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了,难怪这么沉。
林霁尘干咳了一声,“你乖一点别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青年漂亮的眉拧着,显然是很难受,依旧乖巧地点了点头,“都听师尊的。”
林霁尘叹了一口气,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他中的蛊虫,为什么出事的是他小徒弟?
他爬了起来,赶紧往外跑去。
夜阑这会儿靠在牢房门口,见林霁尘跑出来,“蛊王死了?”
林霁尘差点忘记了,这里还有攻1。
蛊王死了,夜阑身上的限制也就解除了,他这会儿已经站在牢笼门口处,被捏碎的锁链安静地躺在他脚边,显然,攻1已经得了自由。
林霁尘脚步一顿,抬起的脚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前迈还是往后撤。
他徒弟这会儿蛊虫发作,而攻1就在这里。
难道说,剧情真的没办法改变了吗?
夜阑见他脸色煞白,“小兄弟,你还好吗?”
绝对不能让攻1和此时的墨银追独处,林霁尘往后退了一步,“我很好。”
“我担心蛊王没有死,小兄弟,你带我过去看看可好?”
“不好,里面都是尸体,怪恶心的,你最好是别去。”
“哦,是吗?”
夜阑又问:“我记得在你之前进去了一个正道弟子,他怎么没有出来,是和蛊王同归于尽了?还是说,受了重伤?”
“同归于尽了。”林霁尘胡诌着。
林霁尘看着夜阑,心生疑惑,若他是夜阑,这会儿只要过去一瞧,便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何须在这里问,听他这些蹩脚的谎言。
除非,他不能动。
林霁尘仔细看了一眼夜阑,才发现他将自身依靠在牢笼门上才勉强站了起来,面具下的下半张脸,似乎也苍白的过分。
夜阑察觉到林霁尘的目光,轻笑了一声,“小兄弟,你过来,扶我一下,我的腿暂时动不了,若是你带我离开,日后必有重金报酬。”
林霁尘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厮动不了。
“你那么高大,我扶不动你,你还是好好地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林霁尘拔腿就往外跑。
耳后传来一阵破风声,若是往日的林霁尘,必然能躲开。
然而,他现在只是李二狗,小腿一阵刺痛,林霁尘一个踉跄,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夜阑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胸,“如果我离开不了,你也在这里陪着我等死。”
林霁尘回头看他,没想到这厮这么阴险毒辣,也是,攻1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书里欺负他小徒弟也欺负的最惨。
夜阑慢悠悠道:“你身上的阴虫母顶多还有三个时辰发作,你要是把我送出去,我可以帮你。”
林霁尘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中蛊了?”
若真是如夜阑所说,也就代表他身上的蛊虫并没有移到墨银追身上,他现在没事,只是因为蛊虫还没有发作?
夜阑道:“蛊王曾经是我的师傅,我自然是知道的。”
他闭着眼睛,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我闻到了雄蛊的味道,刚才进去的那位正道修士,身上应该是中了雄蛊吧?”
他嗤笑了一声,“蛊王也真是好心,临死前还给你们点了鸳鸯谱。”
林霁尘脸色微僵,他听得懂夜阑在说什么。
中了阴虫母的人,需要男人。
而中了雄蛊,却必须找雌蛊抒发,不然积累久了,会爆体而亡。
“你既然是蛊王的徒弟,可有解蛊之法?”
夜阑打量了一眼林霁尘,“你中了雌蛊,我可以帮你,不过雄蛊我没有办法。”
“小金,他是不是在说谎?”林霁尘怎么记得剧情里,夜阑给墨银追说得是不知道怎么解。
但是书里蛊是他下的,不排除书中他是在骗墨银追。
小金书干咳了两声,“这个蛊虫其实设定是有bug的,解蛊不容易,他说帮你,没说给你解蛊,他可能是想,身体力行来帮你吧。”
林霁尘:攻1可真不挑食,他现在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也能对着他说处这种话?
