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一开始就不纯粹,扣在她下巴的手微微一用力,便让自己更契合她滚烫的唇瓣。
冰凉的空气因为他的吻,温度在不知不觉又上升了好几度,她被他按在怀里,微仰着头承受他略带残性的粗暴,舌尖被吸吮得有些发麻,却一点也不减她想靠近的他的心。
被他热切的爱着,被这样毫不怜悯的紧拥,些微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真实在他怀里,让人害羞,也让人欢喜。
她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来的,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想让今天当一个分界,划分从前跟往后。
可是言语难以啟齿。
只能行动。
但是怎么让他明白她的心思?
总不好直接硬来吧??
察觉她有些分心,他退了一步,牢牢锁着她漆黑的眼。
屋内的灯光暖黄,印衬在她眼底犹如一把火光,那双眼润泽明亮,带着繾綣的情意,眉目温柔如画,眼波婉转中另有一番意思。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无须言语就能激起男人深处最原始的慾望。
蒋成城不发一语,将人抱着直接带往床上,翻身将人压入柔软的床铺里。
戴拉拉被吻得全身发软,腿根发虚,在残留的一丝理智里,目光仓皇着往行李箱去搜寻着什么。
可是看老半天也没看着那东西。
当下心里暗暗喊糟,不会是掉哪了吧。
下一秒,就听他带着情慾的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找这东西?”
撩人的低音砲瞬间酥麻了她半身,她低头一看那被他夹在两指之间的东西,想原地自燃的心都有了。
看她脸色驀地爆红,蒋成城浅浅笑了起来,还恶劣地去咬她耳朵,拖腔拉调地问:“只带一盒,够用吗?”
她捂着脸,简直没脸见人。
身上的男人还不放过她,不怀好意的将她抱得更紧,用某处蹭了蹭她的腿根,欠揍的声音贴在她耳边闹,“刚好,小成城也想你了。”
这么没正没经的被闹一回,戴拉拉才发现他也换上了浴袍,此刻正松垮垮掛在身上,露出了那平时极少见人的宽肩窄腰,还有从腹肌蔓延而下的优美线条??
戴拉拉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垂下修长的颈子,把自己送上去,勾着他脖子,小声说:“我有一个礼拜的假期,所以??”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身下的女孩像一朵玫瑰,抚媚多娇,藤蔓似地缠绕着他手臂,在情海里摇曳生长。
蒋成城手指收紧,握住她的手,十指交缠,在她怔愣间,唇便压下去,不轻不重地,咬在她锁骨上。
很久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从第一次看她穿着雪白的芭蕾舞衣时,那白得反光的锁骨、修长的天鹅颈,乃至她因为过瘦而更显性感的蝴蝶骨??
他都想用唇品嚐。
而他今天终于能这么做了。
带着一种想毁坏她、纳为己有的戾气,蒋成城的唇与手指越发放肆,触碰着她身上每一个敏感的位置。
戴拉拉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因为他肆无忌惮的揉捻而软绵成水。
她有些害怕,双手抵在他光洁的胸口,对上他隐隐燃烧慾火的眼。
“蒋成城??”
听她声音里含着哭音,男人从她胸前抬起头,指尖还紧紧抵着她。
“今天不只做一半,害怕了?”
蒋成城生来一张高冷矜贵的脸,收敛着目光看人时会有些骇人,但此刻他眼底有不加掩饰的慾望,无端就让人滋生了一种,下位者,想对上位献身的慾望。
她摇摇头,凑上去吻他。
“想给你,只想给你。”
夜色柔媚了她眼角,让女孩蒸腾出玫瑰的香气。
他轻笑一声,便不再犹豫,俯下身去咬她的耳朵,让指尖在她身上越加放肆,逼出她眼中因为难耐而蒸腾出的水气。
眼里盯着她柔顺绽放的模样,他终究不受控制吻上她的唇,舌尖狠狠抵入,与她交缠。
唇舌火热相贴,连带着舌尖都隐隐发麻,在他指腹温柔的揉捏下,她已经不知岁月长河流淌至今夕是何夕,耳边只听见他去拆包装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细微至剧烈的疼。一寸一寸。
“蒋成城,好疼??”
随着她一声疼,他动作一顿,脸上表情说不上好受,但嘴巴还是欠,“细皮嫩肉的,疼就咬我。”
她哼哼两声,也是乖巧,张口就去咬。
蒋成城低头去看她,见她一张小脸憋得红通通的,指尖揩去她眼角的泪光,停下动作,等着她缓过来。
两人相贴处又疼又火热,她听见他胸口剧烈的心跳声,尝试动一动,又疼得倒抽一口气。
开弓没有回头箭,况且,这是她想要的。
她不安分的抓他,却不小心让两人都疼。
泪眼汪汪的抬眼,见蒋成城沉默的撑在她身上,一语不发。?他本就是长相俊逸的男人,平日就算不说话站在那,也是难掩周身光芒,此时眼里带着情意,恣意张扬的气势里,莫名又带了点慾,让人酥软入骨。
她握着他手臂,小声的说,“我、我好像可以了??”
