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后座里，展昕不断斜睨向身旁的宫鷨年。
    她身上的衣着时尚好看，顏色有春天的气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像春天盛开的花儿，嫻雅柔美，也隐约带了些贵丽端雅，教人移不开视线，很想静待她的旁边守候。
    使展昕奇怪的是，外头阳光很柔和，也不晒不热，偏偏她在车里戴着墨镜跟帽子，和她身上的衣服异常不搭。
    到了宫鷨年提意的商场，凌菲熟悉地驶入停车场入口，找了个显眼的位置把车倒入，停定后三人各自下车。
    「鷨年姐姐，停车场有点暗，你戴着墨镜会看不清路的。」展昕跟贴在她身旁保护她，停车场有不少暗凸出的位置，很容易拐到脚。
    「没事，我能看见。」在外头，宫鷨年习惯闆起了脸色，对展昕说话也少了点温度。
    忽然的疏离感有点吓退了展昕的依赖，跟着宫鷨年身后默不作声，直至她们三人步入电梯里。
    童凌菲跟随她多年习以为常，进去电梯后马上从背起大包里拿出一个洗乾净了的口罩递给宫鷨年，对方接过后纯熟地戴上。
    展昕更不明白了，她皱眉盯住宫鷨年姐被墨镜、口罩跟帽子彻底遮去整张脸，是鷨年姐姐有甚么隐疾，在外不能见到光线？
    抱着心中的猜疑，展昕没多说话跟着走，来到商场二层。
    她几乎没来过这种商场，对宫鷨年所说瑞士衣柜里的名牌衣物，都是思蓝妈妈替她添置的，偶尔休假回到别墅打开衣柜会发现几年新衣物，都是她喜欢的风格，而休假她也是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陪伴双亲，能有机会去商场也限于她要跟踪目标人物，根本没心思看四周有甚么店舖。
    今次对展昕来说可以慢下步伐走走看看，甚是新奇，同时也体会到展雨有几回小声在她耳边抱怨女人一但购物起来是疯子的说话了！
    鷨年姐地图都不用看，便知道甚么品牌在甚么位置，目标相当明确要买甚么，短短二十分鐘，她们去了两间运动品牌的店，先替她添点运动装、运动鞋，连袜子也不放过。
    出手阔绰，花钱不看价钱的手法，使店里的职员满心欢喜，一直向宫鷨年姐推介甚么最新款，甚么鞋子适合做甚么运动，宫鷨年瞄几眼认为跟展昕合衬通通让职员按展昕尺码都拿一件，到走出店铺，展昕跟凌菲早已满手东西。
    展昕嘖嘖称奇地看着鷨年姐弯弯的柳眉，她想像到墨镜跟口罩之外，鷨年姐姐购物购得非常欢心愉快……
    下一个目标，宫鷨年要替展昕添置点在正式场面穿的装束，她想到一个设计风格偏年轻的高档品牌，步伐不自觉大步迈开来，往心中的方向走去。
    她们上了一层，凌菲跟展昕依样跟着宫鷨年身后，外人看着她们俩就是前方的人的跟班，很快，宫鷨年姐来到了她心目中的品牌店舖前，打量了它们摆在橱窗外假人所穿的衣装，果然设计风格年轻带有活力感，很合展昕。
    她大步迈进去逕自挑起衣服来，站着的服务生即时反应上前抹起礼仪的微笑只说了一句随便看便没再说话，也根据公司给出的标准，与客人保持十个身位的距离，不可让客人有压力，也不要时刻盯着顾客。
    「展昕，过来。」宫鷨年拿了几件衬衣风格的上衣，瞥向一进去就找地方坐下的人。
    「哦……」展昕抿嘴哀怨看到了凌菲姐偷笑，哼了她一声便苦苦走去宫鷨年那边。
    宫鷨年往她身上对比，意思意思地挑三件，就展昕的个性，她觉得这种正经的服装她不会多穿。再逛到下装部分，她特意招了职员过来替她介绍那一种质料有弹性方便走动。
    「宫小姐，这几款都不错，你看看怎样。」职员从刚才细意观察出挑衣服的人正是宫影后，由于员工守则，她即使内心十分之兴奋也得保持镇定，微笑又细心拿了几条棉质带弹性的裤和裙子为她推介。
    展昕一看职员拿着那条裙子，正想说裙子不用了，她便听到鷨年姐姐道：「裙子不用了，她啊，铁定不会穿。」鷨年扭过身朝展昕故作上下打量一番，口罩下露出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嘖，鷨年姐姐你讨厌呢。」展昕红了一脸，抿住嘴拉着她的衣袖。
