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自己在英国能折腾, 在这里也能讨到便宜。”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打扰到霜降,我会使出什么手段,我自己都不敢保证。”
转身离开时,谢妄没有将他目前查到的信息透露给林翊礼, 也不打算现在就算账。
证据还未拿齐,现在放狠话只会打草惊蛇。
雪越下越大,凌霜降坐在轿车里,不安望着窗外。
当看见谢妄的身影时,他快速推开车门,站在雪地直直望着谢妄。
谢妄加快脚步。
“怎么不进去等?外面多冷。”
凌霜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确认他没受伤后, 才说:“怕你跟他打架。”
谢妄低笑:“放心, 我跟他那不叫打架,叫单方面揍他。”
“吹牛。”凌霜降笑了笑。
上车后,谢妄迟迟没有发动引擎。将凌霜降给他做的曲奇抱在怀里,他尝了一块:“好吃。”
凌霜降眉眼舒展:“这次的曲奇烤得很合适,不干也不软,比前几次都要好。”
“哪次的都很好吃。”谢妄道。
凌霜降见他吃得开心,也伸手拿了一块。轻轻撕开包装纸,他将曲奇上面的狮子图案展示给谢妄看,“像不像你?”
谢妄挑眉:“像,但没我威风。”
凌霜降故作惊讶:“我拿错了,我想拿的是这个。”
看着小狗饼干,谢妄也不恼,“都不如我威风。”
凌霜降小口嚼着,眼底含着笑意。
“你刚才跟林翊礼说我什么来着?”
凌霜降眼眸微闪,装作没听明白:“什么?”
谢妄朝他凑近:“你刚才跟林翊礼夸我什么来着?”
凌霜降为难道:“让我想想。”
谢妄将饼干放下,开始挠他痒痒,惹得他立刻弯起眼睛求饶。
“我说。”凌霜降看着他:“我的男朋友,人品好三观正,对待感情专一,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别用男朋友,用老公。”
凌霜降略带警告看他一眼,但依然重复一遍。
这时,谢妄忽然抿起笑意,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刚才凌霜降那番话的录音被放出来。
凌霜降耳尖倏地红了,作势要夺走。谢妄趁机用手勾住他的腰,咬着他耳朵:“怎么,色.诱?”
眼底挂上几分难为情,凌霜降轻声道:“别闹。”
谢妄当着凌霜降的面,将这段录音设置成来电铃声和起床闹钟,朝他说:“以后每天早晨都能听见你夸我。”
凌霜降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眼尾微挑:“听录音多没意思,每天真人叫你起床岂不是更好?”
谢妄替他系好安全带,自顾自一笑:“真人怎么叫?还是录音实在。”
凌霜降没说话,只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黑色轿车缓缓在雪地上行驶,忽然间停在路边,车身晃荡一下。
谢妄抱着凌霜降,语气兴奋:“你同意跟我同居了?”
凌霜降不说话,只是眼角带着笑。
谢妄越来越着急:“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凌霜降逗他:“你猜猜呢。”
谢妄搂紧他,气息微喘:“我说是,你同意跟我住在一起了。”
凌霜降下巴枕在他的肩膀,“那你先把刚才那段录音删掉。”
谢妄很警惕,继续问:“我删掉你就答应跟我同居吗?”
“嗯。”凌霜降说道。
谢妄嘴角微微勾起,在凌霜降温柔的注视下,将录音删得一干二净。
“住你家住我家?”谢妄迫不及待捧起他的脸,“还是我们干脆买个婚房?”
凌霜降微微思索:“买婚房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谢妄试探地小啄他的嘴角,“我都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了。”
“先住在你那里吧,你那里比较大,小五也可以舒服一些。”
谢妄:“好,明天我去接你。”
这一晚,谢妄根本没心思睡觉,全身心投入卧室改造中,帮凌霜降将生活日用品准备好,就连浴室的拖鞋都亲力亲为。
他的拖鞋是大灰狼的。
凌霜降的拖鞋是小白兔的。
情侣款拖鞋。
整理好一切,谢妄满意地吹着口哨,像巡视领地的国王,打量着未来他们一起干各种事情的地方。
到了第二天,谢妄满心欢喜去接凌霜降,等来的却是两个行李箱。
“我得去拍戏,你帮我搬过去吧。”
凌霜降坐在车上,只露出一张脸。
谢妄眼巴巴望着凌霜降:“那你多久回来?”
