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管理很快赶到,于是全宿舍的人又集团挨揍。但没有人被关禁闭。
就这样又挨过了一夜,第二天照样起床,照样干活。
经过和林大妹的这一番较量后,林大妹开始对我有所忌惮,虽然也还是不给我好脸色,但已经不敢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
而且当我走近她的时候,她的眼神都是警惕的,她怕我突然攻击她。
我其实不需要她有多畏惧我,只要她不敢随意欺负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就这样过了两天相对安稳的日子,看首领终于告诉我说,有人来探视了,而且已经得到批准。
当我看到安明时,我哭了。
一是心里委屈,二是因为高兴,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我。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看我。
安明的眼睛也红了,但他强忍住了,“对不起小暖,今天才来看你,我早就想来的,但一直有人不让我看见你。”
我和他的说话都有人监听,所以有些话他不需要说得明白,我大概也能猜到他这之所以现在才来看我,就是因为有人从中设置了很多的障碍。
而且我能猜到,他肯定花了很多的钱,才终于局部地打通了一些关节,不然他还是见不到我。
毕竟他没有莫少云那样的背景。他如果要想达到一定的目的,只有用钱,然后来交换别人的权,然后给他开绿灯。
“没事的,你能来就好了,案子怎样了?”我赶紧问。
“调查结果还没有确定,但是情况不容乐观。”安明的眼睛里有深意,我能看明白,那是在告诉我,情况很麻烦,有人在左右调查结果,根本不可能会有客观的报告出来。
其实这个我也想到了,制衣厂不会无故起火,既然起火了,那自然是有人从中使坏,别人既然要使坏,那就肯定会想到最后要经过安监和检方配合调查,要置我于死地,当然不会让调查结果会有利于我。
这个城市总有一些势、力游离在规则之外,但他们又能影响规则内的事情。
从我一进入鉴管室就遭遇特别对待起,我就知道我这一次在劫难逃。
我也不奢望马上就能出去,我现在只希望我能活着出去,迟一点时间也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出去就行。
“小暖,你要有信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不应该站出来抵这个仓口,应该是冲我来的,并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逼着锦笙带你去现场呢?”安明说。
“安明,你在外面,你才能有法子救我,有很多事我应付不来,只有你行,所以这责任我来担。你要把这件事全部推在我的身上,推得越干净越好。”我说。
“事实我现在就是在这样做,我担心你知道后会寒心,还不知道如何向你解释,没想到你主动这样说。”安明说。
“我们是夫妻,应该心有灵犀,你有什么主意就大胆去实施,不用担心我会误会,因为我相信你。”
安明有些激动,但很快他就稳定了情绪。“你在里面,有没有被欺负。”
“没有,我很好。”我说。
安明盯着我看,他应该是看到了我目光闪烁,知道我在撒谎。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反抗,越反抗得强烈,就会少受欺负。”安明说。
我真是怀疑安明以前也在鉴管室这样的地方呆过,不然他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竟然好像亲眼看见鉴管室里发生的事情一样。
“我知道了,我会的。”我点头说。
“你要坚强,我会想办法让你出来的。我一直在努力想办法。”安明说。
我心里又是一酸说:“我明白,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因为我的事乱了方寸,你是我们家的主心骨,你要有事,那我就没有希望了。”
他说:“你放心,我不会乱的,非常的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
想了想,他忽然问我,“这里的医疗条件如何,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我说:“我还行,没什么病痛,健康得很,你不用担心。”
“我听说如果有重大的疾病,里面是处理不了的,必须得送警方指定的医院,是不是这样?”安明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看,眼神里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说:“是的,不过我没有什么大的疾病,你放心好了,我身体好的很。”
他说:“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保重,我会想办法的。”
探视的时间到,走回宿舍的路上,我再一次哭了。不是不够坚强,就是很想哭。
安明的黑眼圈已经告诉我,自我进鉴管室以来,他也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今天这个普通的探视,他肯定花了很多的精力和财力,才得来的机会。
下午继续干活,我现在干活的水平,基本上已经挤进前十了,一般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提前完成任务。然后休息,等吃饭。
晚饭完后,我们在风场聊天。
风场就是放风的地方,也就是鉴管室门前的一个围起来的院子。
因为放风的时间可以吸烟,所以很多气质不错的美女范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聚集在这里吸烟,很多喜欢美女的就在这里搭讪。不要觉得奇怪,这里都是女人,女人在寂寞中变态的可能性也很大,因为无聊,所以女人追女人,女人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在这里并不鲜见。
放风时间结束,就全部回到宿舍收看新闻联播。
新闻联播开始之前,所里的大广播会先播放鉴管室的各种规定,一天一遍地听,让你像背乘法口诀一样熟记于心,时时不要忘了规距。然后会提醒各宿舍的人回去看新闻联播,这是一个神圣的时刻,每个人都要看的。
事实上我们也喜欢看,只要那电视开着,不管它播什么我们都爱看,广告也爱看,因为生活真的是太过单调乏味了。
新闻联播结束后,大家开始八卦各自在风场听到的各种见闻。
有的在说哪个宿舍又来了个漂亮妞,有的说来了个大款,听说没进来之前是什么老板,有的还说好不容易有了个相好,结果人家今天‘上山’了。
我没心思听她们的那些八卦新闻,我只是在回忆着今天和安明见面的情节,喜悦而又伤感,喜悦的是终于见到了他,一下子给了我很大的勇气,伤感的我在高墙内,他在高墙之外,连手都牵不了。
回忆到安明最后说的那句话时,我忽然脑中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