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夏新这么说,他啃了一口西瓜,才说:“这事儿,我当然听说过啊,我虽然是散修没进什么名录,但这事儿在华国玄门界内,算是难得一见的盛会,我们这些不在名录的人,也会在得知消息后,赶过去观摩学习,三年前那次大比,我还去过呢。”
夏新一听来了精神,搬过小板凳,在吴大师面前坐下来,道:“那年大比,你参加了?”
吴大师吃着西瓜,含糊地摇头,“不是,我是去当观众的,不过说起来……那年真是惨败啊。”
付二也来了精神,“惨败?怎么说?”
吴大师道:“你们都不知道吧?那年,华国的修士跟桑国的阴阳师大比,败得很惨,三局两胜,我原本以为,我们两边肯定是五五开,就算是输,起码得二比一吧?结果谁承想,被人家剃了个光头,三比零,人家全胜。”
付二皱起眉来,“三局两胜,那第二局不就出胜负了吗?为什么还要比第三局?”
吴大师啧了一声,“要不说桑国的人不要脸呢!他们坏就坏在,第二局本来是赛点,赢了就没必要比第三局了,但他们就像是要羞辱我们似的,坚持要比第三局,第二局一赢,就直接下战书,说什么第三局一局定输赢,如果我们赢下第三局,那前面两局就都算我们赢了,要是我们认输,他们也无所谓,反正比不比,我们肯定输。”
这话说出来,那纯纯就是侮辱人啊。
如若不答应,他们就真的是没骨气,没脸没皮了。
当时曲林大师就是会长。
吴大师就在观赛台上,看着曲林大师和一些协会的老人,在那商量。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考虑许久,还是答应下来,说什么都要比第三局。
不蒸馒头争口气,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好欺负,不战而胜。
就算是必输的局,也要奋力一试。
后来么……
第三局还是惨败。
“第三局也败了?”夏新有些意外,“一局都没赢下来,这比的什么啊?”
吴大师说道:“当时第一局比的好像是看相,在街头看相,规则我记不太清了。第二局是,破地缚灵,第三局破阵。”
第1138章 死循环
说到这个,吴大师也来气。
当年,看到第三局是破阵,吴大师还以为,他们必赢了。
奇门遁甲,对他们来说,那可是祖传的手艺。
虽说现在很多阵法都失传了,但论这一行,他们还是比桑国强不少。
但,最后的结果是,惨败。
败得惨不忍睹。
同样的阵法,他们参赛的人,都被阵法打伤,最后被迫退出阵法。
桑国参赛的人,一开始也是如此。
但他们有两个人坚持到了最后,成功破阵,取得胜利。
对比下来,他们这边所有人都挂了彩,那真的叫一个把脸都打肿了。
吴大师至今还记得,桑国那边的人,胜利后,那一张张嘲讽的笑脸,真是气得他几天都没吃下饭。
“……这都能输?”付二生气的同时,更是满脑袋疑问,“这怎么输的?”
就和吴大师所说的一样,奇门遁甲应该是他们的强项才对啊。
吴大师摆摆手,一言难尽。
“要不然说,那些桑国的人坏呢。早些年战争的时候,我们有很多东西流传到了外面,包括一些奇门遁甲的秘书,桑国的人得到了,就据为己有,而且他们还从国内开高价,挖走一些玄门世家,让他们远赴桑国,在桑国落脚,渐渐地将玄门秘术和阴阳术结合为一体,成了现在新型的阴阳师,也就比我们厉害了。”
吴大师还透露出一個秘密。
“我可听人说过,当年破阵那一局里面,替桑国走到最后,成功破阵的那两个人,祖籍都是我们华国,都是几十年前,移居到桑国的。”
夏新:“……”
付二:“……”
他们总算明白,吴大师为什么说桑国的人恶心了。
用他们的人,打他们。
还百般羞辱……
真没有比这样更恶心的了。
要比,倒是光明正大的比啊!
夏新气得头都疼了,“荀处长跟我说,我们已经连续输了三次大比,十年中被桑国压下一头?”
