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乘车离开,到了别墅,我一下车就对老爸说你也是老江湖了,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当受骗?难道你看不出那个花玲就是满嘴抹油胡扯的人吗?你怎么能信她?
“我当然知道她是不可能替我保守秘密的了,我是要稳住她。小暖,难道你看不出我的用意?”老爸皱眉道。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明白了一点。
“你知道她迟早是要告诉你那个老婆的,所以你准备让她先不要告密,然后你自己去告诉你老婆,你自己去说,总比她去说的好。是这个意思吧?”
爸爸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代子。你以后直接说代子吧,不要你老婆你老婆的叫,听了真别扭。”
“别扭的应该是我吧。”我嘀咕了一句。
他叹了口气,“小暖,现在是瞒不住了,只能面对济科家的人了,现在安明还在康复之中,把他转走那会更危险,只能先在泰国呆着,在这里至少我还是可以保护他的,回头我带你去见一见代子,直接告诉她,你在华夏那边有麻烦,所以来这边避难,只要不和她有利益冲突,我相信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她虽然凶恶,但也不敢把我逼到绝境,如果没有我,她在社团的势力也会减弱,所以她还是有依仗我的地方。”
“我去见她?我不想见。”
“既然她知道你的存在了,那就索性去见她,请求她的庇护,这是在她的势力范围,反正也躲不过去,就不如去见见,只要她默许你的存在,你在清迈就安全了。也只能赌一把了,你放心,我会作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发现她要对你不利,那我会把你送走的。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
我想了想,现在好像也只能是这样了。既然瞒不住了,那当然只能是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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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病房,我一边给安明做按摩,一边和他絮叨今天发生的事。
“安明,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你就可以给我拿主意,我到底是去见那个代子好呢,还是不见的好?”
安明眨了眨眼睛,转了转眼珠。
“如果你同意我去见,那你就眨三下,如果不同意见,那你就眨两下。”
安明慢慢地眨了三下眼睛,看来他也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去见的好。
“可是如果那个代子容不下我,那爸就得把我送走。那我该怎么办?我得守着你,我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安明胡乱地眨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会首先考虑我的安全,当初我们一起落下河时,他首先考虑就是要如何保护我。
所以如果他能说话,那他肯定会说,如果有危险,你就先走,不要管我。
其实要不是安家的旧部里有内鬼,把安明送到缅北去是最合适的,在那里他可以慢慢恢复,有那以多的军队保护他,也比较安全,但怕就怕那个内鬼就在身边,他一出现,那肯定就没命了。
“好了,你也不要急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还有爸爸也会保护我的,我只是和你商量而已,你千万不要太担心。”
然后我看到安明的右手竟抖了抖,似乎是要举起来,而且咽喉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还是没力,他的手只是举起了一点点,就又放下去了。
但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前两天只是手指能动一下,医生已经说这属于进步神速,现在他的手都快要能抬起了,这说明他在努力地往好的方向发展。
“你的手能举了?我就知道你能行,你可以的安明,以后每天我帮你作康复训练,咱们争取三个月内能站起来。”
安明又发出了呜呜的声音,手指一动一动的,似乎是在指什么。我仔细一看,好像是在指我。
“你想拉我的手?”我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但他还是呜呜的,今天他忽然就可以发出一些声音,感觉气氛又比以前要热烈了一些。
然后我忽然明白了,“你是想摸我脸是不是?”
这一次安明的眼睛很快眨了三下。唉,他现在还只能眨眼睛,要是能摇头或者点头就好了。
我把脸凑过去,挨着他的手,“安先生,你可真够色的,都这样了,还想着摸人家的脸。”安明看着我,眼神温柔,有泪花在闪。
他应该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重聚,我是他用命换来的,他现在能再次摸到我的脸,他应该是非常高兴的。
“你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也伸手摸着景锐的脸说。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
晚些时候,爸爸打电话来说,代子明天就会回来。爸爸明天会带我过去见她。让我准备一下。
我也不知道准备什么,穿得漂亮点?又不是相亲,恐怕我越是穿得漂亮,越会让那恶婆嫉恨。
从接到这个电话起,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我即将面对的,是这个国家势力最大的社团的核心成员。据说还是一个非常狠毒的人。
第二天下午,爸爸来了。他也是面色凝重,我去见那个恶婆,他也很紧张。或许比我还要紧张。
“你对你老婆比较了解,你跟我说说,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需要注意些什么?”我说。
老爸皱眉,“都说了让你直接叫她代子就行了,不用叫说我老婆。小暖,我娶那个女人也是没办法。你是知道的。”
“对了,那个花玲是谁生的?代子生的?和谁生的?”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她十几岁的时候就和一个手下生的,她那时残疾,没人喜欢她,,所以强行逼那个……后来她亲手把那个让她怀孕的人给杀了。因为那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活着只会丢了她们家的名声。”
我听得后背直凉,我大概明白了。代子是个残疾人,不能像很多正常的姑娘一样谈恋爱,于是她强行逼一个手下和她做那事,后来她怀孕了,嫌弃那个男的地位太低,丢人现眼,于是就杀了他。
这样的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可怕。
“你说的和她的子女,就是指花玲,还是有亲生的?”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没有亲生的,其实,我娶她的时候,她就是怀孕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对外说是我的。”
“于是你又背了一个黑锅?你娶了一个怀着孕的残疾女?这家人够黑的呀。”我说。
“这是一个秘密,外人不知道小女儿也不是我生的,到底是谁的,代子也不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代子没有逼你和她生个孩子?”
“济科不让生了,说生那么多女儿,以后还得分社团的财产,不分吧,还要起纠纷,所以不让生了。我猜想他们信不过我,所以只是想利用,并不是想真正把我纳入他们的家族,而且我本身也不想和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