    「那就看看这几条裤子，全都有弹性，大点动作也没问题，而且跟宫小姐刚才挑挑几件上衣也非常好搭」职员偷偷笑了一笑，极力地推介裤子起来。
    嗯？展昕到这里察觉不对了，怎么这个职员会知道鷨年姐姐姓宫的？难道认识鷨年姐姐的人？难怪鷨年姐姐来这里买东西了！
    她没对自己的猜测有质疑，也跟着宫鷨年一起把裤子左摸摸，右拉拉。
    「都不错，各要一条吧，替我拿她的尺码。」宫鷨年把裤子交回职员手里，目光顺着衣架走，去到外套的区域，她也是根据展昕的风格挑了三件。
    衣服挑好了，职员也把适合的尺码拿出来包装好，宫鷨年拿出信用卡给职员刷，刷完后，职员双手递回来，胆怯的小声问：「宫小姐……我很喜欢看你的电影，你能不能跟我合照？」
    「可以，不过店的规矩可以吗？」宫鷨年怕是连累到对方失去工作。
    「我问了店长，他说你愿意就没问题。」职员没想到可以跟宫鷨年对到话，脸颊都闭红了。
    「那就出来跟我拍吧。」宫鷨年姐招来凌菲拿手机，有人身先士卒，正好当值的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请求合照，宫鷨年亦一一应要求跟她们合照一番。
    待在旁边等着的展昕眨巴着眼，看着那堆女生围着宫鷨年合照，噫？原来可以这样的啊！
    待宫鷨年姐跟别人拍完了，展昕亮着双眼上前，笑意连绵地把手机交到凌菲的手里，她搂住宫鷨年的肩，软起声线说：「鷨年姐姐，我也要跟你拍照。」
    童凌菲看着鷨年姐脸色变得尷尬，她闭住笑意的举起手机，故意对鷨年姐道：「鷨年姐，笑一个，来，一二三，茄子！」
    照片里的宫鷨年怒瞪着镜头后的凌菲，展昕则微歪着头，笑得如春日的阳光那样有暖意和活力。
    展昕拿回手机便一直看照片，笑意渐渐浑开到收不回来，步伐只下意识地跟着前面的人走，她看够了从萤幕上抬起眼，闯入眼里是一个巨型灯箱，灯箱上的人怎么…..那么像鷨年姐姐？
    「噫！鷨年姐姐，你看看！」展昕跑上前拉住宫鷨年往回走。
    「怎么了？」宫鷨年姐以为她看中了衣服，手腕上的温度掀动心间一些些的不明跳动。
    宫鷨年姐被她拉到一个灯箱前停下，一看灯箱上的广告，她全身都僵住了，忘记了商场里会有她的广告了。
    「你看，那个人很像你！不过我觉得你比上面的人好看多了！」展昕越看越像，灯箱上的人妆容较浓艷，又是黑白照，她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是宫鷨年。
    宫鷨年无言以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生气，只冷淡的应了声。
    童凌菲这回真的忍不住笑起来，踮起脚尖敲了展昕的脑袋，笑指：「甚么像！根本就是鷨年姐来的，没想到你这段日子还是没发现，我们的鷨年姐是演员、巨星，还夺过两届影后，理所当然不少大牌找上鷨年姐代言拍广告，这款香水广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啊？」展昕眨动起眼睛，低垂看向宫鷨年口罩、墨镜跟帽子的装着，原来是要遮去巨星光环，她摸摸下巴，小声道：「那我想看看鷨年姐姐的电影，凌菲姐，你有吗？」
    「当然有，想要今晚拿给你看。」凌菲得意一笑，她对宫鷨年的演技绝对信任，展昕看完必定像外面的粉丝一样被迷得不能自拔。
    「童凌菲，你不说话没有人会说你是哑吧。」反倒被发现身份，宫鷨年姐起了几分尷尬，怎会出现这种感觉？她不该展昕终于发现她是巨星这会事而高兴的吗？她彆扭个甚么了！
    「还有你，看甚么看，快点走，你的买好了，我还没买过。」她冷瞪了吓懵的二人，哼了她们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展昕匆匆跟在后头不敢作声，她以为鷨年姐为她白目不知道她是明星的身份而生气，沿途低声说些奉承的话来哄她，效果却未预理想…..
