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刘衔出差回来后约了徐藏年出来吃饭,餐厅是刘衔的朋友开的,朋友考虑到两位大明星要来,专门给他们留了个偏僻的座位。
等菜的过程中,刘衔暴躁的呼出一口气,气愤地道:“他妈的,我飞去Z市后,那个导演突然说不用我了!现在那部戏的男主角换了个刚出道的傻逼来演,凭什么啊,操他妈的,谁演谁糊!”
刘衔口中的那位“傻逼演员”徐藏年是认识的,就是跟他炒过cp的巫恒明。
徐藏年没说话,刘衔疑神疑鬼,不消片刻后他开口说:“嘶,你说会不会是那傻逼脱裤子给别人睡了啊,不然导演干嘛突然找他,把我换了下来!”
徐藏年心里冷笑一声,圈内人都知道刘衔是个软饭男,虽然保养得好,颜值在线,但一把年纪了却没什么实力,演技当真还不如他口中的那个“傻逼演员”,所以,导演忽然不要他,徐藏年并不觉得奇怪。
他开玩笑说:“你也脱裤子给人操一下?‘男主角’不就回来了吗?”
刘衔并未听出徐藏年是在嘲讽他,甚至自视清高地道:“我才不做那种事呢,我洁身自好!”
洁身自好?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就是个笑话。
当年刘衔的影后老婆之所以和刘衔结婚,就是因为未婚先孕怀了他的小孩,而恶心人的是,刘衔在老婆孕期出轨超模,摸超模的屁股,喝醉酒后跟对方街头亲吻的事都被狗仔拍到了,不过,他那影后老婆爱面子,所以即使发生了这种事也没和刘衔闹掰,甚至下场为他说话。
徐藏年笑了一声,“应该也没人敢睡你。”
刘衔还在对巫明恒开炮,说他这种撬人资源的臭狗就是个烂屌,迟早得糊。
刘衔骂累了,安静了一会后气消了些许,他想起一件事,问徐藏年:“随执真的是你哥哥?”
徐藏年不知道对方突然说这个干嘛,他抬起眼睛看着人,静待下文。
刘衔笑笑说:“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们既然是亲兄弟,那为什么一个姓徐,一个姓随啊?”
任谁都知道刘衔是个大嘴巴,而徐藏年的绯闻太多,特别是之前还跟别人炒过男男cp,他这个时候居然担心起要是说和随执没有血缘关系后,大家会乱想他和随执之间有什么吗?
即使他们现在真的什么关系都不是,但徐藏年就是不想随执卷进娱乐圈,这里水太深了。
他敷衍说:“我爸妈乐意就行了。”
虽然徐藏年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刘衔很快就明了了,他以为徐家开明,一个孩子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
刘衔感觉挺意外的,“那你爸爸挺爱你妈妈的,我很少见到孩子跟妈妈姓的。”
徐藏年沉默了,爸爸爱不爱妈妈这种事恐怕只有他和随执清楚。
菜上来了,徐藏年看了一眼,这张桌上只有凉拌黄瓜和酱牛肉还有清蒸鲈鱼是他能吃的,而边上的红烧肉,他是绝对不能碰的。
虽然阿纪经常说徐藏年瘦,叫他多吃些,但是徐藏年却笑笑说:“我胖起来的话就没人找我拍戏了。”
那红烧肉其实是刘衔点的,油亮油亮的,徐藏年看着就有点反胃,但是他没想到刘衔这么照顾他,拿起筷子后就先给他夹了一块肉。
徐藏年:“……”
他把空盘子移过来,将那块肉夹了出去,刘衔一看就急了,说:“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我丢了‘男主角’已经够伤心了,你还要来捅我一刀。”
徐藏年没有因为刘衔的这些话而可怜他,甚至是妥协,他说:“我不喜欢吃红烧肉,太肥了。”
娱乐圈的人吃顿饭都要精细计算卡路里,有些女明星因为怕胖,连水都不敢多喝,比如,刘衔的老婆就是这样。
刘衔说:“至于吗?吃块肉会胖死啊。”
徐藏年这次没说话,低头静静地吃凉拌黄瓜。
因为有隔板,角落的光线不像别处那般通明,徐藏年垂首时,刘衔能看到他那双颤着眸光的眼睛,就跟盛了水一样,他想,在床上的徐藏年一定很勾人。
红烧肉的确有些腻,刘衔倒了茶,将茶壶放回去的时候,见一抹身影拐了个弯,朝这边走来。
刘衔眯了迷眼睛,等随执走近了,他才看清来者是谁……
因为之前的事,刘衔有些怕随执,可是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欢迎对方了。
“这不是随董吗?菜刚刚上来,要不坐下一起吃个饭?”
