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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 第66节

    平阳公主见陈娇一句向下接的话都没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尴尬,喝了口茶水才道:“陛下可在娘娘这里,听说大婚这几日陛下都不曾回宣室殿。”
    “陛下今日不在。”陈娇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喝着茶眼都没抬,“长公主要是来见陛下,不妨明日休沐结束朝会后到宣室殿去。”
    平阳公主被陈娇堵得一句话说不出,心里恼恨陈娇的不识趣,她今日来确实有事相求,所以尽管因为王娡被废的事不喜欢陈娇可面上却不能多说,还是讪笑道:“也不是来麻烦陛下,就是想探望一下娘娘,顺便跟娘娘说说话。”
    “长公主想说什么?”陈娇终于抬眼看了平阳公主一眼,心中冷笑,平阳公主一定觉得她不识抬举,可她还真错了,有时候不是别人不识趣,而是她根本没有自己看得那么重,身为皇后陈娇不稀罕识她的趣!
    平阳长公主咬咬牙,脸上还勉强挂着笑容道:“说起来我是想跟姑姑贺喜,听说陛下有意加封姑姑为太主。”
    陈娇笑了一声傲然道:“确有此事,难道公主觉得不应该?”
    “自然是应当,姑姑为陛下登基劳苦功高,又是娘娘的母亲,一定要好好封赏才行。想必姑姑知道加封一事也会欣慰陛下的孝心。”
    “公主的消息可真灵通,我还以为陛下只跟我一个人商量过这事呢,话不出椒房殿的门公主都能知道,佩服。”陈娇挑起精心描画的眉梢笑容淡淡的回了一句。
    陈娇刚刚入主椒房殿,除了府里陪嫁的四位侍女这宫中一应仆妇下人都是汉宫少府分派,这其中有多少是别人有意安插的陈娇还没来得及过问,不过很明显作为汉景帝的长女,平阳公主还是有些本事的。
    此话一出平阳公主的脸色真是精彩至极,局促之下顾不得许多只好直奔主题,:“其实我今日前来也是想请娘娘帮个忙……”
    “长公主手眼通天,还有什么忙要我帮?”陈娇一双有神的杏眼斜睨着平阳公主里面满是讥讽的笑意。
    平阳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整个脸颊都涨红了,她没想到陈娇竟然如此难说话,真想一甩衣袖起身就走,可是她没有当年大长公主对待栗姬傲慢时的强势,而陈娇这个正经的汉宫皇后也不是栗姬,她明面上得罪不起,她不敢。
    平阳公主唇线微抿忽然起身避席,下拜道:“娘娘这样说也是折煞我了,道听途说的事情惹怒了娘娘,平阳罪该万死,再不会有下次了。”
    既然姿态已经放的那么低了,陈娇也没必要步步紧逼,敲打一下平阳让她不要把爪子伸的太长也就罢了。
    “长公主请起,我也没有其他意思。”陈娇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如常,虽然语气比先前客气却没有亲自扶起平阳公主,只道,“长公主坐下说话吧。”
    平阳公主大陈娇许多,她对陈娇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她出嫁前见到的那个五六岁的任性娇憨又天真简单小翁主。本以为今日自己要说的事情在三言两句的诱哄之下就能成事,没想到一见陈娇却被她大大的挫了威风。
    平阳公主不敢再托大,恭谨的坐了回去。
    “长公主到底有什么事,若是想来贺喜我母亲那么定远门外直走左拐的堂邑侯府想来长公主也知道路。”
    “并非贺喜姑姑,平阳有一事请求娘娘。陛下登基薄太后和太皇太后理当被尊,但陛下的生身母亲却仍在渐台幽居,大汉以孝治天下若是这事让外人知道恐怕要耻笑陛下不顾礼孝不认亲母。平阳已经进言陛下在尊奉大长公主之时希望可以加封生母以住悠悠众口。此事陛下尚在考虑之中,平阳想请娘娘再行劝说,万不可让陛下背负不孝的名声。”
    “呵,长公主觉得应当尊陛下的生母为何名号?”陈娇眼睛微眯,目光冷冽。
    “自然是太后之尊,想来赵栗太后都可在上宫居住,陛下的生身母亲更应尊崇。”平阳公主跪在地上每一句话却说得简洁平顺,已不知在心中演练过多少遍。
    “太后?哈哈哈。”陈娇掩唇大笑,在平阳公主差异的目光里甚至笑的前仰后合。
    想尊崇王娡为太后?做梦!
    “娘娘?”平阳公主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娇。
    “长公主今日是吃多撑着了么?!”陈娇忽然起身,双目含威眼神凛冽语气强硬而冰冷,“还是觉得本宫太好说话,要本宫在陛下面前陷于不忠不孝?!”
