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an:我忙完后去威尼斯餐厅等你
楚辰安打字回复:不用了,今晚就不吃了,改天吧。
几秒后。
an:不改天。
楚辰安回复:太晚了。
an:不晚。
an:你坐那辆车回来,或者我现在来接你?
楚辰安回复:不用!那等我忙完就回来。
an:好,我等你。
an:(爱心.ipg)
楚辰安看着这个已经不太流行的爱心表情包,忍不住微勾起唇角,心里莫名暖烘烘的。
手术室的灯骤然变换,程浩被推了出来,眼下他还昏迷着,被推进了病房。
“病人现在抢救过来了,但情况还不稳定,后期可能还会感染,要在icu多观察两天。”医生说。
楚辰安点头,他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程浩,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这一刻,他对活下去的渴望达到了极致。
【叮!恭喜您!】
【任务点一完成度达到30%】
楚辰安这才回过神来,远离帮助程浩活下去,竟然也在任务点的范畴内。
他误打误撞的,意外完成任务点的30%。
因为上次副本他和江林完成过一个任务,所以这一次只有一个任务点。
也是等级最难,耗时最久的任务点。
他给程浩请了一个护工,给他打理好后,才坐上了那辆迈巴赫。
他到达威尼斯餐厅时,已经快九点了。
餐厅的二楼的灯光昏暗,悠扬的钢琴声在回荡在空气中,楚辰安的步伐不由慢下来。
他来到室内,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桌上的餐食却还热腾腾的,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但秦决好像走了。
他环顾了一圈室内,走近几步后。
室内的灯光大亮。
璀璨的灯光如星辰般在周遭闪烁,楚辰安的目光随着绮丽的光影转了一圈。
楚辰安仰着头后退一步,就碰到了身后的人的胸膛。
那个从身后圈着他,“怎么这么晚?”
在绮丽梦幻的光影下,楚辰安仰头与秦决深邃眼眸对视,不由得看愣了。
“……朋友做手术,耽误了一会。”
秦决蹭了蹭楚辰安的脸蛋,说:“什么朋友,比我还重要,吃饭吧。”
楚辰安吃了一块热腾腾的烤鹅肝,觉得整个人都没那么疲惫了,他又吃了一口,嚼得腮帮子鼓鼓的
秦决一面给他切,一面看着他吃。
“下次不许这么晚了。”秦决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嗯。”楚辰安点头,认真地吃着。
秦决给他切了很多鹅肝和牛排,他吃得很开心,没忍住,就抿了几口红酒。
红酒入口醇香,再配上鹅肝牛排,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楚辰安心里叹谓着,又偷偷喝光了酒杯里的酒。
等楚辰安吃完后,楚辰安已经喝得脸蛋红扑扑的,醉意上头,他目光逐渐变得懵懂呆滞。
秦决戳了下他的脸蛋,笑着给他围上风衣,横抱起他,“回去了,小醉鬼。”
楚辰安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喝几口。
或许是受了今天在医院的影响,他对生命有了新的思考和困惑。正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才想喝醉,然后再回去好好睡一觉。
下车后,司机把车停在了星辰酒店的私人车库。
秦决搂着他亲了一口,“我们到了。”
楚辰安恍惚着,醉意让他失去了判断力。
在他的眼里,世界天旋地转,而秦决始终在他的眼前。
楚辰安抬手,摸了摸秦决高挺的鼻子。
秦决抓住那只手,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楚辰安红着脸想把手缩回来,但是却被秦决握得紧紧的。
“你咬我。”楚辰安委屈着,醉着嘟囔道,“早知道不给你撑伞了,冻死你。”
秦决的笑容微僵,楚辰安毫无防备的这句话好像形成了一根刺,扎进了他剧痛的头部神经里。
他头痛欲裂,朦胧而陌生的记忆仿佛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安安,”秦决把他抱在车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迫切地问道,“我们以前真的认识,是不是?!”