“大概一周。”
谢妄听话地点点头,将行李箱搬上去后,扒着窗户问:“记得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照顾儿子。”
凌霜降:“好,辛苦了。”
汽车越来越远,逐渐化成黑影。
李曼坐在车里,喃喃道:“谢总站在那里,怎么像个望夫石似的?”
凌霜降低笑:“是吗?”
李曼开玩笑:“你都不知道,你刚才说要走的时候,谢总那个表情委屈的呦,他不是猛男吗?”
凌霜降挂着笑意:“嗯,有时候会撒娇。”
李曼突然偷笑:“没事,在床上猛就行。”
谢妄的微信缓解了凌霜降的尴尬。
点开一看,里面的话让他扑哧一笑。
[谢妄:霜降,如果你忙的时候能经过我们的家,记得喊我和儿子出来,让我们看你一眼。]
[凌霜降:霜降拍戏,三过家门而不入?]
[谢妄:只是我们太想你了。]
[凌霜降:乖,等我一周就好了。]
[谢妄:乖巧狗狗jpg。]
与凌霜降腻歪两句,谢妄的心情逐渐好起来。不管怎么说,他跟凌霜降也算同居了。
谢妄回到公司,金特助发现他心情不错,忐忑的心才算放下来,期盼谢妄看到这份文件不要太生气。
“谢总,您要的东西。”
谢妄正在布置自己的办公桌,用纸巾小心翼翼擦拭凌霜降的相框。
手一顿,他看了金特助一眼,接过文件。
里面的内容很详细,几乎是凌霜降大学四年的全部动态。
“我今天早晨拿到这份资料,看见里面关于凌先生请假一月的理由有些荒谬,就托人查了查凌先生的就诊信息。”金特助惴惴不安,“没想到,这一查,就查到了重要的东西。”
“在一年半前,凌先生患上了轻微抑郁症,随后因为出现意外被汽车剐蹭到,受到轻微外伤,住院治疗。”
“其实按照伤情,凌先生一周便可以出院,但期间一直留院观察,辗转检查心理科,小病也没断过,估计有药物的副作用。”
谢妄:“病历都在这里了吗?后续就诊病历呢?复查结果呢?”
金特助颔首:“我本来也以为凌先生没有进行后续治疗,因为这家医院的治疗时间停在了凌先生出院的那天。可我又查了查,发现凌先生后续在另一家医院就医。大概四个月,痊愈回国。这家病历中说,患者有着强烈的治愈愿望,所以很快便好了。”
谢妄听到这里,心脏已经闷得喘不过来气。
“所以,为什么患病,为什么换医院?”
金特助顿了顿:“在第15页,我猜测可能与凌先生个人画展场地布置侵权事件有关。画展当天,被侵权的设计师atu找到凌先生,要求他道歉并且赔偿。据atu口述,凌先生画展名“drunk”,与他的空间设计作品“colourful ”搭配完美。在凌先生首次向他提出获取授权时,他拒绝了凌先生,但凌先生却擅自使用。”
“所以,校方给了霜降处分?研究生的资格也被拿走。”
金特助:“对。凌先生就读的艺术系,对于艺术家来说,这种侵权性质很重。”
谢妄深深吸了口气:“所以,霜降也是从那天起,心情越来越糟糕的。”
“按照时间轨迹是这样的。”金特助将另一份文件拿给他,“这是那个设计师atu的联系方式和简历。”
谢妄问:“他和尚祈认识吗?”
金特助:“他为尚祈的父亲提供过设计服务,是英国那边小有名气的设计师。”
谢妄指腹摩挲着资料,目光沉沉。
“如果想帮霜降澄清真相,暂时只能从这个设计师入手。但我奇怪的是,林翊礼手上,证明霜降清白的证据是什么呢?”
金特助轻轻摇头。
“如果他手里有证据,那么尚祈手里肯定也有。如果他向媒体记者爆料,霜降目前手里反击的证据几乎没有。”
金特助:“但尚祈干的那些亏心事,我们手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