    ☆、第103章 训斥平阳
    “娘娘……”平阳长公主没想到陈娇竟然大怒,怔怔的看着她,停顿片刻后才言之凿凿道,“当年我母亲确实有‘私相授受’之错,不过绝不可能毒害娘娘,其中定有误会,不然父皇在世也不会不下定论。娘娘如今嫁与陛下更应体谅陛下,怎么能固执己见枉顾事实?”
    枉顾事实,固执己见,呵,平阳公主用的真是一口好词!王娡害她陈娇前世无子凄凉半生,如今还敢说王娡冤枉,陈娇看她才是黑白颠倒、扭曲是非!
    “长公主既然说景皇帝当年不下定论,那你可曾听说景皇帝临终叮嘱天子绝不可尊王氏?!”
    景帝临终当着众多嫔妃和薄皇后的的面留遗命给刘彻,平阳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她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抱着陈娇单纯易哄,刘彻亲缘难舍的侥幸心理。
    “此一时彼一时,娘娘难道就希望陛下被冠以不孝骂名受天下人耻笑吗?”
    陈娇冷冷的看着平阳公主毫不留情的厉声道:“长公主,难道你要陛下不遵先帝遗命才算是孝吗?呵,那我陈娇在这里就明确告诉长公主,长公主的请求我绝不应允!若我是长公主我也绝不会在陛下面前厚着脸皮再提起,尊王氏为太后于孝是不敬当今皇太后,于忠是不忠先帝遗命,如此不忠不孝的罪名我陈娇担不起!若是长公主觉得凭一己之力可以罔顾先帝之命,无视大汉礼法,藐视太后为难天子,那么长公主尽管亲自去求陛下。”
    陈娇的话说的不可谓不难听,偏偏又句句在理不容辩驳。身为先帝长女却不顾先帝遗命忽略当今太后,身为大汉公主却枉至汉律妄图追封罪妇为太后,在陈娇的一番训斥平中阳公主的做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椒房殿内殿里宫人宦官众多,他们低着头敛着声,可平阳公主跪在地上生生就觉得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她,她满脸火烫好像脸皮都被扒了一层。
    “长公主请回吧,倘若长公主觉得我陈娇不近人情尽管去陛下面前尽力诋毁,不过是非公断自在人心。”陈娇森严的眼神看向殿外,声音冰凉冷硬,“来人,送客!”
    平阳公主简直难看到了极点,她不请自来到椒房殿拜见陈娇却因为自己的要求被皇后赶了出来,陈娇的这种做法她当真下不来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跪在椒房殿冰冷的地砖上,当她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侍女搀扶起身的时候,眼中早已只剩陈娇决然离去的孤傲身影。
    这一刻平阳有一种错觉,在那个高贵骄傲美艳不可方物女人身上她竟然看到了与少年天子极为相似的冰冷和决绝,甚至那种如出一辙转瞬即逝的残酷。
    刘彻当天很晚才回宫,早已过了掌灯时间。当他跨进椒房殿内殿大门的时候通明的灯火早已照亮了雕梁画栋的大殿,也将矮几前一身兰色常服散髻皎颜的陈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远远看去温暖柔和。
    世上的美女万千,刘彻生在帝王之家自幼就见惯了美丽的女人。他曾以为自己的父亲拥有世上最妖娆的歌姬,最妩媚的侍妾,最优雅的夫人,最端庄的皇后,这些女人都很美,美到每一个都能俘获不同男人的心。
    可是刘彻却觉得她们没有一个能像他的阿娇那样,能够俘获全天下所有男子的心。
    他的阿娇生的美,非常艳丽却又并非妖冶,非常端淑又绝不厚重,她美得很耀眼,美得很大气,骨子里透出一段天然的冰灵贵气,无人可及。她杏眼桃腮目带瑰丽,笑的时候古雅的菱形小口唇角微扬,那一刻即使寒冬的连坚冰都会倏然融化。
    刘彻站在门外,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拢在袖中,就这样远远的看着陈娇,怔住了。
    “陛下。”陈娇转过头对他微微一笑,眼底的和柔恬淡仿佛是一泓蜜水,随着她潋滟的眸光欣然晃动。
    每一个人都有一生不曾忘怀的安静画面,就像这一刻刘彻眼中妆容素淡温暖又优雅的陈娇。
    刘彻闪神,然后才在宫人的接引下走进大殿,他看着陈娇面前的矮几上放着几样吃食眉心微蹙:“没用过晚膳?朕不是命人传话过来说不必等朕用膳了吗,怎么还没吃?”
    刘彻的声线里带了一点不悦,余光看向身后的曹小北。
    曹小北紧张的上前想要解释,就听陈娇温声道:“曹宫监遣人回过了,臣妾吃过了。”
    刘彻这才收回了看向曹小北那微寒的锐利目光,颔首问道:“那皇后摆这些是何用意?”
