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宋戈笑着道:“是我出现的太迟,辜负了大家的期望。”
坐了一会儿,借上洗手间离开了。
离的远了遥遥看被包围在一群人当众,唇红齿白神采飞扬的钟声晚,清俊的脸上有几分黯然。
这天有一场打斗戏。
钟声晚饰演的反派被宋戈堵在天台上,两个人几乎以命相搏,最后大概是反派更变态跟不要命,竟挣得一线生机。
动作戏,拍的时候难免有意外。
钟声晚一拳打过去时宋戈没站稳往后摔去,后面是墙,墙上有一颗钉子,摔实了肩膀可能就怼那儿了。
钟声晚拉了宋戈一把。
宋戈比他重。
这一下给自己带过去,手在钉子头边上挂了一下,刮破了,伤口看着不大,血冒的却凶。
宋戈急的大喊:“医药箱!”
他这个人长的正派无害,脾气也温吞,这么疾声厉语还是第一次,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好在边上就备着医药箱。
宋戈给钟声晚包扎,除了最开始那一声喊,从头到尾都闷着头干活,周身阴云笼罩,好像被怎么着了似的。
钟声晚安慰他:“小伤。”
宋戈定定盯着钟声晚:“如果可以,我宁愿钉子扎在我身上。”
气氛有些凝滞。
守在一边的徐波咳了一声:“小晚,我们先去换个衣服?”
刚才血冒的凶,衣服上都沾上了。
木志飞打量钟声晚身上的血迹:“其实不换也行,钟老师,你看看镜头,刚才那一幕我觉得不用补拍。”
双男主,两个人一正一邪,既是死敌又生出微末的惺惺相惜。
钟声晚救宋戈的那一幕不是败笔,反而能够成为经典,这样钟声晚手上的伤也有了交代,不耽误之后的出镜。
钟声晚觉得没问题,衣服带血手带伤的,索性将天台上打斗的戏都拍了。
这回倒ng了两次。
宋戈的原因,怕碰到钟声晚的伤口,束手束脚的。
木志飞拿着喇叭喊:“宋老师,你被敌人救了,你震惊你不适应你感动,但你更想抓住这个恶贯满盈的罪犯,最开始会犹豫,后面会更坚定更稳,你知道这是抓住他最好的机会!”
钟声晚举了举受伤的手:“放心来,越拖沓我手越疼。”
宋戈对钟声晚点点头。
这一次拍的很顺利。
.
晚上和贺应浓视频,钟声晚没让受伤的手出镜,还严肃通知了徐波,他手受伤的事,不准通风报信。
当他不知道?
以前楚锦宸前脚出现在剧组,后脚贺应浓就出现......
徐波应了,提了一嘴宋戈的事。
眼看着不对。
剧组因戏生情的人多了,可演仇人怎么也......当然,他不得不承认,钟声晚戏里戏外都很招人喜欢。
钟声晚心思都在戏上,闻言有些意外,不过徐波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听从了,想了想道:“我以后注意和他保持距离。”
徐波这里,当晚就接到贺应浓的电话。
打好的腹稿“小晚在剧组一切都很顺利”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问了:“声声在剧组出了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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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不要有非分之想。
要对贺应浓这样一个聪明到能看透人心, 并且又有权势的人说谎,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徐波面对贺应浓的质问,感觉被掐住了脖子。
老实交代了钟声晚受伤的事。
心里很庆幸过去几个月, 他从来没有欺瞒过贺应浓,毕竟看样子,贺应浓在剧组似乎还有眼线二号。
这让徐波感到畏惧。
还有些忧心。
为这个男人对钟声晚超出寻常的掌控欲, 以前他觉得两个人感情好,可现在都结婚了还这么......
只能寄希望于是自己想多了。
贺应浓知道徐波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 但他没有解释。
犯不着。
如果不是徐波和钟声晚合作良好, 仅钟声晚受伤徐波却想着隐瞒这件事,就足够他将徐波从钟声晚身边清理掉。
在这一刻,贺应浓这个一直在钟声晚面前脾性良好的人, 显露出了他冷厉独断的一面。
他告诉徐波结果:“明天我会去探班。”
第二天, 贺应浓上午就到了剧组。
他第一次来《七日缉凶》的剧组, 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生面孔,但钟声晚看到贺应浓后喜出望外, 还有两个人牵着手,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就是钟声晚英年早婚的对象。
导演木志飞很惊讶, 又觉出一种必然。
能让钟声晚这样的人步入婚姻, 这位贺总的确值得,就是气场太吓人了, 分分钟让人想跪。
另一位男主宋戈, 没有上前打招呼。
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牵着手的那两个人身上,看了又看,好像看一个人会消耗能量一样, 越看本人越疲惫。
徐波一直在关注宋戈, 心里松了口气。
看吧。
就该是这样。
这位以后应该会歇了心思。
毕竟如果钟声晚是一株绝艳的花, 这里单指钟声晚的容貌之盛,那贺应浓就是盘踞在这花周围,守护着这花的猛兽。
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撕成碎片。
而宋戈,平时就是个老好人,碰到贺应浓这样的人,除了退避三舍也没别的路可走。
事实上,这一点徐波还真看错了。
越是万事皆能将就的那类人,如果真碰到舍不掉放不下的人或东西,胆子反而会比一般人大。
因为平常积蓄的勇气一股脑都用上了。
宋戈就处于这种状态。
他压根不在乎钟声晚结婚的这件事,圈里结婚了玩的人还少吗?他只在乎钟声晚的态度。
以前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小演员,是钟声晚拍板让他演男主,和他对戏,提醒他拍戏的时候哪里该注意,还因为他受伤......
其实钟声晚对其他人也这样。
但对宋戈来说,他在这个圈子沉沉浮浮三年多,也只遇到了一个钟声晚。
他想搏一把。
这个危险的念头,宋戈谁都没有告诉。
他做好心理建设,礼貌而文雅的和贺应浓打招呼,并在贺应浓面前道歉,钟声晚手上的伤是为救他......
他很抱歉。
哪怕不是经历过姜宇,钟声晚见的神神鬼鬼多了,宋戈这点文字游戏简直是小儿科。
他平静且稍显冷淡的表明都是同行,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又道:“换了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贺应浓审视了宋戈几眼,把玩着钟声晚没有受伤的手指没说话。
口舌之争是最没有的。
他也没有特别的不悦,因为钟声晚干脆利落的划清界限,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抚平人的心绪?
宋戈心思纤敏,走开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白。
宋戈心思不纯这种缥缈到只能意会几分的事,谁都没再提,没有能拎得起的骨架,只是几句言语试探,没必要小题大做。
不过在回酒店的路上,贺应浓捏了捏钟声晚的脖颈,像按摩,又似乎要收藏心爱的珍宝:“声声......”
钟声晚:“嗯?”他没在意贺应浓捏自己脖颈的事,被捋习惯了,只是回应。
贺应浓的眼在这一刻深不见底:“有时候我真想把你藏起来,这样就不会受伤,也不会......”被人觊觎。
这句话的真实度百分之百。
不过既然说出来,就证明这个想法不会被实践。
跟在两人身后的徐波,很想把自己挂在墙上或者吊在窗外,总之他不该在这里。
钟声晚:“我喜欢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