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发出讯息给彭格列本部,把状况传递给九代目知道了。」reborn说,「可惜的是作为技师的将尼二前阵子出差去国外修復其他仪器,预计会在一个礼拜内返回西西里。」
「怎么这样,那不是还要等很久吗!」泽田少年不由得洩气,他很担心深海少女在未来的状况,担忧对方在全然陌生的未来遇上了什么状况,但他们无法及时援助,「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要将尼二动作快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然而杀手这么回答,「我说了,你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照顾好aurora,她是深海光流是否能回来的关键枢纽。」
reborn虽然没有明说,但泽田纲吉难得算得上聪明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如果说在未来死去的人不会回到过去,那么在交换期间死去的人能交换回去吗?作为被掉换的对象,深海少女又能否平安归来?
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从未有过这样的案例,泽田少年自然不得而知;然而,不论是出于任何立场,保护aurora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知道。」泽田纲吉皱着眉头,暖人的眸里浮现少见的坚定,「为了光流,我绝对不会让aurora出事的!」
reborn对少年许下的保护宣言还是挺放心的,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多重视伙伴又有多心软,偏偏那个叫aurora的女孩不仅是深海光流的女儿,还长得一副乖巧软萌的可爱模样,妥妥就是能激起泽田纲吉保护信念的标准款。
「不过,」但他还是不得不出口提醒徒弟某些事,「aurora似乎还有事隐瞒着我们,蠢纲你多注意一点。」
「隐瞒?」泽田纲吉不明所以,「瞒了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们才刚见面,没道理这么怀疑吧,毕竟aurora只是个孩子,还特别的乖巧。
「少小看我了,蠢纲。我可是世界第一的杀手,读心这点小事,你认为我办不到?」
「……」泽田少年还真的半信半疑……虽然他以前是相信过reborn有读心术没错,毕竟他似乎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自从认识了深海光流,他逐渐明白可能是自己的表情太好懂了……看看那个面瘫少女,在想什么谁知道啊!「那,aurora隐瞒了什么?」
「身家背景,我想她进行了部分捏造。」reborn直言,说起了他进行了极其细緻到变态精确的观察分析后得出的结论,「也许她有什么理由吧,无法对别人说实话,原因我们目前是无法知道了。」
「可是她还那么小,有什么必要隐瞒这些事?」泽田纲吉低声呢喃一句,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那、那关于她的妈妈是光流这件事……」
「那件事恐怕是真的。」杀手根据观察的结果回答,「而且,应该是所有话里最真实的一件事。但其馀关于育幼院、不知是谁的父亲,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可就要打个大问号了。」
「这样啊……」泽田少年声音低了下去,「所以果然是因为血缘关係被调换过来的,所以光流在未来,果然……」
泽田少年没能把话说完,可杀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因此沉默了一小会儿,他说:
「……也不一定,有些人换了环境一样能的活蹦乱跳的。」扯了扯绅士帽的帽簷,任阴影落到眉眼之间,漆黑的眸子埋如更深的黑暗中,「毕竟深海光流不只命硬得很,头脑、手腕、生存能力都比你好,不,拿你跟她比根本是侮辱她。你当时去一趟未来都福大命大没死透,她根本轮不到你担心。」
「……」这种透过贬低伤害自己来让自己对深海少女的处境感到安心的手法,果然是他鬼畜的家庭教师。
不管如何感到蛋疼,总之泽田少年勉强是打起精神了。并且等他结束跟reborn的单独谈话,回到风纪委员的办公室时,就看他的雨守与同盟家族首领正一左一右蹲在灰发女孩跟前,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泽田纲吉:「……」
其实他真的不介意他们陪小孩玩,可是终究觉得有些不妥;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aurora还坐在云雀前辈的腿上吧。
云雀想必也是容忍许久,见泽田少年和杀手男孩走进来,凤眸冷芒显现,抱起膝上的女孩一个起身,直接把围在他腿旁逗小孩的俩货掀翻了;接着他长腿一迈,跨过了倒在地上的白兰,挡在泽田纲吉面前。
