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看锦郎迎入府的新人呀,丹怡自知出身不配,可好歹也给侯爷生了一子,来给侯爷道个贺,总是可以吧?”
丹怡……
她没说出名字还好,丹怡二字一出口,满堂哗然。
丹怡何许人也?
昔年翡翠馆的头牌,前两年消声灭寂,没想到,随了安乐侯?
“爹爹,您不喜欢荣哥儿了吗?”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团子直接滚进来,白白胖胖的,小短手伸出,抱住了容锦昊的腿,“爹爹,荣哥儿好想您。”
容锦昊动了动脚,想踹,没舍得。
老太太却是气的两眼直发黑,这个逆子!
任由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容颜始终平静,漠然,实则双眸却是不时的向门外扫。
这会,也该到了吧?
才想着呢,小厮缩了脖子自外头一声喝,“侯爷,保安堂给您送了药来——”
“什么药?”他好好的,哪里要吃药?
“是,是你这几年一直在吃的药,说,说是叫金枪丸!”
什么乱七八遭的?
容锦昊接过去,看到上面一张字条——金枪,专治不举——
扑,喷血的换成了容锦昊,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小厮给撕了,“送药的人呢?”他要把他大卸八块!
容颜却是呀的一声惊呼,“爹爹,您这几年一直吃的,呀,专治不举?”
直接有人就扑了出来。
不举?
几年一直吃着的?
那么,眼前这个娃,还有那肚子里的……?
难道,安乐侯被人戴了绿帽?
众人眼神诡谲,容锦昊被看的老血狂喷,两眼一翻,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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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何以为报,以身相许(首推求收,谢
安乐侯府两位主子被气晕,吐血,这事不算大,但也的确不小。
最起码的,长安城内半个月的谈资是有了。
府里的几个大夫轮翻上阵。
没办法,容老太太,容锦昊,还有动了胎气的红彤,还有因为这件事情被小小的惊吓了一回的宛仪,她倒好,身子都是老毛病,用大夫的话就是心病居多,身子倒是其次了,有容颜在,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容老太太,容锦昊还有那位红侧夫人就惨了,容颜不过是在他们喝的药里略略减了些药量,本该三五天就好的,直接就照着十天开外去了。
对于这一点,容颜是一点愧疚的心思都没有。
她没给她们下点泻药,让那几个人一泻到底就很好了。
十天过后。
容锦昊总算是能下榻了。
虽然站在地下双腿还是发软,但站在院子里,头顶是暖暖的阳光。
他心里的阴郁气息不知不觉的散了三两分。
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小厮,容锦昊揉揉躺的有些发酸的手臂,“老太太怎么样?”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生气,又在想那天发生的事情,连带着府里的人和事一概都没听的进去,便是以往他视为心肝肉尖尖儿的红彤,也被他黑着脸斥过两回——不得不说,十天前的那场喜宴,最后的那一幕,或多或少影响到了容锦昊的心情。
他甚至有时看着红彤,直接就盯到了她肚子上。
这里面有的,真的是他的骨肉?
好在,他还能保持清醒,这孩子就是他的。
那天喜宴上的事情,就有有人诬陷他。
想到这,容锦吴眼底闪过一抹怒意,“去把大管家叫过来。”诬陷他,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丑,让整个安乐侯府跟着他没脸,成了整个长安城人的笑资,他一下要把这个人给逮到,然后,剥皮抽筋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贴身小厮小心冀冀的瞅着他的脸色,“侯爷,那位丹怡姑娘?”
最重要的不是丹怡,而是她带过来的那个小孩子!
如果她那天所说的全是真,那孩子可是侯府的亲生骨肉。
而且,还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儿子!
本来心情稍有和缓的容锦昊脸一下子黑了,“她在哪?”
“住在客房,侯爷放心,那位姑娘和小公子都很好,没人怠慢。”
“把她给我——”赶出去几个字最终在舌尖儿转了两转,被容锦昊硬生生给收了回去,他想起了三岁多团子似的荣哥儿,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鼻子,没什么好气的吩咐道,“让她们先住着吧,你看着点就是。”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哪有空理她们?