    “陛下请坐。”陈娇微笑着邀请刘彻坐在她对面,亲手打开了桌上最大的一只漆盒,刘彻探身一望,里面竟是冒着热气的清蒸红蟹,上面撒了同蒸的姜蓉,那清新的蟹子香味伴着新姜的味道极其诱人。
    “胶西王费了不少劲才命人把海蟹送进宫来,听栗娘娘说光是续了海水的木车就准备了六七口之多,一路还要用当地冰窖的寒冰降水温,这才把这一车活蟹子运进京来。”陈娇一边解释一遍问刘彻,“陛下今日不回来用晚膳险些错过了栗娘娘的美意,怎么样,臣妾够不够意思?”
    刘彻看着陈娇火光下灵动的眸子,而后唇角微扬:“食□□人,那朕尝尝。”
    刘彻在饮食方面极有规律,成年后鲜少在晚膳过后吃东西,即使深夜问政也只饮汤水不进食糜饼饵,他说食□□人其实真正令他心动并非是肥腴的蟹子,实则是陈娇的心意。
    “大寒,命人去把陛下的常服取来。”陈娇吩咐道。
    即在椒房殿内殿刘彻并不避讳,他松松的张开双臂让侍女服侍换过外袍取下玉冠,自己只是沉静的看着明亮灯火之下的陈娇,看着她很认真的剔着蟹肉。
    刘彻在宦官跪地呈上的铜盆中净过手,将擦手的白绢潇洒的丢在盆中而后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卧在矮几之后的平席上,靠着软枕微合双目看起来有些乏累。
    “陛下累了?”陈娇放下手中的螃蟹也净了手,顺势跪坐到刘彻身边问。
    “还好。”刘彻单手支额仍旧闭着眼睛,微微一笑。
    他这个样子懒散极了,却也因为此刻的放松令少年天子眉宇间时常紧锁的锋锐威严淡去不少,看上去更像个清闲俊美的贵族公子。他剑眉斜飞眼线细长,通明的灯火之下连浓密的眼睫都看的十分清楚。
    虽然早上不太高兴但陈娇午间大杀了平阳公主的威风,晚膳又因为味道鲜美的海蟹十分尽兴,心情也算不差,此时看到刘彻在她面前完全放松的神态竟也感到几分静好。
    她用银筑夹起一点蟹肉,沾了冷醋送到刘彻唇边,刘彻唇线诱人的薄唇微微轻启便吃了进去,慢慢咀嚼下咽,神情悠然道:“好味道,朕若不是被父皇立为太子此刻恐怕也能在胶东吃上最鲜美的海蟹了。”
    陈娇又为他加了一筷,刘彻不睁眼却也知道陈娇的用意,他唇角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微微摇头示意不要了。
    “给朕倒杯酒。”刘彻淡淡的说。
    陈娇依言为他倒了杯酒,端起来。
    “都出去,真跟皇后说几句话。”刘彻没有接那杯酒却用滑落在腰间的手握住了陈娇的手。
    “朕若不是天子,可能也不会有这许多烦心事。”刘彻淡笑依旧,声音里却多了几分自嘲和苦笑。
    “陛下在王大人家中不是见到有才之人了吗?”陈娇放下酒杯道。
    刘彻低低的笑了一声仍是自嘲的语气:“呵,朕这一年见到了不少有才之人。”
    “陛下以后要成一代霸业,自然要有名臣辅佐。”刘彻的那可雄心陈娇明白,他如今刚刚即位束手束脚的无奈陈娇更懂,“陛下,朝堂之事我不太懂,但是我小时候父亲曾跟我说万事要徐徐图之,准备万全。”
    刘彻的建元新政虽然深谋远虑但它的阻力太大无疑是注定失败的,陈娇虽然重生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帮刚刚即位的刘彻翻转局面,只希望能用隐晦的办法告诫他不要那么急于求成,或许即将开始的新政还有些转机。
    “好阿娇……”刘彻伴着轻叹喃喃的念了一句,这一叹有些欣慰又有些无奈,更多的确是落寞。
    “听陛下遣来回报的宫人说陛下在王大人家遇到了董生,相谈尽欢,这不是一件应当高兴的事吗?”陈娇听刘彻的声音压得很低,于是将矮几上的酒尊拿起来端到近前。
    “朕有的时候看着朝会上的文武百官竟有种神奇的感觉,朕觉得他们不是朕的臣子,而是朕的麻烦。”刘彻忽然睁开眼睛,深沉如夜色的眼眸闪动着果决坚定的光芒,他拿起酒樽仰起长颈一饮而尽,重重落下的酒尊在矮几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朕迟早要解决了他们!”
