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被打横抱起走出浴池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更加清醒,“皇上打算将我放在哪里”,傅砚东轻笑,“你不是在这里给自己安了一张塌吗,就那里。”
李理清楚认识到自己在没话找话,而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更遑论傅狗还一本正经的回应了她。
傅砚东慢条斯理更衣后,才转来看榻上的李理。连着受刑几天,她已经迅速瘦了下来。陷在床榻被褥里,气息也微弱。傅砚东心里叹口气,“还要继续吗。”李理睁着她那无辜的眼睛,“为什么不继续呢,主子喜欢不是吗?”
“你要皇后的位置,不仅为了自己。为什么要保镇安侯府。”这是他思量已久但仍费解的问题,李理看他神情便知他所想。“主子,我实话同您讲。镇安侯府不会忤逆朝廷,但也绝不会引颈受戮,您之前的想法如若成行,镇安侯府的反扑会打乱您的统筹,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不是没想过这可能的情况,只是他不在乎罢了。她这位主子来这时代已久,却仍是态度飘忽应对这一切。他是一个疯子,直想随着自己的心意把平静捣碎,以直面那些潜伏着的险境。“镇安侯府虽无法完全为您所控,但却可以成为您手中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砝码,必要时也能成为您的刀,何必非要将其逼上绝路呢。”
“你保,是为了留住镇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傅砚东按耐住自己翻腾的怒火,拳头紧握在一侧。
“是,我要镇安侯府的地位来确保我皇后的位置不会被轻易撤下,我要主子不能再像以往那样随意的,处置我。”剔奴籍,给她留下了太伤太重的影响,她还未得喘息,也不曾得到他明确的回应,便被抛进这腐朽的时代,那便利用这点腐朽去掣肘他吧。
“你在不计后果。”自己只是没有将安排细细的说给她听,就引得这小奴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主子,如何悄无声息的死去又不惊到镇安侯府的方法,我已想了千万种,您如果想,我细细说给您听。”李理伸出手将傅砚东紧握着的拳头舒展开,再放在自己脖子上,“您这双手,现在就可以结束了我的生命,李理绝不抵抗。”几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女人额头生出密密的汗珠,脸色更显苍白,眉头紧蹙,冷静又疯狂。
傅砚东控制着手上的力气,收紧放松又收紧,短短几瞬李理已几度窒息。他再次明白,李理在同他耍着阳谋,非生即死。或许这就是此情景下带来的好处与困境,毕竟在二十一世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执掌一个人的生杀之权,同样的,他既享用着李理的命,便不能稳妥收整着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