    耳边突然响起展雨某天被思蓝妈妈赶出家门后对她的忠告，她说，女人动气起来怎么哄都是死罪。她边走边点头，嗯嗯，老妈真说得对，女人气起来哄不来！
    她们三人前后逛着商场，在宫鷨年从某间大牌店里走出来时，一名收到线报的记者赶到过来，近距离对着她狂拍了些照片，还边拍边问：「宫影后，听说你拍完影子密令就不接新电影了，是不是嫌片商给的片酬不够多？」
    宫鷨年姐拉下帽子并没理会他，可对方不放行，挡住她的去路同时不断拍照，凌菲上前挡人，客气说：「不好意思，现在是宫小姐的私人时间，麻烦让一下。」
    记者不依，还出手把凌菲拉开，拉扯之间，记者不小心撞到宫鷨年，身后跟上来的展昕看到场面自动冷列了脸色，她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到地上，箭步上前护着鷨年到身后，抓住男人其中一隻手腕把它锁到腰后，另一手勒住记者的脖子。
    记者胳膊一痛，手也失去力气，相机随即丢到地上，展昕讨厌地上这部相机，镁光灯把宫鷨年闪得眉头紧皱，她冷怒的抬脚直往地上的相机踩下去，咔嚓的粉碎声连同记者心也踩碎了。
    相机是他当记者不久后很努力储钱买来的，连着长焦镜头、闪光灯配件，价值至少有七万。
    「你撞到她了，知道吗？」展昕瞇起双眼，金啡色的瞳仁此时多了几分冰冷的杀意，怒意使她说话的语调都变回了总长“青燕”，她力气霎时多用了几分，箍得男人脸颊涨红。
    这样下去不行，宫鷨年心底的危机感告诉她。她上前欲要把展昕拉住，手才碰到她的手臂，没料到展昕条件反射勒住记者转了半圈躲开她的触碰，二人对上目光的一剎，宫鷨年很明确瞧见了展昕眼里如霜冰冷的戾气与杀意，这种眼神教她害怕，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看清上来触碰她的人，眼中的杀意渐渐退去恢復过来，金啡色的瞳仁里却残馀了一点儿怒意，勒住记者的胳膊松开了一点点，记者犹如重新一样抓住她的手臂猛力地吸取空气填充肺部。
    「鷨年姐姐……」展昕注意到对方被她吓倒，甚至是害怕了她突然浮上来的杀意。
    她不想的，多年来身体自然的反应，展昕很懊恼，她想解释，可惜她己感觉到宫鷨年刻意地跟她保持了安全的距离。心口像被甚么攥紧一样难受得很，连呼吸都变得不稳，一丝丝的疼痛感从四面八方溢过来，汹涌而又清晰可见。
    她后悔地看着她，千万种解说却不知道该从那儿说起，她害怕和手足无措。
    「展昕，放开他。」宫鷨年也察觉到她又变回了她认识的展昕，她一副想靠向她又不敢向前的脸容让她松下了安全警戒。
    刚才那一刻的展昕，她不认识，也极度危险。宫鷨年心上不上不落，害怕与心疼的情绪在她胸腔里吵得激烈，谁也无法驯服到对方。
    「但他……」展昕并未立即放手，她认为这点程度还没能给他一点教训。
    「放开他。」宫鷨年试着上前，边观察展昕边伸出手摸向她勒住记者的胳膊上。
    展昕无奈放开了记者，目光却依旧怒瞪住吓得跪坐在地上的男人。
    「文大哥，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她是我亲戚的女儿，刚从外国回来，她很崇拜我的，见到你不小心撞到我她心急想保护我而已，望文大哥不要责怪，至于相机……我赔给你，正好商场有卖相机的专门店，我们去看看吧。」
    宫鷨年首先扶起了陈志文，陈志文是火火娱乐新闻的资深狗仔，在行内出名向艺人提问的问题非常尖酸带讥讽性，即管他态度恶劣，艺人们都不会明面得罪他，即管宫鷨年贵为影后巨星，她也要对记者们有几分顾忌。
