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耳汤里有锦笙特配的催眠药物,只要多扯几句,差诺的困意也就上来了。
当晚差诺在万园过夜,第二天很晚才回去。他应该是没想到我会对她如此善意,看我的眼光也怪怪的,他心里肯定认为我是看上他了,对他有意思,所以才对他如此的热情。
锦笙他们一直藏着,知道差诺走了,这才一窝蜂跑了出来。
“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小子给弄死算了,他差点让害了我姐,为什么还要放他走?”小刚最近有些暴戾,嘴里动不动就要把人弄死什么的。
“拜托你说话动点脑子好不好,他可是花玲的人,你要是动了花玲的人,那花玲能不找你麻烦吗?”
“那也不至于要对他这么好吧,有这必要吗?”袁小刚说。
“他是花玲的手下,当然要对他好一点。不然花玲怎么怀疑他。”我说。
“昨天你带他走了很多个店,那是为什么?我们可是一直跟着呢,喝酒也有那么好的兴致,还喝了一家又一家。”袁小刚说。
“不是我带着他去,而是他带着我们去,他是花玲的手下,他带我们去的地方,那当然都是花玲的地盘,他带着我们到花玲的地盘一家家的走,花玲会怎么想?”我问小刚。
“花玲应该会觉得奇怪吧,你和她关系不好,差诺却带着你去看她的场子,还看了一家又一家,她肯定会觉得有些奇怪的。”小刚说。
“这不就对了,就是要让花玲起疑,就是要让她搞不懂我们在搞什么。最后我还和差诺一起去了花玲住处,只是没进去而已,花玲那么多疑,那肯定会在想我们肯定是在密谋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她一定会这样想的。”我说。
“我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让花玲不信任他?”
“花玲那种人,一但不信任谁,那就不是简单的不用他的问题,很有可能要杀他。他带我们去看花玲的场子。这或许只是让花玲怀疑一下,但他又在万园过夜,这就绝对会让花玲彻底地怀疑他了。而且当花玲问起的时候,他肯定不敢承认在万园过的夜,这会让花玲更加的确定他是个叛徒。”
“如果这还不够,那嫂子看过的那几个店都发生了爆炸,花玲就一定确定了。先踩点,再搞破坏,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逻辑了,花玲也会这样想,一定会这样想。”锦笙在旁边补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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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接下来你要出面去搞爆炸?这太危险了吧?”小刚说。
“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做的,只要舍得花钱,可以让别人来做,细活需要自己做,粗活花钱让人做就行了,什么事都自己做,根本就没有必要。泰国鸡鸣狗盗之辈多的是,做那些事的人多的是。”锦笙说。
“我觉得动静不能太大,不然会被花玲识破。”安明在旁边说。
“花玲没有那样的功力可以识破,但代子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也没有准备要闹多大的动静,也只是使一点小伎俩而已,如果花玲不上当,那我就暂时消停一下。不会接着兴风作浪的。我有分寸。”我说。
“对了,你今天要去向代子汇报你见莞香的情况吧?你想好怎么说了吗?”安明说。
“我会如实告诉她情况,我现在也不能保证莞香旁边代子是不是安插有人,如果我撒谎,我担心会被代子揭穿,如果是那样,那就不妙了。第一次替她做事就不说实话,以后要想她再信任我,那真是太难了。”
“可是如果你把实情告诉了代子,那万一莞香知道,那她也会不高兴的。”安明说。
“我只说过程,但未必全部说实话。放心吧,我能应付,我是女人,我比你们更了解女人,对付她们,我相信我比你们更有优势。”我笑着说。
“那好,你放手去做吧,我们就不插手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再说出来,我们会尽力帮你。”安明说。
吃过早餐后,我就主动来到了代子的地方。
每一次穿过那些重重的布帘,我就会想到老爸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情境。老爸这么多年一直在代子和长野家的压迫之下生活,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最后把我们所有人都救了,他自己却没了,而且也是因为保护我而死,要不是为了保护我们,把我们接到泰国来,他应该还能平安地活下去。
这么多年来虽然说他没能在我们身边照顾我们,但反过来说,我们又何尝对他尽过一点孝道。他孤独一个人在外面忍辱负重,在关键时刻还得照顾我们。最后还为了保护我而死。
心里伤感不已,我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情绪,掀起了最后一道帘子。
代子经常斜躺着的那个位置竟然空着,她并没有出来。我只好站着等着。
等了十几分钟,代子还是没出来。但这时帘子又被掀开,花玲走了进来。
看着她一脸的怒气,就知道昨晚我们和差诺昨天晚上一起去了几个场子的事她是知道了。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花玲冷声说。
“我是来夫人汇报事情的,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我反问。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玲问我。
“我不想干什么啊,你又想干什么?”我反问花玲。
“你昨天晚上和差诺走了一个又一个场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花玲说。
“差诺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贱人,如果我的场子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还和差诺那个混蛋到了我住处的附近,你们想干什么?难道想进去杀我吗?”花玲说。
“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一口否认。
我越是否认,她当然越就怀疑,她越是怀疑,对差诺就会越起疑心。
“你不要以为有我妈经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里是长野家的天下,而你只是一个外人,这一点你永远也不要忘记。”花玲凶狠地说。
“你们又在吵什么?”
代子破锣似的难听嗓音传来,一头惊艳白发的楚原推着她出来了。
“妈妈,这个女人不安好心,昨天晚上,她和我的手下在我的场子窜来窜去,还到了我的住处附近,我今天问她,她却不承认有那么一回事。这个人女人太危险了。妈妈你不能放任她。”花玲说。
我笑了笑,“花玲小姐你真是太给我面子,你可是长野家族的大小姐,你竟然会畏惧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我要人没人,要仓没仓,也就只是替夫人跑跑腿而已,我还能怎么样?”
“花玲,你不要总是针对别人,她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总是这样纠缠不休,你就给我出去。”代子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针对她,妈妈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是真的和我的一个手下一晚上走了几个场子,如果没什么企图,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花玲说。
代子看向我,用眼神审视,意思是要我给出一个解释。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说的那个叫差诺的人,我都完全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和他走几个场子?”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