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涂婉怡家的车辆就在前面不远处,将离便跟司机说:“跟着前面那辆车就行,保持距离,别让发现。”
司机是宋文君的司机,听从宋文君的吩咐,现在就听将离的话。
自然将离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一点头,等到绿灯出现,他便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两辆车不远不近地行驶在路上。
另外一辆车上。
苏梓潼坐在安全座椅上,抱着自己的小狐狸,一直在揉搓小狐狸,小脸竟有些狰狞,好像很是生气。
涂婉怡看到她的模样,有些担心,“潼潼,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梓潼拉着脸,也不说话。
涂婉怡看到她不断地揉搓着小狐狸,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小狐狸拿过来,可她还没碰到小狐狸。
苏梓潼忽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她。
涂婉怡一个激灵,愣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潼潼,你,你怎么这么看妈妈?”
苏梓潼抱紧小狐狸,委屈起来,“妈妈不能碰我的小狐狸,这个小狐狸只能是我的。”
涂婉怡愣了愣,鬼使神差地说:“好,妈妈不碰,是妈妈的错,妈妈不会碰了。”
苏梓潼脸色这才缓和起来,可依旧捏着小狐狸没有说话。
涂婉怡却愣愣地,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是木头一样,没有再管这件事。
母女俩就这样回到了家里。
苏梓潼的父亲,苏山城刚回到家里不久,便见涂婉怡和苏梓潼回来了。
他有些疑惑地道:“潼潼不是在上钢琴课吗,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涂婉怡闻言,便说:“不上了。”
苏山城没懂:“什么意思?”
涂婉怡握着苏梓潼的手,冷冷淡淡地说:“潼潼以后都不会去上钢琴课了,她对钢琴课没有兴趣。”
苏山城疑惑地望着涂婉怡,好像看不懂这個人了一样,“之前不是你让潼潼去上钢琴课的吗,还说必须学好钢琴,怎么现在突然就补上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涂婉怡不耐烦地道:“没什么事,就是不想上了。”
苏山城闻言,将刚拿起来的水杯,砰的一下放在桌上,面色沉沉,“不是我说,婉怡,你现在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之前是你让潼潼去学钢琴,我才找到刘老师,找了多少人脉,才把潼潼塞进刘老师的课上,现在你说不上就不上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着,他又看向苏梓潼。
“潼潼,跟爸爸说,是你不想上钢琴课了吗?”
苏梓潼怯生生地看了看爸爸,有些害怕,往涂婉怡身后缩了缩,拉着涂婉怡的手,道:“妈妈,爸爸好凶,潼潼害怕……”
第1116章 反常的涂婉怡
涂婉怡听到这话,像是被点着的炸药桶,突然就炸了。
她大步走过来,狠狠地推了一把苏山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苏山城?你这么凶干嘛,不就是不上钢琴课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至于跟孩子这么凶吗?”
苏山城一脸懵,往后踉跄了几步,撞到吧台上才停下来。
这一下,撞得他腰疼。
他龇了龇牙,强忍着疼,说:“婉怡,我哪里有凶了?我就是想要跟你们说清楚,我们有话就好好说,好好商量,当初是你非要让我找人,把潼潼塞进刘老师的课上,这是你让我做的吧?”
涂婉怡有些不耐烦,“是我又怎么样?多大的事情,不就是不上课了吗,反正我已经跟刘老师说好了。就算不上钢琴课,潼潼也是我们的小公主,就算以后再也不上课,我们俩也能养着她,有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涂婉怡这么说,苏山城有些忍不住,更是意外。
涂婉怡在教育方面一向抓得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涂婉怡这样。
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苏山城皱着眉,沉声道:“话不能这么说,孩子的人生是孩子自己的,你和我是老一辈的人,谁能保证我们能陪她一辈子?谁能保证,我们家就能富一辈子,养活她一辈子?她以后肯定得自己面对人生,你和我能把她当成小公主,外面的人,社会上的人,难道都会把她当成小公主吗?这明摆着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么不可能的?”涂婉怡闻言,想也不想便说:“大不了,让她在家里当一辈子的公主,我养着她!”
