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打牌吧。”徐琴看向孙敏,家里有这么多个大人,还是能凑成一桌。
徐琴不擅长打牌,她去打牌,经常输的,就算牌面特别好的时候,她也有本事输了。等输了之后,她复盘,就想着不能这样打,可是等到下一次,她还是那样打。
让她记医书上面的内容还比较容易,要让她记住如何打牌,怎么打得好,那就非常困难。
“就是自家人坐在一起玩玩。”孙敏道。
陆姑妈又过来了,她不想见到大儿子大儿媳妇他们,就躲过来。
“你们玩,我坐在旁边看看就行。”徐琴道,“不是很喜欢打牌。”
“对,琴琴更喜欢看书。”陆建泽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去打牌,主要是陆姑妈的脾气不是很好。
要是稍微打不好一点,陆姑妈在那边就有话说,叭叭叭地说个不停,让人很烦躁。
陆建泽认为还是让孙敏他们陪着陆姑妈打牌比较好,他妈会怼姑妈,大嫂也不是一个会低头的人,孙敏是陆姑妈的亲生女儿。他才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被陆姑妈欺负,陆姑妈最喜欢欺负新人。
“也好。”孙敏稍微一想,她就知道陆建泽的意思,无非就是怕她妈欺负徐琴。
“打牌都不会吗?学一学就会了啊。”陆姑妈道。
“学打牌有什么用?”陆母当即就道,“能带来什么好处?读书多好啊,多学习,我们的小琴还能救治更多人。今天一早,还有人过来,小琴一看就知道那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也就只会这个。”陆姑妈嘀咕。
“会这个还不够吗?”陆母道,“你去学学啊。”
“打牌就打牌,说这么多做什么。”陆姑妈道,“要不是怕你们说我冷落你们的小琴,就不叫她了。我们四个人不是刚刚好吗?她就是多余的。”
“你要是没有来,我们这边也能凑够人。”陆母直言,陆姑妈也是多余的人。
徐琴看向陆建泽,她们又开始怼起来。
“吃花生。”陆建泽拉着妻子坐下来,让妻子吃果子。
“我也要吃。”纪利民道,“舅舅给我剥。”
“你自己剥。”陆建泽黑线,自己才不要给纪利民剥花生。
“那我给小舅妈剥花生。”纪利民拿了一把小椅子坐下来,他就开始剥花生。
“……”陆建泽心想小孩子的心思变化真快,纪利民刚刚还要看人打牌,这一会儿就坐在那边乖巧地剥花生,“洗手了吗?”
“刚刚就洗手的,干干净净的。”纪利民道,“舅舅,我早就过了玩泥巴的年纪,指甲里没有泥巴。”
“你瞧瞧他……”陆建泽感慨,“还真懂得哄你。”
“小舅妈好呀,比小舅舅好。”纪利民朝着陆建泽吐舌头。
“小心点,口水都要吐出来了。”陆建泽道。
“才没有呢。”纪利民道。
一只手悄悄地伸过去拿花生,纪利民连忙拍下那只手,“无霜姐姐,你能不能自己动手啊,你可是拥有双手的人。”
“有了你的小舅妈,就不要姐姐了啊。”陆无霜拿到一粒剥好的花生。
“我这是孝敬长辈。”纪利民有理由,“无霜姐姐,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动手。”
“还没有成年呢。”陆无霜道,“你给我剥花生,一会儿,我陪你玩。”
“不用,我有小舅妈。”纪利民道,“小舅妈厉害。”
“以前还说姐姐厉害的,你的小嘴可真会说。”陆无霜感慨,“没事,你的小舅妈很快也会被你遗忘,下一次,你就是说别人厉害。”
“不会的,小舅妈,你别信她。”纪利民连忙对徐琴说,就怕小舅妈觉得他不好。
“吃花生。”徐琴轻笑,她往纪利民的嘴里塞了一颗花生。
“让他自己动手。”陆建泽开口,琴琴都没有喂他,反而喂纪利民。