一听到“随董”,徐藏年脸色就变了,他愣住了,没有偏过头去看人,也没有像刘衔那样热情得像个服务员一样去招呼人。
之前无论在电视上,还是在徐藏年被下药的那个晚上碰见随执,刘衔对他的印象都是西装革履,贵气逼人的,而今晚,随执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衣服,刘衔觉得,如果随执不去创业,估计会像徐藏年一样被某导演看中,直接进军娱乐圈。
幸好,随执是去开公司了,不然他又多了一个头疼的竞争对手。
随执坐在了徐藏年身边,好像一切都很顺理成章,刘衔抬手让服务员送多一副碗筷过来。
叁人尴尬地静了一小会,让刘衔奇怪的是,为什么徐藏年见到自己的哥哥一点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他们真的是亲兄弟吗?
最后,刘衔开口打破这僵硬的氛围,他一边吃肉一边干笑说:“这红烧肉香得很,可惜藏年怕胖不敢吃,要不……随董你试试看?”
随执视线一转,看了看闷闷吃黄瓜的徐藏年,一盘黄瓜都快被他吃完了,随执突然说:“光吃菜不吃肉怎么行?”
“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么教育他的。”刘衔笑着讨好道。
下一秒,随执对站在他身后的服务员说:“有鸡肉吗,清淡的。”
“有的,白切鸡。”服务员回答说。
“那就上一盘白切鸡吧。”
这个座位建在角落,起初是为了充分利用剩余空间的,所以桌子并不算大,现在随执坐在这儿,轻轻一动腿就会碰到旁边的人,过了一会,他又道:“我看这红烧肉要吃完了,撤下去吧。”
随执一句话出口,服务员还真是照做了,这下子刘衔懵了,什么啊!这不还有两块吗,要撤怎么不撤徐藏年那盘素不拉几的黄瓜!
看着对面的人怒形于色的样子,随执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对不起啊刘先生,我看到油腻的红烧肉就反胃,真想把这盘东西丢在地上狠狠地踩,所以我希望它离我远一些,最好不要被我看见。”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随执的语气有些阴,刘衔看着对方那没有什么温度的笑,这才意识到他是在借食物羞辱自己,同时警告他远离徐藏年。
果然,随执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因为徐藏年是他的弟弟。
徐藏年听着二人的对话,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没再夹就近的黄瓜吃。
“哦,对了。”随执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有位朋友姓陈啊?”
陈奇肃。
刘衔很快就想到了这位姓陈的朋友,徐藏年从吴思晔房间出来的那个晚上,就是他和陈奇肃去捡漏徐藏年的。
“怎、怎么了吗?”
随执笑了,云淡风轻地说:“没什么,请你手机保持电量,他近期可能有事找你。”
妈的!随执现在每说一句话,刘衔就多一分不安!操!这好好的一顿饭,对面怎么就坐了个阎王呢!
“哈哈,好的,他的确很久没有打电话给我了……”刘衔表面笑着,内心其实想哭。
白切鸡很快就上来了,放在了红烧肉空出来的位置上,刘衔看着那盘白切鸡就膈应得慌。
死随执!有钱就了不起吗?你弟弟不照样是个破鞋,你真要是那么牛逼你弟弟还需要进娱乐圈?哼,说不定你的肛门也像你弟弟那样被别人插过!
随执轻松地用筷子挑掉鸡皮,然后把鸡肉夹给了徐藏年,“吃块肉,鸡肉是不会胖的。”
徐藏年看着自己的碗,自始至终都像个称职的干饭人,他说:“我不喜欢吃鸡肉。”
随执沉默了,然后说:“那这牛肉可以吧?”