    “厚积薄发,陛下的隐忍总会有回报的。”陈娇看着刘彻笔直而硬朗的的脊背轻声说。
    刘彻回过头,唇边有带上了笑容,他又握住陈娇的手双眸明亮,语气诚恳而欣慰:“阿娇你知道朕为什么特别钟情于你?因为你懂朕。”
    ☆、第104章 忍无可忍
    懂得一个男人并不容易,尤其这个男人是一个雄心勃勃又冷酷狠厉的帝王。
    他需要一个不用太多言语就能心有灵犀的女人明白他的雄心和不易,但这个女人又不能太了解他,不能掌握他的软弱和心思,不能明晰他的习惯和行踪。这种多一步是禁忌少一步是疏离的距离绝非一个寻常女子尤其是少女能够掌握。
    刘彻心思缜密,城府深沉更重要的是他与生俱来的敏锐和多疑让他更加难以捉摸和忖度,这就是为什么除了刘彻幼年时对陈娇心生暖意外前世再没有一个受宠的妃子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里,因为这些女人或多或少都不能满足他对伴侣的需求,而对刘彻这个强大的男人来说除了真正的伴侣外,女人只能是个玩物。
    陈娇重生,或许对后世的了解能够成为她走上帝国顶端的优势,但她认为自己真正的利器在于她有十几年的时间真真正正的捉摸了刘彻的脾气秉性,每一个眼神和动作,她能更加冷静的分析那些过往也就更能把握重生后的现实。
    这一晚横征暴敛爱||||欲无度的刘彻把陈娇横抱起来走近卧房,以他们新婚后从未有过的温柔共赴缠绵。
    第二日是朝会之日刘彻很早就离宫了,陈娇起身后独自起身吃了早膳见日头尚早,忽然想起昨日被大长公主处以鞭笞的那名宫女于是问大寒的:“昨日那个奉茶的宫人怎样了?”
    大寒本在整理陈娇梳头挑选过后的首饰,听皇后问起便上前恭敬道:“昨日瞧着娘娘的眼色奴婢带人下去没有立罚,关了一日等娘娘示下。”
    陈娇点点头道:“很好,我刚入主汉宫,倘或为了这样一点小事就处死宫婢必定惹人非议,谣言固然无形却能蛊惑人心,你现在命人把她带来见我。”
    汉初经过战乱人口比秦始皇时锐减许多,文景在位以仁德治天下,天子爱惜民力严法慎杀,所以宫中对待宫婢也往往比较宽厚,窦太皇太后在这方面就很睿智,官吏后宫奖惩分明松紧适度,所以动辄打骂处死宫婢的主上在天子和太后面前都不太受待见,陈娇作为新皇后正是应当在宫中树威立位的时候,她不希望自己一入宫就留下骄纵霸道草菅人命的名声。
    况且陈娇如今在边地和市井百姓中的好名声是堂邑侯费了不少手段传扬出去的,既然要做一个拥有神权的皇后,民众口碑对她的未来有多重要不言而喻。再者陈娇还要肃清椒房殿的眼线,人心总是要收买的。
    不多时一名畏畏缩缩的宫婢就被带了上来,因为一夜的关押她现在看起来更加狼狈,即使面见之前擦过脸梳过头也仍旧精神紧张而萎靡。
    “拜见皇后娘娘,拜见皇后娘娘。”宫女拖上来就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给陈娇行大礼。
    陈娇向来看不惯这样畏缩胆怯不知所谓的动作,挑了挑眼角才道:“罢了。你叫什么,之前在哪一宫做事。”
    “奴婢叫,叫三蝶。”宫女说话有几分憨直,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之前是柏梁殿的宫女的二等宫女。”
    “柏梁殿……”陈娇说话声音雍容,期间夹杂了一点疑问。
    那名宫女听出了陈娇的疑惑,话语里有讨好的味道:“就是赵王殿下与梁王殿下曾经都去过的那个柏梁殿。”
    陈娇了然的点了点头,当年梁王仗剑在柏梁台为赵王后张冉剑逼刘荣的事情汉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怪听着这宫室的名称这么熟悉。
    提起柏梁殿陈娇就想到了张冉,她当年死的的烈性不禁让陈娇唏嘘,一时想起也有些怅然。刘荣为了一个铛儿负了发妻,如今也不知道那个铛儿怎么样了。
    “你既曾在柏梁殿任职那你可知铛儿现在如何了?”陈娇完全出于好奇问道。
    那宫女听陈娇声音极美,虽然带着上位者的高冷但不急不躁十分平和,比昨日强悍的大长公主好了太多,她昨日又听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吩咐暂且不要对她行刑想来是皇后留了她一挑贱命此时不禁就少了一份恐惧,还偷偷抬眼看了一眼上位的皇后,见皇后美丽非常气质端贵不容逼视又赶快垂下眼睛,心里却有些喜欢这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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