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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名帖
暖阁里热闹得很, 明月看了谢琅玉好几眼,他像是没察觉似的。
丫鬟们又在角落里添了个火盆,屋里就暖和起来, 女郎们纷纷脱了披风,身子都轻快许多。
没一会,到了吃席的时候了, 一众女郎们又去了花厅, 这里堆着好几个火盆,更暖和,位处也大,夫人们都在正堂用膳, 并不同她们挤。
明月同橘如坐一桌,两人吃着小声讲几句闲话。
明月吃了口四喜丸子,咽下去了才夸道:“你家的膳真好吃,这丸子好有劲道,我家的厨子是不如的。”
橘如笑道:“这是我嫂嫂给我寻摸的厨子,原本只在我小厨房里使的,晓得你喜欢吃丸子, 就咱们花厅里是这个厨子掌勺。”
明月忍不住笑, 拿公筷给橘如夹了她爱吃的荷叶鸡,柔声道:“谢谢橘如。”
橘如又提起她府上院子的事情,道:“我也找了几个泥瓦匠,你那院子可不好整,到时带回去瞧瞧, 慎重着来吧。”
明月连忙有道谢, 倒想起一件事情, “我方才见你娘脸色不好, 不晓得是如何了,可是府里事情太多操劳了?如今天气冷了,若是病了可耽误不得。”
橘如喝了口茶,叹道:“也是怪我,没找个好亲事,太赶了,娘最近也不晓得在收拾什么,总是急急的,我也插不上手……”
赵锐正本人算争气,家中条件却算不上很好,起码比起钟家是不如的,钟夫人可能想着贴补两人。
明月不再多想,还是道:“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吧,安个心也是好的。”
橘如点点头,也记在心里了,两人便聊起旁的来。
橘如问她何时办宴,小声道:“我十二月二号……你家过几日就能收到请帖了。”
这婚事早就讲了好几次了,明月这会听了还是觉着怅然,把筷子放下了,道:“那我办宴肯定得敢在你成亲前,得提前十来日,不然你倒不好出门了……”
明月还是觉着太快了,这满打满算没有两个月。
没一会就散宴了,女郎们留在花厅里打牌讲闲话,紫竹来叫明月,道谢琅玉找她同几个妹妹,去前边讲话。
明月便拿着披风去了,又把明娇明淑两姐妹带上,同紫竹出了花厅。
前边的正堂里,坐了许多人,谢氏也其中,同一旁的赵侯夫人聊得火热,明月多看了几眼,这两人平日里瞧着没什么交情,倒是有话讲。
屋里的椅子都坐满了,谢琅玉坐在钟夫人一边的下首。
明月几人进来了,两个妹妹找了位子坐,明月在屋里瞧了一圈,倒是谢琅玉起身告辞了,明月踌躇一会,便坐了他的位子。
没一会,明月讲要去更衣,同谢氏讲了一声,便要出去,谢氏又叫住她,非要她带上披风。
明月便提着披风出了正堂,沿着鹅卵石路走了一截,前边便是院子,口子守着两个侍卫,见了明月也目不斜视,明月心里有些雀跃,试探着进去了。
园子里荒凉的很,不晓得是钟夫人无心打理,还是这几日办宴用不上就没规整,几乎没有下人,明月没走多久,在一块石桌旁找到了谢琅玉。
谢琅玉正坐在石凳上,两条长腿支着,垂着头不晓得在想什么,听见明月来了,他便起了身,温声道:“坐吧。”
明月连忙叫他别起来了,小声道:“我坐旁边就是。”
讲完就见边上几个石凳都是脏的,独这个叫人擦过了,谢琅玉也已经起来了,她便不推辞,乖乖坐了。
谢琅玉则随意依靠着石凳旁的石桌站着了,他手里拎着个信封,偏着头看明月,像是在端详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温和,只并不讲话。
明月忍了一会,也仰着头看他。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谢琅玉就笑了,明月也忍不住抿唇笑,两人都移开了目光。
明月轻轻咳了一声,眼神游离半天,便看见了谢琅玉手里拿着的信封,故作平常道:“这是什么?”
谢琅玉道:“一张名帖。”
明月悄悄看他一眼,试探着伸右手去拿,谢琅玉并不躲,明月很顺利地便捏住一个角。
明月便明白这是给自己的,她轻轻拽了拽,却没拽动。
明月不由疑惑地抬眼,就见谢琅玉拿着信封,侧着脸看她,手里却并不松开。
明月忍不住拉了拉,谢琅玉任由她拉,手臂松松地还跟着送了一截,但就是不放手。
明月仰着头看着他,拉着信封晃了晃,小声道:“给我吧。”
谢琅玉就看着她笑,轻轻摇摇头,“不给。”
明月看他一会,见谢琅玉并不松手,她就松开信封,右手牵着他的手腕,像小孩一样牵着晃了晃,小声道:“给我吧给我吧给我吧。”
谢琅玉偏过头去笑,叫她牵着手腕晃了好一会,他像是想问什么的,叫她又晃了两下,也没问,只笑着看着她,还是慢慢松了手。
明月便得了信封,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好几眼,缓缓道:“我能拆开看吗?”
