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开心的比出一个讚,有个神队友就是不一样,任务难度简直直线下降,但不等我开心完,段煦暘就问出一句:「听古沉楚说那天你们也遇到裴沁了,他对裴沁在哪个人身体里有什么看法?」
我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开口应道:「他肯定是芮子恬和席媛其中一个,说了“最像”席媛。」
段煦暘只是撑着头勾唇一笑,像是意料之中般说道:「早该察觉了,等到生死一线才相信也是没谁了。」
听着他“早该察觉”四个字,我突然想起当时他跟席媛对话的场景,又想到夜游会时古沉楚和我说的话,下意识就说道:「但其实他在和我一起听完你和席媛的对话后就怀疑了,哦,兼看见席媛对你做的那些举动。」
「夜游会也在跟我一起走的时候说了“席媛不是席媛”。」
段煦暘的身子好像听见我和古沉楚“一起”的时候顿了一下,蓝眸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但不等我细细探究,就听见他不冷不热的嗯哼一声:「原来那时你也在?」
接下来就看见他勾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蓝眸在圆框晶片后一闪一烁的,他笑着语调说道:「怪不得那天你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和古沉楚一起去蹲墙角了。」
史上最尷尬,我怎么就把自己听他们说话的事给说溜嘴。
我忍着尷尬到脚底抹油溜走的衝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解释为什么要听他们说话,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他轻笑出来,无所谓的说道:「不过那天在你跑开前,我本来就也要和你说我会去见席媛这件事,你已经看到和听到那也好,我们就可以切入正题了。」
看见他心口的梅花面板没有好感度下降的情况,我差点就要伸手抹额间好似快流下来的冷汗,感激的双眼放光望着没扣好感度的他:「段煦暘,知道吗,好人一生平安。」
段煦暘愣了愣,随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满眸笑意的凝望着我,给我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评价:「你真的是从当时一见面就很奇怪,总冒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跟行为。」
我非常欲哭无泪的想说那都是系统的锅,但最后还是乖乖把话题切回原来在说的东西:「那么席媛???」
段煦暘的面色以极快的速度冷了下来,差点让我又ptsd的以为他像当初一样因为我提到席媛就好感度降低,我紧张一瞬后就看见嘲讽似的勾唇一笑,冷声说道:「换个皮囊也换不了里头的灵魂,席媛身体里的人就是裴沁没错。」
「从最一开始她说的只要有我和古沉楚,她就可以不理芮子恬就是个极大的破绽。」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时我听到这句也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早在当时住院时段煦暘就和我说过,席媛和芮子恬是最要好的朋友,绝对不可能因为谁就不理对方。
段煦暘一手半撑着头,一手平放在桌上,曲着食指有规律的点着桌子,冷冷的哼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裴沁所做的任何行为:「最可笑的是她总是附和着我的话说下去。」
「席媛从来没跟芮子恬大吵一架过,更没有和我在那种鬼地方埋过什么时光胶囊。」
「还有在我说要用手拨土的时候,她那种反应就更坐实她是裴沁的事。」
「要装也不装得像一点,真是可笑,当熟悉席媛的人全都被鬼遮眼看不出来吗?」
我怔怔的听着段煦暘这些话,怪不得他那时候说话总不着边际,一下说芮子恬,一下又藉着吵架说时光胶囊,这种套话很循序渐进啊。
我深感认同的点着头,神色认真的望着段煦暘,接续他的话诚实豆沙包的说道:「但裴沁不会装也好,不然依你们和席媛要好的程度来看,如果她装得好我就没戏唱了。」
但从头到尾我都有件事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几个会一直强调“手”这件事,我看向在思考什么的段煦暘,不解的问道:「裴沁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手?」
段煦暘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平淡得像是他说的这件事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家常事般:「裴沁爱手是出名的,曾经在高一有人只是拿热水杯给她,她被烫到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掐着同学的脖子。」
「当时是真的差点把那个人给掐归西,后面有人上前阻止才没有出事。」
「只要任何有要动用到手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做。」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在密室我看到你用手直接挖土,会一直看着的原因。」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找出另外一点更诡异的地方,朝面色冷漠的段煦暘说道:「我突然想到,欧予深曾和我说过裴沁跟踪他的事,他那时根本没特别记得她的长相,那就代表他也不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是裴沁。」
「更不可能跟谁说他被谁跟踪的事。」
「那“席媛”怎么会肯定的说出“裴沁去跟踪他”这句话!」
段煦暘这回唇角勾起一抹讥誚的笑容,冷着蔚蓝的双眸,沉声说道:「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智商堪忧。」
我和段煦暘互看着对方,在对方眼里看出同一个结论,席媛的身体里绝对就是裴沁。
但让我头痛的还有芮子恬,她又是为什么会待在裴沁身旁?
既然席媛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我就不相信她察觉不出来席媛早就不是席媛的事。
等等,那如果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才待在裴沁身边的呢?会不会系统要我救的“关键人物”就是她?
但真正的席媛又跑哪去了?还是她才是我要救的关键人物?
我风中凌乱的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不由得再次欲哭无泪的在心里骂着一天不荼毒我就不快乐的系统,最终选择先把这些事情放旁边,毕竟明天的任务才是当务之急。
我看向前方面色深沉的段煦阳,外表在微笑,内心在暴风哭泣的和他说道:「既然确定好席媛身体里的人是裴沁,为了揭穿她那些变态的阴谋诡计,那么明天我们就去问保全地下室的事情,然后去找你的手鍊吧。」
段煦暘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蔚蓝如海的眼眸掠过几道坚决的情绪,他笑瞇瞇的勾起一个笑容,莫名其妙开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前提:「可以,但顺走钥匙去找手鍊有一个条件,是你不能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再挡在我的前面。」
「别以为我会忘记你总爱用命来极限挑战的事。」
「所以不论遇到什么鬼事,你都不能衝过来拿自己挡刀。」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