「把她带走。」他把aurora放在泽田纲吉面前,寒声开口,「其他人滚出去,不然,咬杀。」
「是、是!」泽田纲吉哪敢不应,还为了别让无辜的女孩受累,赶紧弯腰看着她,「那个……今天太晚了,我们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能先跟我走吗,aurora?」
看着眼前的大哥哥朝自己伸出手的样子,aurora眨了眨眼,似乎思考着对方话语的真实性……然后她回过头,认真地看着身后高大的黑发哥哥好半晌;后者倒也任她看,面上还算是心平气和,平静到喜怒难辨。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出什么了,aurora收回眼神,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要把小孩卖掉的坏人?泽田纲吉噎了一下,他开始头一次感觉自己比云雀恭弥更像个坏人,虽然小女孩不哭不闹,但怎么感觉那么不待见他——
正当泽田纲吉惆悵于友人的孩子可能不喜欢自己的时候,身高还搆不到他胸腹的女孩向前踏了一步,小手举起放在了泽田少年乾举着的手上,同时尚且身份稚嫩的嗓子响起,说的还是意大利语……可泽田纲吉却奇蹟似的理解了。
她说:「对不起,让哥哥举着手这么久。」然后她歪了歪脑袋,语气有些迟疑,但直白地问,「但是哥哥要带我去哪里?后面的那个哥哥不能一起去吗?」
「我不怕的,只是问一下。」女孩又开口,说出口的话特别乖巧懂事,「那个哥哥在,会比较安心。」
小小的脸蛋仰起,玻璃珠一样漂亮的大眼直直盯着他,蓝得简直像是眼底盛着一瓢海水,在太阳底下波光粼粼,闪闪发亮……要命,他最受不了这种闪亮眼神攻势了。
——试图抵抗眼前的小女孩闪亮眼神攻势的泽田纲吉最后理所当然败下阵来,并且头一次,主动抱着必死的决心去拜託云雀,问他能不能……跟他们一道回去。
重点是……云雀答应了。那个最强云守竟然答应了。
虽然没有口头回覆,也没有点头表示同意,可当他牵着女孩小小的手走了几步,偷偷往回看时,云雀似乎也跟着向前移动……虽然跟他们还是离得很远,但如果不是他恰巧也想下班不想处理公务的话,那这态度就是默认要陪女孩回彭格列宿舍这件事了。
不光是云雀恭弥,兴致勃勃的白兰也死皮赖脸地跟着眾人打道回宿舍,一路上还用流利的义大利语嘰哩咕嚕地试图引起女孩的注意;aurora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了他妈,对这样的言语骚扰竟然面不改色。
话说这孩子除了刚开始面对陌生环境和人的瑟缩,几乎不见半点害怕的样子……只能说不愧是光流的孩子,胆子大跟心脏大颗可能有遗传吗?
「aurora酱为什么都不理我呢,白兰哥哥我好心碎呀。」微微弯腰衝着女孩甜笑的白兰驀地垂下眉头,故作伤心的样子,「要aurora酱拍拍才能好唷~?」
「……」结果这边小女孩反而皱起眉头,看上去有点无措,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不要脸的大人;还别说,那困扰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联想到深海光流的样子,即便比起她女孩的表情丰富得多。
「哼,几岁的人了,还胡说八道骗小孩。」狱寺在一旁看不过眼,出口嘲讽,「你以为她今年几岁?」
白兰能屈能伸没理会,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aurora;后者迟疑一阵子后竟然真的伸出手,拍了白兰的手背两下,还用稚气但咬字清晰的意大利语安慰:「我拍拍你,你不要太伤心了。」
狱寺:「……」
被打脸的狱寺少年瞬间就暴躁了,整个人变得跟他藏在全身上下都炸药一样,估计温度高点都能直接爆炸。他就想不通了,深海光流虽然个性耿直的让人生气,好歹智商总是上线,怎么生了个女儿却这么笨?!
大概是狱寺隼人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aurora小妹妹看着那忿忿不平的表情皱起了眉头,便暂时不管笑得阳光灿烂得意洋洋的白兰了,而是停下了脚步,扯了扯狱寺隼人的袖子。
「……」狱寺还是停下脚步,语气却不是多好,「干嘛?」
结果女孩又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她蹲下来点,一副「我有悄悄话要和你说所以你靠过来点」的模样……狱寺隼人满脸不耐,但考虑到对方是个小孩而且不算太熊的份上,还是乖乖凑了上去。
「哥哥,我跟你说。」aurora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努力不让别人听到,也就离得近点的狱寺和牵着她一隻手的泽田听见了,「那个哥哥很可怜的,以为拍拍手背,心脏的碎片还能黏回去……哥哥你不要跟他计较,好不好?」
泽田:「……」
狱寺:「……」
——这在奇怪的地方得出的奇怪结论、这清奇又带着一丝熟悉感的思考回路……光流,这孩子果然是你女儿,亲生的!