第114章 暴戾占有
楚辰安被他晃得眼花, 他的眼皮耷拉着,目光依旧呆滞懵懂,皱了皱眉头,嘟囔着, “别晃。”
他又伸手凑近秦决, 闭眼搂着他的脖颈, 昏昏欲睡。
秦决托着他的背,头部间的剧痛牵扯着他的思绪,不知名的烦躁和不安让他更加搂紧了楚辰安。
破碎的陌生记忆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的每一个瞬间都有楚辰安的重影,这是他深刻铭记着的记忆, 就算失忆也让他心底隐隐作痛。
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忘了什么……
秦决的指节泛白,混乱的思绪万千, 他皱着眉头缓了好半晌,才抱着楚辰安回了酒店房间。
他用热毛巾擦拭着楚辰安的脸,楚辰安睡得很安静,而且会小幅度地翻个身, 夹着被子的一角继续睡。
秦决的指腹摩挲过他的侧脸,在他的眉眼间停留,他端详了这张脸许久, 越看心里的不安感和占有欲就越发强烈。
他亲了亲楚辰安的眉间, 隔着被子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楚辰安被搂得很紧, 连翻身都难, 他在睡梦中不满地哼了声, 靠在秦决的颈窝, 找了束缚的姿势继续睡。
深夜里。
昏暗的办公室里, 秦决坐在桌前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上面的文件夹里,都是他这几年的详细病历和住院记录。
他翻到三年前的某一天时,上面的记录页却是空白的。
点燃的雪茄被放在了烟缸上,缕缕白烟在昏暗的空气中缭绕。
三年前,车祸,坠海。
这一切的记录都合情合理,以至于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秦决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阴晦的戾气中掺杂着几分释然。
地下室里。
一个花臂壮汉被悬挂在半空中,身上有不少结痂又再次裂开的伤口,他满嘴都是血沫,少了一只耳朵。
他的半个脑袋血淋淋的,还吊着口气,嘴里机械地喃喃着,“我不敢了,不敢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没有想过背叛您……我真的不敢了……”
说着说着,这个壮汉就哽咽着哭出声,不断地向主座上的人求救。
但无人回应他的哀求,他被两名保镖压制住双肩,一名专业医护人员拿着手术刀,准备生生割下他的另一只耳朵。
“不……不不啊啊啊啊啊!!!不”
尖锐的嘶嚎声在地下室内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秦决坐在中央的沙发上,悠然自得地坐着,目睹全过程。
管家博瑞克站在他身边,鬓边隐隐冒出冷汗,用颤着外语腔调的中文说,“先生,他犯了什么错吗?”
秦决瞥向博瑞克,“他在半个月前卖了东岸内部通货消息,让九个人炸死在东岸仓库里,你是觉得我罚的太过了?”
博瑞克心下一紧,摇头,“不,我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比起杀了他,老子更希望能让他生不如死。今天割耳朵,明天就是鼻子,后天再切一块胳膊……我要让他每天都看着自己身上的肉一点一点的变少,这样才够解恨。”秦决喝了一口酒,“博瑞克,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背叛我。”
博瑞克听得心惊胆战,他额前的细汗顺着颊边滑落,眼神中有些许的不安。
“你在秦家待了三十几年了吧?”秦决眯眼,欣赏着前方吊台上淌下的鲜血。
博瑞克:“是的,家主。”
秦决用手帕擦拭着双手,站起身拍了拍博瑞克的肩膀,对他笑了下,说,“我希望你不会有这么一天。”
博瑞克睁大双眼,蓝色的瞳孔颤着,满是紧张和恐惧。
“你在这里待到下午再上来吧,慢慢欣赏。”
说罢,他就随手把手帕放在了博瑞克的手上,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嘀嗒嘀嗒。
虚弱的哀嚎声再次在地下室响起。
血液不断地滴落在铁链上。
博瑞克捏着那张手帕的手微颤,定定地望着秦决离开的方向,干咽了下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