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摇头,“没答应,不敢答应。“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很差吗?长得丑,还是太穷?”
她又摇头,“恰恰相反,他非常的优秀,所以我才不敢答应。”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对方太好,而她有着一段灰色的经历,所以爱情来的时候不敢去触碰,因为担心对方知道后,自己会更受伤。
这有点像我刚遇到安明的时候,那时候的安明各方面条件都好得不行。他对我也非常的好,但我就总是想着他会不会是故意玩我。一直也不敢靠近。所以雷蕾的心思,我真是一下子就能猜明白。
“其实也不必这样想,或许对方是真的喜欢你也不一定,不妨试着处一下,万一对方是真的,把人家推开太可惜了。”
雷蕾又点了一只烟,还是摇头,“姐,像我这样的人,哪有资格恋爱,人家一但知道底细,最后我是自取其辱,既然知道结果,我又何必让自己去被人伤一次?”
对于恋爱这样的事,其实我也给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毕竟我自己现在不焦头烂额呢。我说那就再多观察一下,如果真是一个爱你的人,他也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她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两个女人就这样相对坐着,默默地喝着酒。想彼此安慰,但却又发现安慰的话都是多余。
过了一会,她也把头靠在桌上,用手枕着睡着了。
快要亮的时候,安明醒了。他抬头看到我,裂嘴笑了。“我做梦梦到你了,原来你真的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指了指靠一旁睡觉的雷蕾,“我妹妹告诉我的。”
“妹妹?她不是酒吧的老板娘么,怎么又变成你妹妹了?”
“她既是酒吧的老板娘,也是我妹妹。”我说。
看着他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虽然很困很疲惫,但他醒来后看到我之后能够笑一下,觉得值了。
“那以后我来这里喝酒是不是可以免单了?毕竟是小姨妹开的店。”安明笑着说。
“你想得美,人家开个店,小本经营不容易,你不多照顾生意也就罢了,还想着人家给你免单,你可真够不要脸的。”我骂道。
“可以免单啊,姐夫可招女人喜欢了,只要他来,那些女人就喝得多一些,以后姐夫可以作为我们这里的特聘男公关招揽生意。”不知什么时候,雷蕾已经醒了,正在用手捋头发。
因为是枕头手睡,她右脸上有一块被袖口铬出来的印,看起来很搞笑。已经脱离风尘的雷蕾,其实是好看的女子,看起来清丽而阳光,不了解的人,根本想不到她经历过那么多的心酸。
安明笑了笑,“我还真没当过男公关,倒也可以试一试呢,只是我好像太老了,不一定能给你招揽生意,倒怕吓退客人。”
“没事没事,姐夫虽然不是小鲜肉,但魅力可不是一般的小鲜肉可以相比的,你看人家钟汉良那么大年纪了。不也是众多少女的偶像。”雷蕾笑着说。
“你就别夸他了,一会他得上天了。”我说。
“老婆,昨晚你守我一夜,真是谢谢了,这样吧,我请你吃豆浆油条。老板娘要一起么?”安明问。
“我就不去了,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不过姐夫,你就不请我姐吃大餐吗,就吃点豆浆油条就算了?”
安明叹了口气,“要换以前那肯定是请吃大餐,但现在我变成穷人了,没钱怎么请啊,等我发了财再请吧。”
“原来姐夫是变穷了,难怪会到我们这样的小店里来买醉呢。变穷了好啊,不是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嘛,现在你变穷了,我姐就有安全感了。”
其实我不想让他们围绕着安明变穷这个话题说得太多。安明虽然嘴上不介意,但我知道他对于自己变穷这件事最为在意。他一直都想给我最好的,但男人一但变穷,很多东西就给不了了。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他曾无数次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是需要能力的,如果一个男人都不能保证他的女人衣食无忧,那就是没有爱人的能力。
“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回头再请我妹妹吃饭。”我站起来说。
安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昨晚酒喝杂了,头疼。”
“你那是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的,疼死你,看你下次还喝不喝。”
安明笑笑,“我本来是去找老兵喝的,结果餐厅关门了,又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怎么就一头撞到这里来了。结果被一群女人劝酒,我为了帮你妹妹多卖些酒,就拼命喝啦,我这也是为了照顾亲戚的生意。你可不能怨我。”
——
本来是要打车回去的,安明说坐公交就好了,现在咱们已经是穷人中的穷人了,出租车太奢侈,还是公交环保又省钱。
我拗不过他,只好陪着在公交车站等车。公交来后,他上了车后就往里面而去,公交师傅赶紧说那高个子怎么不投币?他说没钱投什么币,让这漂亮妞给我投。我摸出零钱投了币,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是早晨的第一班车,车上人也不多,安明坐在位置上,因为身材太高,脚委屈地缩起,看样子很难受。
我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心想这位爷以前那可是开陆虎的,坐拥上亿资产,就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现在只有挤公交了,要是以后他都过这种生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一天迁怒于我,说是我误了他的大好前程。
“换个位置吧,你的脚太长,卡在那儿难受。”我轻声说。
他对我笑了笑,“没事,一会就到了。昨晚辛苦你了,那个真是你妹妹吗?长得挺漂亮的,但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我妹妹,但不是亲妹妹,别看到美女就说好像在哪见过。”我嗔道。
他轻笑,“虽然她很好看,但再怎么好看也没你好看。你放心吧,我瞧不上她。”
“不要脸,人家还瞧不上你呢。雷蕾是个不错的女孩,只是命运坎坷。”我说。
“哦,怎么坎坷了?”安命问我。
我当然不能把雷蕾以前沦落风尘的事说出来,就算是对安明,我也不能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只会给当事人增加伤害。
“没什么,就是受过很多苦。”我淡淡地说。
“哦,受苦不是什么坏事,多受苦才能成器。以后她会好起来的。”安明说。
我没有说话,心想也不是所有受过苦的人都能成器,有些人一辈子都在受苦,最终也没有成器。
下了公交后,我问安明坐公车的感觉怎么样?他说他又不是没坐过。感觉不错,就是开得太慢了,效率太低,还是自己开车的好。我说废话,不然那么多人买车干嘛。
回到家后我自然是倒头就睡,我真是一眼没合眼,困到了极点,安明洗过澡后走进卧室亲吻我的额头,说老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我说你去吧,如果晚上回来吃饭,记得打电话给我,我做饭等你,如果不回来吃饭,也要打个电话说一声,我才好安排自己的晚饭。他说好,一定打电话来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