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也没然后了,他从头至尾也只是像从前那般做着看客,在无意间看到两个水火不容的男女亲昵的时候,他也只是产生了,果然是这样啊。
他趴在栏杆上往下俯视感慨道,真胆大啊,明明父亲还在书房中,连门都没有合拢,他们就敢在客厅中堂而皇之的拥抱。
也许是忌惮厨房中的阿姨,他们并没有接吻,只是脖颈交织,暧昧的气氛却像开了中央空调一般,吴缪躁得难受扯了扯黑色的高领毛衣,白皙的脖子像褪去泥水的天鹅脖颈,带着一抹细密的汗,和被莫名瘙痒留下的红色抓痕。
关于自己对继母的情感,他平日里不愿去想,也没功夫去想,可此时此刻他却沉浸下了心,整个人像艘刚制造出的小帆船,平日里的小风小浪时常起波澜,反而遇到强风那帆布就鼓起一个造型稳定起来。
他喜欢继母吗?
他嫉妒大哥吗?
他嫉妒父亲吗?
按道理他对继母有感情,那绝对会对与她有亲密活动的男性心生妒意,那并非是丑陋的,而是人之常情。
但他没有,在看见他们相拥颈边摩挲像两只久违的鸟禽时,他的内心只是莫名的惆怅。
当久了看客,他偶尔也会幻想自己成为戏台上的演员。这是人之常情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看电影哭泣的人,论谁都会代入的吧。
啪嗒,水滴的溅落连声音都比不过他们接吻发出的声响。
他任由一滴鳄鱼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告别了这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争取的感情,这是他的选择,所以他顺从了自己泪水。
眼皮上下挤压,他试着拧出更多的泪水,这样才符合影视中无果的爱恋,可他做不到,他连一个小配角需要展示的戏份都做不到。
一直垂着头,吴缪感到脖子微酸,稍微左右动了动便听到骨头“咔嚓”的响声,随后便是书房木椅移动的声响,在脚步声的第三下时他瞥了眼楼下继续拥抱的男女,声音微微扬起,“父亲,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脚步声停了,“进来。”脚步声响起。
……
他选择帮了大哥吗?
不,他选择了看戏。
他的好大哥依旧会与他的地下情人吵架,只是餐桌下握的手只有他这个连吃饭都会掉筷子的人才能看见,他们明明知道他能看见,手却握得更紧了。
而他的好父亲则总是沉默地看着这对面容张扬,吵闹至极的男女,他似乎真的老了,连让他们停下的能力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
父亲绝对是知道些什么,吴缪这么想着低头缓慢地咽下芦笋,这是什么心态?
他好像了解,又好像不了解。
……
“老师,这个可以给我吗?”把他从满是沙粒的水池中拉起来的是女孩带着稚气的询问,他睫毛微微颤动,浅棕的瞳孔像被石子投入浮起涟漪。
如果她不是扯着腰上的细皮带的话,他很容易误认为对方只是个要糖果的孩子,随意地回复,“要就拿去吧”,对方就能开心地蹦跳着离去。
这个小猫般的女同学平时苍白不怎么健康的脸颊染上了薄薄的红色,像好学的学生捻着卷子发现了题目的新解法,害羞却兴奋地凑到老师面前分享。但显然她的好学不来自于这些,她手指拨动着皮带上的金色锁扣,发出金属颤栗的声音,像坏了的时钟毫无规律。
真是个从头至尾都好色的小鬼头,吴缪脑袋有些发胀,本来因为回忆过去而稍显冷却的下体更是藏在双腿之间不肯探头。
他一开始怎么会对这样的小女孩产生性反应?
那双猫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正处于捕食的猫咪,想要将他大卸八块,而在此之前先要满足她的恶趣味——好好玩弄一下猎物。
“你想要……”喉底的声音像石块落入深井,沉却高昂,“就自己动手吧。”
棕红色的卷发随着男人的歪头展露出更多的脸颊,抿在唇缝中的发丝晕染了他的红唇。吴敏明知道那是假发,质感并不柔软,却还是生出想要亲吻的念头。
她有些不自在地往男人耳侧看去,他的耳饰如同银色长线,垂在深色的肩头,过于沉闷的黑色在夏天怎么也是令人看不顺眼的,她想要撕去他的衣服。
明明之前还能肆无忌惮地提出要看对方身体的要求,现在却突然手足无措。
下一秒,那条修长的腿便架在了吴敏的肩膀上,男人光滑的小腿从阔腿裤中滑出半截,白地泛光的皮肤蹭到她的脸颊,她瞥了眼又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那垂在男人肩头的银色耳饰。
吴敏也很白,只是她的白纯粹是长期生病导致的不健康的白,白得都有些透明了能瞧见皮下的部分青筋,而momo老师更像包了一层双皮奶上的薄膜,看上去就想让人咬上一口。
一只腿而已,更何况对方也没施加力气,但她小腿还是有些紧缩,她尽量站稳身子防止自己身体酥软匍匐于这个倚靠在床上的慵长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