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赔罪,需要挖个大坑?」一直静静微笑的观音娘娘啟口问。
黄曄煜要不是已经拔出舌头当作武器,一定会因为观音娘娘单刀直入的问话而咬断舌尖。
「仙尊美是美到了极点,只是、只是……」黄曄煜期期艾艾的支开话题,露出垂涎之色。
观音娘娘笑得丹凤眼儿都瞇起来了,等着黄曄煜的「只是」,看他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只是……嘿嘿嘿嘿。」黄曄煜粗声笑了几声,朝孟乔靠近了一些,突然咧开大口,「老废物不善措辞,难以用三言两语形容仙尊的美丽。」
「哦?」观音娘娘轻轻抿唇,啟动朱唇,露出一排细碎的贝齿和小虎牙,甜笑盈盈,问黄曄煜:「你可知道,本座最讨厌的是什么?」
「啊……老废物不知,而且,老废物还需早些返回灵狮族部落,请孟娘娘移动芳驾,回殿中拟赦免书,老废物在殿外等候即可,请啊,请啊。」黄曄煜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想拉孟乔,却被孟乔侧身闪开,莲儿亦心生警觉,暗暗运起「寒天玉掌」掌力,以免黄曄煜猝然施袭。
观音娘娘见黄曄煜不理会她的问话,也不打算追问了,脸上笑意更深一层,开口道:「乔妹妹,姊姊有句话想问。」
「姊姊请说。」孟乔后退一步,她刚才真被黄曄煜突如其来的诚挚道歉给冲昏头了,一时忘记他掘了个大坑,想害她们掉进去,自己还为了保住密函,答应要拟赦免书给他,心中暗想:「还好观音姊姊及时赶来,否则不知会酿成多大的灾祸啊。」
观音娘娘笑着问孟乔道:「这一身黄鬚,尖嘴猴腮,口气又极臭的,平时是否作恶多端?」
「孟娘娘……」黄曄煜眼巴巴地望着孟乔,儘管被夏荷持剑架着脖子,还非常不安份,不断挣动欲脱,哀求着:「老废物……」
「是。」孟乔的脸色瞬间变得寒冷,和观音娘娘的笑容可掬天差地远,恨恨地说:「他先前和另一个妖孽黄曄玄袭击奈何殿,被谢范将军打退,现在又假惺惺来道歉赔罪,实际上掘了个大坑,要暗害小妹和莲儿,还好莲儿机灵,才没给他得逞。」
「你也听到了?」观音娘娘轻笑,伸手将夏荷招回,瞇起眼睛问黄曄煜:「本座不愿意轻开杀戒,你若不用手中之鞭自尽,那本座只好出手了。」
「老废物曾听闻观音座主大慈大悲,原来也同老废物一般量小气窄。」黄曄煜一边自嘲,同时揶揄着观音娘娘,「听闻佛家界规戒杀,观音座主还随便就开杀戒,这可让老夫笑掉大牙了。」
「你这妖孽!观音娘娘早在千里之外,就嗅到你一身的妖气,一开口还是恶臭薰天,快少说两句话罢!要是臭到娘娘,本护法绝对不饶你!」夏荷竖起眉头大骂,「观音娘娘大慈大悲,救苦救难,那是对于善良之人,或诚心悔改向善之人,至于斩妖伏魔,那可不必客气了!」
「夏荷,好了。」相较于气极败坏的夏荷,观音娘娘彷彿一个字都没听见,对于黄曄煜的恶意挖苦,也彷彿未闻一言,脸上维持着明媚的笑意,「昔日如来佛祖一个手掌,便将倨傲的孙行者拿下,镇在五指山底悔过。本座没有那样神通广大,但是要将你收服,本座认为倒还容易。」
「哈哈哈哈……」黄曄煜抖动舌鞭,摆出迎战架势,「反正,观音座主在老夫眼里,便是量小气窄,能不能将老夫拿下,都不会更改老夫的印象,快不必客气了,老夫便来领教领教佛家界神仙的绝技!」
夏荷听黄曄煜不断出言侮辱主子,又想要挺剑上前喝斥,却被观音娘娘制住,暗施神通心法中的「密传玄音」之术,对夏荷说:「不急,本座要让他心服。」
「观音座主可是不敢出手?」黄曄煜挑衅道,「那老夫便先下手为强了。」
「本座问你,是否听过如来佛祖降伏孙行者的事蹟?」观音娘娘不慍不火地问。
「老夫姓黄曄名煜,啥姓孙的与老夫何干?自然是没有!」
观音娘娘掩口一笑,温婉说道:「黄曄煜,你可以出手了,若你在五百招之内,可以将本座头顶上的纸莲冠打落,本座便心服口服,放你生离。」
「座主,这可使不得!」夏荷急着劝諫,却被观音娘娘用「密传玄音」之术屏退。
「五百招?」黄曄煜一愣,心里盘算着:「五百招是多可观的数字!这观音座主若真有本事,累也累死了老夫,到时候她身边那俏美姑娘再下手袭击,不难一招将老夫击毙,必须设法减少出招的次数,老夫胜算也大,就算不能胜了观音,至少留得体力逃跑。」
「哈哈哈,观音座主忒也小看了老夫,老夫只需一百招!」黄曄煜甩动着舌鞭,莲儿护着孟乔退了五尺观战,必要时候再出手帮忙,但两女仙均深信观音娘娘法力无边,绝不会落败。
观音娘娘笑问:「本座多给你四百招,你胜利的机会便高出不少,确定不要么?」
「老夫一言既出,绝不更改。而且,老夫有一要求,因为无法确定座主的纸莲冠是否动了手脚,是否怎么打都打不下来,因此老夫提议,座主取下纸莲冠,放上老夫掌中的金币在顶上。」
夏荷双眼冒火,又有拔剑之意,无奈又被观音娘娘暗用「密传玄音」之术制止。夏荷发觉今日灵台不清不净,心里不断默念佛经,设法使浮躁的心静下来。。
观音娘娘笑盈盈道:「依你。」抬手取下纸莲冠交给夏荷,理了理乌黑的柔丝,接过黄曄煜拋来的金币,那枚金币上沾满了腥臭和污垢,观音娘娘却将它直接放置于头心。
夏荷一怔,心里暗忖:「这黄发长鬚妖孽,恐怕是没有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