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药,她突然掀开被子要下床,他立刻拧起眉拉住她问:“你去哪儿?”
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冯惠然突然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记忆里的陆衍之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吗?
甩开他的手,她故意说得特别直白:“我去换卫生巾,你要一起吗?”
“……”
回来后,她看也不看他就躺床上准备睡觉,小腹隐隐作痛的感觉和大脑的疲惫感混杂在一起,她怎么都睡不安生。
“还是很不舒服?”陆衍之轻声问道,即使喝了粥吃了药,她的脸色依然不太好,连唇色都淡了不少。
“嗯。”她翻过身侧躺背对他,默默蜷缩起双腿,“你回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要真听她的话乖乖走,他就不是陆衍之了。
“帮你揉揉肚子会不会好一点?”
“你什么意思?”她像遇到危险的刺猬立即竖起全部尖刺防备着,暗暗裹紧被子。
他不禁扯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没有其他意思,我也不会对你怎样。”
毕竟他对“浴血奋战”没什么兴趣。
她不开口说话,他抓住机会顺势爬上床,贴在她背后,大手隔着一层被子和暖宫贴轻轻揉着她的肚子。
“这样可以吗?”
“还好……”男人的手很大,揉起来的力道适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肚子闷闷的胀痛似乎有所缓和。
“唔……再用力点。”
“嗯。”
阳光被窗帘挡在外面,只能顺着缝隙洒在窗下的边缘。光线不充足的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的距离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子,他淡淡的鼻息在她的发旋上萦绕,渐渐紧贴在她背上的胸膛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心,肚子上的痛感也随他大手有规律的搓揉而减轻。
睡意慢慢向她袭来的时候,男人闷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冯惠然,其实你对我还有点喜欢吧?不然那天你就不会说那些话了。”
他发自内心祈祷,真希望她还喜欢他,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她只剩一点点在意,他都希望能成为重新找回她的筹码。
她嗤笑:“那时我喝了春药,你忘了吗?”“但我们确实发生关系了不是吗?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不是别人。”
“……”
“冯惠然,让我照顾你不好吗?”
即使隔着被子,他仍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瘦弱,那天两人裸裎相对,看见她的身体,除了欲望,更多的还是心疼。
是他把她害成这样的,她明明可以继续过着大小姐的生活,而不是被生活打压。
“看不出来哪里好。”她享受着他的伺候的同时,说出来话依旧不留情。
“我可以满足你,无论是金钱还是身体。”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所以我们就可以把以前发生过的事都抹掉吗?对不起,我不行。”她拉开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悄悄挪动身体,和他隔出一段距离。
“我不是要把以前发生过的都抹杀掉,”他跟着挪过去,怕她掉下去,伸手强势把这团“肉粽子”紧紧锢在怀里,“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让我给你赎罪,你要怎么对我都行。”
“你说得倒轻巧。”她望着窗边流下的阳光,被他抱住的感觉太过不真切,她时刻得提醒自己,不能对他动心,不能对他心软。一旦失守,就像关不上的水闸,一切都完了。
“你现在对我有愧疚感,等哪天我爬到你头上,你不爽了,找到更乖更年轻的女人,你就嫌我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以你的能力,把我弄死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还会算命了?”他嘴上在笑,心里却被她说的这番话绞得生疼,她还是不相信他,她还认为他对她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以前我不会给自己做打算,现在我要惜命。”过去的一半时间,她都拿来赌在这男人身上了,结果输得血本无归。
他哑口无言,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抱得她更紧更密,似乎只有这样,他有一种她不会离开自己的幻觉。