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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安明来到我以前住的房子,长时间没有打扫,房子里有些霉味,安明对房子却赞不绝口,说这么好的房子,你还担心我住不下去,我有那么娇气么。
和安明合力把房子打扫完后,一起去了安家。安明现在没车,开的都是刘素的车。他说要尽快还回去才行。
到了安家正是吃午饭的时间,刘素让佣人给我们盛饭,安磊和安琪琪都没在,倒也清净。
安永烈的脸色依然是一如既往手冷峻,但还是先关心地问说孩子找到没有,我说只是有了消息,但还没有找到。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收有详说,感觉没那必要。
“电视台那边我派人去问过了,那个给你们登结婚广告的人根本就没有露面,就只是在电话里和电视台的广告部联系上,直接就给人打了款,连协议都没签,倒也真是很大方。看来你们的朋友真不是普通人,花了钱办了事,让人一点线索也查不到。”安永烈说。
“那个人也未必是我们的朋友,到现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和小暖的女儿被人带走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现在根本就是一团雾,我们完全看不清对方在玩什么。”安明说。
“不管他玩什么,只要他没有恶意就行,人家那可是真金白银开了钱的,没必要质疑人家的好意。”安永烈说。
这个话题也就不想再说下去,我向安明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说了我们还是准备在外面住的事。
“这房子这么宽,你们为什么非要到外面去住呢?难道住这里不好吗?家务事有佣人在做,我们也不需要你们补贴家用,一家人住在一起,有什么事可以迅速交流,非要住在外面去,拉开距离?”安永烈问。
我不敢说话,只好让安明去顶着。
“我和小暖都独立习惯了,我们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我们虽然住在外面,但我们会随时家来看看的,周末什么的我们都可以回来吃饭,也不是非要天天守在一起嘛。我们住在外面,并不会影响我们是一家人的感情。”安明说。
我只是默默吃饭,不敢吭声。这事儿由安明去交涉就好,我就不掺合了,要是安明说服不了他爸,非要让我住下,我也认了。
既然嫁进安家,那要给的面子,当然也要给。毕竟人家有人家的家规,入乡还得随俗,更何况是入了人家。
“我觉得年轻人在外面住也好,二人世界也可以陪养小夫妻之间的感情。还能陪养起责任心。你看现在的那多小夫妻,吃喝都在家里,孩子也扔给父母不管,一丁点的责任心都没有。我可不希望我们家安明和小暖变成这样的人。”刘素在旁边跟着帮腔。
刘素毕竟是安家的女主人,说话也还是有些份量的,既然她这么说,那安永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如果安永烈坚持,那就会变成他们老夫妻之间的相争了。
于是大家闷声吃饭,安永烈也算是默认了我们可以住到外面的事情。
吃完饭后我本来想去涮碗,刘素说佣人在家,这些事你就不用做了,你一接手去做,她们就习惯有人做事,也就会学会懒惰。这本来就是她们职责内的事,你不用管。
陪着刘素聊了一会,我和安明就准备走了。反正我在安家就感觉像在牢笼一样,随时都想逃离,一丁点的归宿感都没有。
回到租住的房子,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感觉真是像做梦一样。
不过就是一周的时间,我和安明从有钱人变成负债千万的人。连婚礼都办不起,却又突然冒出神秘人来买单,办成了世纪婚礼,本来以为一切都好了,女儿却又忽然不见了。
不管是处境还是心情,都像过山车一样上下剧烈起伏,我整个人都懵了。一周内的起伏,恐怕超过了人家一辈子的起伏。以前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多离奇的遭遇。
而且我预感到,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现在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叫吴正秋的女人为什么要带走我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土豪会在暗中资助我们的婚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恶意。但经历这么多事以后,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任何人了,更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连我也不知道。
安明洗完澡后也躺到了我身边,床不算宽,他人高马大的,躺下后这床基本上就没有多大的空间了。倒也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觉得挨得近,安心。
“真是很抱歉,你一嫁给我就开始过这种苦日子,我本来是准备让成为这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的,现在看来,你是最惶恐的新娘了,唉……”安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在我心目可不是那种轻易就会认输的人,咱们的困境只是暂时的。以后肯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你现在连房子都没得住,不也是因为娶了我。有了这一段相依为命的经历,我相信我们以后的人生会更加灿烂。千万不要说抱歉,因为觉得现在挺好,一点也不苦。”
安明拉过我的手握着,“可我是男人,我有义务让我的女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不管怎么说,你受苦都是因为我。”
“可我现在没有受苦啊,我只所以心情不好,那不是因为我现在受苦,而是因为女儿的事。真希望警方能够可以把我女儿找回来。”
说到女儿的事,安明也沉默了,因为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
“小暖,其实如果我作出一些以前我不愿意的选择,我马上就可以摆脱目前的困境,根本不需要过现在的生活。但我们会因为这样而失去一些东西。你希望我如何选择?”
安明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他说的话我不太听得懂。我不知道他说的选择是怎样的一种选择,我也不知道他说要失去一些东西,指的是一些什么样的东西。
“安明,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我永远也不会左右你的选择,不管你做什么,你都要随心而走,按照你的初心去选择。如果你的选择只是带来物质上的丰富,而让你不快乐,那你就不要去选择。不管我们有多少的钱,我们开多么好的车,如果我们不快乐,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
安明点头,“我就是因为这样想,所以我才一直没有选择。但我发现,有些事是出生就注定了的,我总有一种宿命难逃的感觉。”
“坦白说我不太听得懂你的话,你所说的选择,是不是回到慈恩集团去工作?如果你回去,那就能改善现在的生活是不是?但是你必须得和我分开。是不是这样?”
安明摇头,“说的和这个差不多,但我指的不是慈恩的工作,其实我还有其也的选择。那会更富有,也风险更大。”
我说那就不必去选择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喜欢安稳的人,我需要随时都知道你是好好的。
——
安明搂着我说,小暖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走出困境,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
我说你不必有太大的压力,我是一个习惯了穷日子的人,这样的生活,我反而过得更安心。
晚些时候,我和安明来到派出所,询问我女儿的事。
工作人员说据他们他调查,并没有绑架的事实,说我们是在报假案,将会考虑依法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安明说要追究那就追究他的责任吧。但女儿不见了那是事实只要把我女儿找到,如何追究他的责任他都没有意见。
但警方表示,目前确实是没有线索。只知道那个叫吴正秋的还在温城,因为没有证据显示吴正秋已经带着小孩子离境。
既然是没有线索,那我和安明也只好离开,静等消息。
安明说他想去见几个朋友,处理一些私事,让我先回家去等他,晚上他会回来陪我一起吃晚饭。
我也没细问他到底要去见谁,毕竟现在在困境之中,他肯定也在想办法走出来,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没必要去细问。
于是我回到家里,打开笔记本准备在网上投几份简历,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一方面要找女儿,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闲着,毕竟生活还得继续。
网上确实有很多工作岗位,而且薪水也开得不错。但要求都很高。动不动相关专业本科,相关行业三年以上工作经验什么的。要求都奇高,偶尔有要求不那么高的,工资又低得吓人。想想我和安明欠的那可是上千万的债务,如果按那种薪水去工作,真是有几辈子也还不清债务,真是有点小绝望的感觉。
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呆,电话却又响了。现在对于电话响这事我非常的敏感,总觉得每一次电话响都有可能是和我女儿有关,我抓起电话,还没滑动屏保接听呢,就喂了一声。发现电话还在响,才发现自己还没开始接听呢。
于是滑动屏幕,终于听到对方的声音:“你是袁小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