蒋成城淡淡一笑,没应她。
她能不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为了简短她疼痛的时间,他扣住她的腰,狠下心,重重的顶进去。
果然,她呜噎一声吃痛,眼泪随着尾音被他吻入嘴里。
嘴里嚐到咸咸的眼泪,他却像嗅到鲜血的恶狼,收不回野性。
好在,接下来的一切慢慢渐入佳境。
好在,疼没有太久。
他爱人的时候有些蛮横,一次比一次重,可却一次比一次安抚住她不安的心思。
到最后,连她也不清楚,这到底是她的赔罪,还是她的救赎。
一晚上她被折腾得不轻,被抱进浴室清洗身体时,两人洗着洗着,又忍不住被他压在浴室墙上做了一次。
筋疲力尽躺回床上时,她一沾枕头就睡。
蒋成城垂眸看她一眼,将被子拉高盖住她耳朵,拿起手机到窗边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一端的声音显然有些讶异,像是不敢置信他会打过去。
蒋成城坐在飘窗边看着夜景,声音懒洋洋的,像是随意略过香江的微风,稍纵即逝,“喂,赵暖啊,给你个工作,做好了有钱赚,要不要。”
因为官司缠身濒临破產的赵暖正在办公室写稿写得焦头烂额,蒋成城这通电话无非是一道希望的曙光。
她太清楚了,像他这样的人,没事不会打这通电话。
果然,下一秒他的嗓音便清晰的透过电波缓缓而来。
“我要你动用手下所有资源帮我查一个人,走合法的路线,把那个人犯下的所有丑事写得清清楚楚,还有受害者,也要一一探访,照实报导,到时要多少钱都找我报销,我会加倍还你。”
这不该是求人的口气,但偏偏就让人受用。
赵暖心口像是卡着鱼刺,又刺又疼,哽咽着,犹豫着,才要开口,就听他放缓语气,嗓音里竟有一丝恳求,“你就当,做个好事吧,求你了。”
蒋成城鲜少求人,至少在赵暖认识他的这些年来,从未有过。
她知道他是为了谁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原则,无限度的退让,那是她求而不得,让人嫉妒又羡慕的爱意。
在她把一手好牌打烂的夜里,她更觉凄凉。
可是眼前是条路,她终究是计较得失过于爱情的人。
收起心思,赵暖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一份尊严,“好,我明天就着手处理,算是,将功赎过?”
蒋成城轻笑一声,轻轻回了声“嗯”便掐断了电话。
外头的融融月色透过沙帘照荫在雪白的大床上,床上的人光裸着肩趴在枕头上,如缎长发披落在枕上,睡得像隻小猫一样安心又安逸。
光是这样的景色,就让他的心又爱又怜。
可是想起那个人曾经对年幼的她做过的事,心底的戾气便又慢慢浮在眼前。
那么长的时间里,他总想她一人是如何在害怕懵懂中偽装冷漠坚强;想她夜里是否会害怕得睡不着;想她勇敢反抗后被狼狈赶出舞团时,是否伤心茫然未来人生该何以为继;想她曾经的绝望;想她是如何不甘签下那纸和解书??
她那样美好,该恣意妄为的年纪,却因为现实的丑陋而一再退让。
现在,该是他保护她的时候。
他慢慢躺回床上将人抱入怀里,闭上眼,轻轻对她说,“谢谢你,拉拉,你保护了我心爱的女孩,不让她受伤害,不让她妥协,我保证,以后所有事我都陪着你,当你的底气,给你撑腰,谁都不许再欺负你。”
吻着她安详的睡顏,蒋成城目光繾綣,心底有愿。
愿这个世上,所有女孩都能恣意穿上心爱的小裙子,跳上一曲喜欢的舞,随心自在,时刻被善待。
他的女孩便要这样,光芒万丈活在这个世界上。
——
戴拉拉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隔天下午。
蒋成城工作回来时她才刚懒懒起身,一头长发乱糟糟的,眼神还有些迷糊。
看眼前有人影模糊摇晃,她揉着眼睛,薄被披掛在带着殷红吻痕的光裸肩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在看电影,而那人还正缓缓脱下衣服??
“醒来了吗?”
蒋成城就看着她这傻傻的娇憨姿态,坐到了床边把人抱起来坐在腿上。
这动作有些刺激啊,跟昨晚似曾相识,她一下就惊醒了,结结巴巴推他,“别,大白天的??”
他一愣,简直绷不住笑。
“想什么,我还没这么飢渴白日宣淫,起床,带你去个地方。”
被说破心事的戴拉拉脸色红得一塌糊涂,忙抓起床边的浴袍套上直接溜进了浴室里。
这人睡到日上三竿果然气色好了许多,可是当她视线往下滑,看到自己一身的殷红时,她人都傻了。
“蒋成城,你混蛋!”
随着她一声吼,蒋成城闪进浴室,看她一身都是自己留下的痕跡,竟露出得意神色。
“不用大惊小怪,狗都得宣示主权的,人也不例外。”
说着,他竟然颇有间情逸致站在一旁欣赏起来。
戴拉拉气得拿水泼他,愤愤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所以你是把我当电线桿,撒尿宣示主权了?”
“没事,你要是电线桿,我就是最忠心的那条狗,你走到哪,我撒尿撒到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这人真是不能惯,一惯就骚话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