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航瞪大眼睛,惊得说不出话。郁少池用拇指揉着他的唇,笑着说:“味道不错。”
“你……”杨楚航没有一点力气,如同待宰的羔羊。
郁少池不让他说,如果是他不爱听的,不如别说出来。他跨坐在杨楚航的腿上,望着他的唇,蜻蜓点水吻上去。
杨楚航推了一把,但后面就是茶几,用力郁少池就会撞上去,多番顾虑后又掐着腰把人带回来,警告道:“你别这样,我会生气。”
“怎么样你都会生气,还不如选一种我喜欢的。”郁少池的腰紧紧贴着他,彼此额间相抵,“楚航哥,嘴巴说你不信,用实际行动的话就会信了吧。”
“郁少池!”杨楚航有些不耐烦了,奈何郁少池油盐不进。
“我在。”郁少池坐直了,当着他的面认真解自己的衬衫扣子,光洁的胸口和小腹暴露,腰窄,柔美的线条令人想入非非。
杨楚航连忙移开视线,落在他脸上,“郁律师,你清醒一点,我们不合适。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单方面强迫是不会有结果的!”
他不知道郁少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还是他真的醉了,身上就是用不上劲儿。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郁少池面色如常,将褪下来的衬衫拉直绕在杨楚航双手手腕上,结结实实打了一个结。
郁少池无端解释,“酒度数不高,但后劲很大。我没给你吃别的,那些东西伤身,我怎么舍得。”他爱惜地抚摸杨楚航的脸。
杨楚航抗拒,却躲不开,唯一能动的手被对方捆在一起,恍惚道:“郁,郁少池!别这样,我不喜欢”
“你会喜欢的。”
杨楚航理智尚存一丝,商量的语气道:“放开吧,真要这样,以后朋友都做不成了。”
“谁要和你做朋友?”郁少池蹙眉,“我和你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情侣,要么被迫情侣。”
“郁少池!”
郁少池看着他,温顺地靠在他怀里,声音无辜,“楚航哥别凶,你以前说话不是这样的,你不会直接叫我的名字。”
他说得可怜兮兮,想珍惜宝藏一样,紧紧地拥着杨楚航的脖颈。抬起头来,在他的唇上又吻了一下。
对方依旧抗拒得别开脸,郁少池捏着他的下巴,把脸再转回来,用力地亲上去。
哪怕对方咬住他的唇,他吃痛,尝到了一丝血腥也不肯结束这个吻。
“我也不想我们变成现在这样啊,如果可以你情我愿,谁又不想呢?你以前明明对我这么好,一个吻就突然变了,我真的接受不了。”
郁少池说着说着自己开始流眼泪,眼巴巴望着一脸冷漠的杨楚航,“我想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我这么喜欢你,你看一看我吧…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你总会喜欢我的。”
“如果你还拿我当你哥,把手给我解开!”
郁少池摇摇头,“解开了你会推开我,我不许,你不能推开我。”
郁少池从他怀里爬起来,“我对你的喜欢不是空穴来风,你仔细想想,一路走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你别说了!”
杨楚航酒气上头,燥热的感觉从郁少池贴上自己那一刻开始就没有消退过,口干舌燥甚至还想再喝一口水,可是他不想跟郁少池开口。
他盯着杨楚航的脸,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都不想错过,稍微有点异样就能刺痛他,越是痛,他越要反着来。
他要杨楚航是他的,只是他的。
他抓着杨楚航的衣领,指尖滑下来剥开扣子,一颗一颗往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呼出的热气交错又被收回去。
“楚航哥,你想不想要我?”郁少池的声音低沉,说出来话轻飘飘落到他耳朵里,像会蛊惑人,惹得脊背一阵发麻。
杨楚航越来越难受,死咬着唇一言不发。
躲不开也逃不掉。
… …
… …
… 小 …
… 场 …
… 面 …
… …
… …
杨楚航睡梦中猛然惊醒,已经是第二天大早。他直接从床上躺坐起来,如他意料中的寸丝不挂,扭头身侧正是没醒的郁少池。
他几乎暴力地将被子扯开,身侧的人没什么反应,衣不蔽体缩成一团,身上遍布大大小小青紫,杨楚航跟着呼吸一窒。
他记得,郁少池皮肤很脆弱,下手刻意轻了也会夸张的红一片…
“郁少池!”
杨楚航忍着脾气才不至于大声吼出来。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浓烈的罪恶感侵袭他的大脑。
虽然是郁少池强迫在先,但后来发了疯欺负郁少池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
郁少池睡眼蒙眬转过来,温顺得不像话,唇上的伤口结了痂,面色红得不自然,他是易病体质,一不小心就会发烧发热感冒。
杨楚航知道,但他没心情在乎这些,郁少池昨天的行为令他气愤,甚至到了极度反感的程度。
“楚航哥,你醒了。”郁少池动一下也痛,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皱了皱眉说什么。
他同样坐起来,面对杨楚航的恼怒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
事实上,昨晚他在决定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后果。他也一点都不怕,这不是后果,是彼此感情更进一步的前兆。
“我让你觉得恶心了吗?”郁少池的声音隐隐发虚,侧脸平静地看着他。
杨楚航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让我觉得非常的恶心,郁少池,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初就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我会避开你!”