    踏入娱圈第一天，芳姐便对她郑重说过要在圈里混得起来的几个不要做的事。第一不要得罪公司老闆、高层；第二天不要得罪经理人；排到第三的就是不要得罪记者大哥大姐们。
    只要得罪了记者，除非艺人后台够硬，有实力压住记者，要不然记者单凭一支笔可以将一个当红小生花旦写到没落淡出娱乐圈，即使一时三刻写不死一个艺人，每天日夜狂追猛打，把小事化大、好事化丑、真心化假，再加连夜跟踪偷拍，没多少人能撑得过来。
    天天给你写一篇负面新闻就够难混下去了。
    基于芳姐给她的忠告，宫鷨年身为影后也得低声温婉向陈志文赔不是，还主动给他买新相机安抚他的怒意。
    「是他撞到你，你还赔…..」
    「展昕，你不要再说话，凌菲，把她拉开。」宫鷨年瞥眼瞪住她，再看向在一旁同样看到展昕那幕而吓呆了的助手。
    「是！」凌菲把展昕拉开了几步，小声劝说：「你别再说话了，记者得罪不起！」
    陈志文虽有点羞怒之意，但刚才确实他先推撞到宫鷨年在先，现在身为巨星的宫影后也低声跟他道歉，还说给他买新相机，如果再闹起来看怕会敌不过宫影后庞大的忠粉，到火火娱乐官微一人一句也能掩没公司到瘫痪。
    「宫影后好说了，我也有不对，但相机确实又是你的人踩烂的，我这就不推託买我一部新的了。」陈志文把烂得破碎的相机收拾了一下，从碎件里把重要的记忆卡拿回来，卡内有很多今天追访艺人的照片，没了它就没东西交回去了。
    四个人去到商场一楼的相机店里，在等待陈志文挑选相机之时，宫鷨年姐拉着凌菲到店门假装在看其他相机的款式。
    「马上打给芳姐，把事件告诉她，如果她问起我有何想法，你告诉芳姐，我们得快陈志文一步到微博上提及有这么一件事，免去火火娱乐把事实夸张与扭曲，也得公开我已赔了他的相机，刚才我让你拍下烂掉的相机，有拍到吧？」宫鷨年在陈志文弯腰收拾碎裂的相机时，让凌菲暗处偷拍。
    「有拍到，我现在去打给芳姐。」凌菲以往也跟她处理过不少这类的小风波，一旦这种事处理不好，后续的影响很大，甚至能把一个高位的艺人瞬间拉下马。
    凌菲静悄地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打给了莫群芳把事情始末告诉了她。莫群芳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凌菲也屏住气息，只听到对方沉稳的呼吸声，如鷨年姐所料，芳姐第一句问的是鷨年姐打算怎样，她又如实告诉了她。
    「嗯，这个方法既可以给大眾看鷨年不是人红而有恃无恐，而且主动提起事情让人知道她确实知道这一会她也有错，不过对方也好不了那里，还有，凌菲，你待会发微博时顺便＠火火娱乐，如果那个记者有微博也把他＠了，这样可以压制火火娱乐不能歪曲真相，添油加醋，你发后马上通知我，我让公关部用公司官微转发，正式出一份简短的道歉声明。」
    莫群芳揉一揉额两侧，此事没甚么大不了，倒是让她头痛的是，鷨年结识了一个十分“活动衝动”的小朋友。
    「嗯，好的。」凌菲掛掉电话后悄声回到鷨年姐身旁把芳姐的话一字不溜转述，得到她点头后，她就等待陈志文收到鷨年姐买给他的相机后马上发放贴文。
    现在她躲在店外的一则，先把贴文编辑好，再截图给芳姐跟鷨年姐审核内容。
