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整合好的士兵又纷纷溃散了,他们朝着唯一的出口逃出去,现在为什么密不可封的口鹿乡会出现一个缺口他们已经没有去思考了,他们只想逃离。
然后弓箭射进躯体的声音从缺口处传来。
“噗呲——”
青国士兵脸上的欢喜还未收,已经被项西堵住了。
青国主帅神色不定,他勒住了缰绳,后面是爆炸,还在一层一层的递进,缺口后是大昭军,这是把他们困死在这里了。
士兵们也是举步艰难,他们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而他们向其他城池发出了救援,他们还未来,青国主帅有些心灰意冷,青国其他的将领怕是不能来了,要么是已经舍弃他们了,要么就是被大昭军拦在路上了。
“此战唯有殊死一搏!”青国主帅看着底下的士兵深吸一口气率先冲了出去。
烈马嘶鸣,一代名将坠落于此。
他在死时差一点就冲出了大昭的包围圈。
“主帅已死!你们还不快速速投降!”
主帅一死,青国士兵就彻底崩了。
萧苍这边堵着来救援的军队,不让他们赶过去,经过云夫子的推测果真只有一位大将前来。萧苍是拖住他们还行,要是实打实的打过去还是有些勉强。
主要是他们分兵了。
一个士兵从口鹿乡出来了拿着一块布包着然后向萧苍行礼:“萧将军,项将军说已经斩获青国主帅头颅,请萧将军一观。”
萧苍看了一眼确实是青国的主帅,他激动道:“好好好!”
来救援的大将看见主帅的头颅整个人差点从马上摔下去了,他保持着理智:“杀!”
他打算吃下这批人马。
萧苍且战且退,没有丝毫慌张,大昭军像是乌龟壳一样刀枪不入,有士兵死了,后面的士兵立马补上去。要是换了项西做得没有他好,所以云夫子派他来阻拦大将是正确的。
两个人各有长处,而云夫子就是把他们的长处发挥到极致。
战火立马席卷了整个西北。
在京城这边户部尚书让人把账本搬上来,尽管昭烈帝和阁臣不会细看,但户部尚书还是要把姿态做足。
“陛下,今年的税收比去年增长了五分之一,这都有赖陛下的圣明。”
昭烈帝眉眼舒缓,这次也没瘫在椅子上,反而有几分兴致勃勃。
户部尚书:“各郡的税收都有增长,海朝郡……”他说着余光看了柳应渠一眼。
柳应渠笑了笑,还是四方八稳的。
昭烈帝和阁臣们纷纷把目光看向户部尚书,户部尚书也不卖关子:“海朝郡相对之前增长了四倍的税收。”
四倍?!
昭烈帝握紧了椅子。
阁臣们也倒吸一口凉气。
四倍是什么概念,一个郡的税收大约在一百万两左右,海朝郡底子薄,应该在八十万两左右,四倍的话就是三百万二十万两!
这相当于是最富裕的一个富宁郡,比富宁郡都还要多。
柳应渠想到海朝郡的税收会增长,但他也没想到会增长这么多,太惊人了。
昭烈帝看向柳应渠,柳应渠低头恭敬拱手。
“这次海朝郡的税收有三百万两左右,一个灾后重建的郡城给朕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昭烈帝大手一挥:“一定要好好的嘉奖,另外下旨让和海朝郡相连的两个郡也进行税收改革!”
“是陛下。”王和明应声道。
阁臣们都很难受,他们本来准备看柳应渠的笑话,结果海朝郡打了一个翻身仗,从穷郡城变成了有钱的郡城,就相当于是矮穷矬变成了高富帅。
昭烈帝还是有分寸没全国一起改革,又把两个郡拉下去了,但看样子全国改革也是迟早的事。
“柳卿。”
柳应渠应声出列:“陛下。”
难道要赏赐他什么?柳应渠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
“柳卿公在社稷,朕果真没有看错你。”昭烈帝对柳应渠很满意他琢磨给他什么好。
爵位分为五等,公侯伯子男,男爵是最低的爵位。
他是封爵位还是升官,要是升官现在内阁的位置已经满了,只有大学士的位置还有空缺,而大学士是从一品的官,柳应渠现在是从四品。
他要好好想一想。他的心思又转移到政事上。
海朝郡收的税收还要少,只收了人头税,其他郡还收取了其他的税竟然比不过海朝郡!
“朕有一个疑惑问诸卿,海朝郡只收人头税,为何比其他个郡收取的税收还要多?”