郁少池眉心一蹙,却毫不在意道:“那怎么办,该怎么补救我们的关系?”看他的表情,郁少池笑了笑,认真问:“楚航哥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把我杀了?但我们就是睡了,你也有主动,也有你情我愿啊…”
杨楚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二话不说就准备下床。郁少池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知从哪里拿的一把小刀,交到他的手里,“如果你能舒服一点,想怎么样都行。”
他握着杨楚航的手,带着刀往自己的心口去。
“你他妈疯了!”鎤/木/兆/
杨楚航用力抽回手,郁少池也固执得不让他收回去,两人挣扎着倒在床上,刀在郁少池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口子,血珠子瞬间冒出来了。
郁少池只是眉头一皱,看都没多看一眼,笑着说:“有点痛,楚航哥有没有开心一点?”
血顺着那道口子沿着小臂一路往下,洁白的床单染了几滴。
“郁少池,我问你是不是疯了?”杨楚航暴力夺走小刀,往床底下一扔。郁少池连忙过来,抱着他,“这样也不行,那我认错好不好?”
所有的恶语被杨楚航强制堵在喉咙,郁少池根本不吃这一套,越暴躁他只会越极端。
他确实又发烧了,身上烫得很,心疼与气愤分了两级,最后被理智取代。
他把郁少池从身上撕下来,“我要去上班了。”
郁少池抓着他的手腕摇头,“对不起楚航哥,我以为这样能让你解气,你想在我身上划几刀都可以,别推开我,求你了。”眼泪簌簌往下淌,止不住一样,明明过激做错的是他,自己却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杨楚航有点看不懂他,也觉得无奈,叹了一口气,妥协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就像你说的,你情我愿睡一觉就睡了,结果是我对你依旧没有兴趣,现在,我可以走了吗,郁律师?”
“…好,可以走。”郁少池眼泪淌了满脸,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听话地爬到床的另一侧,重新缩成一团。
杨楚航捡了地上的衣服穿好,头也不回往外走,没几步又退回来。他想起林阳说的话。
郁少池对自己狠,不吃不喝放任自己两天烧昏了也不愿联系任何人。他这股狠狠劲儿让人害怕,万一现在他走了,郁少池就这么躺着不动怎么办。
他折回来,心里五味杂陈,连着被子把人抱到客厅坐好。郁少池偷偷探出脑袋,藏在被子之下的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杨楚航心肠软,他知道。
对方臭着脸找药箱,烧热水,把药喂到他嘴边,近乎命令,“吃了。”
“……不。”郁少池可怜兮兮摇头,似有几分害怕地把脑袋缩回被子里。
他要把握分寸,试探杨楚航的下限,他不要见好就收,他要的是杨楚航的心一点一点只朝向自己。
他要杨楚航这个人。
“不吃?好,我给你120,让他们来处理你。”杨楚航把玻璃杯放桌上准备掏手机。
郁少池则从沙发上下来,赤脚往房间跑,半路被对方捞了回来,“郁少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见外人,我不要。”郁少池眼眶红了一圈,他努力憋着眼泪,伸出刮伤的手臂,“你愿意的话帮帮我,急着上班的话就走吧。”
伤口不深但肿了,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突兀。杨楚航的心几乎瞬间软下来,一言不发带他坐下,找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
郁少池疼的手臂颤抖也没敢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倒是不含糊。杨楚航看他一眼,手上动作没轻多少。
疼点好,长记性。
“对不起。”郁少池突然出声,望着他为自己缠绷带,多余的一句没说。
“对不起什么?你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杨楚航语气平淡,终于没了刚才的气焰。
郁少池肯定道:“我没错。”
“那对不起什么?”
“或许你爱听。”
杨楚航斜他一眼起身,郁少池以为他要走,跟着起来只敢拉着他的衣角,“我不说了,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
他的这份小心翼翼正中杨楚航下怀,叹口气解释:“水冷了,我换温地给你吃退烧药。”
“你不走?”
“要走。”
郁少池垂眸,同意了。
这种程度可以了,至少两人不是不欢而散,下次见面还有余地的。
下午杨楚航去了医院,郁少池洗了个澡重新躺回床上,睡了一下午,醒来第一件事给杨楚航打电话,如果对方不愿意接,他就直接去医院找他。
杨楚航出乎意料接了,“好点没?”
“不好,”郁少池从床上坐起来,“我想你晚上来陪我。”生怕对方挂电话,他连忙补了一句,“打电话也行,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再说吧。”
“好。”对方挂了电话,郁少池却显得很开心,神清气爽起床洗漱。
他没有一口拒绝,就意味着还没有彻底对自己失望。郁少池太懂怎么拿捏他了。
趁着不算晚,郁少池去了一趟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