有句话说的不错,现在他在落仙山,若是被发现,他并不会好过。
“顾君漓,我……现在有一些腿软,你等我缓一缓再走可不可以?”秦末也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所以只能尽量的拖延时间。
顾君漓侧了侧头,视线看着秦末的眸子,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
他自然知道秦末是想要拖延时间,但他并不会给秦末机会,不然一会等其他人来了当真实有些麻烦的。
“末末,你不用拖延时间,你若是腿软我可以抱着你,你若是怕,我就打晕你带出去,总之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
秦末毯子下的手攥紧,身子颤了颤,他心中有些发凉,他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在顾君漓当真要弯腰把他打横抱起之前,秦末率先开口:“我跟你走,但我要带着孩子。”
现在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把孩子留下秦末不放心,这个世界他不太懂,万一顾君漓前脚带他离开,后脚再留下点什么东西伤到孩子怎么办。
他知道顾君漓一直有些见不得楚赆好,更想要杀了这个孩子。
他现在只有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才能够安心,他相信很快处楚赆就会去找他们的,所以他现在一定要坚强。
顾君漓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强行分开秦末,只怕秦末当真会跟他鱼死网破。
他今天自己想方设法偷跑到落仙山上的目的,就是带走秦末,并不想激怒秦末。
顾君漓一把抓住秦末的胳膊,有些粗鲁的把他拽了两步,墙角一团黑色雾气升起,他想把秦末拉进黑气之中。
秦末尽量放慢脚步的视线一直盯着门口,目光中带着一层水汽,他现在只期盼着门口能够进来一个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就好像是上天听到了他的期盼一般,就在他即将要被拉进雾气之中时,房门被推开,端了白瓷碗的沈渔年从门口跨进来。
沈渔年一眼看到墙角的两个人瞬间愣住,他反应极快地扔掉手中的碗,运起灵力一直直的击向顾君漓。
顾君漓见被发现,神色也紧张了几分,但又见来人是沈渔年脸上,带上了一抹冷笑,他放开秦末,自己闪身到沈渔年面前,跟他缠斗在一起。
沈渔年跟现在容仓的力量差距还是太大了,没几下就被容仓一掌击中胸口,吐出一口血来,身子飞出去撞在桌子上。
顾君漓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地上挣扎着却有些无力,坐不起来的沈渔年,轻勾起一点唇角,带上一丝阴冷的笑意。
“来的正好,本来还想留封书信的,但奈何末末不会写字,那便由你通传吧。”顾君漓不紧不慢的伸手把冲过来想要去扶沈渔年的秦末一把揽进怀里,“告诉楚赆,末末在他身边的时间太长了,现在该跟我走了,至于他的小崽子,只要不惹怒我,我就不弄死。”
“阿年,你怎么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秦末一只手抱着怀里的小楚慕,另一只手用力推着顾君漓,但他的力气太小,顾君漓抱紧了他,他根本就挣扎不开。
从见到顾君漓便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沈渔年刚挣扎着站起身来,还想要再扑上去,又被顾君漓一掌打倒,嘴角有血流出来。
“阿年,你别动了,一会楚赆就来了,你不要有事。”秦末看到沈渔年还想要起身,他知道沈渔年肯定打不过顾君漓,只能立刻抓住顾君璃的衣服,“我跟你走,别打了,你真的会打死他的。”
顾君漓清秀了一声,抬手摸了摸秦末儿的发顶柔声道:“好。”
说完他直接拉着秦末快速闪进黑色的雾气里。
虽然一个沈渔年顾君漓还不放在眼里,但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一会引来其他人就不好了。
最后一眼秦末回头看着沈渔年,沈渔年向他伸着手,还好像还在让他别去。
但事已至此,这里没有其他人,秦末没得选。
雾气慢慢消散,原地也没了两个人的身影,房间里只剩下还在地上挣扎着的沈渔年。
沈渔年心中也是慌乱的厉害,他胸口疼的仿佛不能呼吸,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好在刚刚顾君漓打的是他的胸口,孩子应当是没事。
他在地上缓了一会,等疼痛下去一下,才勉强支撑着身子爬起来,冲出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