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羌族在北方举兵造反,率军出征的人选成了皇子政斗的筏子,李宴贵为怡亲王,却免不了入局做棋子,被太子党扔去了阵前做马前卒。
本预料只用半年便足以凯旋而归,李宴却设法拖延了两年之久,用这场久战在幽州扎了根。
太子党想以速胜来提高声望,却也因两年时间太久,反倒使民间传起了怡亲王英武不凡的声名,待班师回京,李宴也终于有了执棋的资格。
幽州十万兵马,虽数量上比不过太子舅父益州牧的十五万屯兵,但胜在收编众多北方部族精锐,论骁勇善战,益州兵马是决计比不上的。
不过,边疆屯兵再多,终究对京师鞭长莫及,若是想做个一方霸主也够用,可若想坐的是天底下至尊的位子,还须得在京师里小心部署。
回京那日仍是寒冬,王府里待了半个月,怡亲王府的车驾便向着京郊的山庄去了,那里一处天然温泉是冬日的好去处,除此以外,还有个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麻烦等着李宴解决。
而沉燕清作为仅次于王妃的侧妃也在此行之列,车行一半,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来,召来侍女问话,“年前,爹将四妹妹安置在何处了?”
这四妹从来不入人眼,若非年前将沉府嫡幼子,沉燕清一母同胞的弟弟打得头破血流,她还真不知有这么个人。
刚听到消息时,倒是吓人一跳,她那幼弟如此嚣张跋扈,府里竟还有敢打伤他的庶女么?
待回府见了人,整个软包子样,只会哭哭啼啼,哪有半分敢打人的样子,母亲爱子如命,自然要狠罚她,谁知道出来求情的竟然是被打伤的幼弟,说些要罚就冲他来的浑话。
这事最终以送四妹妹到别庄静养结束,沉燕清无意间撞见,那头上缠着白布,往日不可一世的少年正拉着四妹妹的手,神情哀戚,口中不住说话,而少女显然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扭过头看也不看,一挥手便跑掉了。
而至于四妹妹为何伤人,也没人想知道,沉燕清只听母亲说是“为了只畜生而已”。
待侍女回话,原来四妹修养的庄子离他们要去的山庄并不远,想到不省心的幼弟几次叁番求到她面前,便决定得空去看一眼。
当夜侧妃侍寝,瑶华殿里金丝炭燃得旺,汤池白雾阵阵,如同仙境,暖风也熏得人昏昏欲睡。
沉燕清在他身下,简直为这个男人目眩神迷。
他是她一眼看中,千方百计才求到的姻缘,即便不能做正妻,即便注定要随他卷入争权夺利的斗争,她都一直心甘情愿。
更何况,她自幼聪颖,是京师闻名的才德双全的贵女,向来不喜媚色逢迎,况且在她看来,王爷真正倾心的也只会是有风骨的女子。
如今,算是有了回应,王爷自幽州回来,对她比以前温情许多,虽不比他与王妃少年夫妻的情分,但想来也不差多少。
小麦色的胸膛上,汗珠正顺着刀伤的疤痕流下,没入块垒分明的腹肌,沉燕清动情不已,欲抚上他靠近心脏的一处箭伤,却被男人捉住手,下意识扣在榻上。
肏干了不到半个时辰,女人面色潮红地瘫软在床,李宴便披了外衣去汤池浴身。
与沉燕清不同,他的欲望还远未尽数发泄,但习武之人深谙节欲,不愿在淫乐中沉迷,况且沉燕清行事时像根木头,弄得他兴趣全无。
顺着台阶入水,汤池颇深,引入的温泉水直到腰间,李宴正欲褪去外衣,汤池中央等人高的海棠玉雕后倏尔一阵响,哗啦如鱼儿的拨水声。
本欲挑开衣襟的手转而拢紧,他不动声色,缓步向玉雕处去,那一声后再不闻声响,汤池里只听四个龙头的水流声。
沉燕清闭目休憩,欲使体内的元阳留存更久,听见汤池里扑腾的声响,便担心地问:“王爷,可是摔着了?”
透过腾腾的热气,她看不清池中景象,李宴的声音传来也显得低沉,“无碍,打翻了酒樽罢了。”
而汤池中,海棠玉雕后,李宴怀中却正困着一个豆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