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妖族还真是……不知廉耻。”看到街道上那些衣着暴露的妖族抱在一起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宗主颇为嫌弃地关上了窗轩。
“未开化的走兽,哪里懂得何谓廉耻。”房间内,玄明剑主坐在案几边,修长的手指不断按压着自己的脑侧。
“倒也是。”宗主轻哼了一声,注意到他的异样,“怎么了?我看你这几日时常头疼,可要请医修来看看?”
“没什么大碍,大抵是久未出远门,有些不适应。”玄明一口回绝。
他一直隐忍不发,却还是被旁人发现了端倪。玄明自觉身体并无异样之处,这头疾的毛病也不知是送何时开始,到如今竟愈演愈烈,如同疯长的野草,恨不得将他全然吞没。
先前在宗门时,他尚且能够忍受。毕竟是修炼之人,更致命的伤也曾受得,这点苦痛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每当他睹物思人,在那些洵儿生前常去的地方思念她时,一直作痛的头脑也如同是离火的沸水,渐渐变得平静。
所以,这是不是他的洵儿在惩罚他呢?可是就连惩罚他的方式都心软地留有余地,这怎么不是她爱他的体现呢?
当然了,既然与颜洵相关的物品都能有此成效,那长得同颜洵有几分相似的玉茗,自然更能安抚他的头疾。
想到玉茗,玄明的眼中寒气彻骨。若非恰巧赶上人妖交好,单凭她从前与妖族有所勾连之事,就足以将她赶出修真界了。可是一想到她那张脸,如今反而让他更加厌恶。他想要严惩她,却又无法接受她顶着同洵儿相似的脸受苦。索性将她搁置在旁,眼不见为净。
奇怪的是,似乎只有他自己觉得,两人之间极为相似。
玄明如今也知晓了不少从未留意的风言风语,甚至有些讽刺他有眼无珠,他也欣然接受。
珠玉在前,那些年的他却为何要捧着一个泥丸不愿撒手呢?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当年又哪来的颜面想要去质问洵儿呢?
直到临行前,玄明才隐了身形前去看看玉茗。
不出所料,一直隐隐作痛的神经在见到她后就全然平静了下来。如此诡异,就好像他是被人下了咒或是服了蛊一般。
玄明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甚至专程去了一趟连山谷,请了神医百里查探,只是一无所获。
此人如此可疑,甚至还曾是妖族的奸细,早该将她杀了,给洵儿报仇雪恨。玄明听见脑海中有个声音在不断诱惑自己。
你的洵儿因她而死,她却能继续顶着你弟子,心安理得地活着,你真的甘心吗?还是说,你的确同旁人所说的那般,爱上了她?那个声音不断念叨着。
不!怎么可能呢?他所爱的人,一直都是同他自幼相识的小师妹啊。玄明几乎要喊出声。
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玉茗的身后,五指张开悬在她的头顶。只要他想,瞬间就能要了她的性命。倒是对方睡得安稳,对自己几乎命悬一线之事无知无觉。
剑主后退着踉跄了两步,然后快速离开了。如果继续停留在那里,他也无法保证,自己是不是会在无意中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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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池边,莲青色的裙和赤红的长袍纠缠着。
“嗯……阿洵好甜。”唇齿分离,拉出细细的银线,偏偏还有人毫不知羞,半眯起眼说着暧昧的话。
他怀中的美人星眸带泪,樱唇微张喘息着,羞脸粉生红,也不知是吻得太久憋得喘不过气,还是被琚翔直白的话语所羞的。
男人带着薄茧的食指擦过仿佛是蒙着晨露的唇瓣,又意犹未尽地摩挲了几下,“怎么这么久了,阿洵还学不会换气?”
回答他的只有美人的一记眼刀。她自是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秋波一转,似是金风拂面,只撩得人心湖荡漾,哪里有半点威严呢?
来不及细想,琚翔便再次吻了过去。
不远处传来了清风吹过树丛的沙沙声,颜洵受到惊扰,惶恐地用小手推阻着他的胸膛,想要避开男人如火的热情。蓬松的尾巴缠住了那只玉手,又有几条尾巴灵活地在她紧绷的背部游走,似是在安抚她,却又让她无端增添了几分痒意,如同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怎么在外面就做这……种事情?若是被人撞见了该如何是好?”一吻结束,颜洵终于寻了机会脱离他的怀抱。
知道颜洵向来规矩,自己的行为怕是吓到她了。琚翔亦步亦趋地缠着她,嘴上不断安慰着,“不怕,刚才只是风声,并没有人看到。再者说,这本就是我自己的王宫,怎么能说是外面呢。”
“那怎么能一样……”颜洵想要甩开男人紧握着自己的手,没成想被他就势搂在怀里。
琚翔心情很好地勾起嘴角,把玩着她垂下的一缕秀发,“放心,我早就开了屏障,没有人能看得到的。”
大概是出于兽类天生的占有欲,他才不想让旁人窥得阿洵的半点情态,只将之珍藏在自己的回忆中,独自欣赏。
他们妖族向来胆大,或许人族更愿意形容为“寡廉鲜耻”。当街拥吻再正常不过,若是当真看对了眼又性格奔放,寻个地方便能野合。听说溟冽在时,还干出过抱着新得的宠妃一道上朝的荒谬事情,情之所至时甚至毫不避讳地当着下面一众长老的面肆意交合。
蛇性淫,龙重欲。作为黑蛟,溟冽没少做出这种荒唐事,后宫的美人更是数不胜数。
琚翔自是不齿。
即便他痛恨生育了自己的种族,更是早被狐族除名,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习性早就流淌在了他的血脉之中,无法割舍。
对狐来说,一生只爱人足矣。
一想到将至的婚期,饶是早就见过大风大浪的琚翔也难掩心底的燥热。他半耷拉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微低着头可怜巴巴地看着颜洵,“咱们不日即将成亲,我不过是情难自已罢了。我懂了,莫非阿洵当初同意也不过是看我可怜,实则对我并无半点私情……恐怕若不是我,便是旁人也是一样的吧。”
“说什么胡话呢?结契一事事关重大,我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颜洵急忙抬手,捂住了琚翔的嘴。她面带红潮,小声倾诉着,“若非,若非是我心中有你,又怎么会同意结契呢……”
她感到一点湿濡,竟然是琚翔在舔她的手心。男人狐眼眯起,笑得如同一只刚刚偷腥的狐狸,“我就知道,阿洵是心悦我的。”
凤凰于飞,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禄攸归。
男人轻哼着久远的歌曲,碎金落在他眉心的红痕上,隽秀天成,烨然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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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确实是很专一的动物( ′ ▽ ` )?
琚狐狸:今天也计划通( ̄+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