林霁尘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霁尘爬起来,打算走,只是刚抬起脚,耳边再次传来一道破风声,这次石头没有打中他,而是深深地定在了他前面的石墙上。
身后警告声音响起:“除非带上我,不然我不会让你离开。”
“也别想着出去叫救兵。”
银色的面具下,夜阑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淡淡地说道:“我一个受伤的魔修,要是落在了正道修士手里,还不如死掉。”
“所以我要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林霁尘担心徒弟的情况,“你到底想怎么样?”
“扶我出去。”
夜阑的要求似乎很简单。
只是林霁尘对这个诡计多端的攻1心中抱着怀疑的态度,他并不是什么好人,是个实打实的心机boy。
“只是这样?”
“嗯,只是这样,若是你想让我帮你解蛊虫,我也可以。”夜阑的视线落在林霁尘身上,虽然浑身上下脏了些,但是底子不错,面容还算清秀可人。
“先找个地方把自己洗干净。”
林霁尘听得一头黑线。
“行吧,我扶你出去,然后你就别烦我了。”
“嗯。”
就在林霁尘要走近夜阑的一瞬,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他往后退一步。
夜阑的手掌落了个空,嘴角还带着笑,轻声问:“怎么了?”
林霁尘面色微冷,“外面躺的那群魔宗弟子尸体,是你吸干的吧,你学了魔功!”
他心中稍微有些后怕,若是他刚才迟疑一秒,恐怕这会儿浑身的精血都会被夜阑给吸干了。
夜阑脸上的笑稍稍冷了几分,“我忽然有些好奇了,你一个凡人,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看来刘富当年没有被抓住,魔功被流传出去了,攻1也学了这魔功。
林霁尘之前看着那几个魔修弟子的尸体时就有些纳闷,明明都吸了本源,又将蛊虫种下,这是怕死不了,所以双管齐下么。
林霁尘看了一眼洞口,知道夜阑定然不会放他出去,所以转头往回走。
夜阑也没有拦着,“你想清楚了就下来,我随时欢迎你,帮你解蛊。”
“少恶心我。”林霁尘一想到魔功流传了出去,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林霁尘回到墨银追身边。
墨银追躺在地上,情况似乎更糟糕了,满头汗珠,衣服都被热的湿透。
“师尊……”
林霁尘听他小声地喊他。
“我在。”
记忆中,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他这般叫他了,那个时候墨银追被刘富打断了手脚,在昏迷的时候,可怜兮兮的。
林霁尘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师尊,弟子难受。”墨银追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哪里不舒服,是很热吗?”
林霁尘想到自己储物袋里放了一些降温的冰块,可以用用。
可是他还没有拿出储物袋,下一秒,就被墨银追大力拽下去翻了个身。
瞬间,林霁尘知道他哪里不舒服了。
他干咳了一声,“你冷静一下,把持住,我再想想办法。”
“师尊……”
林霁尘对上的是一双充血的眼睛,他这才发现,刚才还在他面前病怏怏的小徒弟,一点也不是病秧子该有的样子,眸子中多了寻常没有的狠戾。
面如冠玉的青年附身在师尊耳侧,声音隐忍:“弟子不想再忍了。”
“雄蛊比雌蛊发作的快,小兄弟,你在上面还好吗?”下方传来夜阑轻松又愉悦的声音。
不好,林霁尘感觉这会儿一点也不好。
夜阑笑了一声,“对了,小兄弟,刚才你走得太急,我忘记提醒你,在雄蛊的香味下,雌蛊也会强制发作。”
在夜阑善意的提醒下,林霁尘感觉到鼻尖一阵香味袭来,那是一种熟透了的果子香。
“小金书,快救救我!”林霁尘感觉自己脑子要爆炸了。
“呃,呃,呃……”小金书连着呃了好几声,“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
末了,它还加上了一句:“真的!”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帮帮我!”
“这个……这个……滋滋滋……我好像断线了,被强制断线了。”
小金书设有强制断线机制,它是一本健康的小金书,看不得不健康的画面。
…
墨银追手中拿着断渊,望着身侧还在的熟睡的人,冰冷的墨色眼眸里,杀意浓稠到仿佛要溢出来。
“别杀他,你中了雄蛊,只能找雌蛊舒解,在没有解开蛊虫之前,你杀了他就等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