徐藏年摇头了。
随执道:“你看看菜单,有什么想吃的就点,这顿饭哥买单。”
“我饱了,我不想吃了。”徐藏年心里有点闷,他放下筷子,跟个要抗议的人似的。
刘衔一边吃鱼,一边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越来越觉得他们像仇人,而不是亲人……
最后这些吃不完的菜都让刘衔打包带走了,还美名其曰说要带回去给老婆尝尝,谁信呢?她老婆前两天出差了,还在微博发了自拍。
随执随便掏出一张卡给服务员结账。
徐藏年虽然心里排斥随执,可他还是把戏做足了,叁人一起走了出去,刘衔的助理还没来,只好目送徐藏年上了随执的车。
什么啊?这会两人看上去倒是挺和睦的,虽然交流少了些,不过,徐藏年好像本身就不太爱说话。
徐藏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刘衔对他挥手告别,徐藏年看了一会,突然车窗升了上去。
是随执干的,他没动。
徐藏年侧首看人,随执对他笑着说:“我是真的很讨厌你看着别的男人,而且是对你有不该有的念头的恶心男人。”
【19】
徐藏年不知道随执为什么说刘衔,但他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流,所以没去问。
随执冷笑一声道:“他和陈奇肃想睡你,那晚你从吴思晔的房间出来后,他们想把你带走,但是遇到了我。”
徐藏年之前就怀疑水有问题,倒是没想过他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醒来怎么就躺在了随执的床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我不想你跟这种下流的人走得太近。”
“下流?”徐藏年被逗笑了,他想起在逼仄的卫生间内随执抚慰他的模样,他道:“难道你就不下流吗?”
徐藏年本来以为随执会为自己辩解一下的,说那些什么我是你哥哥,这样做是为你好,我在保护你的话,但是意外的是,随执直接道:“我的确很下流,我现在就想操你。”
“……”
“藏年……”随执笑了笑,“今晚没吃饱吧?我把精液射你肚子里喂饱你怎么样?”
随执说了这样的话,徐藏年有些惊讶,眼睛睁大了些。
不消片刻,旁边的人又恶劣地说:“不然我请你吃‘黄瓜’吧?”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他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
他还没说完,随执就接了他的话,“不会说这些恶心人的话?”
“……”
“可是现在我想说了。”随执嗤笑一声,“徐藏年,我只想说给你听,我要告诉你我想操你!”
车内有些暗,徐藏年逃避似的没去看随执,直到他突然感受到有一只手贴着他的大腿缓缓地往上走。
“不可能。”
“你在想那些睡过你的人吗?”随执的笑莫名有些病态,徐藏年快要认不得他了,“有我在,他们现在不敢睡你,就算你脱光衣服送上门,他们硬了也只敢用手撸。”
随执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又有些生气。
徐藏年蹙眉了,那只手在隔着裤子摸他的私密部位,徐藏年被激了一下,迅速拿掉了那只手,“别碰我!”
随执抬起眼睛冷漠地看着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徐藏年抓着随执的手腕沉默半响,缓过来后轻放下对方的手,低声说了声“抱歉”,徐藏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了这两个字出来,但此时当下,他的脑子里也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徐藏年闷闷地问:“可以抽烟吗?”
随执有些暴躁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把烟盒丢给了徐藏年,默认同意他抽烟了。
徐藏年拿出一支烟,还不忘问:“哥,你要吗?”
他的声音带了点试探的意味,就像在猜测随执是不是生气了,然而,随执冷声说:“你自己抽吧。”
还真是生气了,表现得这么明显。
徐藏年点着了烟,吸了一口从嘴边拿开后,他突然开口道:“哥,那些话……你也跟你前女友说过吗?”
之前徐藏年一直硬骨头不叫随执“哥”的,这会突然变了,不像是想跟他拉近关系,倒像是要阻止他们发展成情侣关系一样。
徐藏年就像是只被拽进水里的可怜儿,企图用“哥”这个称呼来保持清醒。
“问这个干什么?”随执冷笑,同时观察着徐藏年的神情,“你很在意吗?”
徐藏年双目失神,像是在想别的事,他突然笑了一声,薄薄的烟雾从他嘴角溢出来,他可爱得就像个偷偷吸烟的小孩。
然而,乖小孩问自己的哥哥:“是发现女人操起来不舒服,所以想操男人了吗?”
随执很聪明的,他知道徐藏年在套他的话,所以简明了当地回答说:“徐藏年,我没有和她做过。”
徐藏年一边听着随执的话,一边慢吞吞,静静地抽着烟,因为徐藏年的反应过于冷淡,随执有些生气了,他忽然凑近了些,对徐藏年吼道:“我和夏琳没脱裤子干那种事!你听到了吗!满意了吗!”
面对突然发怒的随执,徐藏年却只是淡然地笑了一声,他侧首,把烟雾吐到他哥的脸上,隔着缥缈的,渐渐在空气中扩散的白烟,徐藏年说:“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又不是我求你别去和她做爱的。”
那么激动干什么?