吴大师道:“差不多,前面两次大比,我没在现场,但也听人说过,一样是惨败,都是二比一,而且桑国做事不留情面,说好的点到为止,他们下手却极为狠辣,每次比试过后,我们的人都要伤一大片,需要时间重新休养生息,然后等不到受伤的人好起来,新一辈站起来,下一次大比又开始了,经常陷入这种死循环,怎么比都是个输。”
夏新咋舌,“玩战术的心都脏。”
吴大师说:“可不咋地。”他连啃了好几口西瓜,像是把怒火都发泄到西瓜上。
然后一抹嘴,含混地道:“我看这次大比,也有些难了……”
夏新紧抿着唇。
其实将离回来后,就曾经说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玄门式微。
恰如吴大师刚才所言,几十年前的大战,让国内不少宝贝流失在外。
一些阵法秘书,还有一些修炼功法之类。
如今都在外国人手里。
他们国内留下来的,反而不多。
再加上,外国重金挖人,导致国内人才流失,比试时,自然更有偏颇。
桑国的人,在比试中,还会下手伤人,相当于断华国玄门根基。
这样一来,想要打赢就更不可能了。
怪不得,荀天海无论如何都想要说服老祖宗。
第1139章 出动荡了
夏新明白荀天海的想法。
如若有老祖宗在的话,今年这次大比,起码是稳赢的。
退一万步说,即便老祖宗翻车了,三局两胜的话,起码能拿下一局,也不至于输得很难看。
思及此,别说荀天海了,夏新此时都在想,无论如何都要说服老祖宗,一定要参加大比。
思及此,夏新有些坐不住,唰的一下站起身,沉声道:“我去找老祖宗……”
吴大师一顿,“你找观主做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夏新已经转身跑出去。
吴大师不明所以地看向付二。
付二默默地拿起一块西瓜,神色如常,“夏新以前也不知道大比的事儿,八成是玄门协会那边来消息了,让他和老祖宗去参加大比。”
吴大师闻言,眼睛亮了亮,不顾手上全是西瓜汁,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把观主忘了,只要观主参加大比的话,今年的大比肯定会赢,一定能把对方打趴下!”
付二就没有吴大师这么乐观了,“你不知道,老祖宗对这些一向没兴趣,我估摸着,老祖宗不一定会答应。”
吴大师不解:“为什么不答应?这可是关乎我们全部玄门脸面的事情啊!”
付二撇了撇嘴,“老祖宗就没打算长留此地,更别说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她才不在乎这些。”
吴大师仍旧不太明白。
在他看来,这是关乎两国颜面的大事。
虽然将离平时看上去有些混不吝的,对什么事情都满不在乎,但也不能不在乎这种事情吧?
如若不是他能力有限,玄门协会看不上他,他都想报名去出一份力,哪怕不成,自己也是问心无愧。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付二对上吴大师质疑的目光,却没有说话,只是旁若无人地啃着西瓜,但没有人看见,他皱起的眉头。
……
另一边。
将离躺在床上,并没有睡得多么踏实,她有些恍惚,看似睡着了,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动静,她全部一清二楚。
感觉人好像是清醒的,但又觉得自己好像是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她又听到一阵敲门声。
夏新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同时传进来。
“老祖宗,您睡下了吗,出了一件急事。”
将离皱了皱眉,还是豁然睁开眼来。
醒过来时,她双目清明,当真不像是睡着的样子。
将离揉了揉疼痛的额角,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便见夏新站在门外。
将离没好气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刚才荀处长给我打了个电话,玄门最近可能真的出了点动荡。”夏新知道扰人休息是损阴德的,赔着笑脸,开口。
将离将房门打开,转身往里走,“进来说。”
夏新跟进来。
将离走到旁边的小茶几上,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问道:“有什么动荡?”
“荀处长说……”
夏新把荀天海跟他说的事情,一字一句,全部告知将离,而后眼巴巴地望着将离,期待将离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