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在京城的酒楼利润不错,但我们已经开了三家酒楼了,我觉得第四家酒楼可以到其他地方去开。”
“可以。”沈清梧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谁也不会嫌银子少,去其他地方开酒楼也是壮大他们沈家。
管事笑着说:“我们酒楼在百姓口碑里好,只是往后不做亏心事就能一直继续下去。”
沈清梧查看账本,一看都是银子,他笑着点头:“你们都下去吧。”
“是,少爷。”
他又可以给柳郎涨一点钱了。
柳应渠下值后没回去还在工部里耗着,他之前是在工部的人,工部的官员对着他也没什么防备和抵触的。
“印刷术怎么样?”
“技术有所改进,但要达到完全和写出来的那种字迹一样还是不行。”一个官员说道。
“这样的程度已经够了,只要能把上面的字迹看清楚,追求更高的层次还是要贵一些。”
“那也是,这事又是工部的一件大功劳,多亏了柳大人。”
柳应渠推辞又聊了几句就回家去了。
他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了,柳应渠正好去一家客栈躲雨,有人还吃着酒,看见一个穿着绯红官袍的官员声音就小下去了。
“那人有些眼熟。”
“那不是柳大人吗?”
有的小哥儿红了脸颊。
柳应渠站在门外看着外面的风景,突然他就走出去了,有人撑着伞接他,沈清梧拿着伞:“去皇宫外面瞧了,没瞧见柳郎问了侍卫,说你早就出来了。”
柳应渠接过沈清梧手中的伞有点开心:“我就知道清梧会来接我。”
老婆一定会来接他下班的。
“当然会来接柳郎了。”沈清梧点头肯定的说。
沈家的马车在旁边停着,两个人爬上马车后,李叔就驾车走了。沈清梧用手拍了拍柳应渠肩膀上的雨水。
“柳郎撑了伞怎么还这么多水。”沈清梧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小刷子一样在柳应渠心尖扫来扫去,痒痒的。
因为把伞偏着打柳应渠心想。
柳应渠笑了笑:“估计太不小心了。”
“柳郎粗心大意的。”沈清梧说道,然后挨着他坐。
太近了,也太挤了,柳应渠呼吸加快。
一路回到家里,柳应渠刚到了屋子里就被小珠珠抱住了腿,然后又嫌弃的放开了:“是湿腿腿。”
柳应渠:“……”你小子。
柳应渠去换完官袍,小沉昭正晃着脚丫坐在小凳子上,他看见柳应渠眼睛一亮,从凳子上下来,跑到屋子里的一个角落把一把小伞拿来了出来。
“是珠珠的小伞伞,阿爹买的。”小沉昭炫耀的给柳应渠看,脸上红通通的。
这么小的伞他怎么没看见卖过?
沈清梧从外面进来正巧听见了他笑着说:“珠珠之前看见有人撑伞就有些羡慕,我就给了多的钱给他特意定了一把小伞,伞上的画还是请人画的。”
老婆大气。
柳应渠觉得这个做法十分的简单粗暴但又非常的有效。
“我要撑伞。”小沉昭撒娇。
柳应渠自己撑着一把大伞站在雨中,小沉昭站在柳应渠撑着伞的下面,然后按照沈清梧教的方式缓缓的把自己的小伞伞打开了。
“伞开了!”小沉昭举着伞,开心的院子走,听着伞面啪嗒啪嗒的声音,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想要把雨抓住。
“好好玩。”小沉昭拿着自己的伞有些快乐。
一会儿去给淘淘哥哥看一看。
小沉昭吵着要去陶家,沈清梧就抱着他去陶然家。沈知水在家看着陶之书吃水果。
“淘淘哥哥!”小沉昭高兴的说:“你看看我的伞伞。”
“好漂亮。”陶之书看见小伙伴立马跑了过来,小沉昭把自己的伞给陶之书:“淘淘哥哥可以撑。”
“谢谢珠珠。”陶之书被教得很有礼貌。
还是小孩子,陶之书撑着伞在雨中走一圈就彻底开心起来了,两个人在房檐下拿着伞小声的说着什么。
小沉昭奶声奶气的问:“淘淘哥哥,为什么会下雨呢。”
陶之书茫然:“珠珠我也不知道。”
“淘淘哥哥,你会当官吗?当官是腻害的人呀。”
陶之书说:“那我要当官,我要当厉害的人。”
小沉昭拍拍手十分给陶之书面子:“相信淘淘哥哥。”
沈清梧在一旁跟沈知水聊天,陶然在户部任职,现在在书房里忙会儿。
“你家珠珠真可爱。”沈知水说,然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死对头,死对头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你家淘淘也可爱。”沈清梧礼尚往来。
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沈知水想着,他成亲后也比在自己想象中的好。在他的想象中应该还要智斗小妾,还有和婆婆斗,和丈夫斗……