    全程有偷听到宫鷨年跟凌菲对话的展昕更加内疚，她不知道自己一时之间的衝撞，会牵连大波，害鷨年姐姐赔了钱也得处理身为公眾人物的公关事情，她起初不明白为甚么鷨年姐姐要这么低声下你，可在来相机店的路上，凌菲姐告诉了她一个公眾人物若得罪了记者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她有机会害宫鷨年姐从高位堕马，永不能翻身。
    陈志文并没有狮子开大口要最新款的，他选了比烂掉了相机新一个型号，镜头也是买原来破了的旧款式，没特意坑宫鷨年买很贵的长焦镜头。
    结帐起来，一部相机也花了宫鷨年九万多，相机的镜头实在太贵，单是机身也要三四万了。
    陈志文得新相机道了声谢谢便风风火火跑了，而宫鷨年她们三人也彻底失去了购物的兴緻，在宫鷨年轻说一句“走吧”，其馀二人也没吭声半句，各自提着袋子跟着她坐电梯回去停车场。
    回程路上，童凌菲感受到后座的二人散发出超强的低气压，她选择自动将后座屏蔽，专心开车，有甚么事让她俩自行解决。
    后座里，展昕一直低着头，双手在大腿上互捏着十指，她紧张又想跟宫鷨年说点甚么打破僵局，可惜展昕感受到身旁的人明显散发着些隔阂与她保持距离，让她不能像往常一样有话说话，刻意抱着喜欢的心情去靠向她，向她讨点怜爱。
    回到了宫鷨年的别墅，她们依然没有人愿意打破那面墙，展昕两手提着袋子随她们来到门口，她顿在门外，手攥紧了拳头，牙齿咬紧，心里有把声告诉她，她不愿意与鷨年姐姐就这样变回了陌路人。
    所以，她开口。「对不起，相机的钱我日后赚到钱便会还你，你也累了，我今天就不再打扰，先回去了。」
    展昕转过身，忍住眼眶的酸楚，忍住快要丢出来的脆弱泪水。
    她是青燕，她是总长，她不能掉眼泪。
    晚上，宫鷨年屋子里的餐桌上，展昕没有出现。童凌菲不敢问出口，默默与她把晚餐吃完，几天来习惯了展昕来蹭花时的打闹，今天餐桌上更显得寂寥。
    解决了晚餐，凌菲收拾了碗筷，洗刷后她端着留给展昕的饭盒出来，她看着鷨年姐像没发生过似的在客厅边听音乐边做拉伸的动作，跟官这么久，凌菲非常瞭解鷨年姐并没她表面看来平静，她只是把情绪藏得很好。
    至于会是甚么样的情绪，她没法猜到。
    饭，习惯留了给展昕，没道理就这样丢了，凌菲把饭盒带到花园，像以前一样放到沙滩椅旁的小桌上。
    「鷨年姐，没其他事我上去洗澡了。」凌菲把玻璃门锁上，转身看着宫鷨年做着伸展的侧影。
    「嗯。」宫鷨年双手合实往上提拉，冷淡的应了声便没再说话。
    凌菲暗摇了摇头，鷨年姐还是一如以往，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可辛苦的，也是自己。
    待凌菲上楼了，双手往上拉伸的动作渐渐放了下来，宫鷨年侧过身看向花园小桌上的饭盒，目光起了复杂的波光，唇也紧抿着。
    当她以为自己很瞭解展昕的时候，原来……
    并不然。
    =============
    ps：今章小让展昕体内的另一面展露出来，其实我之前没科谱给大家，青燕不是燕子的一种，青燕又名游隼，它是空中鸟类中飞得最快，也是数一数二的空中捕猎者，是一种猛禽的鸟类。
    上面图片就是青燕了,特别第一张,像极展昕认真守猎时的精励。
    展昕:甚么鬼,我的人设全都是动物得来的???(满头黑人问号)
    宫鷨年：没关係，无论是狗狗还是小鸟，迟早都要神服在我的两指之下
    展昕：羞羞，求不要太过折腾，我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