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我感觉我许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了,我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
孙开强向我走了过来,似乎是要伸手打我。
“你最好别动我,不然你肯定会后悔到死!你敢动我一点点,你就死也会成残废,不信你试试。”
孙开强还真是不敢,只是指着他办公室的门吼:“滚,现在就滚出去,马上滚!”
我甩门而出,心里依然怒意很重。
按照公司规定,如果我自动辞职,工作时间不满一个月,我是拿不到钱的,但我现在是被孙开强炒了鱿鱼,我当然就可以拿到钱了。
孙开强必须要把所有的钱给我结算清楚,少一个子儿我都不饶他。
我在办公室收拾东西的的时候,心里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不过想想也没必要呆下去了,因为这段时间我已经把孙开强那些重要的客户资料都拿到手了,我要是还呆在西罗公司,到时真要挖他的墙角,这还有可能涉及商业犯罪,现在孙开强把我给开除了,这倒也正好,我出去就可以踏踏实实地挖他的墙脚了。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莫少云打电话来了。不用说,肯定是孙开强告诉他我辞职了,中远投资的事,他让莫少云直接派人和他接洽了。
“莫总您好。”我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莫少云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之间确实是生份了,连称呼都这么客气了。我都不敢叫你小暖了。”
我心想不叫就不叫吧,反正安明也不喜欢你叫我小暖。不过这话我真不能说出口,我要这样说了,恐怕莫少云那边面子实在挂不住。
“莫总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听说你辞职了?”
果然是这件事,孙开强也真是没趣,这么快就报告了莫少云,他应该是担心莫少云怪罪于他吧。
我说我不是辞职了,而是被老板给炒鱿鱼了。
莫少云沉默了一会,“这也是安明计划中的吧,安明跟我说过,他要搞垮孙开强。他的重要武器之一,肯定就是你喽,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你在西罗公司做了这么久,对他们的事情当然知道不少,现在时机到了,所以你就先撤了,以配合安明的下一步行动吧。”
果然温城第一国企的主、席不是白当的,虽然猜的不全对,但大概思路基本上都让他想到了。他能当上中远集团的主、席,看来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确实是有能耐的人。
“还真没有什么计划,这是一个意外,你也知道,孙开强一直要阻止他儿子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甚至不惜把人打住院,但他还没完,现在那女孩不见了,我怀疑是被他给叫人绑走了,我让他交出来,可是他怎么也不肯。于是就吵起来了,和老板吵架的下场,就是被开除了。”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良久也才轻轻哦了一声。
“不过您放心,安明答应过你的事,我会帮他完成的,我们一定会让你以一个便宜的价格买进西方制衣。”
他竟然又叹了口气,“原来你也这么想和我拉开距离,我还以为这只是安明的意思,这么看来,也是你的意思了。”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我说:“我被孙开强开除,并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距离,莫先生何出此言?”
“安明要成全我以一个低价买进西罗制衣,不过也就是因为我之前帮你们做过一些小事,他觉得欠着我人情,所以想把人情给还了,这样就可以和我保持距离,我明白他的心思,所以我答应,可你也这样想,我倒没料到,要知道我为你做那些事,原本就没想过需要报答的。”
他还是那种淡淡的语调,但却感觉有些伤感,他本来就一个不快乐的人。听到他这种语气,我还真是觉得有些愧疚。因为他说的是对的,安明就是不想欠着他的人情。
我想安慰一下,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真是不好安慰,难道我说没事,以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往来。还是说这是安明的意思,我不是这样想?
都不能说,只有沉默。
“不说这个了,你确定那个女孩是失踪了吗?还是她自己去哪里玩了?”莫少云又问。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我认为就是孙开强找人把她给弄走了。只是我们暂时没有证据而已。孙开强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样吧,我也找几个朋友帮忙找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我说:“那就谢谢您了,那女孩也是个苦命的人,我真的不想她有事。”
他再次叮嘱我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挂了莫少云的电话后,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安明说被孙开强开除了,他说开除就开除呗,让他把工钱算清楚就行,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我不禁哑然失笑,在这一点上,他和我倒是很相似,看来我们能成为夫妻,还是因为有很多共同点的。
账务部门的主管说工资肯定是不会少的,但现在不是发工资的时间,所以我的工钱要到月底才和其他员工一起发。这个说法倒也的确是合理的,没什么问题。
我说那我理解,到月底再一起结算就行了。
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安明将他的车停在门口,保安正在和他交涉,应该是提醒他这里不能停车,但他好像在和保安耗着。并没有要把车移开的意思。
“你看,我就说我是来接老婆的吧,我老婆出来了,现在你们相信了吧?我马上就走,别撵我了,我马就走了,不会为难你们。”
说着走上来给接我手里的纸箱,本来也没上多长时间的班,自然也没多少私人物品。
我立马说:“我自己能拿。”
他说:“不能累着你,再说了,我得帮你拿拿东西,才能证明我确实是有必要来这里接你,不然保安说我在耍赖呢。”
我说:“那么多的地方可以停车,你非要停在人家门口,这本来就是耍赖,不是耍赖,那还是什么?”
他笑着说:“那就算是耍赖吧,我这车确实是可以停在别的地方,但我就是想停在这里显摆一下,让你公司的同事知道你袁小暖不差钱,没了这份工作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我摇头说:“你真幼稚,别人的看法管他做什么。最主要的还是自己过得好,只要自己过得好,别人就算说我们要饭那也无所谓。”
他说:“我是为了给争面子,你却说我幼稚,你还真是把人好心当驴肝炒了下酒。早知道让你自己一个人回去算了,我懒得来接你。”
我说:“你要后悔,那你现在把我赶下车,然后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
他笑着说:“你还傲娇上了,你也就是欺负我下不了这手,所以才这么横。”
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了医院,确定了雷蕾还是没有回来。然后我们又去了她和人合伙开的小酒吧,还是没有雷蕾的踪影,她真的好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和雷蕾虽然关系很好,但她的朋友圈和我的朋友圈却完全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几乎不认识她朋友,也无法通过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