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温乐思忧温喜,请求薛有成把她如今居住的地址告诉她,薛有成冷漠的拒绝了。早在温喜刚住进薛有成安排的房子时,温乐和温母就多有担忧,一方面庆幸他们重归于好,一方面又清楚破镜无法重圆,心中多有不安,整日提心吊胆。
于是趁着母亲身体大好之际,温乐赶紧的试探薛有成口风。听到薛有成挂断电话,温乐失望的冲温母摇头,温父倒是想的开,劝慰母女两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温母皱眉道:“可是这都六月了,多少有点动静吧?不是早着手备孕了?”
温乐眉目一舒:“妈,指不定是有了,所以薛有成才格外小心。”
温母只笑了一瞬,“但愿吧。”
不仅温母许久不见薛有成,温喜也有一阵子没见他了,再见他,他剪了发,留了短茬,瘦了黑了些,但人更显精神了,一身裁剪挺阔的墨蓝正装西服,压迫感十足。
薛有成见她一直看着他,问她:“怎么?”
温喜扫了眼他手中的家伙,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拣起扫把打扫起来,一刻不停的。
温喜说:“你不换套衣服再打扫吗?”
薛有成瞥她一眼,古怪的笑了下,极轻,转瞬即逝。
他解释:“不了,过会我有事。”
温喜哦了声。
直到薛有成打扫完,温喜还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而薛有成的视线每回扫向她的时候,都能捕捉到她的偷窥。
但他同她一样缄默着。
他如今话比以往少很多,更别说逗趣了,两人相处时,沉默已成了常态。他之所以这样,是害怕他的病态会超过限度,引起她的反抗,从而让他再次失去她。他如今万贯身价,失去一个女人,一位妻子有什么可怕的?他害怕的是,无欲无求。站在高位,他需要感受刺激、愤怒与责任,而温喜,正是一个带有狂热色彩的,成瘾的恶习。
他需要她。
这会坐立不安心不在焉的温喜,显然有事憋着,薛有成本想晾着她,反正她的事通常都没好事。不过见她这样支吾,没有往日的肆无忌惮,他又心下不忍,产生了“依了她又如何”的念头。
于是在出门前,薛有成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事吗?”
温喜眼睛一眨,为难的开口:“我想参加学校的谢师宴。”
“就这?”
温喜点点头,又眨了下眼睛。她的眼眸总是湿亮澄澈,几经波折,依旧如初,像两颗永不陨落的星星。
他不该因为一己私欲残忍地把她困在这,尽管他同样痛苦这份残忍,可如果不这样做,她怎肯留在他身边?
薛有成心中压抑着,淡淡道:“可以,什么时候?我让司机送你。”
温喜翻了下手机,“具体时间还没定。”
“嗯,到时候把时间发我,我让人来接你。”薛有成看一眼手表,“我得走了,我要出差几天,有事打我电话。”
了了一桩心事,温喜难得送他到了玄关,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那一句,新婚时挂在嘴边的“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