朝臣们冷汗淋淋不敢搭话,一个人说道:“陛下,该是海朝郡的办法用对了。”
昭烈帝一看是沈忧,面色缓了缓:“沈卿你说。”
王和明和沈忧,还有杨长修被留下和昭烈帝商量之后的事,柳应渠踱步走出了盘龙殿。
“柳大人!柳大人你这次又立下大功了,等陛下有个章程你就又要升官了。”周自说道。
“那就承周大人吉言了。”柳应渠不徐不慢。
周自问他:“柳大人为何海朝郡的税收涨得这么快?”他想听听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是什么想法。
“大昭自文帝起苛捐杂税太多了,百姓交不起,交不起就会去找地主豪强,地主豪强买了他们的地,但赋税也由老百姓交,还有的甚至隐瞒人口,税收相当于被地主豪强吞了一部分,还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地方官员吞下了。”
“从村到镇再到县到郡,各个都要来喝口汤,那留给陛下的就是剩菜剩饭,再加上在运输途中还有损耗,而这损耗也平摊在老百姓身上。”
周自有猜测毕竟他也是从地方升上来的官,只是没有柳应渠这么大胆。
“海朝郡灾后重建,地方官员被清洗过,在地方基本的框架还没有搭起来这就是机会。”
而这次机会就会成为税收改革的踏板,任何一项改革总要让人看到一点希望才能推广出去。恰逢其时,乘风万里。
京城郊外的庄子里,沈清梧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柳郎,在这里,珠珠快给你爹爹挥挥手。”沈清梧在庄子里就看见柳应渠换了常服来了,他在庄子门口从马上下来了,任由奴仆把马牵走了。
“叠叠,叠叠!”小沉昭伸出手要柳应渠抱他。
小沉昭白白嫩嫩的,穿着虎头鞋,很亲近自己的爹。
柳应渠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来爹爹抱。”
“柳郎来了,那你带孩子,我去山里玩玩。”沈清梧松口气,立马带着蒋罗罗一起进山了。
小珠珠认人,最喜欢和他和柳郎在一起,沈清梧早就想去玩了。
柳应渠:“……”
他有些无奈的逗着自己的崽崽:“叫爹爹。”
小沉昭大声:“叠叠!”
“我要去那边。”小沉昭指了指池塘的地方。
柳应渠抱着崽去池塘边看鱼。
“哈哈。”小沉昭眼睛亮晶晶的,高兴的用手指指着在游动的鱼。
他一笑,柳应渠就看见了他漏风的牙齿,简直惨不忍睹。
小沉昭开始长第一颗乳牙的时候把沈清梧高兴坏了,沈清梧觉得很神奇。只有一颗乳牙在嘴巴里,小沉昭刚开始很不适应,一直想去摸。
现在习惯了就好多了。
一岁多的孩子,应该要学会走路了,柳应渠抱着小沉昭的腰带着他走路,走得歪歪斜斜的,还重心不稳。
小沉昭就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瘫在了柳应渠手上,更准确的是吊在了他手上,十分抗拒。
“要摔,要摔不走。”
柳应渠只能放他在地上爬会儿。
小沉昭立马就在屋子爬起来,屋子里放了厚厚的毯子,也不怕伤了小孩。
“来爹爹这来。”柳应渠躺着朝小沉昭招招手。
小沉昭乖乖的爬过来,眨巴着眼睛盯着柳应渠看。
“睡觉。”柳应渠说。
小沉昭不理他爹了,自己继续爬,他还没玩够,只留了一个屁股给柳应渠。
柳应渠:“……”竟然有人不喜欢睡觉,可恶!
他只能去陪着自己的小崽崽。
“柳郎,珠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回来了!”沈清梧自己头上戴了一顶五颜六色的花环,唇珠殷红,皮肤雪白更衬托得他漂亮矜贵,他手上还带着一顶大的,还有一顶小的。
大男人戴什么花环,太羞耻了,会社死的,他打算悄悄溜走。
“阿爹!阿爹!”
喊他老婆就喊得清楚,喊他就是叠叠,他并不想叠叠。
那是我老婆。
沈清梧把花环戴在小沉昭头上:“真漂亮,我编了好久,珠珠是大美人。”
小沉昭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蒋罗罗照看小沉昭,沈清梧凤眸亮晶晶的,跟小沉昭一样都是凤眸。
“柳郎,我给你戴上。”
柳应渠:“还是不要了。”他全身都在抗拒。
“我们一家人都要戴花环嘛。”沈清梧很执着的看着柳应渠,他想着柳郎戴着一定好看,他还把花环编得很好看,比他的还要漂亮。
“柳郎你太高了,我够不着。”沈清梧拿着花环垫了垫脚,柳郎比他高一个头,恰好低头就能吻到他,而他只能吻到柳应渠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