沈知水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选择陶然,当时在云水县里其实提亲的人很多,陶然在里面条件不是最好的,可能就是看见陶然看见他会脸红,再加上学问也不错,还有排在陶然前面的人一直没礼貌的盯着他看。
“你要留下吃饭吗?”沈知水问道。
“不了,不能留柳郎孤单单的吃饭。”沈清梧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沈知水:“……”
次日一早,柳应渠揣着包子边走边吃,终于到金銮殿前把包子吃完了,他走进金銮殿里整个气氛随之一凝。
怎么不说话了,接着说话接着舞啊。
柳应渠莫名其妙的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然后他对上了户部侍郎容大人眼神,柳应渠摸了摸自己的荷包。
容大人顺着柳应渠的动作看向了柳应渠荷包上的两坨祥云。
容大人:“……”说实话这不像是祥云反而像是……
昨天晚上老婆给他分享了八卦,柳应渠本来只是打算隐晦的看一眼容大人,容大人是一个肌肉壮汉。
据说是两个平昌侯那么大。
“陛下驾到——”庞全尖利的嗓音传来。
朝廷上的扯头花又开始了,柳应渠已经习惯了,朝廷就跟草市场一样吵,看陛下都要睡着了,那他也先睡会儿。
柳应渠已经学会了站着睡觉,再加上他的位置在前面,王和明不会转身过来看他,武官之首的萧老将军没在,昭烈帝在打瞌睡,只有庞全看得见他在打瞌睡。
可是太监没有发言权,柳应渠心安理得的睡了。
庞全:“……”
平昌侯终于按捺不住跳了出来:“陛下容臣禀,宝河郡郡守顾焕崇欺压百姓,无故让彭家斩首示众,这顾焕崇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柳应渠的瞌睡醒了,饶有兴趣的看戏。
昭烈帝:“宝河郡郡守处置宝河郡的事有问题吗?”
柳应渠差点笑了。
朝臣们也被昭烈帝这一问在心里小心起来了。
“陛下顾焕崇是无故让彭家下狱斩首!臣不服!”平昌侯大声嚷道:“彭家有何罪,以前先帝在世时,彭家还得到了先帝的夸赞是再忠诚不过的世家!”
“陛下,容臣回禀,此事还不能听信平昌侯的一面之词就定罪。”有刚提拔上来的年轻官员理智的说道。
“陛下,容臣回禀,臣认为郭大人说得对,顾大人既然已经在管理宝河郡了,那就让他写一份奏折上来自辨,不然就派陛下亲信之人去宝河郡探一探。”陶然说道。
“根据大昭律法,顾大人是正三品郡守,地方大官,不能仅凭一份奏折就污蔑朝廷命官,此事还要仔细斟酌。”古战说道。
“陛下,平昌侯也不算是莽撞的人,臣认为顾大人可能有问题,应该派人把顾大人抓回来,如果没问题就无罪释放。”有大臣相帮平昌侯。
“如果按照李大人说的把顾大人抓回来,那么宝河郡一事该交给谁?耽误了宝河郡的事又由谁来承担?再加上谁愿意无缘无故就被抓回京城?此言欠妥。”谭恒缓缓说道。
昭烈帝眯着眼没说话。
属于贵族的大臣和世家的大臣们就和年轻的官员们吵了起来,年轻的官员丝毫不落下风,字字玑珠。
“恕我无法理解诸位大人的意思。”
“仅凭一家之言就要定罪,我无法苟同。”
“顾大人才在西北大营管理军田立下了大功劳,不会自毁前途,还有西北大营在身侧,顾大人胆子没那么大。”
……
以前的朝臣听见这些话感觉自己被冒犯了,有种权力被挑衅的滋味,而他们这些被提拔起来的臣子跟之前的臣子完全不一样,他们满怀着抱负,渴望在朝廷中一展拳脚。
什么时候朝廷之上已经有这么多的年轻臣子了。
朝臣们突然恐惧起来。
他们习惯了在朝廷上一起来攻击某一个臣子,现在发现身边的人可能已经变了,或者被换下了,朝廷之上也不是他们的天下了。
他们看向那些臣子,他们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而他们已经垂垂老矣了,或是凭着前辈的荫蔽在底下混日子。
这个朝廷早就不一样了。
容大人还要说话:“平昌侯是不会说谎的,按照你们的说法平昌侯是欺君之罪了。”
柳应渠站在前面差点绷不住了,他胃疼。
容大人你竟然还要帮给你戴绿帽子的人。
昭烈帝说道:“此事顾爱卿也递了奏折上来,把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和平昌侯的说法完全相左,顾爱卿还附带了许多的证据,还有宝河郡百姓的血书。”
“平昌侯你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