看着aurora一副「我很严肃」的样子,狱寺隼人已经捂着嘴笑得不行了,泽田少年则在感叹奇妙的基因遗传;女孩大抵不太明白两人的意思,只是歪了歪头,也就不作声了。光看那样子,还真是特乖巧的可爱——没见「可怜的白兰哥哥」一直到了彭格列宿舍、要和小女孩作别时都还笑得春暖花开,放肆得不得了。
「aurora酱,明天白兰哥哥再找你玩好不好呀?哥哥有很多游戏呢。」白兰笑嘻嘻地道,泽田少年却很想吐槽这傢伙不只拉着光流玩桌游,连光流的女儿都不放过吗?「一定会很有趣的唷~」
「……嗯,好呀。」女孩自然还是乖巧地答应了,不过她犹豫了一阵子,两隻小手「啪搭」落在白兰放在膝盖的大手上,正当后者一脸微笑眼中却带着疑惑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女孩似是鼓起勇气地开口:
「我长大以后想成为一个厉害的医生。」小女孩说的极其认真,像模像样的,「请哥哥等我长大成为了好医生,到时候一定会帮哥哥把心脏治好的。」
因为这个哥哥对她好声好气,也不像坏人的样子,aurora希望对方不要再迷信什么「拍拍手背」的民间偏方了——有病必须要看医生,真希望这个哥哥能明白这一点。
白兰:???
「唔……好,那我等你哟。」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到底在说什么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彭格列那个脾气爆起来连自己人都炸的嵐守笑得震天响,但他还是很乐意跟小女孩做做约定的,毕竟这小傢伙多可爱呀,「那aurora酱你可要记得我呀,我是白兰·杰索。」
「知道了。」aurora回答的很认真,「我会努力记得杰索哥哥……就算不记得,也一定会帮哥哥治好心脏。」
末了,微微扬起脑袋,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杰索哥哥?」
「……有什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呀。」白兰顿时笑开,「记得叫我白兰哥哥就好。」
白兰想,既然小不点这么可爱、而且还是光酱的小孩……果然他还是别披露他心脏没病的真相给小女孩知道了。
自詡善良又顾虑小孩心情的白兰杰索跟女孩微笑道了别。
「aurora未来想成为医生吗?」一旁的山本这时好奇地问了一句,当然,他贴心地使用了女孩能听懂的意大利语;虽然语速不快口音也并不纯正,但竟然也比泽田纲吉那一口坑坑巴巴的破烂口语好多了……大概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吧。
「是呀。」aurora回答,抬头看向询问自己的大哥哥,「这样,不好吗?」
「没有。」山本武爽朗地笑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非常好。阿流……你的母亲可是个超级厉害的医生,要努力变得跟她一样厉害啊,aurora!」
「……嗯!」女孩的回应是重重地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大约这个年纪的孩子只要开心笑起来,那朝气蓬勃的模样都是讨人喜欢的;女孩这一笑,方才那点乖巧劲被开朗的笑给驱散,让人忘了那副拘谨的模样,看着都跟着她开心的不行,只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
「你们等等先带aurora去吃点东西吧,也该饿了。」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去忙的杀手男孩,在离开前嘱咐道,「至于要睡哪里就再说吧,不过最好离蠢牛远一点,省得他半夜睡姿太糟,又误射了十年后火箭筒。」
「呃,好。」的确是这样啊,虽然刚刚特别联络了大哥把蓝波捎回宿舍,但十年后火箭筒一天还在他身上,特么就是颗未爆弹,更别提发乱飞的手榴弹还可能伤到aurora,「aurora,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吗?」
「我……」
灰发女孩大概是想回答问题的,可当跟着各位大哥哥走进彭格列宿舍大厅,看清里头的画面,却突然不说话了。
泽田纲吉敏锐地察觉女孩突然安静下来,不由得偏头看她的脸,却看到女孩微微蹙着眉头,抿着嘴唇的样子,似乎正极力压抑着不要流露出某种感情——更接近负面的、害怕与恐惧的情绪。
正当泽田纲吉不明所以,内心却隐隐不安时,看见了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门,在大厅沙发上的好整以暇坐着的傢伙恰好也抬起了头。
同时,一红一蓝的眼珠与海空天色的眸子接触,竟难得染上了名为困惑的情绪。
「你……」
那人——六道骸话才起头,泽田纲吉手中握着的小手突然一个用力,本就没有攒得多紧的手轻易被甩开,在泽田纲吉怔愣的视线下,女孩头也不回地往外头猛衝,彷彿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亦或是可怕程度在此之上的存在在追赶自己。