再说,容锦昊也恼丹怡那天的火上浇油。
自已明明交待不准她来侯府的,她却带着孩子在那样一个时机出现……
“侯爷,您身子还没好,怎么就到外头来了?”红彤带着贴身丫头一身藕色衫裙袅袅而来,发上只有一枚梅花钗,整个人显的素雅而精致,眉眼温柔平和里夹着她独有的三分端庄七分的妩媚!容锦昊抬头看到浴着一身阳光缓缓而来的红彤,眼底笑意不由自主的溢开来,他两步上前,习惯性的挽了红彤,“你怎的过来了,有什么事让丫头跑一趟就是。”
“我听说侯爷下了榻,担心侯爷您的身子,所以——”
身后,小丫头抿了嘴的笑,“侯爷,咱们夫人可是亲手在厨房做了您爱吃的点心,还煲了汤,都是侯爷您爱吃的呢。”
容锦昊哈哈一笑,“是吗?彤儿有心了,走,咱们进屋说话。”
“嗯,妾身服侍侯爷。”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室内行去,身后的小厮丫头们互看一眼。
都悄悄的长松了口气——
这算是雨过天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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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院。
容颜笑意盈盈的捧了红枣小米粥递到宛仪的跟前儿,“娘,这可是女儿亲手熬的,您不许不吃呀。”
是药三分毒。
容颜虽然本身医术卓绝,但她向来秉持着吃再多的药不如食补。
这些天她可是绞尽脑汁的把脑海中各类的药膳翻检,从里面寻出适合宛仪的,知道她胃口不好,每次就少煮一些,但却亲自动手,从选米到煮水,到起锅,甚至端到宛仪跟前儿来,容颜很清楚宛仪的症结所在,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慢慢调养,但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最主要的,是得宛仪自己想开!
“娘,女儿的手艺不好,刚才还烫到手了呢,您不喝我可是会伤心的。”
她把有些发红的指尖儿递到宛仪跟前儿,娇嗔的轻轻抱怨着。
果然宛仪眼圈就红了,心疼的不得了,一迭声的吩咐丫头去拿烫伤膏,又亲自给她涂。
容颜也不拦她,拦也拦不住。
只是等涂好,双眼却定定看着宛仪,“娘,喝粥。”
“好好好,我喝。”
看着宛仪端了碗,小口小口的把大半碗粥喝了,容颜得逞般的笑,“这个粥好喝吧?晚上我再帮娘亲煲个排骨汤,里面放您最爱吃的山药,保您喝了第一碗还想喝第二碗。”宛仪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动作优雅的拭了嘴角,听到这话眉头微蹙,半响后她看向容颜,“娘亲已经想开了,你不用费着心思再哄娘亲了。”
“我哪有哄您?这些东西女儿也想吃呀。”
母女两人说笑一番,宛仪的身子虚,便觉得有些乏倦,容颜起身,“娘亲且歇着,女儿晚上再来看您。”
“你,长大了。”宛仪本想叮嘱容颜回头记得去看老太太,不管怎样那也是容颜的亲祖母,是长辈,可抬眼看到自家女儿清淡,平静的眉眼,她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只笑着点头,“好,娘亲等你吃晚饭。”
旁的人再怎样,也不及她的女儿真正开心最重要!
至此,宛仪也算是真正的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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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厅。
容颜看向身侧的管事嬷嬷,“这么说,保安堂没事?”
“回姑娘话,老太太派去的人眼看着就要封了保安堂,可领头的却拿出了一个令牌,然后,咱们的人就退了。”管事嬷嬷生怕容颜怪她没打听清楚,赶紧表态道,“这还是昨个儿的事情,因为他们拿令牌时很小心,所以外头的人都没看到是哪家哪府的,偏咱们过去的人又是老太太的人,一问三不知——”
“行了,这事放过就是。”
她当初也没想着连累保安堂,不过是借了一下保安堂的名声罢了。
若当真连累这药铺开不下去,也不好。
只是么,容颜五指微屈,在桌面轻敲几下,“嬷嬷,那个丹怡,可查清了?”
对于这一点,容颜挺奇怪的。
她明明只是安排了保安堂的人出现,不过是想着羞辱一下容锦昊罢了。
红彤的有孕是意料之外。
至于这第二个意外,则就是丹怡的出现。
这个女人,目的何在?
才想着呢,门外一个小丫头拿了封信走进来,“姑娘,这是门外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给我的?
容颜接过来,信没有封口,她直接取出来。
两行字就这么直接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姑娘得了这么一份大礼,姑娘何以为报?
不如,以身相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