张家,张母说了林家打算让林彩叶下乡的事情,她真没有想到林家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先前,林彩叶还总是到张母的身边,张母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等到后面知道林彩叶对张鹏飞有想法,她也是想自己的儿子厉害。她还想着要是张鹏飞没有结婚的话,她一定让儿子和林彩叶结婚,可惜张鹏飞已经结婚,她不可能做出让儿子离婚的事情。
当妈的让儿子离婚,那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张母也不觉得张鹏飞会跟阿珠离婚,经过张鹏飞这一次受伤的事情,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越发好了。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吃得了乡下的苦。”张母道,一开始大家热情高昂,一个个都想着下乡,等到他们下乡之后体会到乡下的苦,他们想要回来却又没有名额。
“她的家人就是要让她吃苦。”阿珠道,“不过就是吃点苦头而已,又不是没有饭吃,饿不死她。”
阿珠自己原本就是在乡下生活,她不觉得乡下的生活有多辛苦,不过是城里的人都没有劳作过,他们才受不住。
“您还想关心关心她?还是要送她东西?”阿珠挑眉。
“都是街坊邻居,就是说说,哪里可能去给她送东西。”张母道,“她也算是在我们这些人跟前长大的,我们都看着,她……”
“您真要是觉得她好,那就该早早定下她,让您的儿子早早跟她结婚。”阿珠道。
“……”张母看向儿子,这就是你想儿媳妇。
张鹏飞不觉得自己的妻子说的有不对的地方,他的妻子说的很对,“我又不是阿猫阿狗,什么人都要。”
“你不是还有兄弟吗?”阿珠来了一句。
阿珠的大嫂听到这话,她看了一眼阿珠,这个弟妹的嘴皮子还是真能说。
“这一件事情都过去了。”张母就林彩叶那样脾气的人,还是算了。
张母都听说了,林彩叶前两天还告诉街坊邻居说徐琴给人免费看病,让那些人去陆家。陆母就直接说林家医生多,说林家药草也多,说林老爷子亲自坐镇,就说林家那边不要钱免费给大家看病,那些人一窝蜂地去了林家。
这一件事情都不是秘密,外头都传开了。
张母认为林彩叶这个人有些小心眼,陆家小儿媳妇才回来过年,根本就没有得罪林家的人。她就想是不是因为陆家小儿媳妇治好了林老爷子定言不能治好的张鹏飞,所以林彩叶就恨上徐琴。
人家徐琴过来首都也就是待几天,很快就又要走,又影响不到林家人在医学界的地位。
张母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林彩叶小气,林彩叶看不得别人厉害,这才非得对付徐琴。
“也是奇了,不知道她怎么就答应下乡。”张母原本以为林彩叶要折腾一下,林彩叶哪里可能轻易答应下乡呢,结果人家就是没有再折腾。
不只是张母觉得奇怪,阿珠也觉得奇怪。
但阿珠想也许是林彩叶有别的打算,他们完全没有必要为林彩叶担心,如果可以,阿珠希望林彩叶多受苦。
“不管她怎么答应的都好。”阿珠道,“她没在这边,也就能少点麻烦。”
阿珠可不希望林彩叶总盯着自己的男人,不过自打张鹏飞的腿好了,林彩叶多次来确定,后来,林彩叶对张鹏飞就没有那么热情。
这让阿珠想不明白,在张鹏飞腿没有好的时候,林彩叶还十分热情。当张鹏飞的腿好了之后,林彩叶对张家人就没有那么热情,好像张鹏飞成为了鸡肋。
阿珠只能想林彩叶没有多过来也好,她不可能让自己的丈夫多接触别的女人。
“等她去乡下……呵……”阿珠认为林彩叶必定要受苦,乡下的人也不是傻子,他们也不可能捧着林彩叶。
林彩叶比很多人好的一点,那就是她懂医,就得看她懂得多少。
“……”张母端起茶杯,她就不多说了。