然而实际上此一齣明显不再任何人的意料之中,包括被甩开手的泽田少年在内,狱寺、山本都没从突然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只有落在后头的云雀直觉灵敏眼疾手快,在女孩想绕过自己逃跑的瞬间,伸出纤细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并以难以挣脱却不至于伤人的力道,将人给拉到自己怀里。
云雀冷静地抓着女孩,感觉她在自己怀里挣扎的力度小了点,才稍稍放松力道,不再禁錮对方……不过,这回倒换成女孩揪着他的西装不放了,倒有点像是回到了刚见面那会儿紧紧黏着他的模式。
「冷静点了吗?」云雀恭弥微微低下头,垂眸看着女孩,「站好。」
听到云雀的话,女孩原本还不安份地想挣扎的身子一顿,慢慢停了下来,乖乖站好,彷彿印象中的乖巧,只不过低垂着的脑袋让她看起来有点沮丧……看起来简直像是一只病懨懨的小动物一样。
脑子里不知在想甚么的云雀恭弥面上神色却未曾改变过,只不过,当女孩正要抬头说些什么的时候,云雀恭弥已经如同提溜小猫似地轻轻把她拎起,在她愣愣的神情下迈开步伐径直走到了六道骸的面前。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人气势汹汹地向前,眾人都不禁想看云雀恭弥到底打算做些什么;另一方面,aurora一见到幻术师似乎还是十分紧张,小小的手指在掌心攒得紧紧的,海蓝的大眼看向地面,就是不肯直视眼前的幻术师。
而幻术师本人,则垂下眉睫,双手交叉在胸前,似乎等待着眼前两人出招。
至于云雀恭弥,他走到六道骸面前,先把女孩给放下了,让她站好,然后,纤细却充满安全感的大手放在女孩的头上,声色淡漠地开口:「抬头。」
女孩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见到aurora那彷彿老鼠遇上猫的反应,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绝对是在害怕六道骸——虽然泽田纲吉等人很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害怕他呢?他很凶吗?
……好吧,头次见面的时候又是派手下的人又是要杀手刺杀,最后还来个地狱道狠狠秀一波中二黑深残的凤梨头,还真的是挺凶的……泽田纲吉不由得在内心吐槽。可他又想,反应那么大,那肯定得是认识六道骸吧?光看外表,六道骸还是很能唬人的。
只能是——aurora认出了六道骸,在十年后的世界,与他有所接触;并且恐怕不是什么好的经歷。
「……」这傢伙十年后都几岁了,不至于对个孩子做什么坏事吧?
泽田少年不禁以怀疑的眼光投射在自家雾守身上,虽然他时常觉得这就是不正常并且是个混蛋,但他跟光流感情还不错——斗嘴斗得那么厉害还没有你死我活,大概是不错——没道理欺负她女儿啊?
……总不可能是挟怨报復母债女还吧?泽田纲吉细思恐极。
「你会害怕他?」云雀恭弥才懒得猜测一旁泽田纲吉等人又开了什么脑洞,他只是微微俯下身子,对aurora说,「就算怕,逃跑也是没用的。」
aurora似乎听进去了,脑袋轻轻动了一下,还是没抬起来。不过云雀也不恼火,只以平静的音色继续说道:「作为弱小的小动物,要活下去很难。不过,如果真的弱小,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小动物存在。」
「你也是一样,小动物。」云雀仍是一个劲地诉说说,彷彿没察觉女孩悄悄抬起脑袋看他,「弱小生物也有弱小生物的存活手法。例如——」
在眾人和女孩都屏气凝神等着听着云雀恭弥的小动物生存守则、静待下文时,话语未竟的云雀恭弥双手一翻手中不知何时拿着的浮萍拐,出其不意又狠狠地、朝六道骸砸去。
……而且还是瞄准脸砸。
眾人:「??!」
六道骸:「……」
早有防备的六道骸在拐子送到眼前的时候便偏身闪过,自然是没被云雀恭弥砸个正着……不过他当然还是很不爽。
只是云雀恭弥不在乎任何人,更乐得看六道凤梨不爽,见他闪过也不恼,只是提着拐子,似乎还打算再战。
并且当他站到了女孩面前,手持浮萍拐要和面色特别不爽手握三叉戟的六道骸对峙时,还不忘回头说完他早已决定要好好教导给女孩的话。
「弱小的小动物也有生存的手法」在变得强大之前,躲在强大的肉食动物身后,也并无不可。」
云雀恭弥淡淡地说完,立刻倾身向前,和六道骸打架去了!
「……」懂了。意思是aurora是你罩的不准动,对吧?
觉得准确get到自家云守意思的泽田纲吉心有馀悸地牵着小aurora去吃饭了。
至于吃完饭后,aurora后来被安置在了深海光流原来的房间睡觉。
……并且当晚,在那个她半点不熟悉的房间里,她梦到了一片草原,以及穿着白衬衫的,蓝发的大哥哥。
「kufufu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