苏山城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涂婉怡,你疯了?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这么不理智?你今天怎么回事?”
涂婉怡冷着脸,“我没疯!我只是想说,潼潼永远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就算任性一点又怎么样,不学钢琴课也不会怎么样。”
苏山城皱起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按道理来说,只是不学钢琴课,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也不追求这個。
但是……
涂婉怡这个态度,让他觉得有点可怕。
这样娇惯下去,好好的孩子都能被养废了。
以前涂婉怡对孩子要求太严格,天天提这个要求,那个要求,三令五申让孩子好好学习。
他当时还觉得,涂婉怡给孩子的压力太大了,但由于是涂婉怡常年在家带孩子,他就不好说什么了。
只能在私下里劝劝涂婉怡放松一点。
可现在倒好……
涂婉怡是放松了,可这松得也太过了!
苏山城心里不满,语气便也不太好了,“涂婉怡,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觉得你说的这话对吗?你能这样养她一辈子,那以后呢?她不结婚不出门,就在家里这么待着吗?你想这样养,你问过孩子吗?”
涂婉怡不耐烦地一皱眉,不想跟苏山城说话,拉起苏梓潼的手,便提步向楼上走去。
看她这样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苏山城有些烦躁,忍不住去拉涂婉怡的手,“伱先等会儿,婉怡,我们俩好好聊聊,你这样不行。”
第1117章 发疯的涂婉怡
“有什么不行的?”涂婉怡转头去看苏山城,满脸的不耐,不想和苏山城多言,“潼潼是我的女儿,我说了算,你管不着。”
苏山城听到这话就来气了,“婉怡,你觉得你这话合适吗?我不想跟你吵架,但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我们俩得好好聊——”
“我不想和你聊,苏山城,你烦不烦啊!”
涂婉怡头痛欲裂,脑子里好像一直在有个声音跟她说什么,叽叽喳喳,让她受不了。
她忍不住,一下子甩开苏山城的手。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下子将苏山城掀翻在地。
苏山城一下子被甩出去,后脑猛地撞到茶几边沿上,一阵钝痛,让苏山城脸色迅速惨白,下一秒又快速充血,整张脸变得通红。
他艰难地爬起来,趴在地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一样。
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拿下来一看,掌心上一片血红。
看着掌心的血,苏山城瞳孔仿佛都被映红了一样,他心里发凉,不由抬头去看涂婉怡,完全没想到,涂婉怡竟然会对他动手。
涂婉怡站在那,目光冷冷的,又愣愣的,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苏山城受伤了一样。
看到她这麻木的样子,苏山城感觉脑袋更加充血,双手在地上一撑,怒然地爬起来。
对上苏山城的眼神,苏梓潼心里一阵害怕,抱紧怀里的小狐狸,她忽然在想。
她要是没有这个爸爸就好了……
爸爸太凶了,她不想要这个爸爸了。
小狐狸的眼珠子,这时候仿佛亮了一瞬。
同一时间,涂婉怡的眼底,也划过一抹红色。
她忽然死死地望着苏山城,眼神越来越暗。
苏山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见她忽然一步一步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苏山城看到涂婉怡的样子,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另一边。
宋文君的保姆车,停在苏家别墅外不远处。
将离坐在车上,一直没有什么反应。
夏新和韦清然都有些着急,他们俩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问问将离到底要做什么。
但两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胆子去找将离。
将离便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岿然不动。
“夏新师傅,你要不要去问问观主……”韦清然有些着急,一直在注意着时间。
现在距离涂婉怡和苏梓潼进入别墅,已经过去十几分钟了。
韦清然不懂将离要做什么,心下难免着急。
夏新闻言,有点惧怕地看了看将离,不敢去惊扰老祖宗。
就在他犹犹豫豫没有说话的时候,将离忽然睁开眼睛。
夏新吓了一跳,道:“老,老祖宗……”
将离没有理会他,推开车门,便走了下去。
韦清然不明所以,指着将离的背影,向夏新问道:“观主这是要去?”
夏新同样一脸懵,道:“……我也不知道啊。”
“算了算了,我们下去看看得了。”
夏新顾不上多想,便追着将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