谢琅玉嗯了一声,一只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道:“当然可以。”
这信封没有封住,里边的物件硬硬的,明月把信封打开,歪着头往里看了一下。
谢琅玉就依靠在石桌上,安静地看她动作。
明月从里边抽出一张名帖来,纸张非常厚实,明月把信封放在石桌上,把名帖打开来看。
名帖里空了许多地方,里边的上访谁,何时访都是空白的,唯有下边苍劲有力一笔而下的‘谢琅玉’三个字是显眼的。
明月摸了摸这力透纸背的三个字,有些莫名地不好意思,连忙不摸了,合上握在手里,道:“给我这个做什么呀?”
谢琅玉道:“你不是要办宴吗,拿名帖做事会方便一些。”
明月捏了捏名帖,又打开看了,“我能有什么事呀,都是很简单的。”
谢琅玉并不回答,只伸手点了几个空白的地方,教她要怎么填。
明月觉着自己用不上,却还是记得很认真。
谢琅玉仔细地讲完了,见她还在研究,便自然道:“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
明月看着名帖一下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想起来,“方才在暖阁里的时候?”
谢琅玉嗯了一声,道:“你同张思源一齐。”
明月反应过来了,仰起头抿着唇看着谢琅玉笑,谢琅玉低头看着她,没一会,也没忍住笑了一下,很快偏了偏脸。
谢琅玉的手腕垂在石桌旁,明月轻轻碰了一下,追着他问,“是呀,怎么了?”
谢琅玉笑了笑,道:“你们讲什么了,我能知道吗?”
明月看着谢琅玉,压不住唇角,便下意识抿住了,谢琅玉也安静地看着她,微笑道:“不能讲吗?”
明月摇摇头,道:“可以讲……你不高兴了吗?”
谢琅玉点头,也并不逼她,只道:“你不想讲也没关系。”
明月就垂着头笑,坐着踮了踮脚,把腿上的披风按了按,道:“我们去讲话了,也没讲什么。”她把两人讲了什么大概讲了。
谢琅玉微微倚靠在石桌上,看明月的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眼神很温和,自己不讲话了。
明月的披风一直抱在腿上,她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名帖。
谢琅玉看了一会,把她的披风拿起来,道:“穿上吧,不冷吗?”
明月摇摇头,“我不怕冷。”
谢琅玉道,“这里风大,会把你吹生病的,你不想穿,我们就再呆一会,然后快些把你送回暖阁里去。”
明月便起来把披风穿上了,低头把领口的袋子系好,跺了跺脚,披风抖顺了,干脆就站着看着谢琅玉。
谢琅玉倚靠在石桌上也比明月高了许多,他一只手撑在石桌上,打量了一会,道:“领口蹭脏了。”
明月低头找了一会,发现披风的领口处蹭了点红色,她连忙抿了一下唇,小声道:“是口脂蹭上去了,回去擦擦就好了。”
明月道:“这还是橘如送给我的呢。”
谢琅玉听了,细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像是在辨认她是不是涂了口脂,又道:“她有许多,你没有吗?”
明月摇摇头,又抿了抿唇,偏着脸问,“……好看吗。”
谢琅玉点了点头,讲很好看,笑道:“你喜欢这个吗?”
明月点头,又摇头,含蓄道:“有一点喜欢吧。”
谢琅玉明白了,笑了笑,就道:“那她有没有讲是在哪买的?”
明月仔细想了想,讲了橘如方才讲的名字,谢琅玉静静地听着,记下了。
明月站着,微微俯身时披风时不时会落在地上,这实在长的有些不合时宜了,谢琅玉看着,只替她提了提披风的边缘,并不讲出来。
两人安静地呆了一会,谢琅玉把她送回正堂,自己便带着人离开了。
他这几日越发忙,很少能抽出空闲时候,来见了一面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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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明府,明月琢磨了会,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她初尝情窦,倒是没昏了头,觉着要多了解谢琅玉一些。
现下天色已经晚了,明月伺候老夫人洗漱,老夫人便问起她办宴备的如何了。
老夫人道:“你得多请人,到时候来的人少面子上多不好看啊……家中的谢郎君,多么好的一把火,你也得请他借借火。”
明月给她捏着腿,抿着唇道:“我晓得的,定会请他的。”
老夫人好笑道:“这么笃定,人家那么忙,一定来啊?你得备礼……”
明月就低着头笑,“……肯定来,我倒是好奇一个事呢。”
明月不动声色地看了老夫人一眼,接着笑道:“我倒是没旁的意思,就是挺奇怪的,谢表哥怎么也是随母姓啊,就为这个,我见了他都亲切。”
老夫人靠在引枕上叹了口气,过了好久才道:“你谢表哥如今风光,当年也是苦出来的,同你一样从小就死了爹……”
明月那个爹,在老夫人嘴里向来是没个好下场的,明月只当没听见,安静地给老夫人捏腿。
老夫人继续道:“他爹约莫是……元庆四十二年去世的,他是遗腹子?还是那时就几岁了?记不清了,出生没几年,如今的陛下登基了,谢家遭了不少磨难……你那大舅母,当年嫁进来的时候多风光,娘家要倒了吓得惶惶不可终日,总觉得我看她不顺眼就要一脚把她踢出去,当年吓得那个瘟鸡模样你是没瞧见,我若是真有这个心,她能这么舒服地过日子?还不是你大舅舅喜欢……乘风的父亲……”
老夫人直了直身子,缓缓道:“倒是不好同你讲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