这句话有些耳熟,刚刚随执也说过,这会他有种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感觉。
随执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迅速抢过徐藏年的烟,将其摁灭在烟灰缸上,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裤扣,“趴下去,老子现在就要干你!”
徐藏年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随执的下身,虽然光线昏暗,可他还是隐隐看见了一块鼓起来的东西,他笑了笑,有些扫兴地说:“哥,你应该知道我被很多人睡过吧。”
“那又怎样,从今以后那个地方只有我能插进去!”
随执一手摁住徐藏年的后脑勺,来势汹汹地吻了下来。
徐藏年的嘴被堵住,发出抗议般的“呜呜”声,他惊恐地睁着眼睛,双手用力推着随执的胸膛,后者却吻得更急。
随执的舌头要进来,徐藏年却堵着他,发出拒绝的信号,没过多久,随执就急了,暴躁地松开了人。
徐藏年靠在椅背上喘着气,有湿黏的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他狼狈地抽着放在他面前的纸,快速把那点液体擦去。
随执看着徐藏年慌乱的模样,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人就这么想把关于他的一切抹干净是吧!
妈的!随执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好想狠狠地插徐藏年的屁眼教训他,想听他求饶的声音。
徐藏年看着玻璃窗,有些担心地道:“外面有人经过……”
随执不耐烦地说:“那就让他们看吧!那是老子赏他们的!”
徐藏年沉默了,随执看着那包放在他腿上的纸,冷声说:“拿两张纸给我,我要手冲!”
“……”
随执拉下裤链,把涨起来的阴茎掏出来,他全身放松地坐好,起初慢慢的,有些克制地弄,后来欲求不满了,手上的动作开始加速。
徐藏年本来打算回避的,听到声音后他偷偷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对方眼口流出来的水沾湿了手,越来越多的液体出来,后面随执每套弄一下,都会摩擦出粘腻的水声。
操……
“随执你把我当个人吧!”
随执停下动作,胸口还在因为兴奋而不断地起伏着,他难得大发慈悲在高潮之余理一下旁边的人,“我要是不把你当人我早就在马路上强暴你了!”
徐藏年闭嘴了,随执又弄了一会,最后那些白色的粘液射在了西装裤上,有些挂在了方向盘上,随执擦干净后,回归贤者的他平静下来,对徐藏年说:“帮我把湿纸巾拿过来?”
空气中都是随执的味道,徐藏年愣了愣后问:“在哪?”
“储物柜。”随执把纸收进一个黑色的小袋子里,“蓝色包装的,你看一下。”
徐藏年一眼就看到了蓝色包装的东西,他好心撕开封口,然后才递给随执。
两人没说话,随执接过东西,莫名其妙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徐藏年问。
随执一边擦拭一边说:“你不挺听话的吗?你小时候也很听话的。”
徐藏年的声音有些凉,“我现在长大了。”
随执“嘁”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藏年居然觉得对方语气里带了点宠溺的意思,他斟酌了一小会,最后提着一颗不安的心去问随执:“你想操我,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爱”这个词太高级,徐藏年无法将肮脏的自己与这个字联系起来,更无法想象随执是有可能爱他的。
“不然呢?”随执以前觉得徐藏年还挺机灵的,怎么越长越傻了,这个事都这么明显了还要问,“你以为我是路边发情的狗,谁都想操是吗?”
“我没有这么想你。”徐藏年淡声说:“我只是没想到发情的狗会在饥渴的时候选择操我,真他妈的荣幸。”
随执自行体会了一下,怎么好像怪怪的……
不对,就是在骂他!
但是,意识到这一点的随执并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一声,说徐藏年是“小兔崽子”。
徐藏年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随执已经处理好了,把裤链拉了上去。
“你不是直的吗?你不是恐同吗?”徐藏年嘴上说着话,脑子里却想着以前的事情,他忘不了随执知道他是同性恋后的表情是何等的“精彩”,简直就像看到一只稀有怪物一样。
好像……随执要抛弃他了,后来,随执也的确抛弃他了,他真的成了那个令随执避如蛇蝎的怪物。
“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徐藏年顿住了,紧接着,随执说:“我很想你。”
“这样啊……”徐藏年眼里的光暗下去了些,明明现在才九点多,他却说自己困了,他通过后视镜,注意到还在等助理来接人的刘衔,现在下去,他一定会怀疑徐藏年和随执关系不合的。
徐藏年时常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即使心里恨着随执,可还是愿意和他乖乖演戏,去欺骗所有人。
他说:“哥,你能把我送到楼下吗?我想回家睡觉了,明天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