三儿媳妇变化太大,张母表示自己说不过三儿媳妇。别的儿媳妇瞧见这一幕,她们也不帮张母说话,她们才不想招惹阿珠。
曾经,阿珠被张母说的时候,那些人没有多帮衬阿珠。而现在阿珠连张母都敢怼,就更不要说其他人。
“这茶有点苦。”张母道。
“茶都是这样,味苦而后甘甜。”阿珠道,“您以前不是总这样说吗?还说我不懂得喝茶。”
张母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她看向三儿子,三儿子张鹏飞就跟其他人说话,他根本就不管阿珠说了什么话。张母再看看其他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漠视她。
算了,张母决定不说。
“您要是觉得茶苦,就喝白开水。”阿珠道,“再不行,那就加点糖。”
“不用了。”张母拒绝。
“也对,糖吃多了,容易蛀牙。”阿珠把张母说过的话说了。
“……”张母真想说:闭嘴吧,别说了。
张母也知道那些话是她曾经说过的,还不好反驳。她要是反驳,那就等于她自打耳光。
张父瞧见这一幕,他什么都不说。婆媳之间说话,他这个当公公的就别插嘴。
过年就是这样,大家从各地回到父母家里过年。父母活着的时候,大家还会聚在一起,要是父母没了,他们就不一定会聚在一起。
老人家生病不愿意住院治病的时候,护士就会说家里有一个老人总是不一样的,老人是主心骨,有老人在,家里的那些人就会聚在一起。老人没了,这一家子也就散了。
护士和医生都是劝劝老人,特别是一些本身就不是大问题的病症。要是是大问题,老人的身体坚持不住,护士和医生也不可能帮着病人家属劝说老人。
陆家,陆姑妈打牌打着打着就很生气,“你出什么牌?”
“妈。”孙敏就知道她妈有话说,她特意坐在她妈对面的,“您想要什么牌?”
“打牌,可不带说的啊。”陆大嫂道。
陆大嫂才不惯着陆姑妈,要是陆姑妈打牌赢了高兴了,其他人不就得输就得伤心。
啧啧,陆大嫂可不想就哄着陆姑妈一个人,她要哄也是哄着自己的婆婆。
“要是玩不起,不玩也行。”陆大嫂道。
“谁玩不起啊。”陆姑妈道,“继续。”
徐琴偶尔听听陆姑妈在那边唠唠叨叨的,也就是陆大嫂他们能忍得住陆姑妈,他们已经找出一套跟陆姑妈相处的方式。
而陆姑妈的丈夫倒是没有过来,他还想着跟大儿子多相处相处。他的妻子去陆家也好,那她就不会在家里闹腾。
陆姑丈叫孙大哥到屋子里,他把他藏着的一些票和钱给大儿子。
“你拿好,别被你阿姨看到了。”陆姑丈道。
孙大哥一直都是叫陆姑妈阿姨,没有叫妈。陆姑妈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陆姑妈,他就只有一个亲妈。
“爸,您给我这些东西,你们回头又要闹腾了。”孙大哥不想见到一把年纪的父亲再跟陆姑妈闹。
“她一年就是要闹几次的。”陆姑丈道,“不管我有没有给你这些东西,她都是要闹的。还不如你们拿着这些东西,更多的东西,也没有了。”
陆姑丈就是觉得自己亏欠大儿子的,就想着要弥补大儿子,能给大儿子安排好的就给安排。好在孙大哥也不是一个会胡来的人,否则他就被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吃懒做的人。
孙大哥小时候跟着他的母亲吃了不少苦,哪怕他外祖家的经济条件不错,可他们都觉得他是私生子,他们对他不好。他妈为了生他离开了外祖家,就是家里实在过不下去才会过去借点钱。
后来,孙大哥的母亲生病坚持不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娘家人靠不住,就让儿子来找陆姑丈。要是她能活着,她也不可能让儿子来找陆姑丈。
“爸,您去陆家看看吧。”孙大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